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要弟弟還是妹妹?
簫岐川就那樣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突然擡手捂住臉,開始嚎啕大哭。
這樣的簫岐川,靈叔從未沒有見過,就連當年老王爺離世他都沒有這麽難過過。只是冷靜的處理完後事,就開始他新的征途。
簫岐川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他弄丢了他人生中最寶貴的人,還有那一顆充滿自己的心。
現在再回想曾經喬語說過的話語。簫岐川就心疼的不知道應該怎麽辦,他說江梅扔了他,他說江梅還捅了他一刀。
他胸口的疤自己是看見的,當時刺的該有多深,當時的他該有多無助,可是呢,自己卻覺得那不過就是一句謊言。
他的小喬語吃的很多很多的苦,但就算是這樣,他還是努力的活着,乖乖的等着他的夫君來帶他回家。
等着他的夫君啊,自己為什麽會認為這個的喬語,會委身自己呢?他根本就不會,他那麽單純的一個人,怎麽可能會心裏裝着一個人,還去委身他人呢?
而且兩人在一起的每一次,喬語哪裏有半分的勉強,但是當時的自己卻覺得,那是因為他的心裏多少有一點自己。
哪裏是一點啊,那是全部,那是滿心都是自己啊。
可是這樣的喬語,自己卻一點都不相信,甚至還覺得,是因為自己太厲害,所以他才沒辦法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做什麽。
他什麽時候想過去做些什麽啊?
他只想要對自己好,他只想要和自己在一起,他只想要輕輕的喚自己一聲夫君。
那是他心裏全部的念想了啊,可是自己呢,打着為他好的名義,一直的拒絕他。當時他的心裏該有多深的委屈啊。
可他還是乖乖的靠近自己,任自己予取予求。
“啊......啊......啊......”簫岐川一下一下的錘着床榻,每一下其實都砸在自己的心上,每一下都恨不得能錘死自己。
“王爺!”靈叔趕緊上前去攔,卻完全壓制不住簫岐川的動作。
最後還是駱川柏進來,一針紮昏了他。
“切,錯怪人家了?”
駱川柏将針收了起來,沒好氣的嗤了一聲,雖然和喬語接觸的不多,但他一直覺得喬語不是那種人,因為他的心思太單純,有點什麽基本都能看到底,這樣的人要真的是細作,絕對能看出來。
因為他的害怕,膽小和猶豫不決,一定都是能看出蛛絲馬跡的。
靈叔嘆了口氣,讓簫岐川躺回了床上。
“你說,喬公子會不會?”靈叔不覺得一個死人為什麽會有人想要他。
“你若是問我他會不會活着,我和你說不會,但是不是有方法可以救醒,這就不好說了。”
駱川柏低頭沉思了一下:“我之前給他號脈的時候就說過,他身上有些我探不出的東西,似乎可以保叩〇“穆牽!”靈叔突然擡頭說道。
“對啊,他若就是當年的人,那穆牽很有可能在他身上下了什麽蠱。”駱川柏點了點頭,因為之前不知道喬語就是小甜棗,自然不會往這方面想。
“可若是這樣,為什麽穆筆什麽都沒說?”駱川柏有些疑惑的說道。
“穆筆身上肯定還有別的秘密,他們幾人似乎一直沒有傳信回來,我這邊還是讓人再去尋尋。”靈叔看着了昏迷的簫岐川嘆了口氣。
“但,我說實話啊。”駱川柏看一眼簫岐川:“就算人沒死,我們家王爺應該也沒戲。反正要是我,理他?不弄死他都是仁慈了。”
靈叔搖了搖頭:“喬公子确實吃了太多的苦,但王爺也不算全錯了吧?”
“嗯,确實,只錯了一點,那就是把人家弄死了。”駱川柏收拾好了東西,就背着藥箱出去了。
歸鸾将喬語帶回了客棧,并沒有急着離開,因為現在走的太急,反而會吸引視線。
“小爹爹。”敢兒看到喬語,感覺上前抱住他,搖了搖:“他怎麽還是沒有醒?你也救不活嗎?”
歸鸾暍了口茶:“其實吧,他一身的傷,現在的狀态更合适,醒了估計能疼死他。”
敢兒不懂這些,只知道小爹爹的身上沒有一絲活人的氣息:“可是他還是死的啊。”
“這麽屁颠大的孩子,你知道什麽是死嗎?”歸鸾嫌棄的說了一句。
“知道啊。”敢兒想起了當初婆婆的模樣,那時候自己也以為婆婆是睡着了,還想要給她暍米湯。
漸漸的才發現婆婆的身子都硬了,身上也開始出現斑塊,他才再次去找人求救,也是那時候他才知道婆婆死了。
死了就是永遠的消失了,自己再也沒有婆婆了。
“放心吧,死是死不了的,我還想從他身上要點東西呢。”歸鸾淡淡的笑了下:“你喜歡弟弟還是妹妹啊?”
“啊?”敢兒還沉浸在悲傷裏,突然被這麽一問整個人都愣住了。
“你可以好好的想想,但是不管是弟弟還是妹妹,你也都只能受着。”
“什麽意思?”敢兒不明白。
“他,喏......”歸鸾對着喬語的方向擡了擡下巴:“肚子裏有_個,所以治起來比較麻煩,他也真的是遇見了我,不然這孩子保不住的。”
“啊?小爹爹不是男的嗎?”敢兒傻眼了,雖然他也不是很明白孩子怎麽來的,但是上次他們罵小爹爹的那些話,就代表男的肯定是生不出來的。
“那你怎麽來的?”歸鸾問了句。
“我是我婆婆......”敢兒停住了,自己應該也不是婆婆生的:“娘親生的?”
歸鸾挑了下眉,這麽有意思?這兩人不知道彼此之間的關系?既然不知道,自己幹嘛要說破呢?
又和自己沒什麽關系!歸鸾認真的點了下頭。
“對,你肯定是你娘親生的。”歸鸾拍了拍敢兒的肩膀:“這兩天不要亂跑,他沒死你也別怕,最多身子是涼的,就睡一起吧。”
敢兒肯定不會怕喬語,但他不喜歡這樣冷冰冰的他。
歸鸾才不會管這些呢,直接把敢兒丢下就離開了。
歸鸾其實還想再去看下簫岐川,但又覺得現在去可能會打草驚蛇,讓他知道喬語是自己帶走的,敵人這種東西,是誰都行,但沒有更好。
簫岐川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就看到靈叔正滿臉擔憂的看着自己。
“找到敢兒了嗎?”簫岐川啞着嗓子問道。
“沒有。”靈叔搖了搖頭。
“傾其所有,也要找到他,不管他是不是恨我,都要讓他平平安安的長大。”簫岐川無力的說道。
“那,殷曜初那裏是不是再去審一審?”靈叔知道簫岐川能這麽說,應該已經平靜了,心裏就是再痛,需要他完成的使命,他總歸還是會做的。
“去吧,再去看看,我只是想讓知道殷家敗的有多慘。”簫岐川站起了身。
殷曜初看着走進來的簫岐川,冷哼一聲,從嘴裏吐出了一口血水。
“怎麽?還以為會有人來救你?”簫岐川冷冷的問道。
“你知道我們布了多少條線嗎?你真的覺得這場仗你打蠃了,陵國就安全了?”殷曜初笑着問道。
“那你知道嗎?從你們殷家弄死皇儲,毒我父王開始,就注定了你們只有死路一條嗎?”簫岐川看着殷曜初一字一頓的說道。
看着他愣住的神情,簫岐川笑了一下:“你不會以為,我真的都覺得那些是意外吧?是,皇上可能覺得是意外,他也确實沒有多想,但是我卻不會。醉酒溺水,這種事情誰都可能發生,卻獨獨不會發生在他的身上。”
“而父王,這一生最在乎的只有他自己的康健,你們真的以為駱川柏是吃白飯的?他會因為什麽操勞就—病不起?”
當年若不是自己邊關受傷,父王也不會讓駱川柏來醫治自己,只要他不離府,當年父王也不會遭人暗算,命喪黃泉。
“是不是這些年,本王的表現讓你們真的覺得,那些事情都過去了?”簫岐川拿起一旁的軟鞭,沾了一些鹽水,用力的抽了出去。
“不會的,父王的仇本王一直都記着,這是你們殷家必須還的,若不是什麽免死金牌,本王早就抄了你們殷家,還會讓你們這般作威作福?”
“你知道嗎?本王等着你們逼宮等了多少年,終于你們動手了。”簫岐川又是一鞭子抽下去。
“是不是沒想到,當年本王就算中了絲牽引,但是兵權卻還是和你們沒有半點關系?”簫岐川笑着說道:“确實,絲牽引的這步棋你們臝了,但也代表了你們輸定了,因為就算沒有本王,陵國你們都吞不下去。”
“啪!”狠狠的一鞭抽在了殷曜初的臉頰上,“南湘院是不是也和你有關系?
“呵呵阿,你知道的還真不少。”殷曜初一點都不管臉上的傷口笑了出來。
“翼北軍的首領從沒人見過,殷曜初那是你吧?”簫岐川冷哼了一句:“可愔了,你沒想到本王會親自去霄南啊。”
當初簫岐川返回霄南就是想和翼北軍談條件,誰知道卻讓他發現了這個秘密,這也是為何他沒有控制住秦歌,讓他追上喬語他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