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節
的模樣,還是小翠在旁道:“夫人應該累了!”
馮春不再多留,起身告辭,出了院門,巧姐采摘一捧鮮花跑來,額上皆是熱汗。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第叁貳章 黃四娘如意算盤 常燕熹将計就計
馮春回到房裏,只要常二爺不在,她都是清閑的,盤腿坐在矮榻做繡品,欠的債要還,多繡些賣出去,雖賺不多也能貼補點家用,總是好的。
樹桠間的晚蟬有氣無力地嘶鳴,陽光透過窗牖篩落在她身上、繡的帕子上,一格一格搖晃着。巧姐兒跑進跑出,也不曉在玩耍什麽,很是自得其樂。
她不曉繡了多久,覺得眼睛酸澀,渾身軟綿,打個呵欠收起針,倚着枕就睡熟了。朦胧間進了前世她住慣的桂花院,靜悄悄的,一兩個小丫頭坐在臺階上打瞌睡,掀起簾進房,看到那個她歪躺在竹榻上困睡。
但見:白玉溫軟,紅衫鵝黃裙松解,金爐沉水香青煙。面染桃花,哪用胭脂妝巧,夢裏黃莺一聲嬌,體态擺似風前柳,無限歡娛掀佳境,鴛鴦交頸,狂雨難疏。
馮春呆呆看着,那男人猛得仰起頭,定定盯向她,他鬓角淌汗,面含暗紅,滿眼情欲未褪,目光卻顯露狠戾。
他嗓音喑啞:“你是誰?”
馮春一下子驚坐起來,手指揪緊衣襟,心怦怦亂跳,聽見院裏好似有人聲,連忙趿鞋下地,一邊整理儀容一邊走出房,巧姐兒躲到她身後偷看,院央立個頗風情的婦人,還有位十五六歲的女孩兒,穿紅戴綠,姿容和身段自不必多描繪,說是人間絕色也不為過。
馮春開口問:“你們哪裏來的?有何事?”
那婦人也把她上下打量,聽得問回道:“我名叫黃四娘,和常老爺是舊識,昨晚同游瘦西湖時,屬意我這女孩兒,是以今天領來與他相見。”
馮春咂咂嘴,常二爺他可真是個大忙人!
黃四娘暗自戳那女孩兒腰骨:“還不快給姨奶奶見禮。”
馮春道:“我不是什麽姨奶奶,是常大人跟前伺候的。”又道:“他公務在身,不曉何時回來,你們可願等等?”
黃四娘寬解了心,笑着點頭:“來都來了,總不好面都沒見就回去。”
馮春便領她倆在明間坐等,再送來茶水和點心,黃四娘謝過,問道:“不知如何稱呼你?”
“喚我春娘便可!”馮春陪她倆聊了會兒才離開,多是黃四娘在說,把自己凄苦身世又嚼一遍,馮春經營茶館五年餘,也見過些世面,這就是專養瘦馬的婆子,三句有兩句假,是而雖聽着,不過左耳進右耳出,那女孩兒雖說年紀小,神态羞怯,但眼珠子滴溜溜頗靈動。
馮春後來就坐在廊前繼續針黹,過有半個時辰,逗鳥玩的巧姐兒忽然歪頭聽着,高興道:“常老爺回來啦!”就朝院門跑,攔都攔不住。
常燕熹和曹勵審過那方掌櫃,他整夜未阖眼,打算回房睡個回籠覺,才走到院門前,就瞧見門隙間有雙閃閃發亮的黑眼睛在看他,是巧姐兒。
他不由噙起嘴角,讓她退後再推開門,擡眼看見馮春放下手中繡活,起身站在廊下,神情淡淡的。
他回到房中,馮春端來熱水洗漱,并禀報:“有位名叫黃四娘的來見?”
常燕熹擦着手,微頓,蹙眉問:“她來做什麽?”
馮春想老黃瓜刷綠漆還挺會裝像,回道:“黃四娘說,昨日游湖時定好的,今把她的女孩兒帶來給你相見,若中意,甘做妾室。”
常燕熹欲要回絕,話到嘴邊又咽進喉嚨裏,問她:“你覺那女孩兒如何?”
“常大人歡喜就好。”她實話實說,卻聽他冷笑一聲,把棉巾丢進盆裏,走到椅前撩袍而坐:“既然來了,見見何妨!”
黃四娘領着那女孩兒行拜禮,常燕熹看了兩眼,餘光瞟到馮春往門簾處走,故意要她聽見:“若真論起來,黃四娘你更合我的心意。”
門簾子飒飒作響,身影一閃不見了。
黃四娘先是一怔,繼而驚喜,讓那女孩兒出去等着,她擡手理理鬓發,再扯扯衣裳,微笑道:“早知這般,我也打扮的光鮮些再來!”
常燕熹沒說話,欲持壺斟茶,黃四娘眼明手快搶了去,殷勤替他把盞滿上,頗感慨:“若當年常老爺您如今日直言不諱,我定等你戍邊回京,莫說五年,十年、二十年我都等。”
常燕熹道:“我方才不過随口一說,你勿要當真......”話音未落,馮春托着長方漆盤進房,裏有一壇金華酒,兩碟五香花生和鹽豆幹,端擺桌上後,轉身離去。
黃四娘不由誇贊她的妥貼:“真是個伶俐人兒。”把盞裏茶水倒掉,重新換了酒,遞給他:“請常老爺飲了這盞故人酒。”
常燕熹接過一飲而盡,黃四娘趁機悄松了衣襟梅花扣,露出細白的頸子,再滿盞遞他,說道:“燈花結了并蒂蓮,喜鵲枝頭喳喳叫,有喜臨門,請老爺再飲過。”
一連吃了幾盞,那黃四娘欲提酒壇,哪想一個沒站穩,跌坐在他的大腿上,一手攬住他的脖頸,一手順着胸膛往下滑。
巧姐兒提着鳥籠子看呆了。
黃四娘的手忽然觸到某堅硬之物,低頭看卻是一柄短刀,抵在她的肚腹間,驚吓地擡眼,卻看到常燕熹異常清醒的雙眸,他冷漠道:“你喝醉了!”
馮春遍尋不見巧姐兒,想着不會跑到常燕熹房裏去了吧,掀起一條簾縫往裏瞟,果然在呢,連忙進去抱起、緊步跑出來。
片刻後,黃四娘怏怏地走出房,也不理人,拉起等候的女孩兒頭也不回地離去。
馮春暗忖這也忒快了,方才見兩人扭股糖的黏在一起,怎地衣裳都未脫就完事了?!
記憶裏,這明明是個一整夜金槍不倒的主!
她捧着銅盆子熱水,在門前躊躇半晌後,硬起頭皮進房,常燕熹已脫鞋上榻,半倚錦枕而坐,微垂頸,手指揉捏着眉宇間的疲倦。
馮春心底湧起些許同情來,主動走近榻沿前問:“大人要用水麽?”
常燕熹擡頭看她......那是什麽眼神!轉念明白一切。
這毒婦一撅腚,他都知道放什麽屁!
索性把外袍解松脫掉,只着中衣褲,冷聲命道:“你來替我擦拭幹淨!”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第叁叁章有情人花營錦陣無情人九死一生
馮春把棉巾蘸水擰幹,遞給常燕熹,常燕熹不接,雙手抱臂冷冷地看她。
“做什麽?”馮春不明所以,見他呶呶嘴,似笑非笑,倒有些不羁的意味,順而望去,頓解其意。
不要臉!他當他是誰呀!又當她是誰!遂抿起嘴道:“我替你去把黃四娘找回來。”轉身便要走,那常燕熹更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她胳膊、略使力往身前拽,馮春猝不及防,膝蓋磕碰到床沿,半身撲進他的胸膛,他另只手環箍豐膩腰肢一提,翻身騰腿而上,将她覆在身底下。
馮春掙紮稍頃發現徒勞無功,又重壓進褥被裏,頓時手腳酥軟,自顧不停地喘着氣。
常燕熹看她亂了發髻、慌了顏色、皺了衣裳,卻顯得嬌美妩媚,是個禍害男人的紅粉骷髅!
一股熾熱之氣在他腹胯間盤桓不去,那處非一般的沉甸,他的手指慢慢劃過她的腮,粗糙的指腹摩挲柔嫩異常的朱紅唇瓣。
馮春雖緊張,腦裏卻清醒的很,見他這番動作暧昧,暗忖常二爺又被她的美色迷倒了,是鐵齒銅牙把他指骨咬斷,還是半推半就地從了他?那九十兩或許可以一筆勾銷?她驀然想起午後那場春夢......反正前世裏他們也沒少做過,甚還挺得趣.......
馮春索性擡手摟住他的頸子,笑道:“九十兩!”常燕熹眼眸黑沉地盯着她,冷冷的面無表情,看不出想什麽,忽然一只大手從她脖頸而下,沿着蜿蜒曲線不疾不徐撫觸到腳踝,淡道:“不值!”直起略顯僵硬的脊背,從她身上翻到側旁,接着說:“替我燃一爐香,我要歇息,誰來都不見。”
馮春怔住,這位爺嘴不毒會死,不知怎地,反松了口氣,爬到床腳趿鞋下地,常燕熹看着那妖嬈身段扭扭晃晃,她一直不瘦,秾纖合度,方才摸過,該長肉處決不少二兩,毒婦,怪會勾引他!
馮春聽得一聲嗤笑,回頭,紗帳被常燕熹伸手扯落,把他籠在內裏模糊不清,她撇撇嘴,去燃起香,放下窗簾,才踱出房,沒想這一鬧,日已西斜,把晾幹的衣裳收進房裏疊好,婆子送來晚飯,她和巧姐吃畢,天漸青黑,點亮燈火,一起坐在矮榻上玩解連環,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