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燒焦的土地
黑衣人哀嚎一聲倒地抱腿,江星辰皺起眉頭,這麽大的聲音旁邊的侍衛居然沒有過來。
江星辰向門外看去,心道不好,禹哲聖就在隔壁,她剛才聽到的似乎不止這兩個人。她想要出去卻被方才被她踢倒的黑衣人攔住,刀刃迎月,銀光劈來。江星辰迅速背腰躲避,手挽起劍,速度極快的劃過去,将那明黑衣人的胳膊砍傷。趁着那人丢了刀的一瞬,她轉身又将劍刺向他的另一個手的手腕,環繞半圈,手筋挑斷,頓時鮮血噴湧。
兩名黑衣人一個倒地無法直立,一個雙手無法在拿起刀柄。都已無力在還擊,江星辰這才急忙去往禹哲聖的房間。
進去發現人正酣然大睡,江星辰嗅到一絲迷煙的味道,屏住呼吸。以袖掩面,想要過去把禹哲聖叫醒。方伸出手,就有刀吟傳出,江星辰迅速收手,回身躲避。
那名躲藏在床帷後的黑衣人,一招沒有成功,直接跳出來與江星辰對戰。江星辰看着面前的黑衣人,這些人都在要她的命,卻給手無縛雞之力的禹哲聖只是用了迷藥,卻不傷他。
但她來不及多想,禹哲聖還在昏迷中,她怕黑衣人尋了機會,在傷害到禹哲聖。
江星辰眼神變的淩厲起來,不等黑衣人出手,她便提起劍挑起圓木桌上的水壺甩了過去,那人用刀擋住。江星辰的劍也跟着刺了過去。直中要害,黑衣人應聲倒地。
江星辰看着床上的禹哲聖,這麽響的聲音也沒有醒,迷藥似乎吸入的太多了。
她又去其他侍衛房間看了一眼,發現其他人也都是中了迷藥,唯獨她房間沒有。
是有人想要她死嗎?那為何不和他們一樣一起下迷藥?進她房間的卻是兩名黑衣人,刀刀要她的命。還有一個賊。
行蹤是否暴露了,她不得而知。想殺她的是誰,她也無從知曉。
江星辰搜了禹哲聖房內倒地的黑衣人,發現了身上還未用完的迷煙。在回房看搜尋另外兩名黑衣人的時候,發現人已經不見了,連帶那名小賊也不見了。江星辰掌了燈,看着地上的血跡,竟是從屋檐走的。
江星辰在禹哲聖的房間坐着,看着地上的屍體,思索着該如何處理。
天微亮,禹哲聖還是未醒,江星辰叫了幾次也都沒有醒的跡象。無奈,江星辰只好回房把房內的茶壺內的水潑在了禹哲聖的臉上。禹哲聖醒來一瞬,有些驚慌失措。
江星辰嘆了口氣,看着他,禹哲聖這才看到屋內的江星辰,方要問她為何會在他的房內。又聞到空氣中的血腥味道,低頭一看吓的叫嚷的聲音更大了。
江星辰微微皺眉,還不如自己來處理呢。
Advertisement
江星辰把有人使用迷藥和行刺的事情說了一遍,禹哲聖還是一副驚恐的面色看着地上的黑衣人,臉色煞白煞白的。
江星辰站起身:“去把那幾名侍衛也叫醒吧,我去樓下讓客棧掌櫃去衙門報案。”
她怕禹哲聖說不清。
禹哲聖聽到江星辰的話,立馬跑出了房間。
江星辰去了樓下,方到櫃臺處,便看到了秦淩。江星辰看到秦淩的一瞬緊繃着的臉有了些許笑容。
江星辰高興的道:“兄長你來了。”
秦淩一副風霜疲态,點點頭道:“嗯,接到陛...接到你出來的消息就要來的,有些事耽擱了一日。”
江星辰又道:“你怎會知道我住在這裏?”
秦淩疑惑:“不是你派人告訴我的嗎?
江星辰蹙眉,她并沒有派人告訴秦淩。她知道秦淩一定會來此尋找她,但不知道秦淩會來這麽快。
秦淩看江星辰神情便知道肯定有什麽問題,她沒有在再繼續問。聽到江星辰,對打着哈欠還在搓揉眼睛的掌櫃道:“今日四更之時房內來了幾名賊人,持刀行兇。兩名已被我打傷逃竄,一名已當場死亡,去報官吧。”
掌櫃的原本瞌睡不清醒的腦袋,瞬間沒了睡意,驚吓的結巴道:“死...死...死人了?”
江星辰蹙眉點頭,掌櫃的也不去樓上看一眼,便和小二一起去了官府。
官府來人,不由分說,直接将江星辰拿下帶走。秦淩等想要阻攔,但江星辰因是殺了人,搖了搖頭。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行蹤有沒有暴露還沒有弄清,若只是單純的入室行兇搶劫,暴露自己的身份怕會耽擱蕭皇交代的事情。
江星辰以為官府會秉公處理,卻不想直接被押入了牢房。待了一日,連公堂都沒有過審,便要被按着簽字畫押。
直接問斬。
這是蕭國史上最遜的欽差了吧。
江星辰身上帶了鐐铐枷鎖,看着眼前的認罪書。
她問到旁邊的看牢房的獄卒衙役:“為何不問清楚原由,就要我畫押認罪?”
旁邊獄卒衙役看她一身文弱的模樣,說話又文绉绉的,便多言語了幾句:“讓你也死個明白,你殺的人是我們縣太爺的小舅子。”
江星辰驚愕一瞬。
江星辰道:“即是縣府官員的親人,又怎能知法犯法,去客棧做那強盜之事。”
衙役譏諷道:“這年頭有權有勢就行,誰管你這套。要我說你就認命吧,免得受些個皮肉之苦。”
江星辰冷哼一聲,挺直了腰身,拒不畫押。
幾個衙役拿着大棍子和一些刑訊的工具,腰間配帶着彎刀,進了她所在的牢房。
江星辰見他們想要用刑逼她畫押,笑了出來。這一笑讓旁邊的人都愣住。既然官吏這等徇私枉法,那她也不必守着規矩來了。
“哎哎哎,輕點輕點--”
還未等江星辰動手,秦淩便帶人進來了,不僅是劫獄,還把縣太爺也提了過來,此刻縣太爺正被秦淩揪着拖拉到了牢房。秦淩身上的戾氣讓獄卒衙役們都驚怕的往後退。
秦淩看着江星辰身上的鐐铐冷厲道:“鑰匙。”
縣太爺呼喊着:“給...給她鑰匙。”
秦淩接過獄卒小心遞過來的鑰匙,手松開了縣太爺衣領。為江星辰打開手腳鐐铐的時候,縣太爺緩過勁來沖着身後的獄卒道:“把他們都給我砍死。”
秦淩眉宇殺氣頓生,聽聲便用劍鞘把上前來的獄卒擊倒在地。那人肋骨斷裂,躺在地上,疼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其他獄卒見狀,無人再敢上前。
江星辰開了手腳鐐铐後沒有在與他們周旋,直接出了縣府大牢。外面禹哲聖已經帶人等候多時,江星辰上了馬,回頭看了一眼縣府大門。
如此仗勢草菅人命的官員,此地應該還有不少的不平之事吧。
江星辰一行人,沒有在回客棧,直接去了固寧縣郊外,去往隕石墜落的地方。一行人太過紮眼,江星辰吩咐人在別處等待,自己與秦淩,禹哲聖三人過去打探一下。
禹哲聖路上告訴江星辰,這固寧縣的縣太爺,不是個好東西。其身邊的親戚都借着他的勢,雞犬升天。整個固寧縣都是在她們的陰影籠罩之中,無人敢得罪他們。
那這遞上來的折子...江星辰回想了一下,好像不是縣府的折子,此地是宣王分封的管轄範圍。
宣王是蕭皇同父異母的弟弟,因母妃出身不高,但又得先皇寵愛,便給這個皇子分了此地做為封戶。
宣王-蕭修宣,年紀要比蕭皇小了不少。沒什麽雄偉的魄力,清閑自在的王爺。沉迷于風花雪月,年輕時倒是有幹過一件超出其他人想象的事情。力排衆議娶了一位江南女子為妃,這麽多年府上也僅有這一位王妃。
江星辰三人到了隕石墜落的地方,看着燒焦了的一大片的土地。江星辰仔細的辨認了一下,發現有明顯翻過土地的痕跡,又有些掉落的瓦礫,灰燼也像是人為灑落在翻新的濕土上。
附近是有房舍的。
據說隕石足有四人環抱之大,這麽大塊頭的隕石,想要挪動肯定沒有那麽容易。四處望去,也不見有隕石的蹤影,江星辰有些質疑是否真有隕石的存在。
禹哲聖對着地形環顧了一周,翻新土地的地方,距離江邊較近。
禹哲聖對江星辰道:“即便是有天災,隕石砸落起火也是可以及時撲滅的,何故至于能将整個村落燒盡。”
秦淩一語道出二人猜測:“人為縱火。”
江星辰轉身看了一眼秦淩急言道:“去江邊看看。”
三人順着江邊觀察了一番,并沒有什麽可疑的地方。草也生長的很茂盛,他們又回到被翻新的土地上,江星辰徒手扒開濕土,似乎在翻找什麽,秦淩見狀也用劍幫忙挖。禹哲聖站在一旁,在伸手與不伸手之間徘徊,掙紮了一會兒,到底是加入了行列。
挖了足有二尺深,依舊一無所獲,土地只是被翻新了而已。火在怎麽燒,也不該燒的只剩下灰燼。
江星辰想要問問附近的人,關于隕石一事,待了半日,發現一個人行人都沒有。三人走到河邊,将手洗淨,擡頭忽然看見有渡船的人。
禹哲聖揮手示意船家過來,可那船家明明看到了他們,也聽到了禹哲聖的呼喊聲,卻不過來。船越劃越遠,幾乎看不見了。禹哲聖嘟囔道:“這船家故意的吧。”
江星辰覺得應該會縣城打聽一下,她們到達縣城的時候已經是夜裏。天微亮她又被關在了牢裏,剛出來就直接奔來此地。
秦淩道:“前日我打聽了一下,問過一些百姓,他們并不知道有隕石墜落一事。”
江星辰心裏咯噔一下,她沒有告訴秦淩她是來查隕石一事。她又想起了秦淩一來便知道她住在了哪一間客棧。
江星辰面色凝重道:“兄長怎麽會知道我是來查探隕石一事?”
秦淩蹙眉道:“還是那人告訴我的。”
蕭皇派人告知蕭景音的時候,只道了讓江星辰去固寧縣先幫他置辦些東西,并未告知具體去做什麽。蕭景音也是不放心江星辰去江南那麽遠的地方,才又告知了秦淩。
江星辰又問道:“可知道是何人,長什麽樣子?”
秦淩回想了一下道:“是個女人,打扮倒像是誰家府上的婢女。”
就在江星辰還在問到誰人告知了秦淩她們行蹤的時候,方才遠離他們的船夫,劃着船過來了,蕩到了她們所站的岸邊。
船上多了兩個人,确切的說是兩名女子。
一主一仆。
女子身量姣好,帶着白色鬥笠,垂下的紗巾掩面,看不清真容。一身的紅衣,在這綠草與江河之間顯得格外紮眼。
秦淩盯着站在女子身側的丫鬟,對江星辰小聲道:“她旁邊的那個婢女。”
江星辰聞言,把目光聚到了女子身旁的婢女身上,看了一瞬,也知道了秦淩在告訴她,就是這名婢女告知了秦淩她的行蹤。
那指使她的就是這名女子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晉江掃了一天黃,作者改了一天黃。都鎖哭了。
某神秘女子:“給我一個好聽的名字。”
作者:“腦子不太好使,還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