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柳依言覺得霍傾城這人特能裝,在她面前的時候,他雖然陰晴不定,卻也總有那麽放晴的時候,可在霍遠道面前,別說是晴了,就連陰都看不到,就跟個活死人似的,沒有一點的表情。不對,有一種,那是一種順從和恭敬,恭敬的接近于窩囊了。
“朱莉醒了。”
柳依言本以為,這頓飯就要一直這麽安靜的吃到結束,霍遠道突然開了口。
“恩,剛剛霍盛跟我說過了,醫生說只要能夠安心休養就不會留下後遺症。”霍傾城順着霍遠道的話茬接了一句。
柳依言看了看霍遠道又看了看霍傾城,見兩人都沒了下文,便低下頭接着吃自己碗裏的東西。
“你怎麽看?”霍遠道的聲音又響起來。
柳依言察覺到兩道視線從不同的方向射向自己,她忙将嘴裏的東西咽到肚子裏,擡頭看向霍遠道:“您是在跟我說話?”柳依言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嗯……”霍遠道應了一聲,微微點點頭。
“醒了好呀,沒有後遺症更好。”柳依言條件反射的回答道。
霍遠道的眉頭挑了挑,将視線轉到霍傾城的臉上,霍傾城依然是那張毫無表情的俊臉。
柳依言看着父子之間算不上互動的互動,将手中的筷子放在桌子上,正了正臉色,也學着将臉色沉了下來,她不知道她能否裝得跟霍傾城那麽像,不過怎麽說她也曾經是白富美嗎,白富美都多少會演戲的:“她既然醒了,那肯定就沒我的好日子過了。霍先生,我家沒權也沒勢,只希望你看在我和霍傾城打過那麽幾火包的面子上給我一個痛快,同時不要遷怒我的家人,一人作事一人當……”
柳依言說完這話,暗自佩服自己的好記性,瞧瞧,她多厲害,前世看的電視劇臺詞,今生都能想起來。
“小丫頭片子,哪裏來的這一套套的話。”霍遠道突然笑了一下,嘴角也挑了挑。
這還是柳依言第一次看到霍遠道笑,跟霍傾城比起來,霍遠道的笑帶了那麽點成熟,帶着那麽點老男人的穩重。別說還挺誘人的,如果說霍傾城的笑像是昙花般的燦爛,那麽霍遠道的笑就像是蘭花,低調而冷漠。
柳依言咽了咽口水,暗罵自己犯花癡,竟然被一個足可以當自己父親的人迷得發了呆。
“父親……”霍傾城突然開了口,他成功的将霍遠道擱在柳依言身上的視線轉移到自己身上。
Advertisement
“我們新研制的勿忘我能讓人進入深度催眠,這段記憶如果沒有人記得,那就不是問題了。”
“出不了人命,那就試試好了,朱莉這個性,如果忘不了變成白癡也比現在好。”霍遠道這句話算是注定了朱莉炮灰的命運,。
柳依言暗自感嘆,看來演戲也遺傳,她昨天好像記得霍遠道很是寵溺朱莉似的,今天就變得這麽無情。
柳依言決定,以後看到霍遠道繞着走,所謂的姜還是老的辣,這貨太無情了,霍傾城跟他一比,簡直就是一熱血男兒呀。
“翠翠……”
“在……”柳依言看向霍遠道,剛剛他喊她名字來着。
“霍伯伯喜歡重情重義,重視家庭的好孩子,明天霍伯伯會找幾個人來教你點東西,趁着你現在的年紀小,學東西也快,你可要好好把握住。”
“父親……”霍傾城的這一聲,讓霍遠道的眉頭皺了皺。
“你有意見?”霍遠道的語氣有些不滿。
“沒有……”霍傾城垂下眼睑,不讓霍遠道看到他心中所想:“她和您的條件差得太遠。”
“外在的好培養,重要的是聰明。”說着霍遠道看向柳依言:“翠翠,我希望你足夠聰明,別讓霍伯伯看走眼,否則,你重視會是你最先失去的。”
柳依言臉上沒有出現霍遠道想見到的驚慌失措,她只是微微皺了皺眉,其實對于她來說,翠翠的父親和妹妹責任多過親情,人總有一死,她是從地獄走過一遭的人,霍遠道的威脅她是聽出來,不過最差不就是讓那父女倆見閻王嗎?
“不錯,霍伯伯喜歡你的自信。”柳依言的沉穩讓霍遠道錯讀成了另一種含義。“放心,只要你夠努力,就算是想陪在傾城的身邊也不是不可能。”
霍遠道的這句話,柳依言是聽懂了,原來霍傾城也是個籌碼呀!
還真是挺可悲的,柳依言看向霍傾城的目光帶了幾分憐憫,她覺得霍傾城比自己前世還要悲慘點,前世的自己去聯姻的時候,多少柳父,柳母還說了那麽些好話,雖然意思都差不多,但人家也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可反觀霍傾城,霍遠道這話可是一點掩飾都沒有,□裸的就是把霍傾城當成了籌碼。
如果換成前世那麽迷戀霍傾城的柳依言,她估計自己肯定會興奮的不知所以。可活過一世,又結過一次婚以後,她覺得那份迷戀怎麽說呢,淡了好多,反而能更理智的分析問題了。
@@@@
飯後,柳依言得到吳媽的通知,說自己可以自由行動了。
她很是開心的來到麻雀聚集的大樹下,飯後溜達溜達,聽聽八卦簡直是最惬意的事情。
還真是想什麽來什麽,麻雀正叽叽喳喳的聊着天。
“你們知道嗎,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曾經說,霍傾城其實和霍遠道是兄弟……”
柳依言的腳步頓時停住了,她屏住呼吸,生怕錯過什麽細節,這也八卦的太大了吧,這要是真的,那豈不是?
她打了一個冷顫,怪不得人們都說每一個大家族總有那麽不為人知的秘密,看來還真是!
“真的假的?”
“怎麽可能?”
其它麻雀問出了柳依言的心聲。
“當然是真的,是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親眼看到了,而且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說,這種事情在霍家不是一次兩次,就是惡性循環。
說白了,就是老子搶了兒子的媳婦,然後生了孫子,孫子不是兒子的兒子,而是兒子的弟弟,然後兒子又怨恨弟弟,再搶弟弟的媳婦生兒子,然後弟弟又怨恨兒子……”
柳依言目瞪口呆的張開嘴,這可真是,她就說嗎,她覺得霍遠道和霍傾城之間沒有那種親情的感覺呢,原來都在這呢!
“對了,你們說下面這個女的會不會?”
麻雀的這個疑問把柳依言吓出了一身冷汗,她是看過辣文的人,她可受不了那麽重的口味,一女伺候父親和兒子,那非得把她搞死不成。
麻雀還在八卦,只是柳依言無心再聽,她匆匆跑回自己的房間,冷清的卧室讓她慌亂的心平靜了下來,她覺得八卦真可怕,尤其是涉及到自己的時候,簡直都能吓死人。
正想着,門突然被敲了幾下。
“誰?”柳依言打了一個激靈。
“我……鎖什麽門,給我打開,找你有事……”門外的聲音是霍傾城,柳依言松了一口氣,将門鎖打開。
霍傾城冷着一張臉進了房間。
“你手上拿着什麽?”
房間裏的空氣頓時被霍傾城凍得像是凝固了一樣,壓抑的喘不過氣來。
“顏料盒……”霍傾城回答道。
“哦……”柳依言應了一聲,又問道:“拿這個幹什麽,你不是一向在畫室作畫嗎?”
“脫衣服……”霍傾城沒回答柳依言的問題,冷冰冰的下了一個命令。
“下午不是才……怎麽又……”柳依言覺得某個地方隐隐作痛。
“你腦袋裏除了想那件事情,還能想些什麽?”霍傾城的話帶着幾分諷刺。
柳依言覺得這可真是惡人先告狀,怎麽是她想,明明是霍傾城要脫衣服的。
“快脫,我要給你紋身……”霍傾城見柳依言依然沒按照他說得做,有些不耐煩的繼續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下限還可以再無一點的,話說………………猜猜我再想什麽邪惡的念頭
☆、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