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部落裏外
到達紅虎部落的時候,林榮覺得自己都要變成一個野人了。他一開始還想着要刮胡子,為了用刮胡刀還要避開‘原始人’們的視線,後來慢慢的,因為怕麻煩,林榮最後那幾天就沒刮過了。最大的問題還是在于這些原始人對他的內褲十分感興趣。
雖然原始人不愛洗澡,但他們只要看到湖泊池塘,就會一甩小皮裙直接跳下去。光着屁股走來走去也不會覺得羞恥。可是林榮是現代人,好歹看到有人甩着那玩意比老二誰長誰短的時候還是會有點尴尬。于是他有些躲着這群人,實在是不想也光着屁股。
結果‘原始人’們覺得莫名其妙,就一起把他給剝了。
科滿力氣最大,就先是讓他把林榮駕着。自然卷的古無和沒有小指的狹剌一起把林榮的衣服給剝光了,然後幾人對着林榮的黑色內褲好奇不已,幾乎是腦袋都快湊到上面了。古無擡頭問:“這是什麽?你用這玩意兜鳥,不疼啊?”
話說你們不兜鳥直接吊着墜着才會疼吧?
林榮有些尴尬的看着埋在自己褲裆那的兩顆頭,古無說話的時候熱氣噴在那玩意上,林榮有些克制不住的硬了,但還是忍着說:“我們那的時候都這樣穿,打獵的時候就不會甩來甩去了。”
聽林榮說完,科滿也站起來,三個大老爺們解開自己的皮裙,摸了摸自己的二哥,莫名其妙的說:“這樣吊着會疼?那你這玩意叫什麽?”
“這叫內褲!”林榮連滾帶爬的站起來,摸了摸自己的鳥,還好沒全硬,當着這麽多人撐着褲裆多難看啊。雖說這些人完全沒有羞恥心,但林榮自己還是有的。
所以到達紅虎部落的時候,林榮總算是松了一口氣。畢竟紮爾是族長,他們到的時候,在部落最外頭的人首先看到他們,無論男人還是女人都沖過來,一時間叽叽喳喳的人聲充斥着林榮的耳朵。這些人的聲音非常洪亮,而且語速又快。林榮看着他們幾乎把紮爾和科滿他們給淹沒了,于是左顧右看的瞧新鮮。
林榮一轉頭,看到好些人只是從附近的洞口望了一下,林榮視力好,不多遠的地方看過去。能發現這些人或多或少的都有些殘疾。還有女人和孩子,小孩都沒上前,他們的目光十分陰沉,似乎對紮爾一行的到來并無什麽感覺。
于是林榮把一邊的勇女扯過來問:“他們怎麽都是這眼神啊。”
勇女一開始沒明白,後來順着林榮的眼神望過去,才明白過來說:“他們啊,大部分都是受傷的勇士和女人孩子,分到的食物最少,而且冬天快到了。族長又沒有帶食物回來,他們有一大部分都會死。”
“那……你不擔心。”林榮咽了口唾沫,因為勇女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很随意,似乎事不關己。可是勇女也是女人,即使她比較強壯,她也是女人。
勇女笑了笑:“我也能打獵啊!現在又有野草能吃,或許能活下來吧。活不下來也沒辦法。”
林榮看着勇女,這個時候他微乎其微的大男子主義冒出了個頭,顫顫巍巍的伸出來。于是林榮腦袋一熱,拍了拍勇女的肩膀,對勇女說:“別擔心!你們一定會挺過這個冬天,我不會讓一個女人孩子死的!”
剛剛說完這句話,林榮的腦子裏就冒出兩個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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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毛病又犯了。林榮這個人,他從小就被爹媽教育着,對妹妹要和顏悅色,重話不能說。弟弟做錯事兒,直接就舉着拳頭揍。所以林榮從小就沒對女孩說過重話,小心翼翼的對着。
高中交了個女朋友,結果沒兩個月,女朋友就哭哭啼啼的分手了,有人過去問原因,那女孩說:“他是對我好啊,月亮都給我摘。可是兩個月了,我們手都沒拉過。只要是個女的,他就對別人挺溫柔的。他那哪是把我當女朋友啊,他是把我當祖宗。”
結果這女孩說完後,全校的女生就争着和林榮當朋友,可沒一個提男女朋友的事兒。
也許是從小的教育,讓林榮把女孩當做另一個世界的生物,需要人疼着寵着愛着,可是林榮覺得全世界的女孩都是這樣,于是也從沒想過要有愛情什麽的,這不太科學。
林榮當時腦子裏漲滿了血,說話聲音也大,剛說完這句話,馬上周圍就鴉雀無聲。就連勇女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原本縮回山洞的女人小孩兒們又伸着腦袋出來看。紮爾走到林榮身邊,對着所有人高喊說:“這是我們在外頭發現的勇士!這個冬天我們一定會過去的!!”
每一年的冬天都有那麽幾個部落會消失在茫茫的雪海中。尤其是女人和孩子多的部落,這一方面象征部落的強盛,一方面對讓這個部落在冬天的時候收到更大的威脅。
紮爾并沒有真的介紹林榮,還是領着這幾個人去了自己的山洞,林榮這次收到了禮遇。雖然是族長,但紮爾在的山洞只是有幾塊石頭充當石凳,地下是一張完整的動物的毛皮。而紮爾的妻子也和勇女一樣,只是圍着皮裙,胸前那兩個碩大的脂肪團讓林榮不忍直視。
林榮坐在有些不平整的石凳上,看着紮爾對他妻子古雲說:“你先出去,我有事和他說。”
于是古雲老老實實的走開了,她是族長的妻子,也是部落裏的女人中唯一有固定伴侶,也唯一與伴侶住在一起的女人。她的腦子裏已經形成了責任感與占有欲,倒是和紮爾十分相配。
古雲一走,紮爾立馬就急沖沖的問:“你說不會讓一個女人孩子死,是不是真的。”
已經說出了口的話,怎麽也不能收回去了,林榮這一路邊走邊想,也打算破罐子破摔了,這活生生的人命在他眼前,他不能眼睜睜看着人死,只要活着就總會有希望。
林榮點點頭:“現在離冬天還有一段時間,只要做好準備,雖然會過的窘迫一點,但應該不讓死人。”
心在是紮爾發愣了,他問:“怎麽做準備?我們每年冬天根本打不到獵啊。”
林榮想起自己那一箱鹽,一咬牙,如果不能飼養動物口糧,那這些鹽腌制的食物好歹還能撐一段時間,冬天的時候沒有菜,而菇類還能曬幹後食用,其餘的林榮也不知道怎麽處理。
很多事情說起來簡單,如果林榮是在春天來的這兒,或許要游刃有餘一些,可是馬上就冬天了。時間根本來不及。
林榮想起自己包裏的肉幹,他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打算捂着,不說出來。第一是面對這麽多人,這些肉幹連一頓都不夠他們吃。再說了,誰也不知道會面臨什麽,還是給自己留點吧。
“從現在開始的打獵盡量不打部落周圍的獵物,還有就是打獵的時候,盡量不打死,可以牽回來養着。冬天的時候就有口糧了。以及最好派給我兩個人,能和我一起找能夠食用的植物。”既然是地球,一定有類似番薯那樣的一年生草本植物。
其實最重要的問題就是保暖,這裏的洞穴沒有門,無法擋風遮雨,像紮爾這樣的可以選到比較深的洞穴。而很多人在洞穴非常淺的情況下非常容易凍死。他們沒有棉衣和羽絨服,只有處理的不怎麽好的獸皮。而且不是人人都有的,也做不到像現代這樣做出完整的一身,于是在零下十幾度,幾十度,他們都赤着腳。
林榮想了想,又說:“如果你信的過我,一定有辦法熬過去。”
“把勇士們分成八人一組,他們只用打獵,盡量把獵物活着帶回來。”
“殘疾的勇士也能八人一組的在部落旁邊設置陷阱,這樣也能捕捉到一定數額的獵物。”
“女人和小孩一部分鞣制獸皮縫制衣服,一部分和我一起去樹林裏需找可以吃的植物。”
“老人們則是制作樹洞的門,這樣部落裏的每個人都能為熬過冬天出一份力。”
當林榮把這些說完的時候,紮爾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了。他們以前的每個冬天,都是靠着勇士們出去打獵——雖然可能一天都打不到獵物。或者是靠着凍死的老人活下去。每年死掉的老人都非常多。而這些老人年輕的時候也是勇士,大多數都是身有殘疾的。
林榮的這個提議,幾乎是把部落裏所有能用的人都用上了。在紮爾的心裏,他以為除了勇士之外,其餘的人都是沒有用處的。但是女人和小孩不能遺棄。于是每一年到了冬天都會停止給老人供食,老人們只會凍死餓死,而後因為天神的命令,而被勇士們吃下去。
非常殘忍,但也是除了紮爾以外的每一個族長長年累月累積的能夠解決冬日困難的方法。
而林榮腦子裏此時想的是,最重要的是保暖,現在建房也來不及了。更何況茅草房在冬天根本沒什麽用。磚瓦房才能用,在找到燒制磚塊這樣的辦法的時候,在山洞裏反而要好的多。
于是兩人坐在一起,想着不同的事,但唯一的共同點是——怎麽熬過這個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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