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連家的時鐘快了幾秒,電視裏的顯示還在二十三點五十六秒,客廳裏老式的三五牌座鐘當當當的敲了起來,四下之後,電視裏的金色大鐘也敲了起來,外面劈劈啪啪的鞭炮聲也響了起來,震耳欲聾。
十二下敲過,電視裏播出了全國各地迎新的畫面,他們的城市排在第二個,大堆的時尚男女圍在時代廣場的蘋果倒計時前,等最上面的一只蘋果點亮,認識的不認識的,都互相擁抱,有一對情侶熱烈擁吻,被鏡頭抓個正着,讓十幾億的人見證他們的愛情。
熱鬧的大廣場,離連想的家只有兩街之隔,只不過今次,連家的除夕之夜不再冷清。
春節晚會快要結束。
連想和風疏狂洗了舒服的熱水澡,換了睡衣,外面的鞭炮聲仍沒有停的樣子,對面的兩人,要聽清對方的話,都困難。
連家的被子并不富裕,冬天蓋的又多,兩人一床被子,好在都穿的整齊,睡衣睡褲,貼在一起,也不別扭。
連想把被子洞弄的小小的,先鑽了進去,被熱水泡的燙燙的光腳丫子碰到冰冷的棉被,凍的狠吸一口氣。
風疏狂也鑽進來,自己的腳貼上棉被,讓連想踩上來,胸前包裹着連想的整個背,手臂輕輕搭在他的腰上,把他圈進自己的懷抱。
“以前,每到過年,外面的鞭炮聲比今天的還響,我吓得都躲到媽媽的被子裏,整個人都埋進去。那個時候,媽媽就會把我抓出來,怕我悶死,然後一只手捂住我的耳朵,一只手拍拍我的背,我就能睡着。有一年,我就是怎麽也睡不着,爸爸笑我,長大以後也這樣怎麽辦。我說,等我長大我就不怕,我還會捂我兒子的耳朵,哄他睡。”
連想側躺着,背對風疏狂,輕輕說着,聲音完全被外面的嘈雜覆蓋,本就是不想讓人聽見的。
風疏狂的一只手卻伸出溫暖的被窩,捂上連想露在外面的一只耳朵,另一只手把他摟得離自己更近。
“喂,你的手酸不酸,剛才磨了一晚上。”連想朝後動了動,把自己的頭移向風疏狂的頸窩。
“還好。”
把自己的背也整個貼向風疏狂,把他搭在自己身上的右手向自己的胸前拉,慢慢捏着,和自己的纖細不同,都是緊實的肌肉。
“你小時候過年是什麽樣子的?”
“我嘛,每到過年,叔叔伯伯都聚在一起,長的一輩都打麻将,小孩子就自己玩,到了淩晨,大家都會停下來去外面放煙火,有噼裏啪啦的鞭炮高升,還有各式各樣的煙花,後來我們一家移民瑞士,就冷清多了,不過偶爾也會回國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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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家從來都不買煙花,我每年只能看別人放。”連想改捏為擰,赤裸裸的妒忌。
“我們家,以前媽媽每到過年就會煮許許多多菜,桌子都放不下,可到了第二天,就開始發愁,那個菜,我們一家能從年初一吃到年初五。我和妹妹不幹,吵着要吃新鮮的,媽媽就會說,那明年的大年夜,我就少做一點,那麽天天都有新的吃了,然後,我和妹妹就沒了聲音。”
“後來,媽媽不在了,我想,至少每到過年,那些菜也還要在。可我都不會,只是看媽媽做過,我就憑着印象。剛開始幾年,做的可難吃,可是妹妹都會一口一口吃下去,情願吃五天,後來,一次次嘗試,也就過的去了。”
風疏狂心疼看着連想,就是那段日子,在他眼裏留下揮散不去的憂郁。
連想有一下沒一下的捏着,他并沒學過按摩,手法完全憑借自己的感覺,風疏狂覺得,自己整個身子都開始酥麻,本來毫無雜念,只是單純的互相取暖,安睡天亮。
現下,原本安分的小弟弟開始有熱氣彙集,慢慢擡頭敬禮向連大廚表達豐盛晚餐的謝意。
有限的空間,不留空隙的緊貼兩人,連想感到身後那人的微秒變化。
有什麽慢慢突起,正頂上自己的臀部。
頓時,連想就像早上那只死形凄慘的老母雞,放了血,但沒死絕,剛被丢下滾燙的熱水要褪毛,就無比慘烈的長鳴,拍着翅膀想要從桶裏逃出。
可惜,被角掖的太好,垂死掙紮了半天,空間并沒被撐大,劇烈活動的地點僅限于這麽一點點地方,風大牌的重要部位之上。
頂着自己的部位越來越明顯,後面的呼吸越來越粗重,連想這才想起什麽,僵直了不動。
“風疏狂,你給我消回去,要不然,我告你非禮。”身子不敢動,嘴還是靈活的。
“想想,你真可愛。”
風疏狂又往前挪了挪,美少年毫無退離之所,整個身子彎的像初一的月亮,中間死命往前挺,可惜,毫無用處。
風疏狂搭在連想身上的那只手,把連想朝自己摟,重點部位在連想臀部慢慢畫着圈圈。
“想想,這個才是非禮。”
說完,一邊在連想身上蹭,手也不安分的往睡衣的袖管裏鑽,一邊還往連想的耳道吹着氣,連想覺得,這一口熱氣,順着耳朵的經脈,漫延全身,沒有失去知覺,卻動彈不了了。
“想想,這個是調戲。”
“剛才,我頂多是自己也控制不來的正常生理反應。”
“你去死~~~~~~~~~~~~~”
連想終于成功把被子撐開,一腳想把風疏狂踢下去,無奈技術要求生理要求過高,美少年各方面都無法達到,反而讓自己的纖纖玉腿落入魔掌。
風疏狂握住連想的足裸,力量不大,卻讓連想掙脫不了,食指似有若無摩娑着連想的腳背,感覺掌下的肌膚慢慢僵硬。
“風哥,你要不要去洗個冷水澡,我們家的浴室裝潢的不錯,你也可以順便參觀。”美少年楚楚可憐,顫抖着聲音,說着連狗都不會笑的冷笑話。
風疏狂擡頭,嘴角噙着一絲邪魅,仿佛要把連想整個吸進去。
連想都覺得自己這次在所難逃,沒想到,風疏狂放下他的腿,掀了被子,下床,又幫他把被子捂好,去了浴室。
風疏狂再回來,渾身的寒氣隔着老遠連想都能感覺的到,有些心疼,有些心軟,轉念又想到自己剛才的驚魂,全然沒了先前的可憐兮兮,晃着腦袋得意,好像真是以一己之力大敗色狼。
“你那麽冰,離我遠一點哦。”連想在床上滾了一圈,被子全卷到自己身上,就像一只誘人春卷。
風疏狂搖搖頭,笑着,就像包容任性小孩的成熟大人,自己只搭了被子的小小一角,躺下。
第二天早晨醒來,覺得懷裏暖暖的,低頭一看,連想不知什麽時候又縮進了自己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