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恨從地獄歸來的,你信不信?”向十三幽幽的說:“雨娘,如果我現在不阻止他們,将來我會被他們害得很慘很慘的。求求你幫幫我,以後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的。”
祝雨娘是值得信賴的。在趙青蓮死後,祝雨娘沖到了曾家要替趙青蓮讨說法,卻被楊麗莎打了個半死丢了出來。不過祝雨娘沒有放棄,她拖着重傷來到了警察局,卻被有錢有勢的楊麗莎陷害關進了大牢,足足關了二年,直到後來感染瘟疫慘死在獄中。
“我要想想。”祝雨娘有些愕然,她為難的說。她是知道的,周四喜不是什麽好人,跟他在一起的人自然也好不到哪去。那個女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個省油的燈,如果她把這一切都告訴了周四喜,那個女人不會輕饒她的。
“好!”向十三點了點頭,碰上這種事誰都要想一想的。
“雨娘,這些給你,這幾天我就回去湊錢,我會盡快把你贖出來的。”向十三把身上的金銀首飾全取了下來,放到了祝雨娘的手中,又從祝雨娘的手中拿回了那個絞絲銅手镯:“這個是你離開時送給我的信物,我一直帶在身邊,以後也會帶在身邊。”
“不,不,青蓮,我不能要。”祝雨娘慌忙把首飾推回了向十三的手中:“我真的不能要”
“雨娘,你是不是怕我會逼着你替我做事?就算你不幫我,我也要贖你出來。我們相處了十多年,難道你還不了解我的為人嗎?”向十三閉上了雙眼,微帶生氣難過的說。
“青蓮,就是因為了解你,我才會跟那個洋人過來的。我家有錢時,你跟我好;我家沒落了,也只有你沒有嫌棄我。這些,我是知道的。”祝雨娘連忙把雙手覆蓋在向十三的手上帶着感激小聲的說。
自從爹破産後,她嘗盡了人間冷暖。有錢時,那些親人笑臉相迎,沒錢後冷臉相對。朋友們、同學們也離她遠遠的,生怕她會給他們帶來黴運,會連累他們。只有趙青蓮對她不離不棄,竭盡全力的幫助她,這些她都牢記在心裏,從來沒有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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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你先收下。”向十三把首飾推回了祝雨娘手中,祝雨娘願意幫她最好;不願意幫她,她也要拉祝雨娘一把,就算是替趙青蓮還個人情吧。
“青蓮,謝謝你……”祝雨娘把首飾捧在了手心,她的眼中淚光點點。最後,她含着淚點了點頭:“那我就收下了,餘下的我自己想辦法吧”。絕大多數的倌人都有一個替自己贖身從良的夢想,祝雨娘也不例外。
“好,我身邊還有一些積蓄,明天給你送來,我們一起努力。”向十三站了起來,天色已晚,她該回去了。愛意、恨意如潮水般席卷而來,充滿了向十三的整個胸腔。向十三知道那是趙青蓮的感情在急速流淌,就算她不是趙青蓮,可她繼承了這些記憶,她的心也會跟着擅抖起來。表哥,我這麽愛你,你為什麽這麽對我?冷得我的心都凍僵了。
這幾天曾玉鴻覺得趙青蓮的眼神怪怪的,向十三也發現自己的眼神怪怪的。這主要是趙青蓮對曾玉鴻的感情太複雜了,愛恨糾結着。向十三甚至感覺自己有時候是被趙青蓮控制了,她的心随着曾玉鴻輕伏不定,愛恨難當。向十三明白自己不愛曾玉鴻,只是趙青蓮被封印的記憶和全部的感情湧入了她的大腦,暫時左右了她的思想,她的情緒。
第二天,向十三讓安德烈替她給祝雨娘送去了一些錢,那是趙青蓮絕大部分的積蓄,贖回她應該夠了。雨娘那邊暫時還沒有答複向十三,向十三也只能等,等着祝雨娘願意幫自己。
等待的日子很難熬。
這二天,左有為來找過向十三,并給了她一封信,讓她轉交給曾玉潔。也不知道信裏寫了什麽,玉潔好像受了很受傷害,她躲在屋子裏連着幾天都沒有出門。向十三想去看看她,也被拒絕了。
難道是左有為拒絕了曾玉潔?哎,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勸曾玉潔,感情的事誰也說不準,誰也不能強迫誰。只希望玉潔能早日想開,找到真正屬于自己的白馬王子。
也許是心裏有事,向十三覺得這幾天簡直是度日如年。安德烈和葉梅變着法兒想讓向十三高興,可向十三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這天晚上,向十三走出了屋子,她想到河邊獨自走一走。對于左有為有可能拒絕了曾玉潔的這件事,向十三也說不清楚自己的具體感受。她很惋惜,就外貌、學識和其它各方面來說,左有為和曾玉潔郎材女貌,真的很般配;可另一方面,她又感覺自己好像松了一口氣,就像心愛的東西失而複得又回到了自己身邊那樣。
另一件事就是雨娘,雨娘已經替自己贖了身,她留了一張紙條給向十三,說是過些日子再登門道謝。向十三替雨娘高興,雨娘已經離開了那個吃人的活地獄,可以重新啓航開始新的生活。可向十三又擔心,如果祝雨娘不願意幫自己,自己又該何去何從?
向十三沿着河邊一邊走一邊想。還好,現在已經是春天了,風吹在臉上暖洋洋的,讓她的心也舒服了不少。所謂兵來将擋,水來土掩,車到山前必有路;就她這段時間的良好表現,相信上天也不會虧待她的。
想到這裏,向十三的心又開闊了不少。她不是趙青蓮,肯定不會走趙青蓮老路的。回家好好睡一覺吧,她都頹廢了好幾天了,一定要振作起來,留足精神才能對付楊麗莎。
想到這,向十三擡起了頭。前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呃!不對前面怎麽好像有個朦胧的人影跌跌撞撞的往前面走來?看那身影若隐若現,左右飄乎不定的,向十三的心一下揪了起來。尼瑪!不會是鬼吧。
越想越害怕,向十三打算逃跑,可才跑了幾步,她就發現自己跑不動了。尼瑪,在這最關鍵的時刻腿居然發軟罷工了。沒辦法,向十三只好又回過頭看了過去,這次人影明顯清晰了很多,只是仍然左右不穩的向前慢慢移動着。
向十三深吸了幾口氣,強裝鎮定的看着前方慢慢靠近的人影。姐不怕,姐都見過幾個女鬼了。向十三又想到她穿越前夜的那個女鬼,太恐怖了。求求你,就算你是鬼,也不要長得太吓人了,人家膽子小,經不起恐吓了。
“青蓮!”人影總算說話了,雖然聲音很微弱,但向十三還是聽清楚了,是曾玉鴻。向十三拍了拍胸脯,小跑了過去,原來不是鬼呀!只是曾玉鴻這是怎麽了,他不僅走路踉踉跄跄的,聲音也變得這麽虛弱,是喝醉酒了麽?
“表哥”向十三湊了過去:“你怎麽了?”
曾玉鴻看到向十三立即把自己的半邊身子挂了上去。
好重!向十三吃力的扶起了曾玉鴻,她側着頭往曾玉鴻的臉上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曾玉鴻的臉青一塊紫一塊的,嘴角還滲着血絲。再往下一看,他的褲子破了一塊,露現血肉模糊的右腿。
“表哥,你這是怎麽了?跟人打架了嗎?”向十三扶着曾玉鴻連聲驚叫。她的心底同時交織着兩種不同的感覺,一種是幸災樂禍,一種是莫名的心痛。要說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交織在一起,還真的很令人難受。不用說莫名的心痛肯定是趙青蓮吧,讓她向十三為曾玉鴻心痛?不太可能。
“說來話長,你先扶我回去,我再告訴你吧!”曾玉鴻艱難的動了動嘴唇,沒想到他英明一世,糊塗一時,居然碰上了這麽烏龍的事情,說出來都丢臉:“咱們從後門進去,不要讓別人看見了。”
“哦”向十三小心翼翼的扶着曾玉鴻,看曾玉鴻那一副難已啓齒的樣子,肯定不是什麽好事!活該!
向十三把曾玉鴻扶進了屋子裏,還好沒有人看到她們。向十三打了一盆溫水進來,她擰幹了毛巾小心的替曾玉鴻擦拭着傷口。曾玉鴻這次真受了些傷,眼睛腫了,嘴角破了,腿也開了一條口子,還好口子不算大。總的來說,曾玉鴻傷口雖然很多,傷情卻算不上很嚴重。
“嘶”曾玉鴻龇了一下牙,倒抽一口冷氣後伸出手推開了向十三,水沾到他的傷口真的很痛。
“表哥,你忍一下,傷口不擦幹淨可不行。”向十三輕輕握了握曾玉鴻的手,又小心的在他的傷口上擦拭了起來。
終于擦完了,向十三擡起了臉,她忍着淚小聲問道:“表哥,到底是怎麽回事?誰下手這麽狠,看把你傷的”。其實向十三一點也不難過,但是為了配合曾玉鴻,她硬是逼出了幾滴淚。只是掉着掉着,她的淚再也控制不住的越掉越多。
拜托,趙青蓮你不要再哭了好不好,這個男人又不愛你。向十三在心裏嘆了一口氣,她有種感覺,那些淚不是她掉的,而是趙青蓮本尊掉的。
“青蓮,還是你好”曾玉鴻突然伸出了手,替向十三擦起了淚來:“只有你會心痛我,真心對我好。”
“表哥”向十三煸情的喊道,這個聲音她自己聽着都感到肉麻,可為了能達成目地,她不得不豁出去了:“到底是怎麽回事?”
“說來話長”曾玉鴻長嘆了一口氣,但他還是把事情的大概告訴了向十三。
原來前段時間楊麗莎頻頻找曾玉鴻是想請他幫忙。她告訴曾玉鴻,自己正在被父親逼婚,她不想被困入封建婚姻的牢籠,不想嫁給一個沒有共同語言沒有感情的陌生人,所以她請曾玉鴻假裝她的戀人,騙他父親。
一開始曾玉鴻是不同意的。雖然他也非常痛恨封建包辦婚姻,可讓他假裝楊麗莎的戀人,去騙楊麗莎的父親,他還不想這樣做。他和楊麗莎只是普通朋友關系,被人誤會了怎麽辦,那不僅對楊麗莎的名益有損害,對他自己的名益也不好。他有種愧對別人的感覺,具體愧對誰,他又說不上來。
可是他又禁不住楊麗莎一而再,再而三的請求,他最終還是答應了楊麗莎的請求,陪着楊麗莎去了楊家一趟。楊麗莎的父親給他的印象非常差,那個男人不斷的讨好他,巴結他,令他很反胃,呆了沒幾分鐘,他就落荒而逃了。
過了幾天,楊麗莎又來了,她說是專程來感謝他的。想到楊富才那張令人反胃的臉,曾玉鴻很想婉拒,可他一看到楊麗莎那張可憐的臉,又不忍心了。楊麗莎沒有錯,錯的是她的父親,誰也不想生在那樣的家庭裏。想到這裏,曾玉鴻又鬼使神差的答應了楊麗莎的邀請。
本來曾玉鴻準備跟楊麗莎吃過這頓飯後就減少來往,可偏偏那天晚上發生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件:他們酒後亂性了!那天晚上,曾玉鴻酒醒之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居然和楊麗莎睡到了同一張床上!這可怎麽辦?曾玉鴻當場吓得冷汗直冒,他居然和楊麗莎發生了這種事,這要傳出去,他可就名聲掃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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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怎麽樣了?”向十三微汗,她有些緊張的問,沒想到楊麗莎居然狗急跳牆用了這麽龌龊下流的辦法。
曾玉鴻皺着眉頭非常苦惱的搖了搖頭,所謂禍不單行,一件事情還沒有解決另一件更棘手的事情又發生了。今天下午他和楊麗莎在飯店的包廂裏談這件事情時,有個軍官突然闖了進來。那個軍官一進來就卷起袖子不由分說的揍了曾玉鴻一頓。揍完人後,軍官沒說什麽,直接扔下曾玉鴻,拖着楊麗莎怒氣沖沖的徑直離開了。
“表哥……”向十三停下了手,難過的看着的曾玉鴻,心裏卻是明白了一大半。一定是祝雨娘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周四喜,周四喜才會特地趕來“捉奸”的。盡管周四喜的私生活一團混亂,男女關系複雜,可讓他被人這樣玩弄,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看來楊麗莎要吃些苦頭了。要說曾玉鴻的命也真的太好了,看他的樣子傷得也不算很重,依周四喜的脾氣他居然沒有把曾玉鴻往死裏揍,太讓人吃驚了。也不知道祝雨娘是怎麽和周四喜說的,才能達到這種驚人的效果。
“表哥,你和楊小姐居然……如果你實在喜歡她”向十三低下頭眼淚汪汪的,她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傷心的小聲說:“你納了她吧,我不介意!”。一句話,向十三就把楊麗莎的身份定了位。既然讓她知道了這件事,楊麗莎想堂而皇之登門入室當正妻是天荒夜談,白日做夢了。
“青蓮!”曾玉鴻吃驚的低聲喊道,他不知道是怎麽了,頭腦一熱就把這種私密的事全告訴了青蓮,最重要的是,青蓮居然這麽善解人意,不僅沒有發脾氣,還主動提出讓他納了楊麗莎。
曾玉鴻伸出手握住了向十三的手愧疚的說:“青蓮,我,我,實在是委屈你了。”事情已經發生了還能怎麽樣,如果楊麗莎緊緊揪住他不放,他除了納她為妾,還能有什麽辦法。
“表哥,既然你和楊小姐已經這樣了,肯定是要對人家姑娘負責的。我會說服娘,讓她同意讓你納了楊小姐。”向十三擡起了臉,她的雙眼通紅,表情非常痛苦。
楊麗莎,你想做妻我偏不讓,做妾倒是可以,就看你一個 “新女性”能不能忍受了。而且你想對付我,還得先對付曾老夫人,今日的曾老夫人可不是往日病弱管不了事的老夫人,她身體健朗,又緊握着府裏的大權,你想在她的手心裏蹦達可沒那麽容易,就讓曾老夫人好好陪你玩玩吧。
“對了,楊小姐在哪?會不會有危險?”向十三輕輕抹了抹臉上的淚,緩緩的問。剛才曾玉鴻說楊麗莎被拖走了,後來怎麽樣卻沒有說。
“我,我也不知道”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曾玉鴻,他突然結巴了起來,剛才他只顧着自己跑了,還真沒有去管楊麗莎。那個軍官兇神惡剎的,一看就不像個好人,他應該是就楊麗莎口中包辦婚姻的未婚夫吧。
向十三微微偏開了頭,她現在的表情實在不宜讓曾玉鴻看到,這個男人居然扔下楊麗莎獨自跑了。好吧,半斤對八兩,在趙青蓮本尊的故事裏,這兩人居然能好到如膠似漆,只能說世界太神奇了。
“那該怎麽辦?”向十三小聲問,她沒那麽好心去管楊麗莎的死活,只是想适當的表現表現自己罷了。
“那個男人應該不會把她怎麽樣吧,頂多就是退婚。”曾玉鴻低頭想了半晌終于憋出了一句不負責任的話。讓他現在去找楊麗莎,根本不可能,除了他不想再惹事挨揍外,還有就是他根本就不知道那個男人把楊麗莎帶去了哪兒。那個男人可是有槍的,跟他硬碰硬死路一條啊。
“恩,那我明天告訴娘,讓娘想個辦法吧!”向十三乖巧的點了點頭,又拿起了藥膏仔細的替曾玉鴻上起藥來。楊麗莎,你怨不得別人,只能怨自己。看曾玉鴻目前的表現,他可算不上什麽有擔當的男子漢,你就自作自受吧。而且,你們到底是怎麽發生這種關系的還說不定呢。
想到這裏,向十三的眼中閃過了一抹精光,楊麗莎這個女人也不是什麽好鳥,她和曾玉鴻發生的事怕也不是那麽簡單的酒後亂/性吧。
“青蓮”曾玉鴻按住了向十三的手輕聲叫道。
“嗯”向十三擡起了頭。
就在這一瞬間,曾玉鴻的臉靠了過來,唇也毫無預警的觸上了她的唇。向十三的腦子“轟”的一聲翁翁作響,她想也沒想急忙推開了曾玉鴻,這個男人瘋什麽瘋?
“青蓮”曾玉鴻停下動作讪讪的說。青蓮不是一直很想和他圓房嗎?怎麽他主動跟她親熱,她卻很抗拒,是不是因為楊麗莎的緣故?
“表哥,你受傷了,要早點休息,身體重要!”向十三不敢做得太明顯,她又輕輕的推了推曾玉鴻,滿臉關心半羞半怯的回答,向十三不喜歡這個男人的觸碰。
原來是這樣!曾玉鴻感覺自己的心暢快了起來,原來青蓮不是不喜歡他,也不是因為楊麗莎的緣故,而是擔心他的身體健康呀。還是青蓮好!
“青蓮,你真好,我以後不會再辜負你了。楊麗莎進門後,我會好好管教她,絕對不會讓她騎到你頭上去的。”曾玉鴻這次很幹脆的把向十三拉進了懷裏,他信誓旦旦的低聲說道。
“嗯,我相信表哥”向十三只得靠在曾玉鴻懷裏含情脈脈的說。她的心裏想的卻是:這個渣男有毛病呀,沒事發什麽騷!這使她又想到了左有為,連送花給她也那麽有君子風度……哎呀,怎麽又想到另一個男人了?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男人都跟她沒有關系,她要回家,一定要回家。
“青蓮,你在想什麽?”曾玉鴻看着正在懷裏發呆的小女人禁不住問了,從剛才開始她就一直在發呆,連他跟她說話她也沒有反應。
“啊,表哥,我,我在擔心你的傷口,你看你傷的……”向十三在曾玉鴻懷裏不自在的扭了扭,話說他這樣抱着她,她真的很不舒服,而且是從裏到外都不舒服。
“我沒事,青蓮”曾玉鴻開心的笑了一聲,把下巴支到了向十三的頭上,還是青蓮好,事事以他為先,為他考慮。哪像那個楊麗莎!想到楊麗莎,他就一肚子窩火。今天周四喜在揍他時,楊麗莎不僅沒有上前阻攔,還一直說是他勾引她的。他承認自己前段日子對她有過非份之想,可那也只是想,他并沒有對她做過什麽呀,相反他還幫了她。
要不是楊麗莎威脅他不讓她進門,她就把他們之間的關系昭告天下,要不然他也不會接受青蓮的建議納楊麗莎進門。他堂堂一個留過洋的大學教授,一個百年儒商的繼承人怎麽能犯這種低級錯誤,傳出去了那可是一輩子的恥辱,以後在家族裏他怎麽擡得起頭呀。
他想來想去,還是決定不能依楊麗莎的休了趙青蓮,青蓮雖然木納沒有情趣,卻是一心一意向着他的。不像楊麗莎那個女人,居然威脅他,讓她做了正妻,她還不定會整出什麽風浪來。曾玉鴻這人雖然不怎麽厚道,卻也不是無知,這件事倒是讓他徹底看清了楊麗莎。
“沒事就好,表哥,我去替你打水,你早些休息吧!對了,明天你要不要請個假?”向十三連忙扯開話題,從曾玉鴻的懷裏逃了出來。
“要的,要的”曾玉鴻連忙點頭,他這個樣子去上課,會被學生笑話的。
“那我明天請左先生為你請假吧”向十三站了起來,幸好曾玉鴻想到他上班的問題去了,沒有發現她主動推開了他。再這樣被他摟下去,她一定會瘋的,剛才她差點憋出內傷了。
聽到左有為,曾玉鴻的臉沉了下來。那個左有為對青蓮特別的照顧,他都看出來了,左有為是不是對青蓮存有什麽非份之想?那可不行,青蓮是他的未婚妻,他不喜歡左有為太接近青蓮了。
“青蓮,你不要跟那個左有為走得太近了,我不喜歡他。而且學校沒有人清楚他的背景,你跟他來往,我很不放心。”曾玉鴻黑着臉嚴肅而認真的說。
“哦”向十三愣了一下,曾玉鴻又抽哪門子瘋呀,要說左有為可比他好多了。人家的背景是有些神秘,人品卻很不錯。按常理來說,這樣的人家庭就算差也不會差到哪裏去。但她還是忍住不悅順從的點了點頭:“表哥說的是,我以後會注意的。那還要不要我請他替你請假?”
“你還是告訴他吧!”曾玉鴻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青蓮沒認識什麽別的老師,他這個樣子又根本出不了門,那只能找左有為了。
“好”向十三柔聲答到,她接着說:“表哥,我去給你打盆水,你早點休息吧。”繼續在這樣下去,她都要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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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向十三就趕去了學校。
向十三趕到學校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左有為。想到左有為時,她的心莫明緊張了起來,心跳的頻率也不斷的加快。我怎麽會有這麽奇怪的反應!向十三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只是去請左有為給曾玉鴻請個假而已,不要緊張,不要緊張!
來到左有為的辦公室門口,向十三作了幾個深呼吸後終于鼓足勇氣推開了門。左有為正背對着門端坐在辦公桌邊聚精會神的看着什麽,發現有人進來,他扭過頭看了過來。
“青蓮”左有為立即驚喜的喊道,他放下手中的報紙站了起來:“你來了”。呃,向十三有些難為情的低下了頭,她感覺自己心跳的特別厲害,都不敢直視左有為了,這還是向十三二十多年來頭一次有這種感覺,她根本就無法應對。
“青蓮,上次的事真抱歉。”左有為看到向十三一言不發,還以為她在生氣,連忙着急的解釋:“我爹他是個粗人,不太會說話,請你不要介意。”
“上次什麽事?”向十三有些莫明其妙,不過左有為的主動倒緩解了她緊張的情緒。
“你不記得你上次給我打電話的事了嗎?”左有為似乎松了一口又似乎帶着一絲失望的問。不好的事不記得了固然好,可另一方面也說明了青蓮對他并沒有上心,他不免失落了起來。
“哦,上次打電話那件事嗎?沒什麽的,我沒有生氣。伯父一定是個豪爽的性情中人吧!”向十三恍然大悟想了起來,原來左有為說的是上次她跟他打電話時,他父親在電話那頭亂說的事情呀。這段時間太忙了,她早就把那件事丢到了九霄雲外。
“沒有生氣就好”左有為很高興的說,說完,他又從一旁拿來了一張椅子給向十三:“青蓮,你快請坐”
“不用了,我今天來是想請左先生幫個忙的。”向十三看了看椅子又看了看左有為,她感覺自己的臉上似乎有個小火把在燃燒,讓她感覺很不自在,還是快點離開吧。
“哦,什麽事?你盡管說”左有為沮喪的垂下了頭,看來青蓮肯定不喜歡自己,要不他想請她坐會,她都不願意。
“我表哥有些事,這幾天不能來上班,想勞煩左先生給他請個假。”
“好,我一會就去給他請假。”在有為點了點頭,原來是請他為曾先生請假呀。不過也真的很奇怪,剛才楊麗莎的同學也來這裏給她請過假了。好在左有為不是那種愛管閑事的,他随便想了想後就把這件事丢到了腦後。
“那就謝謝左先生了,我先走了。”向十三微微福了福身子,準備轉身離開。
“等一下,趙小姐”左有為看到向十三準備離開,連忙叫住了向十三。
“還有事嗎?”向十三一頓,停下腳步,轉過了身來。
“我想問趙小姐一個私人問題,不知可否?”左有為有些局促不安,他滿臉通紅的壓低聲音問。
“哦,左先生有什麽盡管問吧”向十三偏了偏頭有些疑惑,左有為想問什麽?他的臉怎麽會這麽紅。
“趙小姐定親了嗎?”左有為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一鼓作氣的把話全說了出來:“如果沒有,我想上門提親”。看青蓮的打扮和她平日裏一舉一動,她一定是個待字閨中的女子,希望她能答應自己。
“這個”向十三剛剛退燒的臉“騰”的一下又熱了起來,左有為怎麽會說到這個,真的是太難為情了,而且她還真的不好回答。
向十三驚得半晌也沒有說出話來。
“對不起,是我唐突了”向十三的表現把左有為的心緊緊的揪了起來,他失魂落魄的道着歉。他是急切了一些,主要也是玉潔的信給了他很大的觸動。玉潔在信中很委婉的向他表白了,并字裏行間都透露出被家裏逼婚的信息。他知道玉潔是個好姑娘,可這麽多年來他對她只有兄妹之情、朋友之誼,他不能欺騙自己,更不能欺騙玉潔。他也知道一邊對表妹的表白置之不理,一邊又去向表姐提親,這樣做很不好。可父親也說的對,娶妻當娶自己愛的,錯過了,便是後悔一生。
父親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他曾經愛上了一個女子,卻不敢向她表白提親,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嫁給了別人。多年後,當那個女子因故被休回了娘家,父親這才鼓足勇氣不顧一切的娶她做了正室。
那女子因久郁成疾,身體虛弱,在嫁給父親三年後就因難産去世了。父親後來雖然又娶了不少姨娘,卻始終沒能忘卻那個女子。他再也沒要別的孩子,唯獨一個便是那個正室夫人為他生下的孩子—左有為。
左有為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卻知道父親很愛母親。父親每年再忙也會親自為母親上墳、供香,家裏挂滿了母親的畫像。父親說,他這一生槍林彈雨都不怕,就怕青青傷心,如果他當初早點主動的向青青求娶,青青也許就不會死了。可惜,後悔已成惋然。
趙小姐的年紀不小了,按照一般的家庭,在這個時候怎麽也會想辦法給自己家的姑娘定親了,他怕他晚了,青蓮就會被別人搶走了。
“左先生,我有未婚夫了,家裏在很久以前就給我定了娃娃親。”向十三輕輕嘆了一口氣回答,她明白自己對左有為也有好感,剛才他的表白也确實讓她很動心,不過事實就是事實,趙青蓮是個定了婚的女人是不争的事實。
而她向十三更不能愛任何人,爸爸媽媽只有她一個孩子,多麽強烈的愛情,也不能讓她放下親情。有時候親情甚至比愛情更重要,只有父母對孩子才是真正的不離不棄,終生熱愛。
“趙小姐”左有為的臉“刷”的一下白了,他失神了半晌後才又蠕動着嘴唇追問:“他是誰?你愛他嗎?你願意接受封建包辦婚姻嗎?”。也許事情還有轉機,如果青蓮并不愛那個男人,即使他們定了婚,他也要争取。這麽多年來,他從來沒有為任何女子動心,青蓮是唯一的一個,他不想輕易的放棄。
“你認識他。我也不知道我對他是什麽感情,只是知道他不會願意承認我是他的未婚妻。”向十三表情微有痛苦的閉上了雙眼,趙青蓮是愛曾玉鴻的,即使曾玉鴻做了那麽多讓她痛苦的事,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愛他。
“是曾玉鴻嗎?”左有為的聲音有些虛弱,如果沒有猜錯,那個他認識的人應該就是曾玉鴻。因為他知道曾玉鴻對封建包辦婚姻非常反感,如果他真有封建婚約,肯定是不會承認的。
“是”向十三無奈的點了點頭。
“那你願意和他在一起嗎?又或者你不想和他在一起,願意和他解除婚約?”左有為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他滿懷希望的問。看曾玉鴻平日裏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曾玉鴻應該對這個包辦婚姻并不滿意,如果這樣,他還可以争取,只要他們解除婚約就好了。
“我不愛他,但我也不會和他解除婚約的。”向十三舉目看向窗外,她承認自己對左有為有好感,不想隐瞞他。但是,就算她有多不喜歡曾玉鴻,她也只能留下來,不僅僅是為了自己,還為了趙青蓮本人,那個苦如浮萍的女子。
她要幫助趙青蓮消除怨恨,早日離開奈何橋邊,開始新的人生。前世作下的孽,卻要由她來償還,這很不公平,可向十三卻不得不還。
“為什麽?”左有為似乎很痛苦,他有些艱難又很堅定的問:“難道你對我沒有一點好感嗎?如果是那樣我就不再強迫你了。可我知道你一定不是的。”從這麽久的交往來看,青蓮對自己即使不喜歡也一定是有好感的。
“為了一個女人!”向十三長嘆了一口氣,走到了門邊:“就算我真的愛上了你,為了那個女人,我也只能放棄你。對不起了,左先生。”
“是為了曾玉潔嗎?”左有為的眼神暗了暗,他有些無力的問道,難道是因為曾玉潔?感情這種東西說不清楚,不是說讓他喜歡誰,他就能喜歡誰;說不讓他喜歡誰,他就能不喜歡誰的。
“玉潔?不是的。對了,左先生還沒有給玉潔回信嗎?”向十三又轉過了身,左有為怎麽會想到玉潔身上呢,這事還是說清楚的好,要不然引起他們的誤會就不好了。
說起來,曾玉潔和左有為倒是很般配,比她更适合左有為,如果他們能在一起也不失為一件好事。只是為什麽一想到這裏,她的心就會隐隐作痛?
“那請趙小姐轉告玉潔,就說左某感謝她的深情好意,只是左某有喜歡的姑娘了,左某願意等她。也希望她能給左某一個機會,給自己的一個機會。”左有為目光灼灼的看着向十三語氣堅定的說。
“我知道了。只怕先生一腔愛意向東流,那個姑娘感應不到。”向十三低下頭推開了門。世間總有很多不盡人意的事,比如她和左有為注定就是一場空。
33男主也下崗
向十三心事重重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