第34章 司栖佟正式複位
這是警示大家, 天下除謝氏恩主,還有北域胡匈石國府等亂世枭主。
謝梅鄉與諸子弟何嘗不清楚,但都認為這些離他們很遠, 就算近, 前方有大元帥沖鋒陷陣,自然輪不到他們。
如今看來戰火的距離, 離他們只有一窗之隔。
鄭國公激動不已, 覺得在壽宴賭對了。只要他開個口子,他就是公主複位第一功臣,那投靠黃賊的污跡可以趁機抹去。
想當此,他無不澎湃道:“先帝在時就常說,內憂外患,無處不是敵。”
司栖佟聞言, 她目光一凜瞥了眼鄭國公, 随後又跟謝梅鄉等人道:“爾等日後讀書, 切不可兩耳不充窗外事,學而行用, 方為上道。”
“多謝主母的教導。”謝梅鄉道。
之後衆人又提起複位一事。
司栖佟公然推辭:“諸位行事稍安勿躁, 司氏如今為謝氏主母司氏再複位, 難道我便不再是司氏嗎?”
“還請各位莫再提。”
衆人頓時錯愕不已,公主怎麽回事,如今萬衆一心都希望她複位, 她本人卻在退讓。
鄭國公更想不通,但他不能讓司栖佟揭過去, 否則, 他豈不押寶失敗。絕不能讓此事發生。
“公主殿下就算不為自己着想, 也得為先帝着想, 更要為胞弟着想。”鄭國公突然跪下,他聲情并茂道:“先帝駕崩二年,國不将國,九晉名存實亡,只剩八晉。”
“但您若在九晉便在,太帝分封的九王法則便會恢複。您如果複位也是幫助謝帥複禮法。兩全其美順應天時一事,為何反對?”
司栖佟道:“鄭國公,司氏心意已決,即蘭芝之妻,便守她的規矩。”
“殿下!”鄭國公頓時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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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梅鄉等子弟忽然捉摸不透主母。
天京官員無不搖頭惋惜公主怕是無心和他們同道,可惜,人各有志,他們也無法勉強。
司磊見此發展,他也不覺得樂觀。同樣也忍不住留意起這位侄女。
也許她城府很深。
謝蘭芝一直放任他們發展,如今事已過高潮,也該收尾了。
她道:“通通退下。”
謝梅鄉和鄭國公只好歸座。但看鄭國公不甘的樣子就知道他不會罷休。
謝蘭芝可不會管他們怎麽想,只是戲該落幕了。
她朝司磊道:“本帥前日看了奏折,說是七晉水利失修,已有河堤塌陷,若不是冬季将水凍住,怕是快水漫金山。”
“多謝謝帥關心,水利工程龐大,非下王國力能夠支持。”司磊道。
謝蘭芝道:“那本帥做一次主,派一萬金和五千石糧食支援七晉。”
司磊道:“多謝上主恩賜。”
一萬金也能勉強修繕水渠,但五千石糧食可不少。這也算是謝主給他的補償。
謝蘭芝打賞完,她起身道:“夜深了,我也乏了,諸位早些回府歇息吧!”
“恭送元帥!”衆人紛紛起身。
謝蘭芝帶着司栖佟除了國公府,兩人坐上香車寶馬,她倒頭在馬車榻內,似乎是真的累了。
司栖佟用毛巾給她擦了擦臉,将她的腦袋擱在自己的膝上,“你今晚喝了很多酒。”
“米酒不礙事。”謝蘭芝道:“這裏的酒度數很低,不如我在以前的地方。”
說着,她忽然起身,“倒是今晚一事,要不是你天天和我待在一起,我以為你和鄭國公早通過氣。”
“你說的撒網。網住的是鄭國公這條大魚。可否告訴我,你是怎麽網住他的?”
司栖佟看着她好奇的樣子,她告訴她:“也不是什麽高明的手段,鄭國公在父皇活着的時候,他便自私自利,圈地并州。”
“黃賊來了,他視黃賊為主,如今您來了也視您為主,屢次換主,他私底下風評已是如臨風口。”
“他豈能視自己的名譽不管,于是便盯上我,他見我受寵,又能做謝氏的主。顯然是他擺脫聲名狼藉的最佳人選。”
鄭國公給蘭章宮通信時,司栖佟就知此人又在漁利之事熱衷。所以她就順勢撒一手網迎合他,如今只是撒網不收就足夠吊住鄭國公。
讓鄭國公被動跟着她走。無法再主動。
謝蘭芝無不佩服她。鄭國公剛自投羅網,她又臨時編了層網迷惑他。
“你真的不打算複位?”
她道:“本帥只要一句話的事,你卻要另辟蹊徑。”
司栖佟深深看着她道:“強扭的瓜不甜。我很感激你對我的幫助。”
屆時鄭國公和謝氏皆不服她,或許能看在蘭芝的面子上,表面順從,但真要指使他們做事,怕是困難無疑。
而她不需要花架子。也不能再依賴蘭芝,為她在謝氏添怨。
“天天說謝謝會跟我生分。”謝蘭芝無奈道。
“那依元帥之見,我不說謝謝,要說些什麽?又或者做些什麽補償元帥?”司栖佟忽然靠近她,今晚她的妝容本來就精致,那兩片唇瓣更是誘人,未喝酒,吐息間卻令人醉矣。
此刻忽然靠近謝蘭芝。
謝蘭芝本來就喝了酒,現在心跳飛快,她意識到情緒在逐漸高漲,便舔舔唇,只覺口幹舌燥。
司栖佟還在靠近,似是故意如此。
謝蘭芝眼神微微一氤,她俯首,朝她的臉蛋一近,兩人呼吸交織,感覺彼此鼻息在加重,司栖佟緊張時便喜歡抓點東西,她指甲揪着謝蘭芝的衣服。
彼此都能感覺唇瓣近在咫尺,只要再近一寸。便可。
司栖佟微微一喘,她耳根紅透,幸而馬車燈光朦胧,讓謝蘭芝看不清。
她道:“蘭芝,喝太多酒了。”
“還不讓我喝。”語調微微有點幽怨。原著裏她就很喜歡酒。而且還有酒魔一稱。
一瞬間謝蘭芝猛地清醒起來,她一手按住她的額頭,将她推離點,然後自己轉到車窗拼命呼吸外面的空氣,壓制自己的情緒,讓自己冷靜起來。
女帝,不,小姑娘現在還不是女帝,她才十七歲,是個還沒成年的未來女帝。
這在現代就是個高中生,未成年,現代高中生尚且在大人的監督上不能早戀!
司栖佟見她将頭伸出外面,以為她是喝醉想吐了。
她主動為她撫了撫了背:“下次少喝點。”
謝蘭芝感受她柔滑的手在身上撫來撫去,好不容易壓下一絲欲望,瞬間又被挑動。
只好一路熬回宮後,謝蘭芝直接去浴堂洗澡,試圖讓自己冷靜冷靜。
司栖佟先前洗過,她換好寝服躺床快半個時辰,幾經昏昏欲睡時,才感覺有人漸漸靠近,蹑手蹑腳上了床,生怕吵醒她。順便吹滅蠟燭,鑽進被窩裏。
司栖佟幾乎習慣性鑽進那人的身邊,挑個位置躺進去。伴着她的心跳入眠。
她很快就進入夢鄉。
可被子另一半,謝蘭芝睜得眼睛跟銅鈴那麽大,懷裏的姑娘,玲珑有致的曲線貼着自己的胸口。
當晚她徹底失眠。
清晨。
謝蘭芝頂着兩個黑眼圈,吃完早餐急匆匆去上朝。
司栖佟還在用膳,見她已經吃完出去。
她不免擔心道:“她沒睡好?”
應該是睡不好的。
旁邊的小秀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她很想提醒公主殿下,有空多注意下自己的身材,也許她該發現她的肚兜已大了将近一寸。
不知不覺,公主也宛如粉桃那般變成成熟的姑娘。
謝元帥估計是意識到此,她才會失眠的。
金銮殿上文武百官關心上位的主疲憊不堪的模樣。
謝蘭芝頻繁打哈欠,頻繁走神,一會兒是小姑娘的倩影,一會兒是小姑娘的笑容,滿滿的在腦海揮之不散。
她忍不住扶額:“衆臣有何事要禀報。”
金銮殿很多上年紀的請假了,因為昨晚的壽宴喝多早上起不來,不像年輕人。
鄭國公還死撐着在金銮殿,帶着昨天的官員繼續請願:“還請謝帥勸導公主,望她早日複位。”
謝蘭芝招手:“公主一事不急。”
謝廣也道:“元帥,這麽拖拖拉拉不太像您,要是往常,你直接就下令了。”
謝蘭芝道:“你是不是不想再上朝?”
謝廣頓時閉上嘴巴,委屈巴拉的樣子。他又做錯什麽了?謝峽不忍直視,大哥真是爛泥扶不上牆。老是對着元帥的不快踩。
倒是謝集主動獻上一份民書:“大元帥,這是天京百姓的請願書。”
謝氏官員們聽後無不皺眉,天京這些屁民真是請願請成瘾了。
還不見他們大元帥注重民意,踩着點上。
謝峽都忍不住提醒謝廣:“哥,你連個普通百姓都不如。”
謝廣氣得對他瞪眼。
謝蘭芝沒心思理會下面人各種小算盤,她道:“遞上來。”
她看了遍請願書,是由天京一位落魄秀才寫的,墨字不錯,文筆流暢思路清晰,大致的意思就是天京皇族二百多年歷史,天京多數是晉民,只要複嫡室,很多可憐的流民就不必再受趁亂而起的叛軍匪軍欺壓,變成人奴市場的商品,被銷售各地。
一旦公主複位,晉室光複,謝氏一族必是千古流芳之類的褒贊之語。
謝蘭芝很清楚,亂世之下民心所向,求的不過是安定。這些平民顯然将女帝當做一個可以不必再颠沛流離的希望。一個生活的盼頭。
不過很幸運,這些百姓選對人了。
但絕不是平民百姓起的頭,是有人在民間流傳訊息才會凝聚民意。
謝蘭芝道:“謝集,上書者是位人才,本帥素愛為民請命者,你派人考考他民生,如果他通,就先任免他一官半職。”
謝集道:“是,那請願書該如何處理?”
“請願書手印與簽名,總共有五千,說明天京十個百姓就有一個支持複位。本帥豈能阻攔民意。”謝蘭芝說着橫掃衆人:“你們又何高見?”
謝氏這邊集體點頭:“我們自然支持民意。而且司夫人本是謝氏主母。支持她就是在支持謝氏。”
鄭國公也道:“人心所向,公主殿下複位迫在眉睫。”
“既然大家的意思相同。”謝蘭芝立即将請願書發放下去,朝衆人宣令道:“司氏自嫁本帥起,本帥便風生水起,先是挫敗北域與石國府陰謀,後收複天京。種種一切表明司氏本是祥瑞之人,乃天寰一顆明珠,得者可得天下。”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1-11-26 16:58:24~2021-11-27 18:06:2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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