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外挂穿蠻荒

第8章 ☆、食物來源

對于林榮而言，眼下最大的問題是——現在站在他面前的這些男男女女們，包括實際年齡不大，但老态橫生的老人們。小孩倒是活潑，可似乎也知道冬季到來之後會面臨什麽，因此也不說話也不鬧，就是直勾勾的看着林榮。

他們都記着呢，記着林榮說過不會讓一個女人孩子死。

老人們仿佛是知道自己結局似的，都埋着頭，看也不看林榮。他們瘦骨嶙峋，佝偻着背。正值壯年卻因為缺少食物而變得和現代的老年人一樣孱弱。他們早就獲知了自己的命運，去年就已經有許多和他們年齡相仿的朋友因虛弱、饑餓和寒冷而死了。

女人們也是麻木的，她們大多數每天只能吃到維持生存的食物。即使是紮爾的妻子，每天分到的，也不過是獵人們一頓的肉還要少。更別提那些沒有固定伴侶的女人們了。沒有人照顧她們，也沒有人憐憫她們，她們的體力比不上男人，更加比不上樹林裏的獵物們。

因此雖然比老人好一些，但她們的眼睛裏也充斥着迷茫與麻木，她們看着林榮的眼神裏，似乎還有一點希望。

這個冬天，将是最寒冷的冬天，這是部落的祭司下的預言，他甚至說——部落将在這個冬天毀滅。

他們無法把希望放在上天身上，無法把希望放在族長紮爾身上，于是只能把希望放在這個自己并不熟悉的來自異鄉的旅人身上。

林榮畢竟是個普通人，他在來之前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即使他家在農村，即使他家裏不富裕。可是他的弟妹們每年都能有一套新衣服，他的母親和奶奶都是健健康康的。所以他看着這些坐立不安身材嬌小的女人和孩子們的時候，就感覺到非常的揪心。

他原本還以為女人都和勇女差不多，現在才發現這裏的女人和孩子都非常瘦弱，勇女那樣的，應該歸功她的哥哥科滿，如果不是因為科滿，估計勇女也和這些女人們一樣。虛弱又恐懼。

因為勇士們在部落的地位要更高一些，紮爾害怕林榮不能使他們聽從命令，所以自己去對勇士們宣告決定，而讓林榮只對這些老人、孩子、女人們下達決議。

林榮清了清嗓子，咳嗽了兩聲，他站在一塊石頭上。下頭的人就仰起頭看他，林榮倍感壓力，終于說：“我是來自異鄉的人，在我以前的部落裏，有比這裏更多的老人，孩子和女人。他們大部分都能被保障生存。而你們，和我以前的部落比起來，人數少了太多。如果從現在開始一起努力，這個冬天過去，你們依舊可以健康的活着。”

底下傳來了竊竊私語。他們畢竟是活生生的人，即使生存的重擔壓彎了他們的脊梁，也依舊殘存着他們的獨立意識。

“那麽我來說一說規劃。”林榮前一天晚上在狹剌的山洞入睡的時候就想好了，他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嚴肅，更具威嚴，一邊說，“老人們一部分在部落的周圍挖陷阱，陷阱就是挖出一個坑，在裏面插上削箭的樹枝，這樣獵物落在裏面就會直接死去，沒有掙脫的可能。另一部分就制作能将洞穴口擋起來，在冬天擋禦寒風的‘門’。”

“女人們一部分則是和我一起去樹林裏尋找可以吃的東西，能吃的并不是只有肉。另一部分需要鞣制獵物的毛皮，在冬天帶來之前做成人可以穿的東西，這個我會之後來慢慢講解。”

“孩子們則是給挖陷阱和做門的老人遞水和食物。”林榮說完後輕聲對自己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他原本還想置身事外，可是憐憫同情是人的本能，在看到這些孩子的時候，他的心就軟的一塌糊塗了。于是下定決心無論如何當下的首要任務是讓這些人都能活下來。時間不夠，就算是加班加點，最多也就是能做到基礎的保暖。于是食物和柴火就顯得至關重要。

這裏的樹和現代不一樣。女人和老人沒有力氣去砍。于是這個任務也交給勇士們。

其實林榮是真的沒指望肉和飼養的動物能保證接近五百人的生活，尤其是這些人裏有一大部分的老人和孩子。即使每人的生活水平放到最低，在入冬不久，肉類幾乎就會消耗完。于是林榮很大的希望都寄托在樹林裏。

一年生草本植物，馬鈴薯一類的，只要量多，既可以留種，又可以保障部落一個冬天的生存。當然，這也只是一種美好的暢想。這裏和地球不一樣，太不一樣了。

即使林榮的行李裏有肉幹和白面，甚至有大米，但這些都是消耗品，沒有了就沒有了。在五百人的部落裏，一頓可能就吃光了。不能作為仰仗和依靠。布置好這一切，林榮從老人中選擇了兩個看起來最為強壯的充當組長，女人也是如此。勇女組織一部分女人鞣制勇士帶回來的野獸的毛皮。

中午又是草草吃了一頓方便面裏面放了一些肉塊，現在這個時候林榮根本不敢把肉幹拿出來。現在拿出來一點用也沒有，哪怕是要拿出來，也該是在最緊急危機的時刻。

狹剌看着林榮把面撈起來放在石碗裏，他聞着方便面的香氣，憨笑着說：“這味道比炒肉香多了。”他一邊這樣說，一邊小心翼翼的擡頭看林榮。在認識林榮之前，他從未品嘗過這樣的食物，也沒有見過林榮這樣的人，他處處都彰顯着自己的與衆不同。

“如果到冬天還能吃這樣的食物就好了。”狹剌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頭，他長的并不算太健碩，但是身上也有結實的肌肉，看起來精瘦有力，是一個打獵的好手。

林榮其實對這裏的人十分同情，因為他們似乎永遠都在和饑餓與死神做鬥争。沒有目标，活着沒有目的，先要保證生存，從事發展，才能有更高的追求。

下午的時候，太陽光不再令影子在人們的腳下彙集消失，林榮看着老人們在周圍布置陷阱，削尖樹枝，用石刀是個力氣活，好在這些老人們年輕的時候也是獵手，所以雖然慢點，但每一根尖刺都削的非常好。

這個時候，勇女帶着一部分女人處理早上勇士們打的獵物。

或許是勇士們還不習慣将獵物不打死帶回來，于是早上也都是被打死的獵物。他們沒有這個意識，只能慢慢培養，只要有一個勇士第一個将活着的獵物帶回來，他們就會接二連三的帶回獵物。

林榮倒是也想頂一個獎懲制度，可是根本就沒有獎勵的東西。現在的食物均分到每個人頭上，保持每個人的生存都是一個問題，沒有更多的拿來獎勵了。懲罰？怎麽懲罰？罰他們不準吃飯？那不是要害死人麽？

于是林榮此時站在洞穴外的平地上，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女人。他笑着說：“好了，人到齊了，我們就出發吧。”

他剛說完這話，就有排在前面的人說：“你又不認識我們，你怎麽知道到齊了啊？”

林榮轉頭去看，問他的是個年紀比較輕的女孩，他之前不敢看女人的前胸，現在卻無所謂了。見得多了，就覺得和女人的手一樣，沒什麽區別尴尬的了。這個女孩大約十四歲的樣子，比較嬌小，有紅棕色的頭發和眼瞳。林榮笑着說：“昨天我數了，跟着我的人應該是四十二個人。現在我又數了，所以一個沒少，來齊了。”

于是女孩和女人們統統沒說話了，剛剛提問的女孩在身後同伴的催促着問道：“數是什麽？你沒打結怎麽知道夠？”

“我不需要在這兒打結，我在心裏打結。好了，我們出發吧。”之後還有很多時候可以用來解釋。但現在卻要争分奪秒。

女人們在身後叽叽喳喳不停的說話，似乎這個外鄉人的到來緩解了她們的壓力和絕望，令她們開始産生了好奇心。她們在背後談論這個男人，其中甚至有人對之前最先說話的少女說：“麗莎，你想和他交、配麽，可是離春天還要很久呢。”

麗莎瞪了那女孩一眼：“怎麽可能，我才不會那麽輕易的交、配呢，至少也要是部落最強壯勇猛的勇士才行。”

而走的最慢的都是二十多歲的女人，她們已經在步入老年了。等她們過了二十五歲，部落就會覺得她們無法再生育娃崽，即使生育了，也不能保證娃崽的健康。就會變成老人的一員。

而像麗莎這樣的十三四歲的少女，在這兒就是正當壯年，适合生育娃崽的女人。

幸虧林榮不知道，否則他一定會想将這些少女從這些愚昧的想法裏解救出來。

他們慢慢的走向樹林，女人們還不是很清楚自己為什麽要吃樹林裏找出了獵物以外的吃的。這并不是她們能理解的事情。于是林榮當做沒有聽見她們在自己背後說的話，只是一直超前走。

這一路，他們穿過了一條小河，走過了一片生長這奇異花樹的泥地，這些花樹上開着像人嘴一樣的鮮紅色的花朵，還會朝下滴紅色的液體。看起來非常恐怖，但在遠處看過去，甚至可以說是美麗的。這一路上，林榮注意着這一路走過來的每一處地方。

他注意着每一棵樹面陰的一面，希望能看到菌類的影子。但是這令他非常失望，沒說菌類了，就是除了草以外根本沒有其他的東西。或許是因為自己選錯了路線。林榮轉過頭對這些女人說：“我們回去吧。找不到的話就回去幫老人們做陷阱……”

“這是什麽！”麗莎在一叢草便喊道：“我從沒見過這樣有好幾片葉子的草。”

其他的女孩看到了也紛紛附和。林榮這才想起來，這裏的植物和現代的植物沒有關聯，不應該用現代的範本去尋找植物。“你們讓一讓，我來看看。”林榮撥開人群，看着腳下的一叢亂草。用随身攜帶的骨刀挖開泥土，等泥土慢慢的松開，再抓住那些草，狠狠往上一拔。

“歐！”林榮一聲驚呼，他丢開骨刀，把下面那些圓滾滾的東西上的泥土去除，它們有何馬鈴薯一樣的外皮，薄薄的一層。林榮把它們掐開，裏面是紫色的果實，比較硬，掐開的時候會感覺到很脆。

他聞了聞味道，有一股奇異的清香。林榮還是有點害怕，害怕這東西是有毒的。所以對女人們說：“你像我剛剛一樣，把這些東西挖出來。我們要帶回去，但是不許人嘗試，不許吃下去。我們還不能确定它有沒有毒，會不會害死人。”

女人們茫然的看着他，不明白為什麽要把這個長相奇特的東西帶回去。不過她們也沒有質問，只是有一個說：“我們能全部帶回去嗎？我們拿不了這麽多。”

即使是原始社會，女人的手依舊沒有男人那麽大，力氣也一樣。林榮一拍腦門，随意指了指五個女人，對她們說：“跟我來。”

他怎麽忘了，他可是有一手編背篼的手藝，這裏雖然沒有弄好的竹條，但是軟硬适中的蔓藤還是有的。更何況這個時候的女人們對于這些生存的手藝十分敏感。

被随意選中的五個女人中，麗莎就是其中一個，她還是個少女。還比較天真，之前的冬天她熬過來了，因此也不覺得馬上要到來的冬天與以往有什麽不同。她像一只野猴，像無憂無慮的小鳥，她圍在林榮身邊，看着林榮的手指靈巧的講蔓藤變成一個镂空的，圓形的類似石碗一樣的東西時。

她和另外四個少女一樣驚詫，她問道：“我們也可以弄出來嗎？這個是拿來幹什麽的？”

林榮笑着說：“可以啊，都能弄出來，只要願意認真學。像這樣。”林榮把紫色的果實放進去，一個兩個，裝滿一背簍之後背在背上，又轉過來看這幾個小姑娘，又說，“像這樣，就能把挖到的全部待會部落。”

很顯然，這次出行是大豐收了。雖然暫時不知道能不能吃，可是好歹這也是女人們第一次憑自己找到食物，于是她們一邊笑着，一邊唱跳起來。

回去的第一件事，林榮把紫色的果實掰成小塊，放在他帶過來的野兔的面前。現在這幾只兔子已經沒有了野性，它們懶散看了眼林榮。然後探出小鼻子聞了聞，磨磨蹭蹭的拱上去把幾塊果實吃下去。又擡起頭眼巴巴的看着林榮，很想再吃兩塊。

林榮松了一口氣，知道這玩意沒毒了。

他看着裝了十個背篼，又有些沒分到背篼的被散拿回來的紫色果實。松了一口氣，那片樹林裏還有很多這樣的果實。如果存儲的多，至少冬天是餓不色了。

作者有話要說： 此文就是按照俺的心思寫的，喜歡這個題材很久，終于自己提筆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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