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趁我睡着,輕薄了你!?
第36章 我趁我睡着,輕薄了你!?
殊道的弟子是帶着任務來南林的。
謝蘭亭的消息傳回禦劍宗時, 殊道和劉棄風都不淡定了。
“他找回了恢複化神期的方法!?”
“他跟妖王勾搭上了!?”
想想自己幹的事,謝蘭亭要是回了化神期,他倆還能有好果子吃?
殊道咬咬指甲, 叫來自己的弟子:“你去南林跑一趟, 找玄機閣求證消息的真僞。順便把論劍大會的帖子送到謝蘭亭手上。”
哪怕求證了消息,他們也得親眼看看才放心, 論劍大會在即, 他們也得啓程, 謝蘭亭來參加最好,若不來, 大會結束他們就會親自跑一趟顧家。
所以殊道的弟子此刻才會出現在玄機閣。
可對面居然開口要兩份錢,弟子道:“我就問了一句話!”
“瞧您說的,”謝蘭亭不疾不徐, “你一句話裏分明包含了兩條消息, 當然得算兩份錢。否則有的客人說話不喘氣幾十個問題一口氣說完, 我們難道全算成一個咨詢?”
……好像是這個道理。
可是我的問題也不長啊。
玄機閣的面具有改變聲線的功能, 謝蘭亭的嗓音在面具下格外沉穩:“若是錢不夠,歡迎帶夠再來。”
殊道弟子算了算師父給的錢, 一咬牙:“夠,我要答案。”
“好,”謝蘭亭也幹脆, “答案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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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愣了愣:“兩條都是假?”
謝蘭亭點頭。
一個字就回答了兩個問題, 弟子有意多了解些:“能不能詳細說說。”
“當然可以, ”即便被面具擋住臉,謝蘭亭也笑得十分親切, “只要您加錢。”
弟子:“……”
奸商!
顧雲起擡手敲了敲旁邊的托盤, 示意弟子交錢:“多謝惠顧, 歡迎再來。”
殊道的弟子在玄機閣花了一大筆錢,悻悻出門,老說玄機閣消息貴,看來不假,要不是師父非得要确認,他何必跑這麽一趟……總覺得好像很虧啊。
殊道弟子一路到了顧家,再問路,找到顧雲起住的小山坳,院門大開,裏面發出“哐哐”聲,弟子探頭一看,是木工正在做活。
有的在修葺主屋,有的在蓋小房,裏面沒有修士的氣息。
謝蘭亭之前說再蓋間小屋好把童兒接回來,今天是顧雲起定下的最後工期,大家幹得如火如荼,弟子忙上前問:“屋子的主人去哪兒了?”
一個木工随口回道:“出門了呗,去哪兒我怎麽知道?”
“什麽時候回來?”
“那我更不知道啊!”
弟子捏着帖子,師父交代,一定要親手把帖子交到謝蘭亭手中。
怎麽辦?只好等了。
玄機閣這邊,在他走後,後面排隊的人想了解的內容其實大同小異,比起謝蘭亭跟妖族的關系,大部分人更關心他的修為。
在金錢嘩嘩聲裏,謝蘭亭愉快的說出了自己修為有一丢丢進步但并沒有找到回化神期方法的事,反正他如今金丹後期的修為也藏不住,等之後出現在外人面前,那些人一看就知道,這種消息都能換錢,何樂而不為。
坐了一陣後,謝蘭亭和顧雲起跟人換班,離開了前廳。
謝蘭亭将面具摘下,別看這個面具蓋住了整張臉,透氣和視線意外地好,戴着完全不費勁。
“我大概知道為什麽那麽多人關心我修為了。”
謝蘭亭放下面具,指尖從上面的紅蓮印記劃過:“除開某些別有用心的,剩下的并不是關心我本身,而是在我又能重新晉階這件事上。”
顧雲起點點頭:“修真界內碰上重大傷勢導致修為受損的不是個例,有些人能再度修煉,有些人卻終身止步,不能前行。”
“我當初可是無數醫修親口診斷,此生可能難以再進,那還是當着我面委婉的說法,對別人說時,他們把‘可能’兩個字都省了。”
不然劉棄風和殊道也不會這麽勇,在謝蘭亭廢後直接搞陽謀。
顧雲起:“其實每當有哪位在修真界稍微有點名氣、又是修為有損後再恢複的人出現,都會有許多人過來買消息。”
謝蘭亭嘆了口氣:“想要恢複的心情……我不是不懂。”
“可惜每個人情況終歸是不一樣的,”顧雲起走到他身邊,“仙君曾是化神,修為天賦本就讓很多人不可企及,或許你的傷勢就本就有好轉的可能呢。”
謝蘭亭心情依然沒放松,面上卻笑了笑:“借你吉言。”
修為越高才越好辦事,面對可能威脅生命的危險,他也才能有更多應對手段。
天色漸晚,兩人從暗道原路返回,不急不慢走回顧家,顧景平已經醒了,在顧家地盤随便走幾步,都能聽到衆人的議論。
“少主在房裏大發雷霆呢,已經砸傷幾個人了,我可不想這會兒被調去伺候他,遭罪。”
“誰不是呢。我還聽說家主親自跑了一趟芳園,想問問夫人有沒有什麽奇方能治少主手臂,結果被轟了出來。”
“這……所以少主真不是夫人的兒子?”
“噓——!這話不可深究,走了走了,別提了。”
謝蘭亭和顧雲起特地從大宅邊繞了一趟才往住處走,就是為了聽一耳朵消息,謝蘭亭道:“顧薄的夫人你可接觸過?”
顧雲起搖搖頭:“顧薄道侶秋白蕊,秋家旁支出身,顧薄娶她時還不是家主,因為有利可圖才娶了她,以我對顧薄的了解,在成為家主後,很可能會殺了她給自己換個道侶,但秋白蕊卻活了下來。”
雖還活着,顧薄卻将她囚禁在芳園,不得外出一步,芳園被守衛護成一個鐵桶,顧雲起和暗衛這麽多年也沒能成功溜進去過。
顧雲起道:“此事不尋常。”
當然不尋常,看過原著的謝蘭亭表示,秋白蕊也是個狠人。
她說不上良善,跟顧薄成婚就是互相利用,這姑娘誰也不信,成婚前費勁心思練成奇蠱,在洞房花燭夜時把顧薄跟自己綁了,她若死,顧薄修為會被完全廢掉。
還不是像謝蘭亭這種從化神往下掉幾個階段,而是直接完完全全變成普通人,不但不能修煉,還會半身不遂,癱瘓度日,這對顧薄來說簡直比死還難受。
所以在解開蠱蟲前顧薄不能殺了秋白蕊,也不能讓別人殺了她,只好幽禁起來,顧景平也不是秋白蕊生的,顧薄壓根兒就不敢跟她生孩子。
洞個房能給自己下蠱,天知道萬一生孩子,她還能搞出多少幺蛾子?
顧景平是他想要個血脈,在外跟別人生了抱回來的。
顧雲起會跟秋白蕊做交易,但不是現在,而是以後。
謝蘭亭先讓顧雲起留個心:“此人能活下來,也不簡單,等你修為再強些,到時候再去探探。”
顧雲起點頭。
還沒到住處,他說起了論劍大會的事。
“師父說此去蒼行山不易,就跟我參加論劍大會的目的有關。”顧雲起眼神悠遠,“顧薄修為不及我父,當初害他時身邊有幫手,可我只能确定蒼行尊者在,別的人還不能明确身份。”
“而玄機閣近日查到消息,蒼行山暗中豢養兇獸。”
謝蘭亭眼神一凜:“在修真界,豢養兇獸可是大忌。”
因為兇獸只能用人的新鮮血肉來喂,別的都不行。
顧雲起神情也很凝重:“玄機閣此行就是要确認消息的真僞,如果是真的,能直接拆穿再好不過。”
論劍大會這麽熱鬧,各族都會派人參加,連離得最遠的魔修都會到場,如果能當場拆穿,那可就有好戲看了。
原著正文開始時蒼行山聲譽早已一落千丈,跟玄機閣結了仇,看來是跟此次顧雲起的行動有關?
側面證明顧雲起成功了。
謝蘭亭:“到時候我給你們作掩護,若是真的,一定要天下人知道他們的惡行。”
顧雲起神色緩了緩,笑道:“好。”
即便謝蘭亭修為不複強大,可很神奇,他常常一句話一個動作就能讓自己安心,似乎連前路的危險都可以不在話下。
還從來沒有一個人能讓他有這般感覺。
他倆邊走邊聊,倒是走得半點不着急,等終于回到住處時天已經漆黑,憑借修士出色的視力,他們遠遠就跟殊道的弟子打了個照面。
謝蘭亭接受到了他幽怨的眼神。
謝蘭亭:?
他假裝兩人今日是第一次見,露出意外神色:“這不是師侄,你在院外幹什麽?”
殊道弟子:一天,他在這裏等了整整一天!知道他這一天是怎麽過的嗎!
他深吸一口氣,将禦劍宗的論劍大會入場帖塞進謝蘭亭手裏,張嘴連珠炮似地往外蹦詞。
“這是禦劍宗的帖子師父說請你務必到場參加跟他敘敘同門之誼順便看看小輩們争不争氣我說完了告辭!”
他一口氣說完不帶停頓,舌不打結氣不喘,殊道的弟子對謝蘭亭是不可能多尊重的,還真講完就走,跑得飛快,跟有人追着他咬似的。
謝蘭亭看着他遠去的身影感慨萬分:“白日裏剛跟他說,萬一有人幾十個問題一口氣說完,沒想到他這麽快就掌握了方式,也算個人才了。”
不,他只是一點時間都不想耽擱了。
禦劍宗送帖子,無非是想親眼看看他的情況,謝蘭亭無所謂,看就看,也不會少塊肉。
新的小屋已經修好,謝蘭亭給屋子添置了東西,山坳太小了,剩的地方只夠修單人小屋,所以童兒一間,謝蘭亭還是得跟顧雲起一間。
入了夜,喝了血的初一初二還有初七終于修煉完畢,回來向顧雲起彙報結果。
結論當然是,顧雲起的血對他們來說半點效果沒有。
有了對比,顧雲起也終于能把這件事拿出來和謝蘭亭說了。
“仙君,關于你修為為何會增漲,我這裏可能有點頭緒。”
暗衛彙報的時候沒有避開謝蘭亭,謝蘭亭聽得奇怪,聞言正色道:“你說。”
顧雲起思考了一下,決定從事情發生的最開始說起:“仙君還記得成婚那晚,你說你舊傷複發嗎?”
“啊……嗯。”
其實不是舊傷複發,是被雷雨夜吓的,謝蘭亭不好意思說。
“後來你睡着了,出現了夢游症的症狀。”
謝蘭亭頭一次聽說自己還有這毛病:“真的假的!”
顧雲起肯定道:“真的,暗衛也可以作證。”
暗衛們瘋狂點頭。
“你雙目無神,不似清醒,卻起身有動作,”顧雲起敘述道,“你……咬了我的脖子。”
“我……”謝蘭亭微微睜大眼跟着重複,“咬了你的脖子?”
他覺得這事兒有點玄乎,他夢游的時候居然會吃人?該不會把顧雲起當塊甜餅啃了吧?
謝蘭亭艱難道:“我還對你做了什麽?”
初二這時候插了句嘴:“你還舔了他手指!舔得可細了,嗦糖人似的,戀戀不舍,意猶未盡!”
謝蘭亭腦子裏轟的一聲炸了。
顧雲起覺得初二這話說得有些刻意,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初二卻朝他擠眉弄眼,顧雲起頭回沒能理解他們想傳遞的信息:什麽意思?
然後他就聽到謝蘭亭失神喃喃道:“我夢游……我還輕薄你!?”
顧雲起:“……”
好,他明白初二的用意了。
謝蘭亭受的刺激太大,身形搖搖欲墜,不可置信,他居然對主角幹了……關鍵是他還不知道啊!
顧雲起在他越想越偏前趕緊開口拉回正題:“仙君,不是那樣,咬脖子也好舔手指也罷,我想你都是為了我的血。”
“……血?”
“對,就像這樣。”
顧雲起說着,在指尖劃開了一道小口子,鮮紅的血珠立刻冒出。
故事突然從深夜暧昧檔轉變為深夜恐怖片,謝蘭亭炸糊的腦子沒能立刻回過神來,視線掃過顧雲起手指,喉頭下意識咽了咽。
……很好喝的樣子。
腦子裏閃過這個念頭,謝蘭亭一個激靈,清醒了。
他沉默片刻,不得不啞着嗓子開口:“我好像是不太對勁……你把血止住。”
他現在十分清醒,也能清醒的感受到顧雲起的血對他的吸引力,但只要他想,完全能控制住沖動。
顧雲起如今到了元嬰期,這樣一點小口子用靈力一抹就能痊愈,他将血珠擦去,數給謝蘭亭聽。
“婚後第二天,你身體感覺如何?還有秘境中,渡氣時你也嘗到我的血,回來看着不太對勁,我憑着自己猜測,在給你的茶水裏加了血,而後你練了一晚上劍,修為便上漲了。”
茶裏有血那應該是血腥味,可謝蘭亭完全沒喝出來,原來秘境裏時他覺得顧雲起的血甜不是幻覺,而是真正的味覺啊。
這是件大事。
顧雲起:“我的血并不能對其他人産生作用。”
謝蘭亭:“我對其他人的血也沒感覺。”
暗衛道:“即便是玄機閣的情報庫裏,也從來沒聽說過這種情況。”
不能随便讓醫修來檢查他們的情況,謝蘭亭和顧雲起其實已經想到了一個人。
兩人對視,顧雲起點點頭,謝蘭亭于是摸出傳訊玉牌來,給曉清風傳訊。
玉牌秒亮,謝蘭亭還沒開口,曉清風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許久不見,邀請我去論劍大會是吧,入場帖送到東陽書局就成,我要禦劍宗那份,不要妖族的。”
謝蘭亭深呼吸:“這都能算到,那不如把我們接下來想問的答案直接說了?”
“那可不行。”曉清風神棍人設不倒,“有些話只能到時機才能說,我們蔔卦是有講究的,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麽,論劍大會上見,我替你們解答。”
還能怎麽樣呢,謝蘭亭也只能道:“行,論劍大會見。”
這次論劍大會他們的行程可真是排得滿滿當當啊。
正事談完了,安靜下來後,顧雲起莫名覺得氛圍不太對勁,理智告訴他應該打斷,于是準備給謝蘭亭道晚安,但沒想到謝蘭亭在他行動前,開口說了話。
聲音猶猶豫豫,出口艱難,但不妨礙他聽清。
“等等,所以說,咬脖子和舔手指都是……真的……”
……難怪他覺得氣氛有問題,原來應在這裏。
作者有話要說:
謝蘭亭:我這麽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