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2防盜章節</FO
山頂上,劉怡心浮氣躁的練完基本功後,怎麽也靜不下心打坐,終于在第五次起身的時候,徐吝德睜開了眼睛,定定的看着緊抿着唇一臉煩躁的劉怡。
“你這幾天狀态很不對,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困擾着。”
劉怡轉向徐吝德,面色歉然:“對不起,師傅。我……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覺整個人很狂躁,好像什麽東西都是不對的。”
徐吝德聞聲,細細的查看了劉怡的面色,印堂呈明黃色,鼻頭呈灰色較暗淡,整體來說運氣不好也不壞,處于平平狀态,淚堂至顴位顏色正常,沒有邪靈傾身。
“你這情況是從什麽時候起的?”
劉怡道:“五天前,剛開始沒這麽嚴重,就是有些心神不寧,我也沒注意以為就是心情不好,可是後面我覺得不對勁,好像自己都不能控制自己感覺一樣。起先我以為是不是髒東西上了我的身,可是又覺得不可能,我身邊一直都帶着師傅畫的符咒,而且我也用天眼看過,沒有任何髒東西在我附近,所以我……”
徐吝德點點頭,面色不顯沖着劉怡招了招手:“你過來,眼睛向下看。”
劉怡依言照做。
徐吝德雙手撐開劉怡的眼皮。
清白色的眼白中,一條黑黑的直線豎在那裏。上眼白中可以看出一個人目前的身體狀況。青白色微帶血絲,是一般健康的情況;上眼白的中間部份,豎着一條直線,那麽就有問題了,如果那條豎立的直線是灰色的,那麽表示中了符術,如果是深黑色的直線,就表示中了降頭術;而若是上眼白布滿了黑色小點,則表示你被下了蠱術。
徐吝德松開手,臉色慢慢的沉重了起來。
劉怡被徐吝德的臉色給吓住了,有些惶惶不安開口:“師傅,我是不是撞邪了?”
“你這幾天有沒有喝過陌生人給的東西?”
劉怡搖搖頭:“沒有,我根本沒遇見什麽陌生人。師傅我到底怎麽了?”
徐吝德一臉凝重的看着劉怡:“你——中了南洋的降頭術。”
劉怡張大了嘴巴,滿臉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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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頭術,一種讓人聞風喪膽的邪術。
“怎麽可能,怎麽會……誰會這麽惡毒……我……”劉怡整個懵了,随之而來的是濃濃的怒氣,自己一向不愛惹是非對一些東西能避就避,倒不是自己大度好性格,而是自己重生回來很多東西心态已經看的很開,二是自己現在所學講究的就是清靜無為的思想,凡事要順天之時,随地之性,因人之心。
可沒想就這樣的自己,卻還能在暗中被人下了這麽狠毒的邪術,若此番自己逃過這一劫,那麽她是怎麽也不可能手軟,信奉以德報怨的美德。人,還是得痛了才能記住教訓。
徐吝德看着劉怡:“降頭術一定要拿到下降對象的照片或者頭發,配合八字,這樣降頭的效果才能出來,你想一想有沒有把自己的八字或者照片給過別人。”
劉怡果斷的搖頭:“沒有,除了給學校的證件照和填表格的生日,我沒有給過……難道是……她們?”
劉怡猛地打住了話頭,滿眼驚駭。她真不想相信給自己下降頭的是她們幾個人,因為那得多麽歹毒的心才能做的出來的。雖然一直以來,她和王夢藍這幫孩子不是很合拍,可是哪個班級裏沒有這樣互相看不對眼的學生,她從來沒有想過會因為這些小矛盾而使自己中了降頭。
“你想到了誰?”徐吝德問道。
劉怡白着臉,微微的搖了搖頭:“我不能确定,我需要入定打開天眼看看後才能判定。”
徐吝德點點頭,他知道劉怡現在可以在入定中打開天眼,随心想看自己心中的所想,只是需要所費的頗大的精氣神。
“你念道德經,道德經可以暫時的緩解一下降頭術的入侵,可以讓你快速進入入定狀态。”
劉怡慎重的點了點頭,在徐吝德的對面,盤腿而坐,手結定印于臍下,雙眼微閉,開始一深一淺的數息。随後在感到體內情緒慢慢穩定下來後,開始虔誠的默念道德經。
大概比平常多花了幾倍的時間,劉怡才慢慢的感受到那熟悉的感覺,仿佛在一個獨立的空間裏,光線和聲音似乎都變弱了,氣在身體內的運轉慢慢的加快了起來。
這時候劉怡打開自己的天眼,腦海裏漸漸出現想看的畫面。
王夢藍穿着一身藍色的校服,正從班主任的資料夾裏找出學生檔案,然後在劉怡的那一張檔案上撕下了那張寸照,又拿紙抄走了生辰八字。
接着畫面一轉王夢藍進入相館,從裏面拿走了放大的劉怡照片,那張寸照又直接給貼回了檔案。
然後中間是一段很長很長的黑暗,最後便是王夢藍一群人威脅林童讓自己喝下那瓶被下了降頭的飲料。
到這裏所有的畫面都結束了,劉怡凝神把氣沉于丹田,然後再慢慢睜開眼睛。
“看到了什麽。”徐吝德問
劉怡回視道:“是我同學,是她從班主任的辦公室拿走照片和八字,不過她交給誰我看不到,黑黑的一片,我是喝了林童給的飲料而中了這降頭。”
說道這,劉怡為自己的粗心而懊惱,不過就算再來一次,她也不會想到林童會害她。
劉怡滿是希望的看着徐吝德:“師傅我這是中了什麽降頭,這降頭能解嗎?”
徐吝德擡頭盯着劉怡看了一會兒輕道:“按目前來看,你很有可能中了聲降或者靈降,前者解法倒不難,後者……”
劉怡心中一急:“這兩種降頭有什麽區別嗎?”
徐吝德道:“聲降和靈降都是用符咒,集中自己自己的意志力控制下降對象,令受害人産生幻覺或迷失意志,做出各種匪夷所思的事情。但兩者又有差別,聲降需要各種古怪的道具來下降,而靈降則需要功力高深的降頭師才可以。若中了靈降,多半需要降頭師本人才可以解。”
劉怡聽的膽顫心驚,同時心中的怨氣也加倍的多了起來:“那怎麽才能知道我身上的是靈降還是聲降。“
“先別擔心,因為靈降被破,也是被其降頭反噬得最厲害的降頭師,一般靈降的降頭師不會輕易出手。”徐吝德站起身寬慰道:“先跟我回家。”
“是。”劉怡忙不疊的起身,面色憂慮的跟在徐吝德後面,往山下走。
家裏,夏海正拿着野營要用的裝備,準備出門,看到回來的師傅和劉怡非常驚訝。
一般來說星期六天在山上的打坐時間也會相應的增加一兩個小時,但是今天卻連平時的一半時間都不到,而且兩人均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師傅,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夏海擔心的問道。
徐吝德點點頭道:“劉怡,被人下了降頭。”
………………
夏海憂心忡忡:“師傅,這降頭術這麽厲害,我們的道術能對付嗎?”
“其實降頭術嚴格來說,就是我們道派茅山術裏的一種。只是被人傳到外族人那邊,結合了當地的巫術,才形成了現在讓人聞之變色的降頭術。加上降頭術都是為了滿足一己私利,而不惜一切手段來加害,這種行為必然可怕邪惡,尤其很多下降人根本不怕傷害自己來達到目的,這也成了化解降頭術最難的部分。”
解釋完後,徐吝德當下吩咐道:“夏海你去把法壇準備好,劉怡回房間念道德經打坐,我去先去淨身,等會午時的時候開壇做法化解這降頭術。”
夏海和劉怡對視一眼:“是,師傅。”
午時正,徐吝德一身道袍的站在法壇前面。
點燃三支檀香往香爐上一插,接着手捏黃紙三張,虔誠的誦讀通靈啓度文,等“通靈啓度文”一念好,接着便将手中的三張黃紙點燃。
這“通靈啓度文”是開壇作法的第一步,它主要的作用就是請祖師爺及各神仙降法鎮壇,一時使法壇行法靈驗,二來萬一行法時被妖術破了法壇,也有祖師爺及諸神仙鎮壇,可保性命無憂。
下降的第一步就是把被害人的照片用棺材釘釘在不同的穴位,而降解的第一就是通過做法把這些棺材釘給□,然後才能解降。
徐吝德把一張寫有劉怡名字和生辰八字的紙,很虔誠的向祖師爺禱告,禱告完後便把紙張燒成灰,加入符水調勻後,倒入刻有十二種邪惡動物圖案的圓盤上,符水在經過蝙蝠這個圖案時,慢慢的變成了紫色。
每一個降頭師在練降頭術的時候,都會有一種動物來做自己身體的寄主,而給劉怡下降的降頭師便是蝙蝠。
知道降頭師是哪種類型後,徐吝德便開始做法。
他先拿一根白色的蠟燭點燃,然後在蠟燭身上纏上白色的棉線,放在香爐上轉上三圈。
單手打出手決,口中念念有詞,把燃燒的蠟燭油滴在一個放在壇子裏的小人像。
這小人像便是降頭師那邊用來做邪法時壓在受害人照片上的邪魔像,等到小人像整個被白色蠟燭油覆的時候,徐吝德雙手快速的變換手決,念起了“太乙真人法火劍咒”,緊接着滿是蠟油的小人像在壇子裏快速的旋轉了起來。
就在小人像越轉越快越轉越快的時候,一聲砰的聲響,小人像随着壇子整個的爆裂了起來。
而就在這時,香爐旁邊的續命燈開始猛力的搖晃了起來,而另一邊的木偶也在壇桌上“彭彭”的跳動着。這一切顯示着徐吝德的命魂正在受到對方的攻擊,若續命燈的火苗熄滅的話,那他的性命也将難保。
看到這情形,徐吝德心中一禀,先放棄找出被棺材釘頂住的幾個穴道,轉而把食指一咬,将血往木偶頭上一按,急念廣陽咒護身。
此咒一念完,木偶立馬停了下來,那盞續命的火苗也霎時的立了起來,不再晃動。
趁着對方被鎮住的時候,徐吝德緊跟着打起指決,伸出右手的食指,接着食指一彎,作出一個勾子的形狀,接着往木偶身上一勾,急念勾魂咒。
勾魂咒一念完,尋吝德指尖往回一勾,然後往法壇中的米碗一彈,斥喝一聲:“去”!緊跟着那個米碗如炸了窩般,米粒顆顆跳立而起,就如熱窩上的螞蟻一般……
此時對方降頭師的命魂已被勾了過來,但徐吝德卻不能把這命魂給打破,因為降頭師一死,所下的降頭就無法可解,所有的降頭術都要在降頭師活着的時候解掉方才可以。
命魂一鈎出,徐吝德便做法在一張畫有的穴位的臉譜上,單手伸直放在臉譜上空,手移到的部位,若被盯住的穴位便會變成紅色的點。
劉怡的照片總共被釘住四個穴位,左右太陽穴,眉心穴還有鎖喉穴。
找到穴位後,徐吝德再次變換手決,口中念道:“一臨二兵三救四者。”雙手成爪狀,對着紅色的穴位,慢慢的慢慢的往上提,仿佛正抓着一枚鐵釘往外拽搬。
而此時,徐吝德臉上的汗水如下雨般成片成片的往下淌,手往上提的動作也越來越慢,這是受到對方的反擊和遏制。
而此時正在打坐的劉怡忽然身形一震,雙眼猛的睜開,大大的瞳孔裏面居然是血紅血紅,如要吃人的猛獸般……
她起身離開床鋪,機械的打開門,木然的下樓梯一步步往廚房走去。
夏海正焦急的站在過道上,滿是擔心的看着師傅,忽聽的樓梯聲音,急急的跑了過去,正巧看到劉怡轉身彎進廚房。
夏海趕緊的追了過去,急急道:“劉怡,你怎麽下來了,師傅不是讓你打坐念經的嗎?”
劉怡聽到聲音立刻停了下來,慢慢擡起了低垂的頭,那滿是血色的眼睛忽然冷冷的笑了起來,咯咯的聲音是那麽的詭異。
“劉怡,你怎麽了?”夏海倒吸一口氣,這樣的劉怡分明是中了邪術被人控制。
夏海急得不行,他不像師傅那樣全能具備,也不像劉怡學的是除妖降魔的山字脈,此時面對這樣的境況,一時束手無措。
而就這個當口,劉怡從刀具架上快速的拿出一把水果刀,沖着夏海詭異的張了張嘴,在夏海沖過來時,對着自己的手腕狠狠的劃了一刀。
“劉怡——”夏海看的驚心膽顫,同時又痛徹心扉,就在劉怡不知痛的又要劃第二刀的時候,夏海一腳跳起,狠狠的踢飛她手上的那把利刀。
“劉怡,你幹什麽。”夏海一把抓住嘩嘩直流血的手心痛道:“我先幫你止血。”說完夏海就打起牛頭訣”,手指尖距離那道傷口處1-2公分時畫符,同時口中念着:“日出東方一點紅,觀音騎馬倒騎龍,一口喝斷長江水,止住紅門血不流”
咒語一念完,剛才還嘩嘩直流的鮮血慢慢的慢了下來,直至凝固。
這過程中,劉怡一直沒有說話,雙眼木然的直視着前方,完全不在乎自己的手是流血還是止住了血。
夏海心痛的看着如蜈蚣般長的傷口:“這傷口太大,我功力不夠不能退傷,等師傅替你化完降頭術後,讓他做法替你退傷,不然這肯定要留大疤。”
而正在前屋的做法徐吝德雖聽到了廚房的動靜,但是卻不能中途離開,不然法術失效不說,自己還會受到對方的攻擊,以致重傷或者斃命。
尤其對方還是位法術高明的降頭師,加上對方如此搏命的相擊,徐吝德百分之九十肯定,劉怡中的定是那難解的靈降。
汗水如雨般沒有停過的淌着,徐吝德咬緊牙關,口中的咒語再一次大聲的響起,同時雙腳馬步用力一紮,雙手如千斤重往上提。
眼看着那眉心處的棺材釘被全部拔起的時候,只聽的 “嘭”的一聲,米粒一齊往碗口上暴起,壓在米碗上的三柱香立馬斷裂飛濺。
而徐吝德也因為施法與“太乙真人法火劍咒”合為一體,法破受創,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棺材釘迅速的重新落了回去,同一時間正被夏海拉着的劉怡身形再次一震,表情快速的扭曲了起來。
夏海雙手緊緊的掐制住一直想要掙脫的劉怡,大聲的呼喊着:“劉怡,劉怡,你醒一醒,醒一醒啊……”
只是中了降頭的劉怡哪聽得見他的呼喚,滿腦子都是要自殺的聲音。
“啊——啊——唔……”劉怡用力的掙紮了起來,雙目通紅,面容狠戾,在掙紮數十下無果後,沒有一絲猶豫的張嘴對着夏海的脖子狠狠的咬了下去。
“唔……啊……”
一種溫熱的液體順着劉怡的嘴角流了出來,夏海吃痛的松了些手,而這一松,就被力氣突變大的劉怡快速推開,後腰撞到了餐桌的尖角,疼的他又是倒吸一聲冷氣。
劉怡面無表情的轉過身,面向那雪白的堅硬的牆壁,頭一彎沒有一絲猶豫的沖了過去。
“唔……”千鈞一發時,夏海用身子擋在了牆壁上,只覺得胸口一悶,喉嚨一甜,完完全全承受了劉怡所有的沖擊力。
而這并不是結束,劉怡見沒有成功立馬掙脫開,轉身就往後面的牆撞去。
夏海因胸口受創,行動能力上慢了一步,眼看着劉怡就要撞到牆壁,夏海猛的往前一撲,雙手死死的抱住劉怡的身子,一個翻轉,砰一聲兩人雙雙倒向了地上。
這邊夏海和劉怡死死的糾纏,打鬥,那邊徐吝德趕緊把舌尖一咬,硬挺着讓自己沒有昏倒,如果這麽一倒下,那就全完了。
此時碗中的米已經停止了翻滾,取而代之的是木偶快速的在桌上旋轉起來,緊跟着那續命燈也變得微弱的快要熄滅。
這個時候,徐吝德已經沒有能力繼續攻擊對方,而是快速的左手打出雷決,右手打出金剛指,然後急念“金剛咒”護身。金剛咒乃為佛咒,但是也多被道家弟子用來作護身救命之用。
“金剛咒”一念完,徐吝德就将金剛指彈向木偶,木偶立馬鎮定了下來,接着他将左手的雷指打向米碗,米又快速的跳動了起來。
徐吝德眉頭一皺,從桌上拿起八面小黃旗,然後往童子身邊一擲,八面小黃旗穩穩的散布在童子身邊圍成一圈。
接着他開始念念九宮八卦咒,護住真身。此陣一生,對方就不能找出他,對他進行不了攻擊。
做完防禦後,就輪到徐吝德發起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