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他是我的甜棗,卻永遠失去了(二合一)
簫岐川的手無助的一直在喬語的臉上摩擦着,喬語卻沒有半點反應。這時他才注意到,獄中的地上有一大灘血。
喬語受傷了?
簫岐川抱起喬語就開始往自己的大帳跑:“去把駱川柏喊來,快點,去把他喊來。”
“喬語,別睡啊,等下就到大帳了,駱川柏會醫好你的,別睡啊。”
可是喬語一點反應都沒有,手随着簫岐川的動作,來回的擺動着,若不是他抱得緊,只怕人早就已經滑落到了地面。
靈叔看到簫岐川抱着喬語沖了過來,趕緊迎了上去:“這是怎麽了?”
簫岐川沒有說話,直接抱着喬語放到了床榻上,然後就沖出去,拉住了還在慢慢走的駱川柏,拖進了大帳。
“幹嘛?幹嘛?你是想要老夫死在這嗎?”駱川柏一路罵罵咧咧,卻也只能被迫的走着,畢竟誰也不敢去攔簫岐川啊。
走到了床榻邊,簫岐川将駱川柏推到了前面:“他受傷了,快給他看看。”
駱川柏只是看了一眼,神情就變了,探完脈之後,又翻了下喬語的眼睑,然後從袖中拿出了針,紮了幾處穴道。
深深的嘆了口氣,駱川柏退到了一邊,搖了搖頭。
“什麽意思?你搖頭幹嘛?你快點看看。”簫岐川喊道。
“老夫就是個大夫,不是閻王,人都咽氣了,還醫什麽?”駱川柏翻了個白眼說道:“怎麽,現在又心疼了?”
靈叔聽到咽氣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眼床榻,喬公子不在了?那王爺怎麽辦?
“駱老,您再細細的看看?”
“沒用的,咽氣了,還有什麽好看的。”駱川柏看着躺在床上的喬語,沒好氣的說道:“老夫說過很多次,他的身子弱的很,想讓他死很簡單,看吧,一點都沒有說錯。”
簫岐川轉頭看着喬語,搖着頭說:“不會的,我剛剛去獄中的時候,他還和我說話了,怎麽會呢?”
“估計就是挺着一口氣吧,說完就咽氣了。”駱川柏看了看簫岐川,補了一句:“也可以是氣死的。”
“駱老。”靈叔喊了一聲。
“我……”
一個我字說完之後,簫岐川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麽,是啊,很多的事情都是自己的錯,醒了應該第一時間去看喬語的,為什麽覺得他需要反思一下呢?
他有什麽好反思的呢?
而且到了獄中,自己為什麽不走進去,自己當時其實已經看出喬語的不對勁了,但是自己卻還是以為,那不過是因為獄中的條件不好,他受不住。
自己當時為什麽不直接進去抱住他?為什麽不好好的和他說說話?
不,自己當時說了很多話,但是那些話重要嗎?
“喬語,再也不會了,我們好好的,好不好?”簫岐川拉住喬語的手,放在自己的臉側用力的蹭着。
“醒一醒,饒城雖然有雪,但是周圍也有很多好看的地方,我都能帶你去轉轉,你醒醒,我帶你四處看“而且饒城還有很多好吃的小吃,我之前忙都還沒有帶你吃昵?”
“朝暮也是一樣,等到這場戰役結束了,我還能帶你去朝暮轉轉,對了,我們回去的時候就不用趕路了,我們一路玩回去,好好的看看陵國的各處風景好不好?”
靈叔站在一邊,一句話都沒說,他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麽。王爺對喬公子的感情,他是看的出來的,可王爺身上的擔子太重了,他一點都不敢賭啊。
敢兒這時候一下沖了進來,他還沒進大帳,就聽到了一些聲音,等到沖進來,就看到了躺在床上已經沒有氣息的喬語。
“小爹爹?”敢兒有些不敢相信的踉跄了兩步,然後一把推開想要扶自己的靈叔。
“小爹爹?”敢兒雖然年歲小,但是死亡意味着什麽,他太清楚了。
“小爹爹?”敢兒轉頭看着簫岐川。
昨天簫岐川被擡回來了時候,他就四處尋找過了,并沒有找到小爹爹。那時候他就知道可能出事了,但是軍中不比別處,想要問出點什麽簡直難如登天。
他本想着,今日再想辦法,問問駱川柏,因為他不是軍中的,若是他去看過小爹爹,肯定知道人在哪,誰知道,居然會看到這樣的小爹爹。
“你別碰他,你不配。”敢兒用力的推着簫岐川,将喬語的手從他的手中抽了出來,然後用腳踹着他。
“閃開!”簫岐川拉住敢兒的胳膊就将他扔了出去。
靈叔吓的趕緊上前接住,現在王爺傷心着在,行為本就失控,但敢兒少爺是喬公子的念想啊,怎麽也不能傷着,不然等到王爺回過神,只怕也會怪自己的。
“敢兒少爺,你要不,先,”靈叔頓了下,也知道這個要求過分了,但還是繼續說道:“王爺現在心傷,你先出去等會?”
“呸,貓哭耗子假慈悲!”敢兒擡手抹了一把眼淚,就沖出去了。
自己要回到饒城,之前的路自己是記着的,那個怪人說了,他能救命的,他一定有辦法救小爹爹的。
饒城到大軍駐紮地,騎馬差不多要半日的路程,敢兒現在不可能有馬,他就擦幹了眼淚往前跑,自己一定要盡快回到城中。
地上還有積雪,這麽小的孩子,就算滑到了也會爬起來繼續往前走,他壓根不知道自己到底跑了多久,裏面的衣服都被汗浸濕了,他只知道,小爹爹不能死。
靈叔看了駱川柏一眼,就見他搖了搖頭,直接轉身離開了。
“王爺,老奴去打盆水,幫喬公子擦擦身子吧。”靈叔說道。
“将火盆燒的旺一些,喬語怕冷,別凍着他。”簫岐川木讷的說道,拉着喬語的手一直都沒有松開。
“老奴明白。”靈叔知道這時候說什麽簫岐川都不會聽的,還不如順着他的心意罷了。
現在的大帳哪裏還能燒火盆啊。
等到靈叔走出了大帳,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武易,第一次,靈叔走上前,狠狠的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
“喬公子身上有傷你知道嗎?你若是知道為何不讓駱老去醫治?”靈叔厲聲問道。
“既然都知道他是叛徒,為何還要如此在意?”
武易從霄南離幵的早,他自然不在知道那時簫岐川有多看重他,從他開始和喬語接觸,喬語在他的眼裏就是個細作。
都知道是細作了,就因為王爺的看重,就應該有別的特殊對待嗎?那這些在戰場上廝殺的兄弟們呢?他們算什麽?
而且當初刺史府中的事情還不知道具體情況,有可能那些弟兄會死,就是因為喬語的告密,不然他帶出來的暗衛,怎麽可能全軍覆沒?
靈叔看着武易的神情就猜到,之前暗衛的死,他算在了喬語的身上。
“人死了,王爺會走出來的。”武易冷冷的說道,他沒想過弄死喬語,他自己沒撐住,這可能也算是造化吧。
殷家的叛國罪已經是板上釘釘了,他被牽念,就算是王爺都是保不住的,王爺一世英名,為了他毀于一旦,不值!
靈叔看着又開始飄雪的天空,嘆了口氣,走出來?哪是那麽容易的。
當初在霄南雖然也覺得兩人會有些磨難,但是回了京中,這磨難怎麽和自己想的不一樣呢?
熱水被端進了大帳,簫岐川親手幫喬語淨身。
“水很熱,不會凍着你的,你看你身上多冰啊,等下我讓他們再灌兩個湯婆子給你暖暖。”
話說完,簫岐川卻開始忍不住的掉落了一滴淚,現在的喬語哪裏能讓他暖起來呢?還是要冷着些才好啊。
輕輕的褪了他的外袍,裏面穿着的還是自己那天親手給他穿的軟甲。
等到喬語的手腕露出來的時候,簫岐川的眼睛都紅透了,這些傷口是怎麽造成的?武易說找到的時候,他們兩人躲在潛坑之中。
那就是對方的人應該沒有抓住他們,那喬語是怎麽傷的?
臉上擦淨了之後也有很多劃痕,脖頸處也有,也就是說喬語渾身上下都是傷口。
等到翻過喬語的身子,簫岐川看到他背上的傷口,手抖的幾乎都握不住帕子,自己的小喬語受了這麽重的傷?
一個貫穿了整個腰部的傷口,橫在背上,而且能看出傷口還有過撕裂,也就是說喬語傷着之後,還曾搬過重物。
那個重物是什麽,随便想想都能猜到。中間最深的地方,都能看到一絲白骨,這到底是得有多疼?
簫岐川站起身,找了一罐傷藥,小心翼翼的擦在喬語的傷口上:“很疼吧?還好現在你不知道,不然這樣的傷口,我都不敢給你上藥。”
“手腕是怎麽傷的?”背上的傷口上好藥,簫岐川還細細的包裹了起來,然後再給手上的傷口上藥:“你這個小傻子,不會給我喂血了吧?這個不會是你自己用石頭砸的吧?”
當開始聯想之後,這些傷口是怎麽形成的,簫岐川一猜就能猜到。
将喬語的身體擦淨,全身上下的傷口都上好了藥,簫岐川抖着手幫他将衣物穿好,然後就再也不敢随意觸碰他了。
小喬語傷成了這樣,怎麽碰他都會很疼的呢。
靈叔走進了大帳,就看到簫岐川一動不動的看着喬語,就像靈魂都已經離幵了一樣。
“王爺。”靈叔喊了一句,本來以為簫岐川肯定不會理自己的,誰知道他卻突然站起了身。
“走吧。”簫岐川說道。
“去哪?”靈叔有些詫異?
“去消消我身上的火。”簫岐川拿起了自己的頭盔,“我要直接打到朝暮的國都,我要讓朝暮永遠臣服鄰國。”
靈叔直接傻眼了,這話可以說,但卻不是輕易能做到了,要不這麽多年陵國為什麽不動呢?
“王爺三思啊。”靈叔趕緊說道。
“沒法思,要不死在戰場上,要不死在這,還不如為陵國再做點什麽。”簫岐川交代了一句:“這大帳讓人好好的守着。”
靈叔只能點了點頭,看着簫岐川的背影,卻什麽都說不出口,再回頭看了眼躺着的喬語,心裏也是心疼的不行。
事情怎麽就會變成今天這樣?
簫岐川不敢回頭,因為回頭了,他不可能舍得離幵,但是自己身上還有陵國百姓的希望,有些事情必須要有個了解。
喬語,很快,很快我就會回來陪着你,你再等一等我。
敢兒到了饒城的時候,基本都變成了一個泥娃娃,但是他不敢停,害怕自己停下來就再也走不動了。“喲?咋了?沒人疼了?”一個輕佻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身側。
敢兒轉頭看去,果然是歸鸾,雖然不想示弱,但還是沒忍住,直接仰頭就哭了出來:“你救救小爹爹,好不好?”
歸鸾走近看了看敢兒,“還記得我說的嗎?救人我沒興趣,我只願意以物易物。”
“你要什麽?”敢兒抽着氣問道。
“你在城中等着吧,不然我還要帶着你一起,麻煩。”歸鸾領着敢兒的衣領,就把他扔給了站在自己身後的人:“看好了,別丢了,我很快回來。”
“你不準騙我。”敢兒有些緊張的喊道。
“我可不是陵國的攝政王,官大還騙人。”歸鸾笑了下,直接用輕功離開了。
到了大營邊上,他手中放出了一只紅色的蟲子:“去,找找那只護心蠱在哪?”
第一次見面他就看上了喬語身上的護心蠱,那可是個好東西,為他擋過命劫。雖然那小家夥一看就知道,品質一般,養出他的人也不是什麽厲害的角色。
但是耐不住人家有機緣啊。
像是聽到了什麽動靜,歸鸾輕輕的笑了下,“找到了。”
簫岐川剛将殷曜初擒于馬下,就聽到了喬語丢了消息。一刀背狠狠的拍在了殷曜初的後腦上,他調轉馬頭:“大軍繼續往前,他先押回去。”
簫岐川趕回大營:“怎麽回事?”
“兩天前,突然看到守着大帳的衛兵都昏迷不醒,屬下就進去查看,喬公子的屍骸就不在了。”一人上前說道。
“那問了沒?”
“沒,守衛都還沒有醒。”
簫岐川直接翻身下馬,就去了駱川柏的帳中:“怎麽回事?”
“可能是蠱蟲,老夫不太了解,但就算是蠱蟲,這也是個世外高人,手法很是利落。”駱川柏說道。
“王爺,敢兒少爺也不見了。”一人上前說道。
“你說什麽?”簫岐川一把将人拽到面前吼道。
“王爺,老奴去問過,當日敢兒少爺出了大帳就跑了,老奴已經讓人去尋了,他那麽小的孩子,跑不遠的。”靈叔趕緊上前攔着。
“王爺。”申威走了進來。
簫岐川看了他一眼,突然間覺得有點恍若隔世:“你怎麽來這裏了。”
“屬下是在回京的途中聽說王爺北上了,就立刻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申威彎腰說道。
“有什麽都等回京再說吧。”簫岐川坐在椅子上,整個人已經沒有了半點的力氣。
什麽樣的人會需要喬語的屍身,最主要的是還能在軍營中來去自由。
“王爺,是因為屬下覺得事有蹊跷。”申威跪下說道。
“蹊跷?”簫岐川猶豫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這時候有點別的事情,讓自己想一想也好:“說吧。”
“屬下按照江梅給的地址,确實挖出了兩具女性屍骸,按照王爺的指示,特地讓當地的仵作驗屍,但兩具屍骸都不曾有孕,年歲也都偏小,不足二十。”
“不足二十?”産婆很少會有這麽年輕的姑娘來做,簫岐川的眉皺了起來。
“屬下又查了當地的卷宗,并無人口失蹤的案例,便拿了女子的珠釵衣物詢問,發現她們是城中一家青樓的女子,但是已經被人贖了身。”
“由此查到了一處小院,問了左右鄰居和周圍商販,屬下覺得那處就是當年王爺住的小院。”
“所以又讓當地府衙将小院內翻找了一遍,在後院的樹下找到了一具女屍,經失蹤産婆的家人辨認衣物得出,她應該就是産婆無疑。”
“屬下還找了一罐金子。”申威将一個泥罐舉了起來。
靈叔将泥罐端到了簫岐川的面前,他拿出一錠看看,官銀都是有标記的,這個确實是京中的東西,大概率是葉炜弄出去的。
“還有一錠,在主屋的屋檐上,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麽別的意義。”申威又從懷中掏出一錠。
簫岐川細細的看了看,卻沒有什麽異樣,主屋的屋檐上,他先是皺眉想了想,然後臉色一下就變了,整個人直接向外跑去。
“王爺這是怎麽了?”申威不解的問道。
“不知道啊。”靈叔不解的搖頭,也擡腳跟上。
簫岐川沖進了關押殷曜初的地方,直接一盆冷水将人澆醒。
“你認識喬語嗎?”簫岐川拉住他的衣領問道。
“見過啊,不是你們家江梅帶來給我見得嗎?還蠢蠢的掉了玉佩,簫岐川你還是厲害,我就說那樣的玉佩怎麽會這樣掉在我的面前。”
殷曜初當然有疑心,卻又因為簫岐川對喬語的疼愛,而讓這疑心降到了最低。
誰知道簫岐川居然會将錯就錯呢?
“你不喜歡他?”簫岐川問道。
“喜歡他?哦,我的人為什麽沒碰他是吧?那是因為我以為你敗定了,你想啊,我要是全須全尾的抓住了他,再讓你親眼看着他是怎麽被糟蹋的,那種感覺,光是想想我就能笑醒,哈哈哈哈哈......”殷曜初大笑這說道。
“你真的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他。”簫岐川還是大聲的吼着。
“我不像你,我對男人沒興趣。”殷曜初的臉上都是嫌棄,一副看不起簫岐川的模樣。
聽到這句話,簫岐川的手無意識的松幵,殷曜初直接摔在了地上,而他則是轉身慢慢的離開了牢房。
殷曜初說他不喜歡男人,這意味着什麽?意味着他連喬語的身子,是陽中含陰都不知道。
“江梅!!!”簫岐川走出牢房,直接一拳就将邊上的一根拴馬粧錘斷了。
“王爺!”靈叔趕緊上前,一把抱住他的胳膊:“王爺保重啊。”
“她騙我,靈叔她騙我!都是騙我的!”簫岐川揚天大喊了一句,直接噴出了一口血,摔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識。
“王爺。”
“王爺!”申威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趕緊上前将人背了起來。
駱川柏紮完針,簫岐川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王爺?”靈叔走上前喊道。
簫岐川的眼睛無神的看着前方,腦海中都是第一次見到喬語的場景。
他将裙擺塞到腰帶裏,然後開始往高臺上爬,但是的自己覺得他什麽?覺得他蠢還覺得他可笑。
“靈叔。”
淚無意識的開始滑落,簫岐川卻還是雙眼失神的說道:“我是他夫君啊,是他瞎了眼,登高跳舞都要找到的夫君,我到底都做了些什麽?”
此刻再回頭想那時的種種,簫岐川心疼的都快喘不上氣,還好自己當時接住了他,但是自己不在的那些個夜晚,他練舞的時候,到底摔下來過多少次?
他的小喬語每次提起夫君的時候,那臉上的光芒壓根就蓋不住,那時的他想的都是自己啊。
這是這幾個月自己到底都對他做了什麽?
為什麽不信他,為什麽傷害他?為什麽?自己到底為什麽?
他說了很多的話啊,自己為什麽都沒有認真的想一想呢?
靈叔不知道應該怎麽勸,因為就連他也沒想到,整件事情會是這樣的走向,若是當時自己沒有離京,或許還能察覺出不對,但等到自己回來,所有的事情都是被告知的,他也就相信了。
最主要的就是王爺,在霄南他已經認定了喬公子是別人的,所以就算沒有江梅的話,王爺應該也不會輕易相信。
王爺在所有的事情上都充滿了自信,唯獨對着喬公子他沒有,他不相信喬公子會那麽的喜歡自己,他不相信自己能是喬公子喜歡了那麽多年的人。
因為他沒自信,他壓根不知道當初的自己是什麽模樣,他一直覺得一個傻子怎麽會有人喜歡呢?
所以才會對小甜棗的事情毫不上心,因為他認定了,那不過就是一場交易。怎麽可能會得到喬公子這樣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