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飛來狀元
蕭景音見她如此擔憂緊張,安撫道:“初雪已經診斷過了,說是沒有什麽危險了。”
江星辰依舊眉頭緊鎖的問道:“曾新為何要傷阿姐?”
蕭景音将前因後果說了一遍,江星辰若有所思。輕聲嘆了口氣,低聲道:“阿姐怎得如此糊塗,初雪畢竟是個姑娘家。怎能...怎能...”
“怎能睡一個床上。”蕭景音接道。
蕭景音盈盈一笑:“我們不也睡在一個床上嗎。”
江星辰像被點醒了一樣,眼睛眨動着,一副震驚說不出話的模樣。
蕭景音幫她束好玉帶又理了理錦袍,離她遠了幾步,看着她。直襟的長錦袍,剛束好的祥紋玉帶,腰間挂的是蕭景音給她的鶴玉。銀色束冠,修長的身體,勻稱的比例,若不知是女子,倒真像是一個翩翩的少年郎。不過卻是個偏向嬌柔的少年郎。
江星辰瞧着蕭景音在打量她,問道:“阿音在看什麽,哪裏不妥嗎。”說着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着。
蕭景音勾起唇角笑着逗她:“當然是看我的姑娘了,長得這麽好看,自然要多看一看。”
江星辰臉垂下好看的眼眸,輕咬着唇,臉頰就紅了起來。不經誇呀。
蕭景音輕笑一聲道:“好了,不逗你了。我們去看看阿姐,不知現在醒了沒有。”
江星辰點點頭,二人出了房門往秦淩的院落走去。
曾新醒來的時候看到曾初雪趴在秦淩的身上,氣的要跳腳。這是自己的妹妹上趕着往人家身上去的呀,就算有氣也怪不得人家秦淩了。
黑着臉,急忙過去想把曾初雪抱起來。
曾初雪像個小乖兔一樣趴在秦淩的身上,看姿勢倒是挺舒服的。只是曾新一碰就醒了。曾初雪以為秦淩醒了,睜開眼看到是自己的哥哥曾新,臉上的喜悅一瞬間就消散了,警惕看着曾新道:“你做什麽?”
曾新還氣着呢,生氣指着她與秦淩互貼着的身子,反問道:“你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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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初雪看了看身下的秦淩,蹙眉。慢慢起了身,怎麽在邊上睡着了又趴到了阿渡的身上,她還昏迷着呢,再壓壞了怎麽辦。曾初雪想着心裏自責了起來。
曾初雪起來後,吩咐外面的下人打來了水,先給秦淩清洗了一遍,自己才去洗漱。一日未進食了,現在還沒有醒來。脈象沒有什麽大問題,為何還不醒來呢。她心裏也開始擔憂起來了。
曾初雪昨夜便吩咐了下人熬一些軟糯的粥,以備秦淩夜裏醒來會餓,只是粥熬了一次又一次,也不見秦淩醒來。總不能不醒來就一直不吃東西吧,曾初雪讓人把粥端了過來,她得讓秦淩吃些東西。
曾初雪讓曾新回去用膳,她便開始給秦淩喂粥,依然是用喂藥的方式。粥做的稀薄,便于吞咽。
曾初雪含在嘴裏,用唇一點點的渡了過去。在喂第二口的時候,嘴裏的粥才喂出一半。秦淩就眨動着長長的睫毛,慢慢睜開了眼睛,主動的滾動了喉嚨。這次連帶着唇角也動了動,四目相對,雖是喂粥,但方式也太過暧昧,曾初雪忙起身,将剩在嘴裏的粥吞了下去。不自然道:“你、你醒了。”
秦淩吞咽後面進入嘴裏的粥,輕輕嗯了一聲。
秦淩看曾初雪有些拘謹的樣子,主動打破尴尬:“粥很好喝,還有嗎?”
曾初雪将小桌子上的粥端起來,欲言又止。都醒了不會是還想方才那麽喂她吧。
秦淩看出了她的想法輕聲道:“扶我起來吧,我自己可以喝的。”
曾初雪又将粥碗放下,給她拿了靠枕,将她扶起來。把粥端過去,秦淩慢慢擡手想要接過去,曾初雪又收了回來,她眼角彎彎道:“還是我來吧。”
秦淩沒有拒絕,曾初雪細細的吹着瓷勺裏的粥。喂一口,秦淩吃一口,眼睛像被定住了一眼,一直看着曾初雪。
秦淩做了一個夢,夢裏的小雪兒一直哭,一直哭,讓她不要把她送走。小雪兒細細哭嚷的聲音,困住了她,讓她留在了夢裏,舍不得離開,舍不得醒來。
當她的鼻間,聞到了曾初雪的氣息的時候,她才從夢裏醒來。醒來看到曾初雪正在用那樣的方式喂她粥,說內心毫無波瀾肯定是不可能。那一瞬她産生了別樣的想法。但她知道不該有這樣的想法,所以便裝作無事一般問她要粥喝。
江星辰與蕭景音進來的時候看到曾初雪正在喂秦淩吃粥,秦淩擡頭看了一眼她們,曾初雪起身要行禮,江星辰過去扶起來道:“初雪快起來,沒有外人的時候無需這些虛禮。”
江星辰看着面色有些蒼白的秦淩,心揪了一瞬,秦淩看到她回了很高興,只是自己沒有親自去接她還是跟江星辰表達了歉意。
江星辰帶着三分撒嬌的聲音道:“只要阿姐沒事,你就是以後不管我都可以。”
秦淩微微笑了笑道:“你長大了。”
這話是對江星辰說的,可也戳了一下曾初雪,她與江星辰一般大,都是她照顧過的孩子,一個從嬰兒開始照顧到五歲,一個從五歲開始照顧到現在。如今二人都在她的身旁了。
曾初雪低頭,抿唇不語。蕭景音倒是将這一幕看了去。
秦淩醒來後已經沒有什麽大礙,只需要在養幾日。曾初雪依舊每日照顧着,事事盡心,只是話少了。每次看着秦淩眼神裏都帶着些許的不甘心與不滿。
秦淩說江星辰長大了,也意指自己也長大了。夜裏也拒絕了曾初雪同榻的要求。她覺得自己與江星辰不一樣。而秦淩卻非要把她與江星辰看做一樣,她與秦淩置氣,不願與她多說話。試圖用這種方式來引起秦淩的注意,哪怕多問她幾句。可秦淩沒有。她只當沒有看出曾初的異常舉動,幾日下來,二人之間的交流少之又少。
禹哲聖也在三日後被放了出來,因他的疏忽導致考題洩露而被降職處罰,且罰俸祿一年。而将題目洩露之人竟是蕭景蕊的驸馬,禮部右侍郎舒鵬。
舒鵬因蕭景蕊嫉妒蕭景音嫁給首富之子江星辰,而說他廢物。除了考了個中層的進士,有個丞相父親給他弄了一個侍郎的官職,其它一無是處。
還有那點官銀俸祿根本不夠她用的,一些田産她又打理不好。江星辰雖無官職,但起碼吃穿用度上不會讓蕭景音短缺了。跟蕭景音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舒鵬這才動了偷考題的念頭,買題之人給了不少的銀錢,足足夠他們活一輩子了,即便不省吃儉用也是夠的。
而聯合買題之人正是前三甲。連進士的考題也是買的,蕭皇盛怒之下想将他們全部處死,但念其都是官宦人家,而舒鵬又是丞相之子,且還是蕭景蕊的驸馬,便生了恻隐之心,打了板子後,将其全部發配邊疆,今世無召不得回京。
蕭景蕊跪求半日,蕭皇也沒有改變旨意。讓宮內人傳話,若她想要改嫁,他随時可為她另擇夫婿。蕭景蕊冷笑着離開了皇宮。若是換做蕭景音,她的父皇還能這般鐵石心腸嗎?
原本可以安穩度過一生,卻因行差踏錯,而全部葬送。送走舒鵬的那一日,蕭景蕊連裝都沒有裝一下,如蛇蠍一般的心腸,冷眼看着舒鵬被帶上了囚車。對着囚車上的舒鵬心道:“要怪只能怪你自己蠢,還有蕭景音。”
前三甲被發配充軍,其他考生也都是憑借自己的本事考的,名次重新排列。第一名自然也就是江星辰的了,驸馬府被告知江星辰被定為狀元後,江星辰與蕭景音卻沒有高興,她們本來打算回嘉陵的,如今江星辰成了狀元,自然沒有狀元被下放到州縣的道理。
殿前被授予狀元頭銜的江星辰,游街時卻沒有探花和榜眼笑的開懷,一副苦笑的模樣。
蕭皇暫時沒有想到讓江星辰去做什麽,但康王蕭景康和大理寺卿顧行都來要人。蕭景康因為看了江星辰做的排兵布陣的手劄和她探讨之時,覺得她一定是個大将之才。而顧行則因關押她時,給他提供了不少的思路,所以案子才用了那麽短的時間查出來,他覺得江星辰一定可以勝任大理寺的查案的職務,将來還可以頂替他。
蕭皇都沒有應允,這江星辰一時到成了香饽饽了。蕭皇心道:“朕果真是沒有看錯人。”
江星辰游完街,沒什麽事便回了驸馬府。下馬後的江星辰,一頂黑金相配的紗帽,大紅色圓領的狀元袍,玉帶前側還垂着兩柄黑色綢帶,腰間依然挂着蕭景音送她的鶴玉。走起路來,沒有男人的粗犷,也沒有女人的扭捏,衣袂翩翩,儒雅大方,出塵脫俗至極。驸馬府的下人都跑出來迎接,看看中了狀元的驸馬,沾沾喜氣。江星辰自然是大方的給府內的人都發了一些賞錢。
江星辰回府便開始找蕭景音,聽秦淩說蕭景音在江毅的房內,便大步朝江毅的小院奔去。一整個白日沒有見到自己的阿音了。輕腳入門,看到蕭景音在喂江毅吃飯。她笑着從後攬過蕭景音與她懷中的小江毅道:“阿音,我回來了。”
蕭景音笑着小聲嗔怪道:“別傷着毅兒,奶娘還在呢。”
奶娘掩面笑着道:“狀元爺回來了,小世子交給奴婢來喂吧。”說完便接過了蕭景音懷中的小江毅。
蕭景音也沒有要掙開的意思,只是礙于奶娘在,她怕江星辰做什麽不能讓外人看的事情,才輕輕的掙了一下,讓江星辰收斂一下。可誰知奶娘剛把江毅抱走,江星辰便嘟囔道:“阿音都不想我呢,我想阿音可想得緊。”
蕭景音笑着拍了一下江星辰的手,江星辰沒等蕭景音說什麽便抱了起來小聲在她耳邊道:“需要懲罰一下。”
江星辰把蕭景音抱回了卧房,蕭景音打量着江星辰這一身狀元袍。以前倒是見過不少的狀元穿過,禹哲聖也穿過,但從來沒有覺得有多麽好看。今日看到江星辰穿着,卻突然覺得這狀元袍順眼好看極了。
江星辰把蕭景音抱回來後,也就親了親。沒再有什麽放浪的動作。
殿前授狀元禮,又游街一日,回來口渴的很。蕭景音給她倒了杯茶水,江星辰突然想起來今日游完街,路過江家的珠寶古玩店,掌櫃的說得了一件寶貝要獻給世子妃,江星辰接過把玩着,不長不短的一頭大一頭小,遠遠地方透過這玩意看了,就像近在咫尺一樣。
掌櫃的說這叫望遠鏡,江星辰贊嘆道:“果是如其名。”也誇了掌櫃的用心,允了些賞錢。
回來差點忘了,她從袖袍中掏出,講解了一下怎麽使用。蕭景音也是覺得新奇,玩了一會道:“等毅兒大點就可以玩了。”
江星辰喝了口茶笑道:“毅兒還小呢,還需等個兩三年才會玩。”
二人閑聊了一會,下人準備好了晚膳來請她們。
江星辰送她的東西,她都很珍惜。蕭景音的小箱子,江星辰是不碰的,女人家的東西,她現在用不上。就在蕭景音把盒子拿打開後,将望遠鏡放進去時,江星辰眼睛瞥到一個手劄,問道:“這裏面寫的什麽,阿音還要小心放着。”
蕭景音心裏咯噔一聲,腦子轉了一圈想要遮過去,卻被江星辰伸手拿了出來。江星辰比較好奇為何手劄不放在書房,而放在箱子裏。
就在江星辰打開的一瞬,二人都陷入了沉默。
這是江星辰在西山受傷昏迷時丢的手劄,那本記載了女人與女人之間房事的手劄,裏面還有些孩童不宜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