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幹淨了,就算了吧
簫岐川想明白這些,又是忍不住的一陣心疼,小傻子讓人弄瞎了眼睛,放在身邊随意擺布,若是沒有遇到自己,還不知道會遭遇些什麽。
很快任毅便走了進來:“主子。”
“之前讓你打探消息,探出了什麽?”簫岐川問道。
任毅聽到這話愣了下,一般在外都是便宜行事,除非是打聽出了什麽不得了的大事,要不一般都是自行處置,怎麽今日卻特地詢問?
靈叔看出了任毅的茫然,輕輕咳了一聲,微微的搖了下頭,示意他放心,沒什麽不妥的。
“回主子的話,都是一些零碎的消息,還沒有什麽特別有用的。秦歌一直都是南湘院的老板,具體出身沒人清楚,畢竟這處地方,也沒人在乎你之前是做什麽的。
還有就是他身邊有個得力的手下,名叫何休,之前找人試過身手,不差,但不是屬下的對手,所以便沒有特地和主子說了。”
畢竟連自己都打不過,在主子眼裏就更沒得看了。
“南湘院往來的人太雜,而且三教九流,什麽層次的都有,一時半會也沒分析出有什麽不妥。”
任毅說完便一直彎着腰,等着簫岐川的吩咐,卻一直沒有聲音傳來。
“咳......”靈叔咳了一聲:“那花魁呢?”
“哦!他确實有點奇怪,但是很細節的事情還沒問出來。”任毅覺得一知半解的事情,沒有必要特地彙報。
“說,細枝末節都說來聽聽,以後關于他的,什麽本王都要知道。”簫岐川擡眼看了下任毅,帶兵打仗的時候腦子挺好使的,怎麽現在就差了些呢?
“南湘院幵門之後秦歌是有離開過一段時間的,再回來就帶回了花魁,他的名字叫喬語。”
簫岐川聽到這又擡了下眼,名字之前都知道了,也不知道來彙報一聲!
“帶回來的時候身子還沒有完全養好,秦歌為了照顧他花費了不少心思。據說他是胸口中刀,被人從家裏扔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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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中刀,家裏扔了出來?”簫岐川把玩了下手中的茶盞:“這話可信?”
“屬下也覺得不可信,所以又查探了一番,其實這個消息并沒有外傳,而是伺候花魁的丫鬟有次站在門外,偷聽到的。”任毅說道。
簫岐川垂下了眼睑,這話漏洞有點多,而且這樣的消息若是不想外傳,定然也傳不出來。
“主子是覺得消息來得不可靠?”任毅自然看出來簫岐川的顧慮。
“秦歌這個人,心思活絡,手段應該也不差,要不在這處也生存不下去,這種消息他若是不想讓人傳,你是打聽不到的。”簫岐川說道。
“不,秦歌不在乎這些。根據有些姑娘的說法,秦歌壓根沒有那麽在乎喬語,所以關于他的消息基本也不會特地壓下去,當然也不會敞開了說。”
“只是把人看的很緊,他的屋子周圍伺候的人很少,但是院子卻守的很嚴。”
簫岐川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任毅現在說的和自己想的不謀而合,可是若是被人刺了一刀還扔出了家門,他怎麽還會要找什麽情郎?
瞎着眼睛回去報仇嗎?
“那眼睛呢?當時來到南湘院的時候就是瞎的?”
“嗯,眼睛一直看不見,但據說原來是看的見的,所以他身子好了之後,為了适應眼睛看不見,也是花了不少功夫的。”
簫岐川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似乎在想什麽。
“主子似乎已經知道花魁很多事情了?”任毅問道。
“猜出了一部分,有情郎也是知道的。”簫岐川淡淡的開口。
“情郎?”任毅皺了下眉頭:“屬下打聽來的不是情郎,而是夫君,他是嫁過人的,所謂清倌也不過是進了南湘院沒有陪過客,姑娘們都說是因為秦歌不敢,擔心賣初夜的話,有人看出端倪,砸了南湘院的牌子。”
簫岐川一下就擡起了頭:“夫君?你的意思是,他跟過別的男人?”
任毅下意識的咽了下口水,不知道為何此刻王爺的語氣,似乎怒火中燒很是不滿。
“這幾日問來的情況看,應該是!”
靈叔皺了下眉,看了看簫岐川,說了句:“喬公子也沒自己說過,主子也沒問過,這也不算是騙了您吧?”
任毅不解的擡頭看來,就看到靈叔沖自己揮了揮手,便趕緊行禮退下了。
“靈叔,本王是不是像個傻子?”簫岐川問道。
“王爺,此刻是不想要喬公子了?”靈叔彎腰給簫岐川重新沏了杯茶。
簫岐川慢慢的吸入了一口氣:“不幹淨了,就算了吧,今日那波人處理幹淨了嗎?”
“殷家來的人全都死了,想查也無處可查了,等到殷家知道了這件事情,只怕這後續的難題也就會找到他們,讓他們分身乏術。”
今日去看金子的人裏,早就混進了簫岐川的人,一開始開口的就是,最早拔刀的也是,反正一片混戰,追根溯源哪有那麽容易。
金子是陵國現在控制各國最重要的砝碼,怎麽可能讓殷家拿出來做生意。
“主子。”
簫岐川正想着事情,申威突然從窗戶進來了。
“花魁那處不太對,您要不要去看看?”申威直接說道。
簫岐川卻和往日不同,只是擡眼看了下,就搖了搖頭:“不去了,你們也都撤回來,他那處不用管了。”
申威有些詫異的看了眼靈叔,就見靈叔搖了搖頭。
“是!”主子這心變得好快啊,小花魁果然還是差了點。
結果沒過一會,南湘院卻熱鬧了起來,外面人聲鼎沸的也不知道在做什麽。
“老奴出去問問。”靈叔說完就出去了。
簫岐川坐在桌邊,用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桌面,眼前都是喬語之前的點點滴滴,以為是個多麽單純的人兒,到頭來,笑話居然是自己。
不谙世事,怎麽樣都是單純,但都已經有過人了,自己對他的興趣他能看不出來?更別說他還是這處的花魁了。
是啊,花魁,都做花魁了,還在自己面前表現出深情,那不是演的又能是什麽?
真的想要回家?真的想要找到夫君?若是真的,怎麽可能會在一處青樓,跳着舞賣着笑當花魁?
是個男人都不可能再要他了,不是嗎?
簫岐川越想越氣,直接把桌邊的茶盞推了出去,砸在了地上。
靈叔剛推門就聽到了聲音,趕緊推門看進來,然後招呼下人把碎盞收拾了,才走到簫岐川的身邊:“主子,心情還是不好?”
“如何好?”簫岐川晬了一聲:“本王那日還準備讓他做王妃,這麽一個人,到底看上了他什麽?”
“那,老奴問來的事情,是不是就不用說了?”靈叔輕聲說道。
“說吧。”簫岐川揮了揮手。
“喬公子似乎丢了。”靈叔彎腰說道:“估計等下秦歌也會帶人來主子的院子搜查了。”
“丢了?”簫岐川轉頭有些不解的問道。
“具體的,我估計只能找申威問了,他剛才不是準備說什麽嗎?”靈叔說道。
簫岐川本不想管了,閉上了眼睛,思量了一下,還是把申威找來了:“怎麽回事?”
“白日裏秦歌似乎受了什麽氣,到了花魁,咳,喬公子屋裏坐了很長時間,說了什麽不太清楚,只是那之後喬公子的神情就有些不對。
晚間的時候,喬公子的院子突然來了一個妓子,院門雖然沒進去,但是卻在門外罵了很多難聽的話,喬公子應該是聽見了,就推門出來了。
然後似乎和身邊的丫鬟說了些什麽,便又進屋了。屬下就是那時候來找的主子,然後人就撤出來了。”申威說道。
秦歌生氣定然是金子的事,難道自己真的看走眼了,這南湘院的掌舵之人,真的是喬語?不然秦歌怎麽會和他說這件事?
“他呢?院子看的嚴實,沒你們幫忙,人定然是出不來的,若是這樣人定然還在他的院子裏,怎麽會弄得這麽大的陣仗?”簫岐川有些不解。
“主子,老奴剛剛還得了一個消息。”靈叔說道。
“今夜,喬公子挂牌了,所以人不是在他的院子裏丢的,是在陪客的院子裏。”
南湘院的妓子陪客很少會在自己的屋子裏,而是有一處特地修繕的院落,裏面有各種主題,景致不一,專門做接客用。
剛剛新端來的杯子,再次碎在了地上,靈叔卻一點也沒在意簫岐川看自己的眼神,彎腰說道:“主子之前說的,喬公子的事情,不再重要,也無需再管。”
申威站在一邊,心裏默默的給靈叔豎了個大拇指,也就靈叔有這種魄力了,自己是一個字都不敢說的。“本王什麽時候說過不再重要,無需再管?”簫岐川轉頭看着靈叔問道。
“剛剛說的,申威都撤回來了,難道,還重要?”靈叔低頭說道。
“我撤出來的時候,花魁還在院子裏,要不我肯定會死谏!”申威斬釘截鐵的說道。
“阿......死谏?為了個花魁,你就死谏了?”簫岐川撇了申威一眼,壓根沒信他的鬼話。
申威被直接拆穿,一點也不尴尬,只是摸着頭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