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防盜章節</FO
夏天的夜晚總是有很多人搬着小凳子坐在院子或者涼臺上乘涼,這會劉怡也搬着師傅的躺椅來到院中間,躺在上面搖搖晃晃的看着繁星點點的夜空。
夏海拿着一廳飲料走過來,遞給劉怡:“明天就要學武術的基本功了,怕不怕辛苦。”
“不怕,比起在施法中發生意外,這點辛苦就不足為道了。”
劉怡指的是軍訓裏發生的靈異事件,這件事上,徐吝德有誇獎也有批評。最主要的還是怕劉怡道行淺,強行施法會造成被反噬的後果。
夏海笑笑,擰開飲料的蓋子仰頭喝了一大口後,坐在一邊的凳子上,雙眼直直的看着劉怡:“劉怡,我有話想跟你說。”
劉怡停下晃動,回視着他笑:“嗯,你說。”
夏海遲疑了一會,鼓起很大勇氣道:“我……我喜歡你。”
劉怡愣了愣,眼裏有着淡淡的驚訝。她的驚訝不是夏海的心意,而是這突如其來的表白舉動。
劉怡輕咬了下唇,知道是今天鄒陽的舉動讓他有了危機感。
“我知道。”劉怡沒有矯情,輕輕的點了點頭。
“你……你知道?”夏海瞪大了雙眼,随即又輕輕的斂了斂,面色微微赫色。是啊,自己平兒這麽明顯,劉怡這麽聰明哪會不知道。
“那……那你……”夏海遲疑的問着,只是那句你喜歡不喜歡我,怎麽也出不了口。
看着臉上慢慢漲起一層紅暈的夏海,或許因為對自己的羞怯感到不好意思,頭垂的低低的。
“我也喜歡你。”
夏海猛的擡起頭,雙眸裏滿是驚喜的詫異:“真……真的?”
劉怡點點頭,微笑道:“真的,像你這樣溫情如水的男孩子,我想沒有女孩子會不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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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怡。”夏海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大膽的握住劉怡的手:“那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
劉怡直起伸手,雙手反握住夏海的手,明亮的雙眼裏有着濃濃的思緒,讓人看不清,摸不透。
雙唇輕啓:“我不願意。”
氣氛一下子凝住了,夏海臉上的紅暈極快的退去,如墨的眼眸了蓄滿了濃濃被拒絕的傷痛。
一下天堂一下地獄的感覺,讓夏海的精神有片刻的恍惚。他慢慢的抽回握住的雙手,面色彷惶的站了起來。
“夏海。”劉怡緊跟着離開椅子,伸手拉住手臂,阻止他的離去。
夏海垂着頭,沒有轉身。
“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劉怡走到夏海面前,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夏海躲避的別過臉,表情很是受傷。
“我就知道會這樣。”劉怡輕嘆一口氣,伸手去捧夏海的頭,迫使他看着自己的眼睛:“我拒絕不是因為不喜歡你,恰恰是喜歡你才會這樣。”
夏海直愣愣的看着劉怡,為她的話而不解。
劉怡問:“我們跟着師傅除了學玄術外,還學什麽?”
“還學道。”夏海回。
劉怡看着他,臉色嚴肅道:“對,學道修道,而道家修行的根本就是修心,如果心不在,那如何修。并不是說學道的人不能戀愛,而是這個年齡層的我們根本沒有足夠的能力能自如的把握自己心裏的情緒和想法。就像我們的身體在這,耳朵在這,但心想着別的的事情,那麽無論修行多少年,都是于事無成的。”
夏海聽了解釋急急保證:“我……我不會影響道修行的……”
劉怡搖搖頭:“你看,剛才我拒絕你的時候,你的心情就已經受到了影響,這根本不是我們能控制的,但是我們能做到的就是避免這種影響産生。夏海,我喜歡,也很高興能被你喜歡。但是如果因為這美好的喜歡而讓我們的彼此的修行受阻的話,我不願意,很不願意。”
夏海靜靜的筆直的站着,目光癡癡的在劉怡的臉上流連,終于像做大了重大的決定般深呼了一口氣:“那我願意等,等到我們出師的時候,那時候,你願意做我的女朋友嗎?”宛如流泉清風的聲音裏,有着濃濃的執着:“師傅早幾月之前就說過,我的八字在情愛上容易被某個人合住感情,是我命裏的一個大劫,如果對象是你,我願意接受這個劫。”
劉怡瞪大了雙眼,臉上的詫異沒有一毫的作假,相對于那些昏天黑地的愛情宣言,夏海這一番簡單而樸實的話,讓劉怡受到很大的震動。修行的人大多會面臨着三劫,紅塵劫,心劫,天劫。
紅塵劫就是修行者在塵世修行所包含的一些劫難。
心劫顧名思義就是由心生、由無名起。這一劫一直在修行界裏衆說紛纭。可心劫卻最詭異劫難、危險的時候,其危險程度甚至比那九天雷劫還要強幾分,輕松的時候,心劫卻連紅塵劫都比不過。
至于天劫有兩種,一種便歷劫之境要經歷劫難,另外一種就升仙之時的天劫。不過這一劫除了成功飛升成仙的現任之外,至今沒人能說的清楚。
不過不管任何劫難,對于修行者來說,一個不甚便是身死道消,便有那些傳說中的千年修煉,也可能在一朝內化為流水。
“如果等到我們出師的時候,你還喜歡我,還想願意讓我做你的女朋友,那麽我會答應你。”
夏海輕輕的擁住劉怡的身子,下巴輕輕的枕在劉怡的肩頭,輕語:“只要你答應,我便會一直等下去。”
庭院中相擁的兩個人,誰也沒有發現二樓的陽臺上正無奈搖頭的徐吝德。
………………
星期一上課的日子,劉怡負重跑完師傅交待的任務後,微微喘氣的騎車去往學校。
這兩天假期裏,劉怡本還期待徐吝德會教給自己哪種奇特的功夫,可沒想到了臨頭,竟然是最常見的紮馬步和負重爬山。
用徐吝德的話來說,不管何種功夫,下盤紮的穩當是最基本的,不然對手一個巴掌拍來,你就像落葉一樣飄去,再厲害的招式也沒有用。
因此劉怡在原來苦逼的爬山上,有多了一項紮根當木頭人。
不過除了這個,入定打坐這個劉怡還是非常喜歡的。
打坐時最好實在清淨的時候,清晨和睡前都不錯。打坐說白了就是靜坐,但是這個靜坐,又不像我們看到那般的簡單。
它是分三個步驟來開始入定的。
一、數息,也就是調整呼吸,呼吸須細長深遠,用意引至臍下,出入綿綿,忌迫促,或有聲。等到呼吸慢慢平和後,就可以開始數息,一呼一吸為一息,從一數至十,數完了,再從頭由一數起。目的就是為了排除雜念,收斂心神。
二、系心臍下,經過相當時間的數息後,思慮漸趨恬靜,這時可放棄數息,将注意力集中于臍下小腹,眼雖閉着,但眼光須內視小腹,臍是氣海,系心在臍能除衆病。
三、凝心,靜坐注意臍下,使心息相依,倘心息不忘,就不能入定。心息相依,經過一個時期,心便凝然。然後便會開始漸漸地不覺有手,不覺有身,并不覺有我,但見感觀卻越發的清晰,這是定相初現,之後開始進入心息兩忘的境界,便是入定。
當劉怡第一成功進入到入定這個神态的時候,背上那慢慢延伸的清涼感讓她異常的驚訝。事後,徐吝德告訴她,這是打坐時真氣在體內運行加快的過程中疏通經絡、調理身體。
“早上好。”
“早上好。”劉怡微笑的看着已經不知道第幾個不認識的人向她打招呼了,這些打招呼的人全無例外的在她走後,會有一種暧昧的眼神看着她,同時和身邊的人竊竊私語,臉上滿是好奇。
其實這都歸功于夏海和鄒陽那天在校門打的那一架,劉怡已經從晚會明星一下子竄為了緋紅頭號人物,加上人長的漂亮,校花的頭銜悄悄的落在了她的頭上。
“不要臉的女人。”陳倩牙龈緊咬的看着翩然進了教室的劉怡,她沒想到自己一個生病,等再回來的時候,情況已經完全不一樣了,那個本該人人唾棄的女人,竟然成了人人羨慕追捧的寵兒。連着那不要臉勾三搭四的行為,都成了她魅力好的象征。
為什麽,為什麽,什麽好事都會被她占去。
王夢藍擦着手從洗手間出來,正好看到面色陰沉的陳倩,眉頭輕輕皺了一下。旁邊的一個跟班立馬上去解釋了一番。
王夢藍眼皮斂了斂,擡頭時對正看過來的陳倩不屑的瞥了一眼。
陳倩臉色一滞,急急的走了上去,昨天下午王夢藍來學校的時候,對她的态度就冷冷淡淡,連着她好幾次主動上去說話,都被對方輕輕一句給打了回來。後來她向王夢藍身邊的兩個跟班打聽後才知道,原來王夢藍也被劉怡給壓了下去,正遷怒同是同鄉的她。
為這個,陳倩在心裏又對劉怡恨上了幾分。
陳倩跟在一臉漠然的王夢藍身邊,急急的說服:“夢藍,我知道劉怡讓你受氣了,可是你不能因為我和她是同鄉就遷怒我,我對劉怡那是恨不得吃了她的血,剝了她的骨。我們是同一種人,應該結伴一起才是啊。”
“吃了她的血,剝了她的骨?”王夢藍停住腳步,一臉鄙夷的看着陳倩:“怕是她吃了你的血,剝了你的骨吧,瞧瞧才說了對方一些壞話,就躺在醫院好幾天,這不就是最好的證明。陳倩,別把人都當傻子,我雖然也讨厭劉怡,也想讓劉怡不好過。但是我王夢藍不會當你手中的槍,你也沒這資格把我當槍,所以有本事就自己去對付她。至于我和她的矛盾,我自會解決,無需你來操心。”
陳倩滿臉不甘心的跺了跺腳,看着一臉傲然離去的王夢藍在心裏狠狠的咒了一會,但最終還是賠着笑臉重新貼了上去。
“夢藍,夢藍,你誤會了,我覺得沒有拿你當槍的意思,只是我比較了解劉怡這個人,如果我們一起對付她肯定事半功倍的。”
王夢藍不屑,沒有理會的繼續走,而身邊的兩個跟班也出手阻止陳倩的繼續貼過去。
“我說的是真的,我覺得我上次的那個生病,肯定是她做的手腳,你忘了我曾說過她會妖術。”
王夢藍頓住腳步,遲疑了一會轉過身:“你有什麽證據?”
陳倩看到此情景,急急的分開跟班的手,走到王夢藍面前:“就憑我去了醫院,什麽都檢查不出來,醫生說我太累,可是我每天吃的好睡的好,哪裏有累着的事情。而且那天大家都在瘋傳的自罵自身的事情,我竟然一點記憶都沒有。所以我敢肯定,肯定是劉怡向我施了法術。劉怡親口跟我爸說,她很小的時候就拜師學過算命這些。”
陳倩的這一番話,讓王夢藍幾個臉色白了白,王夢藍再牛逼再得瑟,也只不過是個十六七歲的孩子,平時同學之間的鬥鬥那是游刃有餘,可是真要扯到了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害怕的感覺不由自主的什了起來。
插在口袋的手指微微的顫抖,嘴巴張了張,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因為一時間她竟然不知道要說什麽。
跟班魯璐大駭:“天啊,她真的會法術?那她會不會拿來對付我們,我不要死……我不要死的……”
“應該不會吧,我們又對她沒做什麽事情。”杜小芬反駁着,只是那顫顫的聲音也顯露了內心的恐懼。
陳倩很滿意看到幾人眼裏流出的恐懼,她雖然對王夢藍接觸不多,但是王夢藍這個人遇強則更強的性格她卻很早就知道。就像自己不喜歡向劉怡低頭一樣,王夢藍更不會願意。
“為什麽不會,第一天的時候夢藍不就是說她是小三的女兒不配當班長,你們又一向和夢藍親近,劉怡那個人最小心眼,你說她會不會。當然如果你們怕了不想再去對付她,那就當我沒有說過,以後我也不會再靠近你們一步。”
王夢藍慢慢的握了握拳頭,擡眼看着陳倩,慢慢開口:“你有什麽計劃?”
陳倩眼一亮,嘴角慢慢的彎了起來:“她不是要用妖法對付我們,那我們就先發制人,在她措手不及的時候,我們也找人用法術對付她,讓她出醜,身敗名裂,再也擡不起頭來。”
說着話的時候,陳倩的臉上流露出和年齡完全不同的狠戾。
杜小芬迷茫:“我們去哪找會法術的人?”
“就是啊,這些東西我們學生哪接觸得到。”魯璐也癟嘴,對于這個提議明顯覺得不可行。
“人我來負責,只要有錢還會怕找不到。”在大夥鄒眉頭的時候,王夢藍開口。她不是服輸的人,也不是膽小的人,更不習慣生活在每天提心吊膽的日子裏。
她和劉怡是不可能和平共處的,與其擔心劉怡那是否屬實的法術來對付自己,她更願意提前出手,把這可能扼殺在搖籃裏。不過她願意出手不代表她就沒腦子,陳倩這一招激将法被她看的清清楚楚,只是礙于劉怡說的有道理,她也就容忍了這麽一次。
此時的劉怡正為眼前的鄒陽頭疼,根本不知道那幾個膽大的人正在合議要陷害她。
“你不是已經搬到那邊去了嗎?”劉怡真想一掌拍扁位置上,表情拽拽的鄒陽。這家夥在門口鬧了還不夠,現在還光明正大的又把位置挪回了她旁邊。
若沒那打架事情,你要挪回不挪回對劉怡來說沒大差別。但現在挪回來成了什麽事情,在外人眼裏,自己還真要成了那個腳踏兩只船劈腿女了。
鄒陽卻向沒有發現劉怡怒火沖天的神情,痞痞道:“那只是暫時放一下,這個位置是老師指定的,沒有允許我怎麽能私自調座位。”
劉怡瞪着鄒陽好一會,最後忿忿的咬了咬唇,彎身把抽屜裏的書本全都搬了出來,一疊一疊的挪到另一張空桌上,你不搬我搬。
班裏的學生已經到了大半,大家全都興致勃勃的看着鄒陽和劉怡的舉動,時不時的小聲議論一下,若有個瓜子茶點啥的,簡直就是看電影般的休閑了。
鄒陽在劉怡搬書的過程裏,一動不動的坐着,表情很淡定,沒有旁人想象中的氣急敗壞。
而就在劉怡全部搬過去的時候,鄒陽很是悠閑的站起身,拿出抽屜的書包,在衆目睽睽下,神态自若的重新坐到了劉怡的身邊。
“啊,還是覺得這邊風景好。”
仿佛真情實意的感嘆句,讓同學們全大聲的哄笑了起來。
劉怡從沒想過要當風頭人物,可她真沒想到這次重生竟然會以各種莫名其妙的原因,一次的成為風暴人物。
陳倩的爆料、舍友的節目推薦、鄒陽和夏海的打架、現在又來鄒陽的黏纏。
這一切切的事情,真讓劉怡哭笑不得。她一個二十幾歲的靈魂,竟然被這些孩子一次次的推到衆人面前,而且還是這些如此狗血而惡俗的事情。
劉怡真不知道是自己重生後智商低了還是有錢人的孩子腦子都比常人靈活,總之一種濃厚的無力感盤旋在腦海裏。
“你到底想怎樣?“
鄒陽一副很無辜的模樣:“為什麽這麽問,我只是聽老師的話和你同桌而已。還是說,你心裏有別的想法?”
最後一句話,鄒陽的眼神很暧昧,表情還很愉悅,仿佛恨不得劉怡心中有別的想法更好。
劉怡翻了翻白眼,對着鄒陽用力道:“同桌,只是同桌,你要記住。”
鄒陽聳聳肩,雙手一攤,仿佛道這還用說。
劉怡恨恨得瞪了眼,彎身又把之前的書搬回去,比起這正中間的最後一排,那角落裏的最後一排更隐蔽。
“我幫你。”鄒陽快速的把自己的東西放回去,笑眯眯道。
“不用。”劉怡沒好臉色果斷的拒絕。
“助人為樂是我的強項,你作為同桌不能阻斷我這項美德,所以你不能拒絕。”鄒陽說完一番冠冕堂皇的話後,就主動的把劉怡推到一邊,自己動手整理。
劉怡氣的郁悶,可是不想在大家視線裏再和鄒陽起什麽沖突。現在她算看出來了,鄒陽為的就是自己和他對着幹,越對着幹越顯得動靜大,動靜大了關注的人就多了,加上上次的流言,怕遲早在別人眼中和鄒陽是一對了。
劉怡扶額,實在頭疼。
而這時,王夢藍和陳倩已經站在門口看了好一會,兩人不約而同的流露出濃濃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