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榆林突然意識到自己在這裏耽誤了很長一段時間,立馬急急忙忙的說:“王爺要見她,老黑,快快把她帶去見王爺。”
老黑看了看血肉模糊的女人,這個女人還昏迷着,抱着她會聞到腐味連身上也會沾染她的血和肉,想想就覺得惡心。老黑看着老白,希望老白替自己去……
“我……突然肚子疼。我……去茅廁一趟。”
見老白捧着肚子就跑了,老黑罵道:“你這個小混蛋!我可是你大哥!”
老黑咆哮完後,便不甘不願的打橫抱着女人走出了地下刑房。他和老白是雙胞兄弟,自從被王爺救起後便效忠于王爺,他們負責刑房的事情,他們倆一般很少走出刑房。老黑抱着她,覺得她像板凳一樣輕。想來也是,每天受酷刑,吃喝得也少,消瘦是正常的。此刻正是未時,太陽正烈着,雖然烈但風也大還有點冷飕飕的感覺,北疆這樣奇怪的氣候他們已經習以為常了。不久後,書房便到了,管家榆林通報了一聲後便讓老黑把人帶進去。
老黑也是個粗人,進入書房後直接把人給扔在了地上就告退離開了。
“榆林,這是……”南容瞧見躺在地上的血人問道。
榆林站在一旁,道:“是子桑,不過現在昏迷着,老奴去叫醒她。”
見榆林要去踹她,南容及時阻止,“慢着。你先下去,不用候着了。”
榆林應了一聲便退下了,不用候着,那麽他就該離開書房這個地方。子桑被折磨成那副模樣,就算王爺怎麽逼問也沒有用。他唉聲嘆氣,可憐了他的王爺了。
南容起身下去俯視仔細看躺着的女人,她的頭發遮擋了臉,他蹲下為她撥開,卻發現,發絲上沾染了血,把頭發粘在了一起,他只好粗略的把頭發往兩邊撥開。頭發下的臉青白青白的,臉上一點傷痕都沒有,她的雙眼緊閉,嘴唇幹裂。
他收起了臉上淡淡的笑容,然後掀開女人破爛的衣衫。
突然,子桑睜開了雙眼,大眼睛定定的看着南容道:“王爺可不要毀了我的清白。”
南容被吓了一大跳,他打直身軀,回到了書桌前坐着,然後恢複以往的笑容,道:“痛不痛?還想繼續嗎?”
他知道,原來他知道自己在受着酷刑!她以為,她以為只是管家單方面吩咐黑白雙煞對她用刑,原來這一切他都是知道的。子桑慢慢的撐起身子,她想站起來,雙腿卻顫抖得老厲害。她顫顫巍巍的,然後一用力,她猛地站了起來,然後迅速找個椅子扶着。
“本王給你一個機會,如若你說了本王滿意的東西,本王便命人醫治你。”
她大口大口的喘氣,擡起眼皮,極其虛弱的說:“不必了,這點傷,又算什麽。”
她像是賭氣又像是挑釁。
“是嗎……”南容又走了下來,慢慢靠近了她,微笑着用食指戳着她的傷口,“告訴本王,你以前的目的,你的任務。”
目的任務?如果她有氣力,一定會哈哈的大笑!她能有什麽目的?她連狀況都還不清楚。而他們才像是有目的!來到北疆不是皇帝命令的嗎?不然,她怎麽可能從天牢出來?而皇帝和面前的王爺又是兄弟,這兩個兄弟打鬼主意還來問她有什麽目的!一個廢天女,天下人憤慨天下人想殺她!她來北疆,戰争多,就是盼着她早點去死!
見她吭都不吭一聲,南容又選了一處新傷狠狠的按了上去。他的笑容是那麽的陽光燦爛,一點憐惜之情都沒有。他期待她痛苦的表情。只是可惜,她臉色不變連神情都懶得變了,好似麻木了一般。
子桑冷笑了一聲,拍開他的手,然後掀開自己的褲管,指着一處傷,道:“看清楚了麽?我大腿上的肉可是被割掉了,你以為你那點螞蟻似得戳/弄,會使我屈服麽?”
南容這才看清楚她的大腿,雖然對方是個未出閣的女子不應該如此看她,但是他被那傷狠狠的初到了心房!心口狠狠的跳了幾下,他收住笑容擰着眉頭看着腿上的傷痕。他以為,她的身上只有鞭子抽打的痕跡……
他緩了口氣,道:“只要你乖乖說出解藥,曾經為何要僞冒天女,本王便善待你。”
而子桑理也不理,直接摔坐在了椅子上,只是這麽一坐她立刻又彈了起來然後摔在了地上趴着。屁股上有傷,容不得她坐硬凳子。南容竟然瞧見了她呲牙咧嘴的表情,原來,她還知道痛。
“讓本王看看你的屁股。”
子桑見他走到自己身後立馬又蹦達了起來,忙道:“混蛋別碰我!”
由于她用勁太大又太猛,她全身的傷被扯得老疼,她冷汗直流死死咬着牙齒,眉頭都快擰巴在了一起。她很想痛暈過去,但是就不知道為什麽暈不過去,有時候對自己的身體情況真是又愛又恨。
見她不肯接受他的好,他便道:“那你就給本王在這書房呆着等死吧!”
子桑懶得在回他的話了,見他拂袖就走,她就樂!她真想氣死這個病王爺,氣得他一病不起!這麽大個人了府上沒有一個通房的丫鬟,必定是病得太久,命根子不行了,要不然便是使不上勁兒!
“詛咒你被別人壓倒吃掉!讓你顏面掃地,讓你難堪死。”子桑心裏恨啊,卻不能發洩,只好逮住王爺一頓咒罵。
只不過她沒有想到,她會為了今日自己的這個詛咒而後悔!
作者有話要說: 有木有人在看文呢?冒個泡吧 ~
☆、別屎
南容直到晚上才又去了書房,然後便看見了子桑倒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樣子。他探了探氣息,她依舊活着,只是很虛弱。他立馬命令榆林請最好的大夫來,榆林也知道現在這個女人不能死,便忙去請大夫了。
“王爺,如果這姑娘渡不過坎兒,就算是神醫也沒有用了。”
“你在和本王開玩笑嗎?”南容笑得極其難看。
她若是死了,解藥怎麽辦?子姝又不知道解藥的下落。她就這麽幹脆的死了,死之前不過是受了點酷刑而已;而他卻要繼續茍延殘喘的活着,活着面對皇帝時刻想殺他的心,活着面對這該死的身體,活着面對北疆的一切一切。
“本王告訴你們,如若她死了,本王讓北疆所有的大夫陪葬!”
跪在地上的三個大夫打着哆嗦,床上的姑娘真真的害慘了他們了呀。讓北疆所有的大夫陪葬,這得死多少人呀!
“警告你們,敢透露出一絲消息,本王就讓你們今天便腦袋搬家。”南容爛笑的看着他們,問:“聽懂了麽?”
三個大夫異口同聲腦袋連忙點着:“懂、懂!”
“都滾下去。”
三個大夫提着藥箱忙走了出去。管家很久沒見王爺發脾氣了,今兒發得也太大了,竟要北疆所有的大夫為一個微不足道的女人陪葬。是王爺對子桑上心了,還是僅僅為自己?
“榆林,你好好看着她,不得有半點差池。”南容命令道。
榆林道:“是,老奴會時刻盯着她的。”
南容看着全身纏着繃帶,散發出一股藥味的她,心裏一陣惆悵。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惆悵,她可是自己的仇人啊。床上的她只露出了臉龐,她全身還非常的燙。他非常希望她挺過這一關,只要過了,她就會好起來。但是看着她那麽嚴重的傷,連大夫都說還活着是個奇跡的人,還能挺過來麽?
“榆林,你下去,本王親自照看她。”想了想,他不怎麽放心,想自己照顧她。
榆林一聽,捏了一把汗,便說:“王爺不可,您金貴之軀,怎可對一個螞蟻般的人如此。”
“你沒聽明白本王的話麽?”南容眯着眼睛笑着。
榆林觀着王爺的神色,把到嘴的話又給咽回去,然後默默退了出去。他是越來越不懂得王爺了,現如今,已經惹惱王爺幾次了。雖然王爺沒有追究他,但他相信,如果再這麽下去自己有可能會被王爺趕出王府的。
整個王府依舊靜悄悄的,夜晚蟲鳴的聲音也沒有。南容坐在塌上喝着熱茶看着書,時不時的注意床上的女人有什麽動靜好吩咐大夫進來看看。他守了好半響後終于起身去把一些蠟燭吹滅,只留兩盞燈亮着。他又回到軟塌上,然後把矮幾上的書整理好放在了一邊。他撐着臉頰透過暗淡的燈光看着床上的子桑。
子桑和她的妹妹有五分像,最像的是那雙眼睛。只不過各自神韻不同罷了,相比起來,子姝的眸子是惹人憐愛的又柔情似水。他勾唇一笑,不過是低頭認錯不過是告訴他想要知道的話而已,只要說了就不必受這個罪了,這個女人,真真是太強硬了。對她來說,低頭很難嗎?她還真是想折磨透自己呀。
南容不稍一會兒便困了,他現在身子還沒有痊愈,哪裏經得起這樣勞神。他揉了揉發困的雙眼,然後起身去床邊,為她掖好被子後便回自己的屋子歇息了。偏房距離他的屋子也不遠,走過一個綠蔭廊再經過小魚塘便到了。
外面的風很大,吹得他很不舒适,他用手擋着風,疾步的走着。他花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回到了屋子,關上門後他體力不支的癱倒在地上,緩了好久方才站了起來。他脫掉上衣,用幹淨的帕子把身上的細汗擦幹淨,換了一身亵衣後才到床上睡下。
因為太累他很快便睡着了。
鎮王府很太平也很安靜,靜寂的一夜匆匆從睡眠中度過,等南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辰時末了。換做平時他已經在卯時的時候起身了。管家也沒有來叫醒他,這個榆林,愈來愈不像話了。他自己穿好衣服然後才喚丫鬟進來伺候他。
吃了一點糕點,他便啓步去偏房看看子桑怎麽樣了。
今天的天氣還不錯,太陽光足夠,他有心想出去曬曬但這破身體不行。他在心裏哀嘆了一回。等走到偏房的時候,屋子的門大開,他以為有人擅自闖進去結果走進一看,床上一個人也沒有!他心中一驚,子桑受了那麽重的傷第二天便可以起身了?
“來人啊!”他大叫了一聲,結果等了半響,一個人也沒來。
他咬了咬牙齒。他靠近床,一把掀開被子,發現床單上放着帶着血肉的繃帶。這個女人!竟敢不吭不響把繃帶拆了而且還不在房間!他猛地轉身就出去,剛出去就碰見榆林急急沖了過來,他喝住榆林,很明顯的看見榆林臉上焦急一片。
“她呢?”
“王爺……她……她……”榆林吞了吞口水,“王府找遍了也沒有發現她的蹤影呀!”
南容很明顯不相信,王府有暗衛看着,兩年來幾乎沒出過什麽大事,不至于連一個病患去了哪兒都不知道!他喚了昨晚值夜的人來,值夜的人竟然只有一個,而且還是一個女人,這個女暗衛叫秋天。
南容意示秋天跟着他去書房,然後又吩咐榆林把另外一個本來該值夜的人叫上。秋天是南容路途中遇見的女子,長得到是不難看,一身武功也不錯,只不過被仇人追殺,寡不敵衆,遇見南容的大軍被救了而已,然後便收為己用。她老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也不喜歡多說話。
到了書房後,另外一個同秋天一起值夜的也随之到了。
“昨晚你為何不在自己該在的位置?”
夏天忙跪了下去,道:“屬下鬧肚子,等回來的時候……”
“鬧肚子?”南容挑眉一問。
夏天聽王爺質疑的聲音,顫巍巍的道:“王爺,屬下沒有欺騙您!”
這時,秋天也替他說:“屬下可以作證,昨晚他的肚子響得着實厲害。”
夏天感激的看了一眼秋天,結果秋天一點都不領情,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冰冰的站在他的旁邊。夏天又埋下頭,聽候王爺要如何責罰他的失職。其實他也想不明白,那個子桑,明明受了極重的傷,怎麽會在秋天的眼下就這麽離開了王府!可要知道,王爺院子裏由他們四個輪流看守,王府周圍也有東南西北四個高手看着,那個女人,是何如逃走的?
“去,把另外幾個人也給本王叫來。”
夏天抱拳道:“是。”
南容的食指敲着桌面,安靜的書房那“咚咚”聲着實太響,更像是催命符似得。王府的暗衛犯了大錯,王爺難得把他們幾個召集在一起,指不定有什麽重大責罰。
“北門,你守候最有可能被人逃走的地方,可有看見什麽可疑之處。”
北門答:“屬下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
南容看着接下來的幾個人。南門回答道:“屬下看守的地方也未曾發現有人逃走。”
東門西門也異口同聲道:“屬下這裏也沒有。”
南容眯了眯眼睛,如果都沒有發現,那麽有兩種可能。一,要麽子桑還留在王府沒走躲得太隐蔽等待時機私自逃走;二,要麽被意圖不軌的高手救走。想着被人救走,南容危機感充滿全身。受了那麽重的傷被意圖不軌的人救走,那個人帶着一個傷患居然逃過了暗衛的眼,真是厲害。
這個子桑真真不讓人省心!
“王爺……”冬天說:“屬下曾經說過,她估計和屬下……”
南容自然知道冬天和自己說過什麽,他撐着下巴,眯着雙眼想了一會兒。下面的八個人都在注意着王爺的變化,這個時候,南容笑容滿面的看着他們幾個,然後道——
“此人很危險,全城通緝,暗地……”南容神色不變,又道:“抓回來。”
他害怕亂黨勾結了子桑,子桑妥協了的話又透露出王府的一切。畢竟她已經在府邸上待了足足3月!人,為了報複什麽都做得出來。在對方還在北疆,便封了他們!除了子桑外抓住一切可疑之人,他全部都要殺,只要對自己不利的,全部殺掉,免得春風吹又生!
“好了,都回去吧。”他說完便自己先行離開了,然後招了榆林去自己的屋子。
榆林現在都還是膽戰心驚的,最近他老是惹王爺不開心,自然是怕的。他到了王爺的屋子,便看見王爺坐在軟塌上閉着雙眼歇息,便輕輕的喊了一句。
南容其實早就知道他來了,只不過他偏偏要給這管家一點教訓而已。
“王爺……?”
榆林站在他的面前彎着腰,又輕聲叫道:“王……爺?”
見王爺還沒有睜開雙眼,他先是以為睡得太死後是怕王爺昏了過去!他連忙伸出手指去試探王爺的氣息,還好,王爺呼吸均勻,沒有出什麽差池。看王爺睡得香,他動身便想退出去。只不過,他剛退後幾步,南容就睜開了眼。
“榆林,你這是要去哪兒?”
聽見王爺說話,榆林回身就跪了下去,“老奴以為……以為您睡着了。”
南容笑了笑,問:“本王的精兵現在如何了?”
“回王爺,早已痊愈,大家夥已經開始正常操練了。”
南容又笑了,“可知道本王找你來所為何事?”
榆林心裏苦叫着,王爺又來這一套。他答:“關于子桑的事情?”
“錯。”
“王爺呀,老奴可不知道您的心思,老奴太愚笨了。”
南容伸了一個懶腰,道:“你是愚蠢。”
榆林連忙應着,“是是,老奴愚蠢。”
南容輕笑了一聲,“知道自己愚蠢,那麽可知道自己蠢在哪?”
榆林抹了把汗,搖了搖頭。他是真的不知道,除了子桑不見了,他哪兒又得罪王爺了?王爺是越來越不好伺候了。他埋着腦袋,連王爺的腳都不敢看。
南容走近他,一腳就把他給踹翻了,這回,他是使了十足的勁兒。身體微微有些負荷不了,他喘了口氣,把又跪回來的榆林又踹翻在地。
“本王也懶得廢口舌,自個兒去找老白受刑。”繼而,他又補了一句:“沒暈就別給本王回來!懂了麽?”
管家心裏叫苦連天,連忙點着頭道:“懂懂懂,老奴這就下去領刑。”
榆林把一切都推在子桑身上,若不是她無故失蹤,他也不至于去領刑呀。其實他是錯怪子桑的,鎮王并不是因為子桑才責罰他的。是因為他越來越不老實了,讓他去給子桑傳令竟是不執行,是該懲罰,免得持寵而嬌。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晚了,希望還有親在等着看呢 ~~ MUA !
☆、城外
城門處貼着子桑的畫像以及懸賞的金額,北疆的人民起先是圍着看熱鬧,等熱鬧一過便沒什麽人看通緝令了。北疆的人民就算再窮,家裏也能吃上一口飯。這裏的大軍,時不時要向百姓買糧食,百姓生活得也還好。大家暗地裏都知道,這個鎮王不好伺候,很多人都不想去撞槍口。只不過一些想發財的人,也會冒險仔細尋找通緝犯。
只不過,他們萬萬想不到,子桑當夜便到了城外,根本就不在城裏。
南容訓練專門善于探索的人什麽也沒有搜索到。他雖然猜測他們昨夜便逃出了北疆城內,但也抱着一絲希望,結果在他意料之內,他也沒有怪罪自己的人。這些人都是暗地裏探索暫時不敢在明面上。他現在一直被皇帝觀察,若是抓到了什麽,皇帝會借機打壓他的。
南容把手下的人遣出去後,便去了藏書閣。他極少去那裏,這次他不知道怎麽想的,去了,還拿了自己不久前畫的畫兒。這是他第一次把人物帶到景色裏,而畫中的女人正是子桑。
他看着看着,便氣得把畫一摔——
“子桑!”
由于心中恨自己對她太仁慈導致給自己留了禍害,他一個不順氣,猛烈的咳嗽的起來。而這一咳嗽,差點把他給咳暈了過去。兩年來一直在吃藥,他的病一點都沒有轉機。身子骨是越來越承受不住了。稍微激動一點便不堪。
“來人呀。”他邊喊邊咳嗽。
榆林已經去受刑,所以一時半會兒沒有人及時來到他的身邊。倒是準點來打掃藏書閣的丫鬟出現了。她看見王爺扶着書架臉色蒼白吓了一跳,趕忙跑出去大呼小叫的叫人進來。丫鬟的聲音倒是大,把好些家丁給叫來了。他們扶着王爺回屋子歇息,接着吩咐藥房熬藥。
現在的南容,只要一停藥,便會出狀況。不是咳得吐血就是連氣力也使不上。
他有時候真的想一死了之算了。
“你們都下去。”把下人叫出去後,他又喊着:“冬天何在。”
風一吹過,冬天便出現在他床邊,“王爺有何吩咐。”
“本王答應你一年前的意見。”
冬天心中激動,王爺終于想通了!為了将來也為了自己,沒有必要因為一個女人而喪失一切。他以為王爺為了一個女人,這輩子都不會答應他的意見了。
“王爺,您想通了!屬下這就下去安排。”
南容道:“別傷了她,要時刻保護她。”
冬天道:“是!”
在他們這些人眼裏,為了王爺,別人的命如蝼蟻。王爺不想傷的人,只要留一口氣便好。王爺想要保護的人,沒有性命之憂,他們是不會出手。
冬天出了屋子,吩咐其他三個人以後一定要提高警惕看着王爺的院子。然後又吩咐東南西北,等他離開後,一定要加強對王府的警戒。他要去鳳凰城了,親自安排城中的線人。
他必須要盡早知道解藥的下落,不然王爺恐怕拖不過明年!現在子桑也神秘失蹤,能得到消息的只有——子姝!
作者有話要說: JJ經常吞章節,親們下次看的時候點擊最後一個章節,然後按下一章,就可以跳到新更出來的章節了!
☆、不起
南容的病已經拖了兩年了,今日是第三年的夏季。他終于熬不住癱在了床上,他越來越晚醒,越來越疲乏也越來越起不了床。藥房端來的藥也加重的份量,他卻沒有半點起色。
榆林的皮肉之傷經過一個月的時間已經痊愈,他為了照顧王爺自己也睡在了王爺的屋子裏。看着王爺一天一天的病下去,他私自下令,天涯海角都要找到子桑。王爺的死士被吩咐去了大半,天涯海角的追查子桑的下落。
榆林痛恨自己一個月前受傷,什麽也不能做,讓子桑那賤~人多活了一個月。
北疆邊關又傳來消息,那些野蠻人又想進城瘋搶了。北疆的将士也不是吃素的,不過十多日就把野蠻人給打了回去。我方是大國,區區一個小國根本不在話下。既然敵方不願意和解也不願意歸順于皇上,那麽就打得他們落花流水,不讓他們再有反駁的機會。
南容每日都會聽到榆林向他禀告發生的事情,他睜着雙眼躺在床上聽着,什麽也做不了。就連說話也是虛弱得要命。榆林每次看到王爺閉上雙眼睡去,都會用手去探鼻息,生怕王爺有個什麽閃失。鳳凰城那邊也沒有什麽消息,榆林管家也是着急,現在王爺的人都在着急。
“榆林,我建議你去請步愁來給王爺治治。”
“他是誰?”
“鬼醫。”
秋天一說,就遭到榆林的反駁,“你是在打什麽主意!他可是研究邪門歪道的人,你難道不知道皇上在追殺他嗎?”
“自然是知道,但所有的大夫都無能為力,恐怕只有他了。”
“你這是把王爺的性命置之不顧!”
“哼,你就當我廢話吧。”秋天也不廢話,又回到自己的位置隐好。
誰都知道皇上要殺鬼醫,若是他們把鬼醫請到了王府,若是被有心人看見,皇帝定會遷怒王爺的。現在王爺連床都起不了,怎麽對抗皇帝!天底下,除了他們的王爺,沒有人對着皇帝會完勝的。他是萬萬不能去找鬼醫,把尾巴露給別人看。
“榆林……”南容虛弱的叫着。
管家回了神,立馬回屋站在床前,“王爺您有什麽吩咐。”
南容道:“本王想見子姝,你去安排。”
從鳳凰城到北疆走水路最快,到達王府也需要将近半月。他已經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他現在最想見的就是子姝,想見她最後一面。希望自己能撐到她的到來。他似乎感覺自己回光返照了,老是夢見自己小的時候初遇子姝。然後知道她是誰後,便求着父皇給自己令牌自由出宮。他每日都可以站在門縫前看着子姝練功。
榆林領命,道:“王爺,老奴這就去,您躺好,等老奴回來。”
榆林跑得飛快,生怕耽誤了一小會兒王爺會出狀況。他派了一個可信之人,讓那人帶王爺的口令去請子姝姑娘前來。相信子姝姑娘聽見王爺要見自己定會樂得開心。安排好一切後,他又急急忙忙跑回了王爺的屋子。
帶着口信的人被管家特意吩咐可以去馬棚牽一匹千裏馬,讓他盡快。那人也不敢怠慢,他從來沒騎過千裏馬。他很快的來到了渡口,雇了船日夜趕路,不想浪費一絲一毫的時間。管家吩咐他一定要盡快事态肯定也不容他怠慢。
他只用了十五天就到了鳳凰城,船家為了錢也日日熬夜。
鳳凰城還是和以往一樣繁華,他顧不得看鳳凰城如何的好,便疾步向天之女的住所奔去。不過漸漸的,人越來越多了起來,他的腳程也得放慢。這鳳凰城可真是熱鬧,不知道前方又出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情了。
“前面怎麽了?”他拉住一個人問。
那人疑惑的看着他,道:“你不知道嗎?天之女受到神的指示,正在預言呢!”
一聽天之女就在前方,他就瞬間變成一條泥鳅似得,穿梭在人群中。虧得他身材小,目标又小,不然別人早就把他一腳踹出去了。天之女的預言呀,在市井中預言還是第一次,他們肯定要見的!
等送口信的人擠到前面的時候,子姝早就預言完了。但他看別人的神色,似乎這次預言有壞事發生?很多人都在唉聲嘆氣,有些甚至懷疑天之女的預言。送口信的人随便拉了一個人問了一下,才知道原來是鬼醫步愁,江湖中的人多少都聽說了點。他是個可惡至極的人,行蹤又很神秘,窩點都不知道有幾個。送信人低頭着正在想着,卻不知天之女早就離開了。等他回神後,才懊惱自己又再浪費時間了。他立馬向天之女的府上奔去。
人們三三兩兩的圍着說話,非常質疑天之女的預言。這根本就是瞎扯,比廢天女的預言還扯。一些早就不相信什麽天之女的人早就暗地裏拉幫結派,發誓要把所有姓子的斬殺完。
子姝剛回府就被來自北疆的人求見,她忙把人請了進來。
“王爺命奴才帶口信給您,王爺想要見一見您。”
子姝一臉開心,忙吩咐府中的丫鬟收拾行囊。她道:“我現在就跟你去。”
“這自然更好,不過姑娘,事态緊急,恐怕我們要連夜趕路。”
子姝也不過問,張口就答應下來。
子姝是皇帝的未來妻子,皇帝已經選好吉日要迎娶了。可不想自己的妻子聽見鎮王的口令即時便要走。如若被皇帝知道,恐怕後果倒是挺嚴重的。而子姝也不是傻瓜,自然知道喬裝打扮一番才出門。府上的丫鬟其中一個需要假扮她在府中,聲稱病了。
此番前去北疆,恐怕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的。
由于是走水路,所以沒有遇見最兇悍的土匪。在水陸上吃的東西很少,不過子姝倒也沒有嬌氣,有什麽吃什麽。偶爾問問船家到了哪兒。船上有充足的幹糧,他們無需靠岸備糧,只需要不停的趕路就行了。這一次是順着水走,所以他們才花了10天的時間便到達了北疆。千裏馬被寄放在一處客棧,帶口信的人只好租了一匹普通的馬兒在前面領着路。
子姝裝扮成普通人家的女子,倒不是很引人注目。半刻時辰的樣子,他們便到了鎮王府。帶口信的人只需要把子姝帶到管家面前,就可以退下了。
管家在這十多天裏脖子都伸長了焦急的盼着人趕緊到來。今日終于被他給盼來了,家丁第一時間便告訴他,人到了。他歡歡喜喜的到正廳接待了子姝,兩人只說了兩句問候的話,榆林便帶着子姝去見王爺了。
“王爺躺在床上已有一月多了,老奴看着都心疼。”
子姝蹙着柳眉問:“前些時日不是好好的嗎?怎麽突然……?”
榆林嘆了口氣,道:“子桑消失不見了,王爺又是氣又是郁悶不堪,所以才……”
子姝驚訝的說:“我姐姐她在王府?還消失了?”
榆林一聽,忙解釋道:“王爺留她在府上只是想知道解藥的下落罷了,子姝姑娘可別誤解了王爺。現下王爺已經派人去尋子桑了。”
聽到這裏,子姝這才點了點看。
榆林看着還在熟睡中的王爺,幽幽的嘆了口濁氣。這都什麽時辰了,王爺還不醒來。他試探了一下王爺的氣息,确定是在睡覺後,便獨留子姝在屋子裏陪着王爺。
等管家走後,子姝把手伸進被褥裏,號着王爺的脈搏。經過斟酌,面前的王爺确實病得一塌糊塗不是裝的。此時此刻的南容,連別人碰了他都感受不到依舊沉睡。子姝看了一眼旁邊還放着的空碗,拿到鼻子前嗅了嗅。這碗是裝過藥的,很濃郁的藥味。
“南容……”她溫柔的笑了笑,道:“快睜開眼睛,我來看你了。”
不知道是她的聲音有作用還是南容剛好睡醒,他在她說完話的時候非常艱難的睜開了雙眼。慢慢的,他看清楚了眼前女子的模樣。他露出一絲笑容,伸出手來想要觸碰,自己是不是又出什麽幻像了。
子姝伸出手捂住他的大手,道:“是我,我是子姝。”
南容感受到了她的體重,心裏踏實了,他道:“還記得小時候咱們第一次見面嗎?”
他一次都沒在別人面前提及小時候的事情。子姝愣了一下,随即點了點頭。
“你告訴我說:不想任人欺辱,便成為有實力不容小觑的人。”
子姝立馬回應道:“是啊。”
“你說了好多話,我都記得。”南容此刻就像回到了從前,難得的喋喋不休,“好想念我們曾經一起練武,不知,你的武功到了何種程度。”
子姝道:“三腳貓功夫罷了。”
只有在她的面前,他才不會擺王爺的架子。他想伸手去摸摸她的後背,可恨自己連這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作者有話要說: 這周星期5到7日更,然後隔日。早上9點要送老媽去針灸臉面癱了,中午的時候回來,然後想到大家吃過飯後不是午睡就是繼續上班所以想在下午18點左右更新,剛好大家下班可以看了,放學看也不影響了學生黨。
☆、皇後
第一天見面後,南容變成了話痨,拉着子姝的手不放,一直叨叨着小時候的事情。子姝笑着聽着他說的一切,到了晚膳的時候子姝才被南容放開。子姝的房間被安排在“青竹閣”,她回到住所,便揉了揉酸痛的右手。張嘴嘆了一口濁氣……
他病得不輕,恐怕也是知道自己時日不久便着急要見自己。可她卻不能久留,從北疆回鳳凰城需要半月,怕是明日午膳過後便要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