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就是要見花魁
簫岐川把手中的杯子,放到了桌面上,發起了呆。
此刻,心底裏出現了三個字--小甜棗。絲牽引毒性盡除,那段記憶也随風散去,唯一還有些印象的,只有小甜棗這三個字。
江梅給自己的說法是,小甜棗知道孩子被用來解毒,負氣出走,他們忙着幫自己研制解藥,無人去尋,便失了蹤跡。
可是簫岐川卻大概明白,這個人應該是不在了。
江梅是自小就跟着自己的,既果敢又心狠手毒,這樣一個不知來歷的女子,會成為自己最大的軟肋,還可能成為自己最大的笑柄,她不可能讓她活。
而最終能确認這點的原因是,簫岐川命江梅四人出去尋找,立誓人不尋回不可歸府。柳絮穆筆葉炜皆領命離京,只有江梅領了一百鞭刑,自請去了別院。
因為她知道,人是不可能尋回來的。而她也了解自己,這不過就是責罰,時間到了,召回葉炜他們,她自然也能從別院回來。
簫岐川看的明白,卻也沒有過多追究。
因為除了這三個字,自己什麽都不記得,她甚至連個陌生人都算不上,而且自己那時癡傻,又能和女子産生怎樣的情愫,想想便也知不會。
只是她畢竟救了自己一命,堂堂陵國攝政王,真想要護如何會護不住,就算要給個名分,也不算什麽難事,正妃不可,封為側妃自也無人敢有所置喙。
只能怪她命不好,攤上了一個癡傻的自己,無法給她榮華富貴了。
“主子,這是想什麽呢?”靈叔仔細觀察這簫岐川,等了一會才出聲問道。
“小甜棗。”
靈叔了然的點了點頭:“王爺自小便不喜虧欠,這人怕是要記上一輩子了。”
簫岐川不再多說什麽,開始閉目養神,細細的品味着南湘院裏的異樣。
華燈初上,南湘院裏又熱鬧了起來,靈叔跟着簫岐川找了個雅間坐了進去,沒一會秦歌也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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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公子,我們這還有些特色,不知道肖公子想不想開開眼界?”秦歌伏低了身子問道。
“本來今日就準備到街上幵開眼,結果讓你們的小花魁耽誤了時間,你這處有能開眼的也不錯啊,開!”
靈叔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遞了出去。
“那,爺随我來。”秦歌低頭說道。
“先等等,我這還沒用晚膳呢,吃完再去應該也不妨事吧?”簫岐川擺了擺手說道。
“怪我,思慮不周,這就讓人給公子上好酒好菜,還有好姑娘。”秦歌笑着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秦歌剛下到樓下,便有一人上前耳語了兩句。
“查到是誰了?”
“也不算,消息太雜,說什麽的都有。”何休皺着眉說道:“但這其中有一條消息,卻有些驚人。”
“誰?”秦歌漫不經心的問道。
“簫岐川!”
秦歌一下站直了身子,回身看了眼雅間的門,才轉過身壓低聲音問道:“簫岐川?陵國攝政王?”
“這個消息的來源很是奇怪,是從陵國過來的商販說的,也不知道真假。”何休也拿不準。
“他說他叫肖山,肖同簫,山同岐,但會這麽簡單嗎?”秦歌有些拿不準了。
“屬下也疑惑,把這個身份坐實,在霄南可占不到什麽便宜,不過肯定有人忌憚,就不清楚他來這的目的是什麽了。”
“再出去問問,把問來的消息列出來,呈到我房間,我自有定奪。”秦歌皺眉說道。
“老板!”突然遠處傳來一聲呼喊。
“怎麽了?”來得是南湘院的掌櫃,此刻鼻青臉腫的,好不狼狽。
“有人在前面鬧事,又是砸桌子又是扔錢,場面壓根壓不住,而且街道上也在撒碎銀子,說是一定要見花魁,他這麽一鬧,都跟着起哄。”
“真當我們南湘院是吃素的?但凡起哄的就都扔出去。”秦歌冷冷的說道。
“我就是這麽做的,但是打不過。”掌櫃有些委屈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疼的面上一抽。
秦歌聽到這話也傻了一下,打不過?南湘院的護院,大多都是冀北帶過來的,主子的親兵,身手絕不是一般人能對付的,居然打不過?
“去看看。”
秦歌到了前院才知道掌櫃說的壓不住是什麽意思,整個前院屋裏,廊下,門外全是人,若是不幸摔倒都被踩的嗷嗷叫,還有幾個人一直再往空中撒碎銀子。
秦歌試圖制止,但說話的聲音壓根沒人能聽見,讓何休上前,直接被對方的人打了回來。
秦歌知道,這是來了硬茬了。
霄南這種地方,有硬茬不奇怪,想見花魁也不奇怪,但喬語卻不能随便出來見客。
讓掌櫃指出領頭的,秦歌踩着人往前去,到了近前趕緊賠笑道:“哎呀,這麽多的銀子賞給我多好啊,這麽扔做什麽呢?”
“不想賞你,只想賞給花魁,花魁見不到,那就大家都樂樂。”那人油光滿面,看上去四十出頭,轉頭看到秦歌,還伸手摸了把他的腰。
秦歌的臉微微的沉了下:“嬌嬌他今日身子不适,不方便。”
“沒事,見本大爺,他躺着正好。”那人猥瑣的笑了下。
秦歌向後招了招手,兩名小倌走上前:“我們可以陪爺找樂子。”
結果還沒碰到人,就被一人一腳踹了出去:“我要的是花魁,這什麽庸脂俗粉?他若是在陪客,我也就不說什麽了,畢竟先來後到,你們這就是不給人見,擺明了瞧不起我啊?”
秦歌正想在說些什麽,卻低頭微微的笑了下:“您還真說對了,嬌嬌啊在陪一位貴客,抽不出身。”
“我說陪客我不計較,他就在陪客,我是不是長得像傻子?”那人擡腳又踹翻了一張桌子。
“這樣,我帶您去看看,只是這......”秦歌指了指混亂的場面。
“行吧,能見到花魁,怎麽都行,我讓他們處理幹淨。”他轉身開始讓自己的人停手,然後把不相幹的人扔出去,門外看熱鬧的看到沒有銀子可拿,還會挨打,自然散的飛快。
“你把嬌嬌帶到肖山的雅座去。”秦歌趁此機會對着何休輕聲說道。
“這......為何?”
“就他這做派,你以為真的不會鬧?既然是個硬茬,正好讓我們探探肖山的虛實,不虧。”秦歌微微的笑了下。
喬語在屋裏坐着,丫鬟突然進來說,上午帶自己出去的爺要見自己。
也沒和他道謝,見一見也是應該的,喬語還從枕下摸出了些銀子,準備帶去給他。
簫岐川本來看秦歌關了門就想溜,但靈叔卻說人定然一會就來,他才有坐了下來,用筷子戳着面前的菜。
“爺?”喬語進了屋,怯生生的喊了一句。
“小花魁來了?是不是聞到爺屋裏有好吃的?”簫岐川打趣的說道。
丫鬟牽着他的衣袖将人帶到了桌邊,就轉身離開了。
“這個給爺,不知道夠不夠。”喬語将銀子捏着手心,因為看不見深怕丢了,此刻見到人便趕緊拿了出來。
簫岐川看到銀子先是愣了下,然後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做什麽,搖了搖頭卻還是将碎銀拿了過來。
“那就是不當朋友的意思了?”簫岐川颠了颠手心的銀子。
“不,不是,那個,就是,嗯,麻煩你了,謝謝!”喬語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說,委屈的扁着嘴,不知道應該怎麽辦。
“我下午去緣神殿怎麽沒看到你啊?”簫岐川看似漫不經心的問道。
“我......我就去那裏站了一會。”提到這件事情,喬語整個人都顯得有些黯淡,沒有遇到憨憨呢?
他的病到底是醫好了還是沒有呢?不過,原來江梅他們就不準他出門。若是沒醫好的話,應該還是不準他出門的吧?
只是街上這麽熱鬧,他怎麽也不坐在屋頂上看看呢?自己今天走了好多的路,就是希望他能看到自己。
簫岐川看着面前喬語,以為他是知道自己被騙了,卻沒有說出來,或者說無處可說。
“沒事的,改天爺再帶你去。”簫岐川說的出口,自然也做的到,一個秦歌自己還真不看在眼裏。
喬語搖了搖頭,語氣裏一點都沒有白日的期待:“不用了。”
自己只是想要遇見憨憨,對于這什麽結緣節一點興趣都沒有,外面人那麽多,自己什麽都看不見,出去做什麽呢,還不是因為想要遇見憨憨。
簫岐川看着喬語眼中漸漸凝聚起來的水氣,有些詫異的回頭看眼靈叔,靈叔更不了解了,只能無助的搖了搖頭。
簫岐川正想說什麽,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吵雜聲。
“花魁呢,我要見花魁。”
門被一把推開,重重的砸在牆上,吓的喬語差點沒跳起來。
靈叔在心裏為自己人默哀了一下,本來該賞的,這下不罰都算不錯了。
“肖公子。”秦歌進了屋什麽都沒說,只是和簫岐川打了個招呼。
“花魁呢?”雖然是找花魁的,但是長什麽樣卻沒人知道,而且這人就算知道坐在簫岐川邊上的肯定是,也不敢造次。
喬語又被他的大嗓門吓了一跳,不過剛剛他聽到了秦歌的聲音,此刻也有些安心,畢竟秦歌和爺都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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