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黃金屋
浦思青蘭所指的情人自然便是太宰治,只要是與荒木空世和太宰治相處過,都會被他們之間那甜蜜得根本插不進半個人的氣氛給膩到。
“我不想給你。”荒木空世眨了眨眼,拒絕了浦思青蘭的要求。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浦思青蘭冷笑了一聲,她也不再廢話,對準太宰治就是幾槍。
不管是落空了還是擊中了,只要威懾傳遞出去了,那浦思青蘭的目的就達到了。
“【屏障】。”荒木空世輕輕地吐出這個詞,而在衆人目瞪口呆、世界觀崩塌的一幕發生了,浦思青蘭打出去的子彈猶如被透明的牆壁卡住了一樣,停在了半空中。
浦思青蘭臉色驟變,她脫口而出道:“不可能!這裏為什麽會有異能者?!”
身為國際通緝犯的她去過許多國家,自然對一些不對大衆開放的情報了如指掌。
每個國家的異能者人數有多有少,但凡是有強大異能力者的國家,在國家上的話語權也就更強,就連現下的聯合國五強除了是常暗島的勝利者外,還因為他們有一人可匹敵一國的強大異能者。
異能者往往大部分被國家機構收編,而剩下少部分也會隐姓埋名,很少會出現在大衆面前。
當然本身政事混亂的日本則是另一種情況了,但國家也有意無意地把異能者都圈在橫濱市,他們若是想要到其他地方去的話,這一情報都會呈現在異能特務科的桌上。
如果從另一方面來思考的話,日本是獻祭了橫濱作為養蠱場,讓那些異能者和各方勢力能夠蝸居在此,不要在本土上随意亂跑。
總之,異能者的存在是裏世界的隐秘,而日本的異能者則被國家機器都束縛在橫濱那一塊,所以浦思青蘭一看到違背物理的一幕發生,立刻意識到了對方是異能力者。
哪怕再怎麽訓練有素,對上異能力者普通人終究不是對手,況且從剛才詭異的一幕來看,荒木空世所擁有的異能力絕不是那些弱小的種類。
要逃!
這是浦思青蘭的第一反應,她甚至已經彎曲起膝蓋,身體向□□去了。
“這可不行啊,如此醜态,該如何服侍吾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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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緩得仿佛小提琴滑過琴弦的聲音響起,随着震動的傳來,一個身穿着燕尾服的男性出現在了衆人的眼前。
他站在泥土形成的巨大手掌中,右手放在胸口,甚至還頗有禮貌地向衆人行了行禮,灰藍色的長發滑落在肩膀上,倘若忽略掉他頭上的繃帶以及此刻的環境,那麽這樣的人物應該只會出現在古典高雅的音樂演奏會上才是。
“諸位好,我名為伊萬·岡·查洛夫,是葬送各位回歸大抵的送葬人。”
“主人交予了伊萬十分重要的任務,啊啊,這是何等的幸福啊!”
他露出了恍惚的幸福笑容,雙頰緋紅,仿佛得到了無上的幸福與歡愉。
“但是你,竟然在沒有完成任務的情況下,就打算臨陣逃脫嗎?”
然而下一刻,在看向浦思青蘭時,伊萬·岡·查洛夫露出了仿佛看着死人的冷漠眼神。
方才高高在上、掌控着衆人性命的浦思青蘭,此刻卻仿佛是被拔了牙的老虎,變得沉默瑟縮起來。
很明顯,這個名為伊萬的男人已經在出現的那一刻,便奪走了浦思青蘭的掌控權。
面對着眼前超出常理的一幕,不知道異能者存在的人都陷入了失聲的狀态。
畢竟一直接受着科學的熏陶,尤其是某個小偵探,讓他一下子理解世界的背面還有完全超出常理與科學範圍的異能者存在,恐怕還是有些困難的。
那清脆嘩啦啦碎開的聲音,恐怕就是他的三觀吧。
太宰治在看清楚伊萬的容貌時便明白了,那只老鼠原來是在這裏等着啊——不過也是,身為俄羅斯人的陀思妥耶夫斯基,自然比遠在極東島國的他們有更多的機會去調查線索。
而很明顯,他也發現了黃金的線索就在和末代公主一同下葬的回憶之卵中,也猜到了棺材在地底,所以才會讓擁有【斷崖】這一異能力的伊萬出手。
至于浦思青蘭,恐怕只是計劃中微不足道的一顆棋子而已。
“這下可棘手了啊……”
太宰治在心底喃喃着。
“你沒有和我說,在這裏會遇上異能者!光憑我怎麽可能是異能者的對手?!”浦思青蘭額上浮現着細汗,聲音沙啞地反駁道。
伊萬歪着頭,眼神淡漠:“因為異能者都待在橫濱,所以在橫濱以外的地方看不到異能者……為什麽你會推斷出如此愚蠢的等式?”
“算了,主人也預料到了你的蠢笨——那顆回憶之卵是必須拿到的,如果不想受到主人的懲罰,我建議你還是盡快動手哦。”
浦思青蘭在聽完伊萬的這番話後,表情都變了。
她可不想再去面對陀思妥耶夫斯基那個怪物,也只有被陀思妥耶夫斯基切除掉了額葉的伊萬會瘋到把對方當做救世的神明了。
但看到眼前肆意操縱着泥土的異能者,浦思青蘭還是打消了自己吞掉回憶之卵然後逃走的念頭。
伊萬的泥土和浦思青蘭的子彈一樣在半途中被荒木空世的屏障給阻擋了下來,但伊萬卻并不驚訝,他反而高聲笑了起來,朗聲道:“別忘了,你們身在我異能的腹中,就連腳下的大地都是你們的敵人!”
正如他所說,荒木空世的屏障所攔下的只有來自前方的攻擊,他們所踩着的地面宛如橡皮泥一樣變形,然後衆人仿佛踩上了波浪一樣被搖得東倒西歪。
不僅如此,那些從地面上冒出來的手掌将他們都抓在了掌心裏,宛如被囚禁起來的人質一樣,在裏面掙紮不得。
泥土在碰觸到太宰治時失去了能力,化為紛紛揚揚的塵埃重新落回地面,但是已經成型的手掌牢籠卻是光憑太宰治的【人間失格】是消除不了的。
荒木空世的眼眸變得越發幽黑,他将回憶之卵交給了太宰治,随後踏前一步。
“小空世,他就交給你了,”太宰治說道。
雖然伊萬并沒有傷害到太宰治,但是光是試圖傷害太宰治的這個意圖,便激怒了相當護短的荒木空世,他甚至打消了用語言命令對方直接去死的念頭,準備用這雙手親自給予敵人懲罰。
雖然只是憑依的軀殼而已,但是這也足以證明荒木空世的生氣了。
之前去海底給太宰治帶‘特産’時,荒木空世沒想到的暗傷還留在這幅脆弱的軀殼上,若是動用得太多的話,接下來數日喉嚨嘶啞說不出話還在其次,最糟糕的是這幅軀體都會崩潰得無法使用。
但是猶豫只在一瞬間,比起軀體的好壞,荒木空世更無法容忍太宰治即将遇到的危險。
黑色的影子從荒木空世的腳下飛快地生出,鋪天蓋地地朝着伊萬撲去,那是比黑暗更深的影子,但是其中卻又閃爍着星光點點,只是輕輕一瞥,都會傳來眼球被灼燒一般的痛楚。
這個黑色的影子并沒有多少殺傷力,但若是論及精神攻擊的話,無人可出其右,哪怕僅僅只是看一眼,都會被那其中閃爍着的星輝所吸引,然後越看越深,最後理智被徹底吞噬掉,就連研究都會被這過于極致的美麗所灼傷,失明是最後的結局。
但是伊萬的額葉已經被陀思妥耶夫斯基給切除了,他感受不到一切的痛楚,哪怕雙眼已經本能被灼燒得淚流滿面,卻還一臉酡紅地張開雙臂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主人是為這個沒有神的世界帶來幸福的偉人!企圖阻礙他的人都是邪惡之徒!”
伊萬的周圍漂浮着大量的岩石,宛如環衛着行星一般的漂浮鏈竟然全方位地将他保護了起來,這樣的防禦可攻可守,甚至将密室原本的地形也改變了,也難怪陀思妥耶夫斯基會将這個任務交給他,伊萬·崗查洛夫的确是最适合潛入城堡地下的人。
但已經瘋癫的人是無法再讓他瘋癫第二次的,是以荒木空世竟然在這裏遇到了自己略有些棘手的敵人。
雖然并不在意自己神明的身份,但荒木空世已經決定要讨厭伊萬口中所說的那個‘偉人’了。
他對着伊萬伸出了手,聲音冷冷道:“【湮滅】吧。”
哪怕精神攻擊對伊萬不起作用,但言靈的力量足以覆蓋過普通的異能力了。
強大得足以改變地形、操縱着大地的男人笑容僵在臉上,他再也發出出任何申銀,原本高挑的身軀也從頭部開始化為了細碎得幾乎看不清的粉塵,最後徹底消弭了曾經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痕跡。
伊萬·岡·查洛夫這個人的存在也被荒木空世一并抹除了。
戰鬥一如開始時那般迅速地結束了,除了那撒落到地面上的灰塵與尚未來得及處理的變形岩石外,無人再記得伊萬·岡·查洛夫到底是何人。
哪怕是陀思妥耶夫斯基也只能隐約記得自己雇傭過一個異能者來奪取回憶之卵,而浦思青蘭這種普通人則馬上忘記了伊萬的存在。
她幾乎是立刻便意識到了自己不是眼前這個異能者的對手,幹脆利落地轉身逃跑了。
荒木空世沒有去追,畢竟普通人造成不了多少傷害,況且回憶之卵也沒有被搶走,跑了也就跑了吧。
——不過這種輕率的念頭,在感受到震天動地的轟鳴後,于荒木空世的內心裏化為了淡淡的懊惱。
在港口黑手黨待得久了,周圍的人都是異能力者,比起刀槍更加強大實用的異能力讓荒木空世忘記了對于人類來說,熱武器才是真正的麻煩。
哪怕是太宰治,倘若被子彈擊中了,也會受傷。
“浦思青蘭引爆了炸丨彈!得趕緊離開這裏才行!”
荒木空世皺起眉頭,他打了個響指,原本将江戶川柯南等人囚禁住的手掌岩石應聲而碎,而衆人也沒有浪費時間,迅速地向着門外跑去。
“我把人抓回來。”荒木空世丢下這句話後,身體輕盈地奔跑起來,眨眼間便消失在了太宰治的視線裏。
浦思青蘭不知道在這地道裏安裝了多少炸丨藥,一路上的熱浪與揚塵不斷,倘若不是荒木空世離去前在密室裏建造了一條直達地面的梯道,恐怕一行人全都要折在裏面了。
浦思青蘭跑得飛快,她本就是身經百戰的國際通緝犯,再加上引爆了之前設置的炸丨彈,她就不信不能把這些人幹掉。
只可惜沒能把回憶之卵也帶出來,不過當這群人被壓死後,之後再花點功夫将回憶之卵挖出來就行了。
浦思青蘭內心裏運轉着這樣的念頭,她在跳出香阪喜一書房內的密室入口後,将其迅速地關閉,把追在後方的湖岸木空世給關在了厚實的地板下。
荒木空世神情不動,直接用言靈轟開了關閉的木板。
浦思青蘭手裏正拿着汽油,準備将這棟城堡一起燒毀,但是她見密室都關不住荒木空世後,露出了懊惱的神情:早知道異能者竟然連炸彈也不怕的話,她就應該直接乘車離開才對!
面對着漂浮于半空中、黑色長發搖晃着宛如深海水藻一般的荒木空世,被俯瞰着的浦思青蘭終于感到害怕了。
她幹啞着喉嚨道:“你不能殺我!殺掉我的話你就不知道到底是誰雇傭我來奪取回憶之卵了!”
浦思青蘭雖然懼怕陀思妥耶夫斯基那個惡魔,但是比起之後有可能的追殺,還是現在迫在眉睫的危險更加需要解決。
“我對那個不感興趣。”
荒木空世淡淡地說道。
“你剛才差點傷害到阿治了,我不能原諒你。”
荒木空世指的是浦思青蘭引丨爆炸丨彈,試圖将衆人都壓在地底下的舉動,浦思青蘭啞口無言,既然無法溝通,她也不可能真的束手就擒。
浦思青蘭沉下臉,對着荒木空世連續射擊,不過射出去的子彈被荒木空世影子裏冒出來的黑影一一拍開,浦思青蘭的左眼因為看到了黑影而開始發燙,眼底不由自主地泌出淚水,讓滾燙的眼球得以降溫被滋潤。
但是淚水的四溢影響到了她的準頭,哪怕荒木空世并沒有到處躲來躲去,她也無法擊中對方。
這便是異能者的力量,浦思青蘭再一次感受到了普通人與異能者的天差地別。
哪怕是訓練有素、身經百戰的國際通緝犯,面對着異能者都宛如七歲的小孩一樣軟弱無力。
在打空了彈膛裏的子彈後,浦思青蘭無力地垂下了手,已經預料到了自己的結局。
她臉色灰白地被荒木空世身後那鋪天蓋地的黑影所吞沒,随後将浦思青蘭包裹成圓球狀的黑影散開,滿足地咀嚼着從浦思青蘭靈魂裏吸取到的知識與情緒。
至于浦思青蘭的本體,恐怕日後只能在精神病院度過自己的一生了。
荒木空世身上纖塵不染,漂浮在空中的黑發逐漸落地,又變成了那個看上去溫潤如玉、秀美昳麗的乖巧少年了。
“解決掉了,接下來就交給阿治收尾吧。”輕快地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塵後,荒木空世便去找太宰治了。
但他并沒有發現,原本應該已經昏迷的浦思青蘭,右眼在不規則的轉動着。
遠在橫濱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手托着下巴,他面前擺着的是一面顯示屏,而那上面出現的正是浦思青蘭從出現時到最後昏厥過去期間的一切。
哪怕是太宰治也沒有想到,早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确定好自己要雇傭的人選時,他就已經将浦思青蘭的右眼替換成了人造義眼,并且還留下了後門,讓浦思青蘭所目擊的一切都化為數據流傳送到了他的面前。
自然,在衆人将回憶之卵合二為一,看到了裏面映射出來的尼古拉二世一家的照片時,陀思妥耶夫斯基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報。
但現在,他所關注的并不是那500噸黃金的線索,而是那個黑發的少年。
“日本什麽時候有了這麽強大的異能者?”陀思妥耶夫斯基并未理會自己在看到那黑影後變得濕潤的雙眼,他按住了自己的心髒,那顆永遠平靜跳動着的心髒,此刻卻是為了那名漂浮在半空中宛若震怒的神明懲罰人世的少年劇烈鼓動着。
噗通噗通的聲響好似天際響起的雷霆一樣嘹亮,讓陀思妥耶夫斯基差點以為這顆髒器要從自己單薄的胸腔裏跳出來,然後躍入畫面中那名神情淡漠的黑發少年手心裏。
因為心髒的劇烈跳動,血液被泵動着推上了面頰,讓他蒼白的肌膚緋紅的色彩,倘若粗略一看的話,恐怕會以為陀思妥耶夫斯基情窦初開,對着荒木空世一見鐘情了。
陀思妥耶夫斯基莫名地笑了起來,他紫紅色的冷漠雙眼變得明亮而灼熱,蒼白的指尖撫摸過顯示屏上荒木空世的臉頰,喃喃吐出的話語帶着幽微的古怪:“這樣的力量,要是能為我所用的話……”
荒木空世并不知道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呢喃,太宰治和其他人順利地通過荒木空世制造出來的□□來到了地面上,異能力形成的□□在所有人都登上地面後化為光粒消失了,而原本會被燒毀的城堡也因為荒木空世的阻止而逃過一劫。
只是從書房通往密室的通道恐怕已經被炸毀了,無法再起到原本的作用。
不過這一點也不必擔心,從少年偵探團的口中得知,原來從外部還有一條可以進入到密室的道路,這樣一來再将倒塌的石塊整理一下,還是能重新回到那個密室裏。
昏迷中的浦思青蘭也被趕來的警方準備帶走了,事情也圓滿落幕了。
只是關于回憶之卵的去處,衆人還是有了分歧。
回憶之卵畢竟是香阪喜一制作出來的,似乎應該還給他的後人,香阪夏美也認為應該将回憶之卵放回曾祖母的墓穴裏,讓這顆珍貴的、由曾祖父制造出來的藝術品,陪伴着她寧靜的永眠。
但是俄羅斯書記官卻不這麽認為,他嚴肅地說道:“沙俄末代皇帝尼古拉二世的財富都是通過搜刮底層民衆得來的,就算被起義推翻也是他命中注定的結局,他既然高高地站立在民衆的血淚與枯瘦的軀體上,難道不應該付出相應的代價嗎?就連這顆回憶之卵,制造其所支付的錢財,也是勞動人民供養的,那也應該屬于俄羅斯勞動人民。”
“倘若将這回憶之卵放在香阪夏美小姐你曾祖母的棺木裏,讓其永遠不見天日,不覺得太暴殄天物了嗎?對于您來說,這或許是曾祖父、曾祖母的陪葬品,但若是交給我們俄羅斯博物館,我們可以從這顆回憶之卵上研究當時的歷史,以及研究出制造工藝,可以得到許多寶貴的知識。”
“我不是否認香阪喜一先生的才華與人格,也能理解在當時特殊的歷史情況下他的選擇,可也請你們能夠理解,回憶之卵應該是屬于俄羅斯全體人民的,而并不僅僅是某個單獨的、高高在上的個體。”
最終,回憶之卵還是被香阪夏美決定交給俄羅斯書記官,由他帶回到母國,擺放在莫斯科博物館裏,想必會有一大堆想要研究末代皇帝尼古拉二世的學者們彙聚在那裏,從回憶之卵的照片裏研究着當時的歷史吧。
“真可惜,最後沒能把回憶之卵買下來給你。”
太宰治在返回橫濱的路上歉意地對荒木空世說道。
荒木空世搖了搖頭,輕笑着說道:“沒事,我的确是很喜歡回憶之卵,但是比起充滿了別人痕跡的寶物,我還是更喜歡純淨一點的。”
“是嗎。”太宰治也笑了起來,他踩下了油門,聲音輕快地說道:“那麽我們準備去尋寶吧!到時候我也給你造一座純金的八音盒!”
荒木空世的眼睛一亮,嘴角的笑容也更加柔和了:“已經找到了失落黃金的線索了嗎?”
“是啊——不過現在季節不對,要再等一個月。”
“再等一個月?為什麽?”
荒木空世不解地問道。
“我在看到回憶之卵引出來的照片便意識到了,他們是怎麽把黃金運走的。”
太宰治嘴角勾起的弧度透着理所當然的狡黠。
“極寒的北國冬天結冰的海面厚重得足有一米,若是澆上水,利用水來塑型,一晚不到就能制造出冰之鐵軌,他們就是通過這種方式,把黃金從結冰的海面運輸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