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來。
“就把做飯也當作鍛煉好了。”子桑邊壓韌帶邊哼哼唧唧的說。
如果對自己狠一點,估計半年時間就會鍛煉出來吧,她是這麽想的。當初在現代的時候,她何嘗對自己不狠?就連要被警察逮住了,都敢拿搶自己斃了自己的人哪兒不狠了?她只不過想到了如若被關進去,有她喝一壺的,所以選擇最輕松的方式。
想到這裏,子桑站直了身體,右手比劃出手槍的姿勢,然後瞄準一處她覺得有問題的地方。她不知道那裏有什麽,但就是覺得怪而已。
她雙眼緊盯前方,最後,唇微微張合,看嘴型便知道是手槍開槍的聲音。
突然,在她想收回姿勢的時候,她的雙手被一個極快的黑影子扣住。她都還來不及反應!實在是太快了,連她都在心裏贊嘆。手被反扣住,對方的力氣很大,扣得她手很疼。如若她想得不錯,剛才瞄準的那個地方便是這個人躲藏之地!
“誰派你來的?”
對方的聲音很生硬,子桑卻不理解為何他會這麽問。她不是被他們家王爺給帶回來的麽?他們王爺都親自帶她回來了,他們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不說,我便廢了你的雙手!”
說着,後面的男人已經開始用力!不止是用力,是非常用力。子桑都還來不及說點什麽,對方冷笑了一句:“挺有韌力的,說,再不說,下一次我可便真廢了你!”
子桑額角的汗都出來了,手是非常疼的,但是多年的經歷讓她連痛都不想呼。
“小哥,我可是王爺帶回來的,我若是有三長兩短的,王爺會問你罪的。”
“恐怕王爺會感謝我替他鏟除了細作!”
從對方的話語中,可以了解到很多信息,不外乎,子桑又了解到了點什麽。
她見他還不收回力道,便嗷嗷叫道:“手快斷掉了,小哥你行行好,我不是故意找到你隐藏的地方的。”
男人一聽,又加大了力道,痛得子桑冷汗直流。和這些亡命徒廢話,受虐的只會是自己!後面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錦衣,利眸緊盯子桑,就害怕她有什麽小動作。只是他等了片刻也不見她動作後,稍微松開了一些力道。不過他不會輕易放了她,這事兒他必須要向王爺彙報。這個女子,也太厲害了,居然能輕而易舉的指出自己的隐藏之地。如若這個女子可信,便可以收為王爺所用,如若不行,這個女子留下來恐怕不太好。
“小哥,我還要為幾千精兵做飯吃,你若是把我手給折斷了……”
不等她說完,男人沉着聲音道:“夏天,你看着這個女人,我去向王爺彙報。”
她只聽見他在後面說了一句話後便松開她迅速離開了,她以最快的速度回身去看都只是看見了一抹影子。沒見着人,她又打量了一下四周,那個叫夏天的混蛋一定在盯着自己。在心裏腹诽了會兒解氣後她便活動一下自己的雙手,都感覺要斷了。
這王府所有的人都怪!不管是家丁還是丫鬟,最怪的就數王爺了。
她在原地駐足了小半刻,便動步決定到處走走。她以為那個叫夏天的一定會突然蹦達出來阻止她到處亂走,沒想到還挺自由的,沒有人喊住她。她沿着長廊一直走,彎彎曲曲的不知走了多久,然後,居然到了一處偌大的樓,名叫“藏書閣”。門沒有鎖,她伸手摸了摸門,門上也沒有污垢,應該是時常打掃着的。
正當她想推進去的時候,熟悉的男聲又出現了。
“王爺命你即可去操練場。”
子桑環顧四周沒有瞧見人影,又仔細聽了聽,想要聽出那人在何處。
“姑娘!”突然,聲音出現在她的後身。
她回身一看,一個身高魁梧的男人,長相極其嚴肅的人出現在她身後。那雙眸子,殺氣很重,怪不得她會很快分辨出他隐藏的位置,就是這雙眼睛害他現形的。
子桑笑了笑,道:“閣下如若不想被人發現,首先要做到的,便是收斂。”
那人一聽,也沒什麽表情,他道:“姑娘還是顧好自個兒。”
“是由閣下領我去操練場麽?”
男人也不說話,轉身就在前面自顧自的走了起來。子桑也跟在他後面大步走了起來,這些武功高強的人,走路極快垮的步子也大。他們沒有采取任何地步工具,徒步去操練場還是有一定的距離的。黑色錦衣人絲毫不顧及緊跟身後的子桑,他依舊照着自己的腳程走路。他名叫冬天,輕功是最好的人,這是他最得意的事兒。只是當他覺得給足了那女人下馬威後才放慢了腳步,接着他想轉身去看看,那女人落後到了哪兒。
“是到了麽?”
突然,身側傳來子桑的聲音,着實把冬天心裏吓得一顫!這不可能!這是不可能的!春天、秋天、夏天,連東門西門、南門北門他們都跟不上自己的腳程,就算跟上了,也是落後好大一截,上氣不接下氣的。而這個女人……怎麽可能呢?
見對方只是犀利的看着自己,子桑又道:“小哥?”
冬天在心裏暗自稱贊了她一番後,哼都不哼一句,又繼續行走。而這一次,他直接飛向了屋頂,從屋頂走截近去操練場。這是他引以為傲的輕功,不能就被這個女人輕易的追上。他得再向王爺禀告,這個女人,恐怕武功也差不到哪兒去!
子桑看見錦衣小哥直接使用輕功,暗罵他欺負女人。現在還是早晨,市井上的攤販還不是很多,所以子桑邊注意小哥的去向,邊加快腳步。她本來是想用跑的,但是剛起步,就發現,這該死的繡花鞋太大了,跑起來一松一垮的。
她摸了一把額角的細汗,再一次望向屋頂時,那小哥已經消失不見了。她只好向小哥消失的方向,疾步走去。要是去晚了,那王爺指不定又為難她點什麽,還是早點去罷,腳受點累就當鍛煉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昨天木有更新,今天早早的跑來更上了,大家可以踴躍發表留言穿越文有瑕疵請大家見諒,林紙盡量保持文中沒有蟲子 ~~
☆、試問
“王爺,您千萬顧好自己的身體呀,您和我們這些粗人一起操練,使不得啊!”
南容穿着普通士兵的衣服,挽高了袖子,拿着長槍依舊揮舞着,一點都不理睬別人說的話。他只不過是想鍛煉一下自己而已,結果惹來了許多人的不攢同,通通都來阻止他!他不願這麽軟弱下去,不願意廢物下去!他恨自己,恨自己連一個嬌弱的女人都推不倒!
一想到子桑,他終于是放下兵器,對着指揮使道:“本王要見的人到了沒有?”
指揮使見王爺終于不跟着士兵混在一起了,連忙笑着道:“已經到了。”
南容點了點頭,用袖子粗魯的擦了擦臉上的汗然後便去指揮臺上坐着去了。指揮臺稍微有些高,坐在上面,可以把幾千人盡數看在眼中。他看着眼前奮力訓練的士兵們,很是羨慕,他們黝黑的膚色,他們的力道甚至是大喝聲,他都羨慕。
“王爺,人到了。”指揮使說完,便退了下去。
冬天站在王爺的面前,然後又跪了下去,埋着頭禀報道:“王爺,屬下有一事想禀告。”
見自己想見的人沒來,南容微微蹙眉看着腳下的冬天,也不說話。
“王爺,這個叫子桑的廢天女,恐怕不簡單!”
“如何不簡單?”他淡淡的問了一句。
冬天又道:“恐怕她的武功不在屬下之下。”
一聽,南容心中微微吃驚,但随後又冷靜下來。子桑是子姝的姐姐,他們一家似乎不善習武,也沒聽說過拜誰為師。而據他從小到大的了解,子桑一直是寡言少語并且微微有些自傲的人。而子桑會武功,子姝不知道,自己也不曾知道。他就怕自己的下屬被那女人給糊弄了!他可是記得很清楚,子桑裝作是天之女為非作歹的時候。
“你……可別忘了,她可是廢天女啊。眼睛見的,不一定是真的。”
聽王爺這麽說,冬天也不敢含糊,繼而又道:“屬下徒步的腳程其他七大暗衛都是比不上的。”
說完,冬天擡起頭看着王爺。
南容點着頭道:“本王知道。”
突然,他明白了冬天想表達的意思,莫非子桑那女人竟是跟上了冬天的腳程!?正當他要細問的時候,指揮使又出現在面前,并且禀報說廢天女子桑來了。南容笑容更甚了,他眯着雙眼看着尾随在指揮使身後的女人,竟然覺得她變得神秘了。
子桑睹也不睹冬天一眼,便站在王爺的面前,微微福身道:“不知王爺這麽着急找我有什麽事要說?”
南容揮了揮手,把冬天都指揮使都遣了下去。然後才仔仔細細的打量着面前的女人,從頭發到眉間,又從眉間到雙眼,又從雙眼到……
他突然定睛一看,不對,那雙眼睛不對,那嘴唇不對!他明明記得,子桑的雙眼不該這麽利不該這麽亮不該雙眼有神好似一直很有自信!他還記得,子桑不喜歡笑還記得子桑不喜歡勾唇這個動作,更不喜歡輕蔑甚至藐視一般的笑!
他想起來了,自從見到這個女人後,她的眼神,她的唇,都發生了天大的變化。
“王爺……”看到如此美男這麽看自己,就算再厚臉皮也忍不住開口問:“是覺得我……太好看了還是……臉上有什麽?”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沒覺得有什麽。
“看來,你很聰明,懂得隐藏自己。”
子桑一聽,問道:“王爺覺得我變了?”
南容不置可否。
她又道:“經過歲月的蹉跎,又經歷天大的變化,任誰都有變化,不是麽王爺?”
南容笑了笑,道:“你還記得你妹妹子姝嗎?”
“子姝……是誰。”
“那麽你的父親呢?”
“我的父親……?”子桑心裏隐隐覺得不安。
南容笑得更甚了,道:“是啊,你的父親,子……薛。”
子桑就知道這個王爺突然問自己話不安好心連忙和稀泥:“不記得了。”
南容站了起來,足足比子桑高了一個頭多。他低眼看着她,心裏充滿了玩味,這個女人跟他玩兒這套?還是因為掉入江河撞了腦子不記得很多事情了?他很狐疑,拿捏不準。面前的女人第一次見到自己沒有認出來,更不知道自己是何種原因來到了王府。她有問題,還是她本就是如此,莫非是在鳳凰城,他只關注子姝而忽略了這個女人?他以為他了解透了她,結果她比自己想象中難以看透。他知道在鳳凰城的時候這個女人總是在他去府上找子姝的時候每次都會出現在一旁看着他們練武。他以為她就是如此清傲不善言語卻有一絲心機的人。
南容繼續問道:“你可知道你曾經的未婚夫婿是誰人嗎?”
子桑渾身僵硬,這個王爺此時提及未婚夫不會是想告訴她,她的未婚夫其實就是北疆的某個将軍什麽的?她回頭看着操練場上的士兵,北疆的人……如此……如此高大威猛,她不要啊!她不要這麽猛的相公。她寧願嫁給這個軟弱的王爺!
想着,子桑又開始打量他起來,然後覺得各項指标都不錯就差點力氣什麽的。
“好大的膽子呀,竟敢如此看本王,是嫌自己活得太好了?”
子桑回過神,忙道:“不敢。”她還得依靠王爺過好日子呢。
南容大喊了一聲,“北偉,把紅柱叫來!”
子桑的臉皮微微一抖,這個叫紅柱的是什麽軍銜?長得又如何,身體壯不壯?這個古代的婚姻是自己做不了住的,現在北疆最大的就是王爺了,王爺指婚,哪兒有你抗議的時候?剛才聽他說一大堆話,原來最重要的是引出她的未婚夫。她的爹也太狠了,竟然聯姻到北疆來了,她目測自己只有十多歲啊!
不久之後,看臺上出現了一個穿着盔甲腰上別着劍的人。他的皮膚非常的黑,手指的關節也很粗大,身體挺魁梧的,看來是經常練自己。他比王爺還高,滿臉都是胡子,嘴巴微厚,雙眼挺大……這……她可以理解成是岳飛的翻版嗎?
“王爺,不知召屬下是有何事?”
南容不理紅柱,側過頭對子桑說:“子桑……”
剛說到這裏,子桑渾身一個激靈,忙道:“王爺!我我……”
見她繃緊身體,一臉憂慮的看着紅柱将軍,他的心裏就覺得好笑。難道她以為面前的紅柱就是自己的未婚夫嗎?真真是太好笑了,現在看來她的腦子受到過重大刺激,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她曾經的未婚夫婿,可是他這個王爺呀。
想必這個子桑自身是會一些武功的,時常在自己妹妹身邊出現,偷學也是正常的。可笑的是,她的妹妹學藝不精,她這個姐姐倒是學了個徹底。他的徒弟,腳程更得上冬天實屬正常。很快的,南容便釋懷了。
“紅柱,你下去吧。”
紅柱愣了一下,之後便抱拳下去了。白白叫來,又沒有什麽事情,他越來越琢磨不透王爺了。等他走開後,南容才哈哈的笑了出來——
“子桑,從今往後,沒有本王的允許,你不得踏出東廂房半步也不能踏出王府一步!”
子桑不敢抗議,害怕一反駁,連在院子裏活動的機會都直接免了,直接在屋子裏不能踏出門一步。她乖乖的點頭,然後等候王爺接下來的命令。只要供她吃和穿,不太為難她,她就順其自然。在這裏,她确實找不到什麽事兒可做,也沒有了目标。
“快晌午了,你快快去廚房準備吧。”
“是。”
“管家吩咐你的事情,都記好了嗎?”
子桑思索了一下,“管家沒有吩咐我任何事情。”
南容笑着挑眉,“噢?那你下去吧,好好準備膳食,如若做得好,本王有賞。”
子桑領命,便下了看臺去廚房了。這個操練場風一吹就有許多灰層揚起來,而且還被太陽光直接照射,那些漢子們個個都是被這樣給曬黑的。她看了一眼依舊站在原處的王爺,如果剛才她沒眼花的話,那王爺已經經受不住太陽的照射了,他雖然極力穩住自己,但那眼神時不時的朦胧要不了多久便會倒下。
而正如她所想,在她剛去廚房,看臺上的王爺便“咚”的一聲倒下了。把練場上的士兵吓個半死,請大夫的請大夫,叫将軍的叫将軍,手忙腳亂的。
子桑正在廚房裏展現自己的刀工,把所有的菜切好後直接倒進大鍋子裏,來個大雜燴。她操着兩個大鍋鏟賣力的翻炒。炒個幾鍋就足夠那些個士兵吃了。飯也是用幾個大鍋在煮着。廚房,也是鍛煉的一種,特別是像這麽大的夥食分量。
剛做好這一切,廚房的小厮就急急忙忙的把子桑給趕了出去。
“出什麽事兒了?”
“姑娘,你趕緊回王府照顧王爺吧!”
子桑也不多想,脫掉圍裙便按照記憶裏的路走出了偌大的操練場然後步行回王府。結果才剛進城門,冬天小哥便出現,一把把子桑扛在肩頭直接輕功飛回王府去了。看來事态緊急,不得她這麽慢回府了。
冬天把她放在了王爺的屋子門前便消失了。子桑看着屋子裏許多個大夫挂着箱子跪在地上,還有為數不多的丫鬟忙活着,就知道王爺在她走之後出大事兒了。
管家瞧見了子桑了,便急忙走了出來,大聲喝道:“你對王爺做了什麽!你這個妖女!”
“沒……沒什麽啊。”
“沒什麽?沒什麽王爺在你剛離開就倒下病重,你還敢狡辯!”管家氣急,忙道:“來人啊!把這個女人給我帶進地下刑房,給我好好逼供!”
幾個家丁放下手中的活,紛紛把她給抓了起來。
“這個女人很狡猾,嘴裏說的不一定是真的,你們要好好的逼問。最好把解藥在何處也逼問出來,否則,王爺有個什麽,我拿你們試問!”
幾個家丁喊道:“是!”
子桑張合着嘴,話都沒說出一句就沒拖了下去。如果可以,她真想嚎啕大哭的叫冤枉的。但是王爺不醒,所有的過錯都推在她的身上了。她發誓,她沒有做對王爺不利的事情。
不久後,她便被帶進了一個隐秘的地下刑房。裏面一股子血腥的味道,還充滿着腐敗,極其惡心的腐敗味比天牢還更甚!想必,這個地方時常發成人被活活虐死發臭的事兒吧。她來不及觀望這個刑房的一切便被吊在了鐵鏈上。四條鐵鏈固定在牆壁上,她被拷了四肢,呈大字型出現在幾個生面孔的面前。
“王爺說了,要好好逼問這個女人,最好把解藥也問出來。”其中一個家丁說道。
守刑房的只有2個人,這裏所有的刑法都是他們執行,這裏是他們的地盤。逼問的手法,多得是。等家丁說完走了後,他們兩個人沉了一口氣:又來一個身份有疑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 -哎呦,突然趕腳我淩亂了!
☆、悲催貨
作者有話要說: 文簡單的修了一下,的女主心裏話改變了。開頭删除了直接是子桑被喚進宮,尾巴後面天女駕到的時候也修改了,還有天女和子桑的對話也修改了。估計對看的讀者後期微微有些影響吧,不介意的話可回頭看也可不看。謝謝大家的支持。
夜晚已經很深了,所有的大夫侍從都離開了,只留幾個丫鬟在屋子裏照顧王爺。管家正在藥房吩咐小厮熬藥。王爺臉色白得幾乎透明,大口大口的呼吸,卻始終不醒。額角還時不時的冒冷汗,全身也是冷冰冰的。但他的脈搏依舊微弱的跳着,大夫用上好的人參吊着,才讓王爺好過一點。
冬天在隐藏之處擔憂的看着王爺的屋子,那個子桑,到底對王爺做了什麽?他心裏氣自己怎麽不在遠處候着保護王爺,讓那女人有可趁之機。他想不過,便暗自吩咐夏天和春天好好看着王爺便自行離開了。
冬天飛速的到了一處不怎麽起眼的地方,然後用手按住一塊石頭後,腳下的草地便向兩邊移開,之後就出現了一排階梯。他下去之後,轉了轉一個亮着的燭臺,兩側移開的門便關上了。他順着階梯一路向下,很快,便聽見了黑白雙煞逼問犯人的聲音,還有微微傳來用刑的聲音。他記得,這裏都是那些嫌疑人的葬身之地,這個女人,暫時不能死。
“老黑老白!”冬天急忙喝止住又想用酷刑的倆人,“這個女人是廢天女,暫且不能讓她死,她必須活着,而且活得好好的。”
意思就是,不能弄死了她,也不能給她落下什麽重大的病根子。
老黑放下手中的長針道:“你似乎來晚了,她被老白折磨成這樣了。”
說着,老黑移開自己的虎軀讓冬天看看現在子桑是何種模樣。冬天本來就聞到了很大的新鮮血味,本來以為只不過流流血,而此刻他卻看到——她的衣服早已經被血粘在了身上,頭發淩亂不堪,但她依舊醒着,雙眼盯着腳下。身上沒有一塊是完好的皮膚。雙手也是被針刺得血肉模糊,連腳趾也同樣血跡斑斑,旁邊還掉落着一顆指甲蓋。冬天沒有看過女人受刑,第一次看見這麽慘烈的,卻還活着的。
想必已經招供了吧,他放下心問:“可知道解藥的下落了?”
老白黑着一張臉,道:“這女人受刑的過程中哼都不哼的,你覺得呢?”
什麽?!冬天心中狠狠一抖!受了這麽強烈的酷刑竟然叫都沒叫一聲?他再一次非常仔細的看着子桑,身體上有鞭子抽打的痕跡,他又看了看地上的水漬,然後蹲下去,用手指沾了下含在口中——很重的鹽水味!他又靠近子桑,毫不避諱的撈起她早已爛成布條的裙擺。他想看她的腿!就如他想的一樣,大腿已經被倒鈎鏈子剮得皮肉外翻。她的腿還在打着顫,他站起身子撥開她的頭發,看見她雙眼依舊有神,似乎知道自己在受刑。
“冬天,她是感覺不到痛的嗎?”說着,老黑不信似得走近子桑在她的傷口上狠狠戳了一下,然後又道:“你看,表情不變,更別說嚷痛了。”
子桑此刻終于移動眼珠子,看着冬天,虛弱的說:“獨來獨往,獨生獨死,苦樂自當,無有代者。”
冬天是個粗人,根本不懂她說這句話的意思。他茫然的問:“你們倆……聽懂了嗎?”
老黑和老白雙雙搖頭,他們都是粗人,大字不識幾個的。冬天在嘴裏默默念了幾聲子桑剛才說的話,然後牢牢記住,望回去找王府裏識字的暗衛問問是什麽意思。冬天再次看了一眼慘不忍睹的子桑,哀哀的嘆了口氣。如若她招了,就不必受刑了,而且王爺也會放她一條生路,這樣死撐着,又是何必呢!
“老黑老白,你們悠着點,打死了也就什麽都沒有了。”
“我們倆有分寸。”老黑擦了擦手上的血跡,又道:“王爺醒了嗎?”
冬天一臉憂愁,“恐怕一時半會兒不會醒來了,藥房在煎藥,希望服了藥王爺會好些。”
老白看了一眼子桑,蹙着眉頭說:“我會讓這個女人開口的,我保證她不會死去。”
冬天聽到老白的話後也就放心了。他拍了拍倆人的肩後便離開了刑房,希望子桑那女人在接受酷刑後把實話說出來。這樣對雙方都好。他快速回到了西廂房,王爺的屋子裏還亮着蠟燭,丫鬟們也在輪流熬夜看着。他們的王爺,這兩年來,活得好苦。
王爺這兩年來是個藥罐子,聽聞過他的人都知道,曾經的他是鳳凰城所有女子心儀傾心的對象。他文武雙全,又剛正不阿,最重要的是他待人和睦又喜歡巡游。結交的人也不少。
大概到了亥時,冬天和秋天便睡了,換春天和夏天守夜。他們都是人,都需要交替守夜。晚上的風格外的大,夜晚和白天的氣候變幻也太大了些。王爺屋子裏的窗戶被吹得“啪啪”作響,守夜的丫鬟起身去關好了窗戶繼而又坐到了椅子上繼續打盹兒。不怪丫鬟這麽掉以輕心,王府都有八大暗衛輪流守着,怕什麽呢?
不多久,外面下起了雨。雨随着風的方向飄落着,漸漸的,雨大了起來。打在瓦上着實太響了,雨下得太急,簌簌的好是大聲。管家被雨給吵醒了,他披着外衫去了隔壁王爺的屋子,王爺的屋子一直亮着燈,他輕輕推開房門就見到丫鬟在打盹兒了。
“這個該死的丫鬟!”他關上門,走過去狠狠的拍了拍那丫鬟,見她突然驚醒便罵道:“你是想不要腦袋了?竟在這裏睡覺!”
丫鬟埋着頭苦苦的說:“奴婢實在是太困了,管家饒命啊!”
“這次就輕饒了你,自己去院子裏罰站!我來照顧王爺。”
丫鬟聽着外面的雨聲,心裏一陣苦悶。外面可是下着大雨呀,若是去罰站,明兒就會得病!他們這些丫鬟得病了只得自己找大夫,她哪裏有錢請大夫呀。可是又不敢違背管家的話,便極其慢的走出了屋子,然後跪在院子裏淋雨。
見那丫鬟出去後,管家才回身看着王爺。王爺連病着都蹙眉,他伸手試了試王爺的額頭,冰涼的,而且還在流汗。他的王爺到底得了什麽怪病,從來都沒見他這樣過。管家一守,就守候到了卯時,卯時的時候替換的丫鬟來了,他才回屋去補覺。他已經忘了院子裏還罰站着一個丫鬟。這就是下人,無論你做什麽,只要被說是錯的,就得受罰。沒有得到允許是不準起身的,除非你已經暈死過去。
他才剛睡下不久,大概辰時快過了丫鬟便急急忙忙的敲起了他的門,在外面大呼小叫的。由于他熬了夜,叫了好半響才起身去開門。一開門丫鬟就開開心心的大叫着說——
“王爺醒了,王爺醒了!”
他立馬醒了瞌睡,衣服都來不及換就匆匆跑了過去。走近王爺的床,果然看見王爺虛弱的睜着眼睛。其中一個丫鬟還在喂王爺喝藥。
“王爺,您可算是醒了,把老奴給吓得半死。”
南容張了張嘴,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于是便閉口不說了。他連想起床都做不到,只能微微動下手指,跟個半死的人一般。苦澀的藥喝了好大一碗,他都想吐了。可是想要病好,他必須喝下去。他恨毒了喝藥!
“老奴已經把子桑給押下去了,要不了多久就會拷問出解藥。到時候王爺您就會恢複如初了!”管家忙彙報昨日的事兒。
南容神情一變,張合着嘴想說話,卻一個字也發不出。他難得的無奈,沉了口氣,閉上雙眼。他想,能問出解藥也好,自己也不用再痛苦下去了。接下來的日子,他三頓都喝着藥,食物只能吃點清淡的粥。第二日的清晨,指揮使北偉便求見王爺,只是王爺病着不便見客。王府的一切現在由管家榆林打理着。榆林把北偉召見在了前廳,為他準備了好茶。
“王爺如何了?”
“好些了。”
“這就好。”北偉嘆了口氣,“我們的精兵身體出問題了!”
榆林一聽,差點跳了起來,“怎麽回事?前些天還好好的。”
精兵啊!可不能出岔子,王爺好不容易挑選訓練的兵,可不能夭折了。
“子桑姑娘做的飯菜夠吃兩天,沒想到今天士兵們晨練都沒有出現。我一去看發現他們都昏死在了床上,看了大夫,大夫說是中毒了!”
“這事情交給我,把将士們好好醫治。”管家榆林笑得極其陰狠。
☆、心疼?
一個月有餘,王爺終于能起床簡單的走走了。他現在暫時不能曬着太陽,更別說去和将士們一起訓練了。半個月前發生的事情他多少也知道了點,這個子桑,真真是不省竟是往士兵的飯菜裏下藥。她為何要下藥?因為他嗎?還是對現狀的不滿?這樣做,只會加快腦袋搬家的日子。 王爺嘆了口氣,為何她的妹妹就那麽的善良她卻是這樣呢,一個娘胎出來的,竟是差這麽大!想到了子姝,南容一點都不覺得當初離開鳳凰城時答應了子姝好好照顧她的姐姐但此刻卻如此對子桑有任何的愧疚感。
“王爺,您在外面待得夠久了,該回屋歇息了。”
“榆林,子桑可招了什麽?”
榆林僵笑着,“估摸再過幾日便有消息了罷。”
南容盯着他笑呵呵的說:“這該有一個月了吧,黑白雙煞這是在做什麽?”
他知道王爺不高興了,可是也沒有辦法。子桑那女人的嘴太緊,都被折磨得不成人樣了也半個字不吐的。說夢話也是不着邊際的,誰也不懂。
“王爺,既然子桑不說,還有她的妹妹子姝啊。”
提到子姝,南容心裏不知是何種感覺。他不喜歡求人,更別說求一個女人了。子姝……她是愛自己的,不可能眼睜睜看見自己這麽虛弱下去,如果有解藥她早早便拿出來何必兩年了也不見有解藥的消息?
“把子桑帶到本王的書房,本王親自問。”說完,南容便拂袖去了書房。
榆林則是轉身去了地下刑房,黑白雙煞日夜都在給子桑動刑,無論是割肉還是用沸水燙,那女人除了難得的哼了幾聲什麽也沒有說。他甚至親自目睹過行刑過程,那殘酷的畫面還在他的腦海裏,他很佩服,佩服一個女人竟然堅持到了這麽久不死而且一個字也不吐。
走進刑房,血腥味撲面而來,還伴随着一絲絲腐臭的味道。黑白雙煞在幹淨的地方吃肉喝酒,聽到腳步聲後才放下酒杯起身去迎接管家。他們現在可是什麽刑都用了,實在想不出什麽花樣了,越到後面,他們甚至連說一句話的口水都不想廢,直接招呼刑法。
“今兒可有消息了?”
老白極其不爽的說:“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這麽有骨氣的犯人。”
“骨氣可不能當飯吃。”榆林冷笑了一聲。
老黑帶着榆林走向了刑房,子桑依舊被拷着手腳,鐵環已經陷入了她的腳和手腕處了。那裏時不時的流出膿水,肉也泛青。身上有許多早已壞死的皮肉,血水依舊是新鮮的,想必是時常受刑了的。除了她的臉,身上任何地方沒一處完好的。
“不過我發現了一處傷痕,似乎是舊傷。”老白說。
“噢?在哪兒?”榆林問。
老黑一點都不在乎男女授受不親,直接繞到子桑的背後撈起她的殘衣指着一處道:“就是這裏,似乎是刀傷,很深。”
“不止這一處,她的鎖骨下方,還有一處,似乎是箭傷。”老白說。
榆林道:“她從鳳凰城來,路遇悍匪,定是那時留下的吧。”
“不。”老黑說:“這個傷不是前不久傷的,而是很久很久。”老黑想了想,又指着子桑的手,道:“我很早就想問了,這個廢天女曾經在鳳凰城做過什麽,虎口處很厚的繭子。”
榆林定睛一看,果然有繭子!雖然被血侵染着,但還是很容易就看到了。
“這得禀告王爺,王爺最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