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原來我真的饞他身子?
第37章 原來我真的饞他身子?
謝蘭亭說完就後悔了, 因為氣氛實在是尴尬。
盡管是被血吸引,就過程而言,他确實是把人家啃了……秘境裏渡氣不算, 那是救命。
謝蘭亭老實認錯:“不好意思。”
顧雲起:“沒關系。”
暗衛們已經悄聲無息退了出去, 給他倆騰出空間,謝蘭亭意識到一個嚴肅的問題:“我倆同住, 萬一我之後又夢游對你下手怎麽辦?”
反正小屋也修好了, 要不然住宿還是再重新分配一下?
顧雲起似乎察覺了他的心思, 及時打斷:“無妨,仙君若是再有症狀, 也說明身體抱恙,我倆同住,還方便照拂一二, 對我也沒什麽損傷。”
一兩滴血而已, 完全不是問題。
謝蘭亭細想覺得也是, 萬一是童兒看到他半夜夢游, 估計都吓壞了,可不能給小孩兒留下童年陰影。
他點點頭, 又加了句:“如果我真再夢游要啃你,你可以叫醒我。”
顧雲起:“我視情況而定。”
有了主角的保證,謝蘭亭放心去睡了, 熄燈後兩人的床鋪間依然隔着屏風, 暗衛們躲在暗處, 開始傳音入密說着他們之間的悄悄話。
初七:“據我觀察,少主最近不太對勁。”
“你們知道嗎, 對于仙君喜歡他的血這件事, 少主居然覺得很好!”
初一茫然道:“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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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和初七幽幽看了他一眼, 初一滿臉天真無辜,被看得莫名:“幹嘛?”
“算了吃你的糖去。”初二道,“等十五回來,我們再好好商量。”
初七:“可等他回來,我們立刻就得動身蒼行山了。”
初二:“來日方長,我們也可以再多觀察觀察。”
“也是。”
事實證明謝蘭亭并不是天天都會夢游,當然,也可能是因為喝夠了血,起碼這兩日是相安無事。
小院子裏的雜草已經被盡數除去,種上了些好看的花草,改善了下風景,謝蘭亭把童兒從南林城內接了回來。
幾人在這個面積只比得上主屋一角的地方過得倒是輕松,偶爾去主家繞一圈,還能聽到顧景平屋子裏傳出的無能咆哮。
這麽多天了嗓子還沒啞,看來補藥沒少吃。
顧家此去論劍大會,顧薄是要親自領頭的,看着出發的日子一天天靠近,顧景平終于從外放的暴躁變成了陰郁,之前伺候他的人還能提前躲一躲,如今是更加戰戰兢兢,生怕哪句話不對就惹他發瘋。
臨行前,顧薄再去看了他一眼。
顧薄道:“身為顧家少主,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顧景平右手還不能動,他咧咧嘴角:“這幅樣子?”
“如果你手真沒得治,那也是技不如人。”
顧薄先是一棍子打下去,而後放緩了語氣:“我已經朝幾位名醫去了帖子,也派人去找隐世醫修了。”
這話可算是讓顧景平眼睛裏多了點光彩,顧薄道:“錯過一次論劍大會而已,修士不缺時間,你以後有的是機會。別窩囊給別人看,這段時間練練左手劍,修為不能落下。”
顧景平胸膛起伏,幾次深呼吸後,才終于緩下來,到底不敢跟他爹太放肆,垂着頭道:“……是。”
可他心中有氣,想要發洩,這時候折磨其他人最合适了,他道:“讓顧雲起過來,這幾天陪我練劍。”
顧景平就沒想過論劍大會跟顧雲起能有什麽關系,他眼神陰鸷:看我不折磨死他,幹脆也廢掉一條手臂好了,兄弟嘛,就要一樣不是?
顧薄露出微妙的神情:“你說晚了。”
顧景平當初是躺着從秘境出來的,這段時間又一直窩在屋裏養傷,自怨自艾,沒心情管別人,并不知道後面發生的事。
“他收到了妖族的帖子,三天前就帶着他道侶出發,朝蒼行山去了。”
妖族??
顧景平終于發現,他好像錯過了億點故事。
謝蘭亭和顧雲起确實三天前就離開了顧家,但并不是已經在去蒼行山的路上,他們是去了玄機閣,準備蹭玄機閣的交通工具。
修真的世界雖然大家都會飛,但出遠門時大多會選擇代步工具,畢竟能躺能坐,可以舒服的享受,為什麽非得孤零零地吃風呢?
謝蘭亭這回把童兒也帶上了,準備讓他長長見識。
“這孩子根骨一般,修為進步很慢,但煉丹制藥的天分不錯。”謝蘭亭領他回來時道,“初七是醫修吧,有空能不能指點他?”
顧雲起沒意見,初七也挺樂意。
童兒剛回來時,還震驚于顧雲起原來是扮豬吃虎的人,這會兒已經接受良好,不愧是跟随謝蘭亭多年,心髒鍛煉得很強。
玄機閣此次一共派了五十人,在大門派裏不算多,因為論劍大會根據修為等級的不同設置了相應擂臺,各個階段的比賽都可以出人參加,從練氣到化神,想打都可以打。
很多大門大族帶來的都是百人起步,為了給自家争光,把好苗子和高手大能都拉出來秀一秀。
不過玄機閣在大家眼裏,來這兒也主要是為了搜集情報,派幾個人參賽意思意思,所以來得少也正常。
顧雲起的暗衛也混在玄機閣隊伍中,其實有閣主吩咐,這裏的人此次都會聽他調遣。
只派五十人,玄機閣卻拿出一艘可容納數百人的飛舟,船身整個都是金燦燦的,非常符合鴛衾的審美,同時讓所有人都知道——
我們玄機閣幹情報的,就是這麽闊氣!
謝蘭亭站在飛舟前,差點被閃瞎眼。
謝蘭亭有錢,衣着用度都是奢華有內涵,鴛衾則直接拿金子鍍船,豪放至極。
遠看飛舟花紋的時候,謝蘭亭還以為是什麽符咒,近看才發現,上面的花紋竟然是銀票、金元寶和金錢幣。
對于要乘坐這艘飛舟,謝蘭亭突然有了那麽一絲絲的退縮。
顧雲起非常理解他:“飛舟內不是這樣的,仙君你上去看看吧。”
謝蘭亭半信半疑上了船,卻發現內部果真不同:若說外面粗犷至極,裏面則是雅致華貴,同樣用的是好東西,裏面布置精細又處處透露着講究。
謝蘭亭眼前一亮,可算是放心了:“裏外差別怎麽這麽大?”
裝修風格也太割裂了。
“外面是師父讓弄的,說招財進寶寓意好。”顧雲起也哭笑不得,“聽說當年她還想把玄機閣标志性的紅蓮花紋改成金元寶,被所有人竭力勸住了。”
謝蘭亭也忍不住笑了,鴛衾嗜賭如命,愛錢,名不虛傳。
“這飛舟倒是不錯,一艘要多少錢?”
“玄機閣的飛舟還帶着防禦法陣,要貴些。”
顧雲起報了個數,謝蘭亭聽完:“可以啊,不貴,回頭我也買一艘,不用這麽大的,嗯……能容納幾十個人就行,我們出行也方便點。”
一個玄機閣人正好将茶水端進來,聞言忍不住看了謝蘭亭一眼,滿面震驚:不貴?
即便他是玄機閣高階人員,還幹了很多年,對着這艘飛舟也說不出“不貴”倆字,攬月仙君這麽有錢!?
而顧雲起居然還順着他的話同意了:“好。”
語氣平淡得跟随手買個小玩意一樣。
玄機閣人震驚地退出去,同伴路過,看他在掰手指,莫名其妙:“你數什麽呢?”
“數我還幹多少年,就能一口氣買下這艘船。”
同伴:“???”
他們真正啓程的時間和顧家人其實在同一天,南林上空,玄機閣金燦燦的飛舟和顧家的九霄飛舟幾乎同時升起,蔚為壯觀。
顧薄站在船頭,看見那金光閃閃的船,嘴角抽了抽。
他吩咐:“離他們遠點。”
大家也是這麽想的。
從南林乘飛舟到蒼行山,不急慢慢飛的話,得花個三天,能容納百人的大船自然不可能缺屋子,謝蘭亭終于又獲得了獨間待遇。
船上什麽都有,出發前顧雲起去酒樓點了好幾桌菜,量大得人家還以為要辦宴會,結果他用法術保存着帶上船,供謝蘭亭這幾天吃。
至于各種零嘴也都沒落下,看得其餘人也是一臉震驚,辟谷後就真沒見過出遠門還準備食物的人了。
東西都不缺,童兒用不着一直跟在他身邊伺候,大部分時間都和初七一起學習,飛舟行駛的第二天,童兒興沖沖抱着一爐香來了他屋子裏。
“仙君!試試我做的安神香!”
童兒身後跟着滿臉無奈的初七,初七朝謝蘭亭道:“仙君,我覺得慎重使用。”
謝蘭亭疑惑:“怎麽?”
初七指了指童兒:“這孩子制藥上确實天賦異禀,但是太不走尋常路……我不是說非得按部就班啊,有創造力是好事,可他吧,就常做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謝蘭亭看着初七面上露出不堪回首的表情,好像理解了什麽:“你該不會被他坑過了?”
“沒有。”初七道,“現在還不至于。”
也就是說以後有可能?
童兒扁扁嘴:“我只是想多做些能在不同地方派上用場的東西,才不會奇奇怪怪。而且這就是稍微改良的安神香,主要就是養神益氣。”
謝蘭亭自己久病成良醫,認得不少藥材,他将童兒做的香捏出來細細分辨,把所有材料都認清了,确實都是常用的材料,放在一起也不會有藥性沖突。
他揉揉童兒的腦袋:“等下我正好要睡了,你幫我點上吧。”
童兒開心了:“好!”
袅袅青煙從香爐中飄出,味道清淡宜人,聞起來很不錯,好像确實是普通的安神香,童兒跟謝蘭亭聊了一會兒,才跟着初七走了。
玄機閣的飛舟很大,每個房間後都配有浴池,謝蘭亭舒舒服服在池子中泡了個澡,換好衣服,在安神的香味中惬意地睡了。
然後……他就做了不能過審的夢。
夢中的他也在一個池子裏,仿佛就是他剛剛泡過的池子,水溫正好,池水嘩嘩響,溫度蒸得他渾身發軟,舒服得蜷起腳趾,心口跟着身體一起打顫。
也不知道究竟是水的溫度,還是他身上那人的溫度,謝蘭亭不由張了張嘴,立刻就有缱绻的吻送上來,親得他嗓子裏哼哼……也太舒服了。
池子裏的水面飄起霧氣,謝蘭亭能看見自己一雙腿被人撈起,架着晃動,可他看不清那人的臉。
他情不自禁伸手去碰,想看清他是誰。
那人身上的水珠在搖晃中滴落,謝蘭亭鎖骨處盛了一汪水,又随着動作不停滑下。
蘭亭……
謝蘭亭動情地伸手摟住他:“我在呢……”
那人在他耳邊滿足地嘆息:“仙君……”
“!”
就這兩個字,把謝蘭亭從旖旎的夢裏一下叫醒了。
謝蘭亭猛地睜開眼,額上還帶着薄汗,嗓子發幹,他忍不住喘了一口,朝被子裏看了看,臉頰上飛起了紅雲。
……上一次做這種夢是什麽時候,他都記不清了。
謝蘭亭紅着臉起身去了一遍後屋水池,過了一會兒出來,擡手蓋了香爐。
童兒這孩子……确實天賦異禀,才築基就能讓金丹中招,關鍵材料都是他驗過的,這都行!?
他面頰上還帶着情意餘味,坐到桌邊灌了幾杯涼茶,讓自己徹底冷靜冷靜。
做這種夢沒什麽,可關鍵是最後那句“仙君”,分明是顧雲起的聲音!
這就很恐怖了!
他之前還信誓旦旦的說自己只饞人家的臉,現在夢境告訴他不你不是,你還饞人家身子!
謝蘭亭試圖說服自己,顧雲起的臉真的戳他,聲音也好聽,夢裏那人還不一定是他,只是有可能,就聲音太像了……
人沒事真不能胡思亂想,謝蘭亭想起剛才的夢,把顧雲起的臉往那人身上一套——
他猛地将茶杯頓在桌上,警告自己住腦。
不然涼茶白喝,他又得跑一遍水池。
這是自己清心寡欲久了啊……可惜他們不是兩個世界的人,如果在現代社會遇上顧雲起,他沒準已經将人把到手了。
誰讓他方方面面都是自己的菜呢?
命運弄人。
謝蘭亭嘆了口氣,打開窗戶,準備透透氣,讓屋子裏的香也被風吹一吹。
夜色很寧靜,他剛推開窗,就看到一道青色的身影正光明正大跳上飛舟。
謝蘭亭:“……”
好家夥,空中打飛車?
幾乎是他落地的同時,幾道玄機閣身影“唰”地圍住了他厲聲道:“什麽人!?”
衆人驚疑不定,他們根本沒發現這人什麽時候靠近飛舟的!周圍空中剛才根本沒有人的身影,防禦陣法也沒動!
所有人都被驚動了,顧雲起身影也出現在甲板上,看清來人後,叫出了他的名字。
“曉清風。”
半路登船的正是曉清風。
曉清風扇子一開,飄逸的風揚起他的發絲:“各位別激動,如果我想偷偷摸摸來,有無數種方式讓你們完全感知不到我,我光明正大出現,已經能說明問題了。”
可其餘人在聽到他的名字後,語氣都變了。
“曉清風?連玄機閣都沒查到具體消息的曉清風?”
“清風拂明月那個曉清風!?”
此言一出,衆人視線頓時飛快掃過曉清風、掃過顧雲起,最後停在了謝蘭亭身上。
仙君半夜開窗,曉清風出現在他窗口正對的位置,再被顧雲起抓個正着。
初一和初二直接“哇”出聲,終于回歸少主身邊的十五也已經拿出随身冊子,開始筆記。
【某年某月,曉清風登飛舟夜會攬月仙君,被少主逮了個正着,精彩】
謝蘭亭即便沒有看到他們面具底下的表情,光憑他們所有人最後都面朝自己這點,就不難猜這群人想到了什麽。
他把剛才用來提醒自己的兩個字現場送給他們:“住腦。”
他可不想回頭自己又莫名其妙流言四起。
曉清風搖着扇子:“我追上你們不容易,顧道友,外面風大,我們進去說?”
玄機閣和暗衛雖然連起哄都開始了,但實則所有人都還在暗自戒備着突然出現的曉清風,直到顧雲起側身:“請。”
伴随着這一聲,所有人才悄悄收起了鬥篷底下捏進手裏的武器,曉清風假裝什麽都不知道,神色自若跟在了顧雲起身後。
船艙共有五層,顧雲起在一樓大廳招待了曉清風,謝蘭亭也到了,他坐在曉清風對面:“你出場方式真是與衆不同。”
“我也不想的,有事要辦慢了點,只能半路追上你們了。”
為了避免廢話太多被趕下船,他趕緊說了重點:“我給你們送答案來了。”
他看向顧雲起:“你的血确實可以治療他的暗傷。”
曉清風沒有給他們把脈,也沒驗血,開口就這麽說,只能是蔔算出來的,謝蘭亭正色道:“原理呢?”
顧雲起不是行走的人參,他也不是吸血怪物,總得有個原因吧?
可惜曉清風搖搖頭:“算不出,實話講我也很好奇,可蔔算時一團霧,看不清。”
顧雲起看着他:“都說妖修玄龜君是當世第一神算,可我看你的本事不比他差。”
曉清風得意搖扇,下巴微微擡起:“過獎過獎。”
謝蘭亭沉默一會兒,似乎是思考了什麽事,才朝曉清風擡了擡手:“我已欠過你人情,所謂債多不壓身,若是你蔔算一道真已入臻境,我想請你替我再算一卦。”
曉清風大大方方道:“你說。”
“我……”謝蘭亭出口聲音滞塞,他緩了緩,才繼續道,“我想請你幫我算算,我歸鄉的路在何方。”
歸鄉?
顧雲起看見謝蘭亭肅穆的表情,意識到謝蘭亭指的絕對不是禦劍宗。
在玄機閣內能查到的資料裏,謝蘭亭出生在一個普通人居住的村落,被禦劍宗前宗主帶上山,百年過去,凡緣早就斷盡了,歸鄉又從何說起?
謝蘭亭袖袍中的手捏緊,他從異世穿越過來,太過離奇,本以為曉清風會蔔算很久,沒想到他這回連掐指都不用了,幾乎是謝蘭亭話音剛落,就深深看了他一眼。
他折扇一收,隔空對着顧雲起輕點:“你歸鄉的路,應在他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
蕪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