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居然還真的是情郎
簫岐川原本是想看秦歌演演戲,可看到小花魁吓成了這樣,便也沒什麽興趣了,更別說之前這人的心情明顯不好,現在可沒空搭理這些人。
“嬌嬌不怕。”秦歌拍了拍喬語的肩膀:“肖公子,這人非要......”後面的話沒有說完,肖山定然是對喬語有興趣的,既然想貪圖美色,總是要犧牲一些的。
“喲,看我這酒暍多了迷了眼,迷了眼,這位不是肖爺嘛,您吃好,吃好。”誰知道剛才還豪橫的人,卻彎着腰低着頭退了出去。
“這......肖公子認識?”秦歌本是想用這人,把肖山身邊的暗粧逼出來,看看到底有多厲害,結果這人就這般慫的走了?
“不認識,認識爺的人多了,爺還得都記着?”簫岐川斜眼看了秦歌一眼,發現他準備彎腰和小花魁說話,便用扇子敲了敲桌面。
“爺心情好的時候随便用,心情不好的時候,用了,那利息可不低。”
秦歌自然知道這句話是說給自己聽的,面上一僵,垂下眼,想着應該怎麽說,才能把喬語帶走。
喬語卻不知道這些,只以為剛才的人是進錯了門,伸手摸到了站在自己身邊的秦歌:“我沒吓着,你去忙吧,等下我讓爺送我回去。”
簫岐川挑釁的笑了下,秦歌只能暗暗的晈了咬牙。
“我在這處伺候着,沒事的。”靈叔适時的說了一句,讓秦歌放心,簫岐川不會随便占人便宜的。
秦歌這下知道了什麽叫偷雞不成蝕把米,只能強裝笑意說道:“那嬌嬌早些回去休息啊。”
“嗯,我知道,放心吧。”喬語笑了下,卻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簫岐川,而秦歌站在他的身側。
看到喬語的笑容,簫岐川眼眸瞬間就暗了下來,這人讓小花魁失望,他還笑的這麽燦爛,也不知道平時是怎麽虐待他的。
看着秦歌走了出去,簫岐川給了靈叔一個眼色,靈叔從懷裏拿出了一個骨哨吹了一聲,讓周圍的人都守好了。
“秦歌有欺負過你嗎?”簫岐川直接問道。
“欺負我?沒有啊。”喬語有些不解:“是不是剛才的客人讓你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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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着你了沒?”簫岐川問道。
“還好,就是聲音有些大,秦歌和爺都在,我不怕的。”喬語笑着說道。
聽到小花魁把自己和秦歌擺在了一處,簫岐川沒忍住的翻了個白眼,用力吸了口氣,才開口問道:“小花魁,你叫什麽名字啊?”
“喬語。”
喬?嬌?簫岐川冷哼了一聲,加上個女字旁,就能讓喬語出來賣笑了?
“你多大跟着秦歌的?”
“有幾年了,其實秦歌的人很好的,當初我受傷,他帶着我到處醫病也花費了很大的心思。”喬語擔心簫岐川不滿意秦歌,幫他解釋道:“有的客人就是兇了些,這也和秦歌沒什麽關系。”
“那些啊,我不在意,也吓不着我。我在意的是,你下午想去結緣殿,但......”後面的話簫岐川沒說,擔心直接說出他被秦歌騙的事情,他又難過。
“嗯,去了,也很熱鬧,只是我不是為了那熱鬧去的。”喬語低頭說道。
簫岐川這才明白,合着這小花魁不知道被騙了啊?不是為了熱鬧去的?
“你是為了見人?”簫岐川輕聲問道。
喬語一下擡起了頭,有些受到驚吓的問:“你,你,你怎麽知道?”
“秦歌沒見過他?”簫岐川肯定的問道。
喬語沒說話,但是面上的表情已經代表了一切。
簫岐川眯了下眼睛,所以白日自己沒有猜錯,這小瞎子就是去會情郎的,還是一個瞞着秦歌的情郎,厲害了,眼睛看不見,這些花裏胡哨的東西沒少玩啊。
“情郎?”
聽到這兩個字喬語再次慌亂了起來,也忽略了簫岐川的聲音有多冷。
“你,怎麽,怎麽知道的?”喬語喃喃的問道,有些害怕的緩緩站起身,随時準備轉身跑,也不管會不會摔死自己。
“你白日聽到結緣節,只論情,那模樣定然是情郎。”簫岐川說到這頓了下,然後補了一句:“也可能是女子?”
“那,那倒不是。”喬語低着頭抿着唇。
簫岐川的眼神又暗了寫,若真的是女子,自己或許還能大方的原諒了,居然還真是個男的?
“你和他約好了?沒見到,他會不會還在等你?”簫岐川故意這麽說的,若是喬語讓自己去傳信,那不就知道是誰了。
喬語搖了搖頭,就不再說話了。
簫岐川轉頭看了眼靈叔,靈叔笑了下:“喬公子,晚膳用了沒?”
“吃過了。”喬語乖乖的回道。
“我們家主子還沒用呢,之前一鬧這菜都涼了,我讓他們上些新的,你要不也跟着吃一點。”靈叔輕聲說道。
“好。”喬語想着午膳就因為自己被攪黃了,晚膳又因為客人被攪黃了,自己陪着吃點也是應該的。
“嗯......”喬語抿了下唇,似乎想要說什麽,但是卻又有些猶豫。
“想說什麽就說吧。”簫岐川看着喬語說道。
“那個,我剛剛聽到他叫你主子?什麽樣的人家會叫主子啊?”喬語懵懂的問道。
簫岐川挑下眉,認真的思考這句話到底是想問什麽,秦歌是交代了,讓他來打探自己的消息嗎?
“往來做些生意,怎麽喊都行,我就比較喜歡你喚我爺。”簫岐川打趣的說道。
喬語聽到這話,微微的有些失望,其實自己剛醒,就求着秦歌去幫自己找憨憨了,但是憨憨這兩個字是自己起的,壓根尋不到人,江梅他們應該是下人,官府那邊都沒有備案,完全尋不到。
“你在尋人?”簫岐川立刻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節,之前說的受傷,不是遇到秦歌之後,而是受傷在前被秦歌救了?
“那喬公子運氣真不錯,尋人我家主子最在行了。”靈叔笑着說道。
喬語沒有說話,只是抿着唇,說出憨憨沒有意義,因為找不到,自己最多能說出小院是什麽樣的,但秦歌都找過了,應該也沒什麽用。
而且事關憨憨,喬語比自己的事情還謹慎,覺得不能随意說出口。
簫岐川看出來了,喬語這是還不信任自己,這沒什麽,兩人本也不是多麽熟絡的關系,還知道防人,代表還沒傻到一個份上。
“沒事,現在不想說就不說,我也不問,想說的時候再說就是了。”簫岐川笑着說道。
喬語咬了咬唇,說了句:“對不起。”
“小傻瓜,沒什麽對不起的,你願意說,我能幫那就幫一下,你不願意說,我也就省點事,沒什麽的。”簫岐川給喬語的面前倒了杯水,然後遞到了他的手上。
“爺,你會不會覺得我不識好歹啊?你帶我出門,還帶我吃飯暍茶。領我逛集市,我......”喬語端着水杯低着頭,就像自己十惡不赦一般。
簫岐川搖了搖頭,真的,以後再也不要花心思懷疑他了,不然反而顯得自己智商不夠。
靈叔站在簫岐川身後給他也沏了杯茶,沒忍住的笑了下,怪不得王爺喜歡,這位喬公子确實不錯。
聽到靈叔的笑聲,簫岐川轉頭看了眼,然後用扇子指了指喬語:“是不是個很好的孩子,乖乖的,還傻傻的。”
“主子,沒有這樣誇人的,乖那就是乖,怎麽能說傻呢?喬公子既是被救,那原先家住何處?家中幾口人,不知家父以何謀生啊?”靈叔看着喬語問道。
喬語卻緊張的抱起茶杯暍了一口:“我,我......我沒有家人,我身子不好,自小便被扔了。”
簫岐川瞪了靈叔一眼,靈叔也有些無辜,自己問的時候,王爺也沒阻止啊。
簫岐川以為喬語的身子不好,是指眼睛,想了半天說了句:“這麽好看,他們現在若是看見,定然後悔死了。”
這就是為何找情郎,卻不找家人的原因,簫岐川低頭抿了口茶,細細的打量着喬語,問的狠了怕人哭,問的少了又有些不滿,太難!
哄人,太難!
喬語并不知道簫岐川在想什麽,但是他卻很是糾結,秦歌幫自己找了這麽久都沒有找到憨憨,是不是拜托拜托旁人,也是一條出路?
但若是這樣會不會顯得不信任秦歌,還有就是,萬一傷了憨憨怎麽辦?江梅他們也喊憨憨主子,就算憨憨癡傻了,他們依舊奉他為主,那是不是代表憨憨的家裏還有長輩尚在?
離開憨憨的日日夜夜,喬語每天都在慢慢的琢磨着曾經的細枝末節,想要想起更多有用的東西,能讓自己尋到憨憨,但是越想卻越心涼。
憨憨若是醫好了病,他還會要自己的嗎?應該不會了吧?自己連字都認不了幾個,就算是癡傻的憨憨,也是識字的。
更別說他的家裏若是還有長輩,又怎麽會同意讓自己過門呢?
喬語抿着嘴裏的茶,只覺得這舌尖的苦澀,直接漫進了心口,讓那處疼了起來。
之前是南湘院有人出嫁,喬語才知道,出嫁需要三媒六聘,需要十裏紅妝,需要良辰吉日,需要拜天地高堂,飲合衾酒。
而這些自己和憨憨都沒做過,之前身邊的丫鬟說了,聘為妻奔為妾,自己之于憨憨,可能連妾都不如吧?
喬語獨自一人傷着神,卻忘記了坐在對面的簫岐川。
作者有話說感謝陸拾柒?、nostalgia7打賞的100耽幣,麽麽噠?關于一些小可愛的疑問看到有些小可愛不是很明白,為什麽喬語沒有認出王爺的聲音。
這裏統一回複下:喬語的耳朵現在敏銳,是因為眼睛看不見,他和簫岐川已經五年沒有見了,而且憨憨的時候,因為智力問題,聲音是有點拔高,類似于孩童的感覺,但是恢複神智之後,就不是了。
喬語有覺得簫岐川的聲音耳熟,但又覺得不是很相似,就是這個原因。
還有一點,如果現在簫岐川站在喬語的面前,喊他小甜棗,他會認出這個人是憨憨。但,一個這麽厲害,神志清晰而且不認識自己的人,喬語怎麽也不會覺得他是憨憨。
上架感言的時候我說過,喬語就是個沒有受過教育,而且在壓迫中長大孩子,他沒有敏銳的觀察力,也沒有那麽聰明的才智,他從小到大的生活,教給他的都是:別人給的我收着,別人不給的我不要也要不來,會挨打。
沒有什麽人生目标,只是想要活着。
這也是為什麽江梅敢這麽對他,因為篤定了他既不會反抗,也不敢告狀,同時沒法發現很多事情的不對勁。
喬語并不是覺得江梅的話不可信,他是信任憨憨,覺得憨憨不會不要自己,也就說如果當初喬語被救了,他依舊不敢對江梅做什麽。
甚至他連恨都不會,因為沒人教過他。
他就是性格懦弱,但又本性善良的人。別人給他的一點點,甚至是一句平和的話,他都會記着,就算日後再給他十倍的惡,他都不覺得這是個壞人,而認為是自己沒有做好。
身體的原因,讓他對自己從來都是沒有自信的,他不敢反抗,每一次看似反抗的奮起,都是為了守護,而不是真的有多勇敢,敢于去抗衡了。
也別說這麽多年了,他怎麽沒有成長,成長這個東西也是要通過學習的,而喬語從來沒有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