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林深番外 (1)
林深出生在一個單親家庭,一個區別于傳統意義的單親家庭,他是林父為了給父母一個交代找卵子庫和代孕生下的孩子,自出生以來就沒有見過的所謂的母親。
林父喜歡一個姓周的女子,那個女子是家族企業的繼承人,是要招贅的。林深不知道他們怎麽分開的,也不感興趣,他只知道自己的名字是林父根據那個女人的兒子取得。
“愛之深深。”林父抱着小小的林深,笑着對他說,“源遠流長。”
林深聽着林父飽含笑意的聲音,心中想,明明就是深淵。
林深就這樣在林父每天的訴說中長大。
終于有一天,林父拉住自己,告訴自己,他要有母親了。
林深平靜地看着林父一點點地布置,一點點的吞噬,終于成功地将周母握在手心。
那個愚蠢的女人,難道她以為沒有林父的故意誘導,新城傳媒會陷入這樣的危機,他看着新城傳媒一點點陷入僵局,然後張開自己的大嘴一口吞下。
林深就這樣被林父帶入的周家的別墅,從此開始了一家四口的生活。
林深第一次見到見到那個少年的時候,林深12歲,周源16歲。
那個人淡淡的眼神讓自己以為他和自己是同類人,但是很快,林深就發現,他倆不一樣。
和自己從內到外的冷淡不同,那個人外冷內熱,雖然看起來對所有的事情都不敢興趣,其實他對所有的事情都感興趣。
林深看着那個16歲的少年,首先對着自己表達出極大的興趣,那是一種擁有大型玩具的興趣,他開始以一種哥哥的姿态帶着自己玩各種他愛玩的游戲甚至是朋友聚會。
不過很快他的興趣就轉移了,他喜歡上隔壁班的一個小女生。他開始每天帶着那個女生看電影玩樂,這次他的興趣似乎很長,長到忘記了去偷李阿姨做給兒子的餅幹。
他開始陷入熱戀期,每天穿着不同的衣服去學校,一有空就去看各種女孩子喜歡的東西,他似乎總能有用不完的心思用到各處。
終于有一天,周源遭到了嚴厲的批評,那是林深第一次看見周母發火,這個似乎超出了他的思考範疇,原來溫柔的女人也可以這麽彪悍。
周源似乎瞬間就恢複到了最早的狀态,慢慢地他的狀态開始改變,他開始很努力的學習,想要考華影。不僅僅是他,他還拉着他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鄒坤鵬一起。
他看着他們兩人努力奮進,終于考上的那所學校。至于之前那個女孩,林深不知道。
之後林深也連跳三級,升入高三。
不過令林深感興趣的是,周源考上華影之後,整個人全變了,19歲的他将自己的身份隐藏起來,搬到華影附近的公寓去住,拉着鄒坤鵬。
周源開始出現在電視上,憑借自己出色的外表和演技從一個癡情的小男配一躍成為一部古裝劇的男主角。
林深坐在沙發上,耳邊傳來林父和周母高興的讨論聲,無聊至極。
到了大學畢業,周源就已經成為華國的當紅小生,而他那個一直傳緋聞的女伴也成為了當紅花旦。至于鄒坤鵬,還在演惡毒男配。
周源大四那年,周源帶着袁潔和鄒坤鵬回家吃了一頓飯,那是周源第一次帶着同學回家,不過在林深眼裏看來,這完全是做戲。很明顯,周源和袁潔之間完全沒有暧昧,而另外兩人之間反而非常親密。
至于做戲給誰看,林深只擡了一下眼皮,便開始無視。
林深看着眼前的三個人其樂融融,只是靜靜地幹着自己的事情。
周源大四畢業那年,林深大四國慶放假回家。
周源和周母的激烈的争吵,周母讓周源不要管鄒坤鵬和袁潔的事情,周源表達了強烈的不滿,甚至說出“如果現在不管,那麽袁潔和鄒坤鵬就是下一個周母和林父”這樣的話,周母伸手想要打周源被林父攔住,林父教訓了周源,最終還是幫助袁潔解決了問題。
周源負氣離開,卻沒想到再次見面就是林父和周母的車禍,林父為了護住周母當場死亡,周母在彌留之際,将手中的全額股權分割成兩份分別給了林深和周源,然後又讓周源除非結婚,否則必須守在周家,然後讓林深成為新城傳媒總裁。
林深沉默地看着這一系列事情的發生,他突然覺得自己又一次看錯了人,周母也許并不是不知道林父的所為,她故意忽視,故意讓林父得逞。
林父以為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謀劃中,其實不然,或許也在周母一步步的計劃中。
林深就這樣看着周源沉靜在喪母的痛苦中,他開始聽從周母的囑托搬回別墅,開始每天親自打掃三層的房間,開始對自己更加冷淡。
周源明白周母為什麽讓林深當總裁,也知道是為自己好,但是依舊看林深不順眼。
林深和他開始了長大好幾年的不冷不熱的相處,直到有一天早晨。
林深看着桌上的早餐,心裏一種莫名的熟悉感闖入,那個熟悉感似乎深入骨髓讓人無法忽視。
最終林深看到微笑着的周源,那個人也很熟悉,但是卻不是之前帶給自己的熟悉,卻又陌生,林深壓下心底的感覺,認為周源有了什麽興趣,比如做飯。
不過這并不是真正驚訝的事情,更加驚訝的事情在後面,林深看着坐在自己車上的周源,沉默不語。
似乎從那天起,之前的那個對自己有着淡淡敵視的周源不見了,他開始每天給自己做飯送飯,找各種機會接近自己。
林深努力忽視那份熟悉感,卻依舊不能抵制周源帶給自己內心的震動,明明對自己這樣的人不少,甚至有些人有過之而無不及,為什麽單單這個人能引起自己的震動呢?
林深不動聲色地觀察周源的行為,從不會做飯到熟練地做飯,從精心維護周母的用品到偶有遺漏,從敵意到親近,這不是單單的抱有目的可以解釋的。
當趙立給自己打電話告知,有媒體想要炒作自己跟周源的關系的時候,自己并沒有讓趙立去解決,而是暗暗地觀察。
果然電影開機儀式上,有人将它拿了出來,林深看着周源無措的反應,直接将周源的股東身份說了出來,但是卻沒看到意料中的反應,跟之前不想暴露身份的堅決完全不同。
這絕對不是同一個人。這是當時林深的想法。
林深突然升起一個想法,既然他想做自己的哥哥,那麽就讓他做。
林深接受着周源無微不至的關懷,直到有一天周源12點以後還沒回來。林深覺得有什麽事情慢慢超出了自己的掌控,那個人既然要當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哥哥,那麽就必須做到他應該做的。
林深任由心中的黑暗擴散,直到醉醺醺的周源撲在自己懷中。林深看着那個在月光中的側臉,黑暗迅速撤退。
他知道他內心是把他當做哥哥的。那是林深第一次伺候別人,不過林深覺得感覺不錯。
好心情總是很容易被破壞,當周源知道自己答應了鄒家的條件完全無視袁潔之後,他和自己吵了起來。
看着迅速離開的周源,林深卻并沒有像昨天那樣黑化,林深知道要讓周源了解到真正的自己。林深開車趕往公司,他知道,他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林深行駛在往常的路上,在拐彎的當口,看見一輛面包車向自己奔來,那個面包車司機表情平靜。
巨大的撞擊和突然襲來的疼痛讓林深陷入暈眩,他似乎聽見外面有人說話,那個人說,“你要死了,你這種人就應該自己一個人死在冷冰冰的醫院。有人在乎你嗎?沒人在乎······”
林深聽着耳邊的話語,陷入深淵。
林深在黑暗中飄蕩,腦中一直回想着那句話,“你永遠是一個人。”突然一個溫熱的手撫上自己的臉,林深躁動的心安定下來。
醒來後林深第一眼看到周源,那句哥哥似乎讓他高興了很長時間,林深想有家人的感覺挺好。
他看着周源每天多晚都會來到自己身邊,卻并沒有感到很開心,他覺得不夠,遠遠不夠,周源本來可以全天待在這裏的。每當周源晚上也不回來的時候,他就發現自己內心的黑暗在蠢蠢欲動。
他故意讓律師在周源面前講解案情,故意讓他知道自己動了手腳,故意讓他認識自己的真面目。
看着他努力相信自己的樣子,林深還是覺得遠遠不夠,到底差在哪裏?
果然周源最終還是因為這件事情和自己冷戰,不過無所謂。
可是這一切在聽到周源陷入昏迷的時候被打破了,他看着病床上的周源,靜靜地等待他睜開眼,甚至将自己動的手腳慢慢改掉。
病床上的周源睫毛抖動,慢慢睜開眼。
那一瞬間,林深就知道,那個人走了。
第二個世界(一)
周源看着面前跪着的青衣少年,腦中卻轟的一聲炸開。
他明明剛才還在拍攝電影的最後一幕,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如果說還在拍攝基地,那麽現在自己面前跪着的少年又是誰?如果不是,那麽為什麽這裏的房間跟拍攝基地的教主房間那麽像?
電影彩蛋?
周源懷着這是劇組聯合起來開玩笑的心思将黑色長靴穿上,緩緩站起身來,對着那個跪着的少年說了句,“起來。”
青衣少年微微擡頭謹慎地看了眼周源,慢慢地站起來,低着頭站在房間的一角。
周源注意着少年的動作,凝視着少年受了驚吓的兔子一樣的表情,想要從上面找出任何演戲的痕跡,卻發現自己是徒勞的。那個看着十四五歲的少年跪姿、站姿甚至是表情都是那麽的恰到好處,沒有一絲雕琢的痕跡。
周源心中波濤洶湧,猛然想起之前的景象。
因為這部電影風波不停很大的原因是自己造成的,周源為了更好地完成原身任務,追求電影的真實感,力排衆議将新城影視基地的一個高地作為最後一幕的拍攝場地。雖然在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各種各樣的準備,但是沒想到在拍攝結束後,自己腰間的束縛帶出現問題,自己也因此掉下陡坡,被砸中腦袋。
【系統!系統!】想起前因的周源,在腦海中大聲的呼喚系統,但是往常總能迅速回應的系統,此刻卻遲遲沒有回複。
周源一時之間不知所措。他呆愣地站在房子中間,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伸手輕輕地摸着質感很好的桌子,看着青衣少年之前放在桌子上的精致的雕花茶壺,周源拿起旁邊的杯子。
“教主?”青衣少年看着周源站了一會兒,便自己拿起茶杯,猶豫了片刻,向前一步,“青衣來為教主斟茶。”
周源拿起茶杯的手一頓,腦中閃過之前演戲的技巧,淩厲的目光掃向少年,戴着綠色翡翠扳指的右手拿起茶壺,緩緩地将茶水倒入杯中,左手細細地摩挲手中的瓷質茶杯,慢慢地品了一口。
青衣看到周源淩厲的目光,猛地頓住腳步,死死地低着頭再也不敢擡起頭來。
翠綠的幾篇茶葉在杯中浮動,氣味香郁,味道卻有點甘苦。
上好的龍井茶,和劇組的樣子貨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周源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走了幾步,走到記憶中劇組屋子裏的那個銅鏡面前。
鏡子中的那個男子有着齊腰的烏黑長發,柔亮光滑得仿佛絲綢一般,透着邪氣的眼睛下是線條優美的嘴巴。
一身紅衣配着烏黑的頭發,整個人有種深入骨髓的魅惑。
周源微微勾起嘴巴,看着鏡子裏的男人的妖豔更甚,心中罵了一聲,不再看那個銅鏡。
周源扭身看着依舊站在那裏的少年,輕輕地喚了聲,“青衣。
少年擡起頭來,雖然依舊有些膽怯,但是眼睛卻很是明亮地看着周源。
周源趕人的話在這種目光的咽下嘴,看了看漸漸有些黑的天色,說了句,“晚膳。”
少年迅速地嗯了一聲,快步走出房間。
周源坐到椅子上,又環視了一下房間,終于确定自己又穿越了這個事實。
而現在,系統可能是因為能量不足進行休眠。周源只能暗暗希望系統能盡快的恢複過來,不然以自己這沒有武功沒有記憶甚至連古代生活常識都沒有的人,即使這個世界可能是之前的電影裏的世界,也很可能會被當成妖怪燒死。
青衣走出去沒多久,便帶着幾個穿着灰色衣衫的小厮樣的人來到屋內,幾個人進進出出很快将晚膳端了進來。
周源看着餐桌上滿滿的十幾道菜,又看了看旁邊站着的青衣,擺擺手讓他退了出去。
青衣看着教主的動作,抿了抿嘴,走了出去。
想着上個世界中,自從自己給林深做飯之後,兩個人的飯菜向來以簡單清淡為主,周源看着面前一大桌奢華的飯菜,頓時沒了胃口,手幾次拿起筷子又輕輕放下。
想着系統不知何時才能恢複,最終還是拿起筷子,一口一口吃了起來。
“師尊,教主正在用膳,您不能進去!”青衣急匆匆的聲音傳來,周源拿着筷子的手頓住。
“咚”的一聲響聲,緊閉着的房門猛地被推開,一個衣着邋遢的中年大叔快步走了進來,迅速走到餐桌旁邊,看着周源。
“小子醒了?”那個一下抓住周源的手臂,雙手四處捏着。
想起上一個世界劇本中那個只出現了一面的頑童師尊,周源表情冷硬,感受着中年大叔随處亂摸的雙手,語氣生硬,“師尊!”
摸了半天的師尊,臉上終于露出高興起來,笑着說道,“小子不錯,這麽快就好了,等過幾天我再給你配幾副藥浴,保管你生龍活虎。”
說着看向周源,目光從周源的頭到腳一一劃過,眉頭皺起,語氣中帶着嫌棄,“我還要弄一副強身健體的藥,省得小子跟個娘們一樣。”說着彈了一下周源的臉,搖搖頭嘆息道,“這個臉要怎麽弄,我還要想一想。”
周源聽到大叔的話語,緊繃的臉險些堅持不住。
中年大叔說完,坐在周源對面,看着桌子上面的肉食,咽了咽口水,拿起一副備用的筷子,大快朵頤起來,邊吃還邊鄙夷地看着周源,“這麽好的夥食,你是怎麽吃出這個樣子的?”
看着胡吃海喝的師尊,周源心中一萬頭草原野馬飛奔而過,我看是您老每次都來搶食,原身才會長成這個樣子,貌似還是個中級面癱!
周源本身就沒有什麽胃口,剛才吃了幾嘴,竟也有些飽腹感,于是便放下手中的筷子,靜靜地看着師尊吃飯。
師尊看着周源的這個動作,表情更加鄙夷起來,臉上挂着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将自己并未動過的一盤肉放到周源面前,大有你不吃就是不認我這個師尊的樣子。
看着表情生動的師尊,周源斟酌了幾下,低聲說,“徒兒實在是吃不下。”
師尊看着周源一臉為難的表情,伸手将周源面前的肉放到自己面前,一副你真不識貨的表情。
默默地看着師尊迅速地将一桌子飯菜吃完,用眼神詢問師尊是否還要,師尊擺了擺手。
青衣帶着人迅速地将餐桌收拾幹淨。
師尊又瞅了幾眼周源,說了句,“我去給你小子配藥!”說罷轉身離去。
周源看着師尊離去,緊繃的身體才緩緩地放松下來,想着腦海中剛才滴的一聲,試探性地在腦海中開口。
【系統?】
【在。】冷冰冰的機械聲響起。
【現在是什麽情況?之前那個世界怎麽樣?就這麽突然離去,林深是什麽反應?】一連串疑問,周源語氣中帶着點急切。
【目前為第二個世界,這個世界用宿主的話來說就是武俠世界。之前的世界因為三個月時間臨近且原身需要一定的修複,所以實施了緊急穿越。宿主離去後,反派靈魂也被傳送到宿主所在世界。】
【反派也被傳送過來?他有記憶嗎?】
【反派沒有記憶,是以重生投胎的方式重生到這個世界的。】周源聽到林深以投胎的方式來到這個世界,一直吊着的心終于放了下來,也明白自己想要成為林深的家人,其實他最終也成為自己的家人。
想到這裏周源又在腦海中詢問系統。
【你可以得出上個世界的任務完成情況嗎?】
【叮!根據系統分析得出,上個世界宿主成功在反派心中占據了家人的位置,但是還未到達至親的地步,僅得到“關心自己的家人”的稱號。望宿主再接再厲。】
【是嗎?】雖然還未達到真正的親兄弟的感情,但是聽到這個消息周源依舊很高興,畢竟林深還是把自己當做家人。
又接着詢問了幾句上個世界的問題,知道在鄒坤鵬默默地關心下,袁潔最終還是接受了他,周源開始詢問這個世界。
【為什麽這個世界和上個世界的電影《俠》那麽相似?】
【由于進入他人身體對宿主的靈魂存在一定損害,且能夠占用的時間較少,從本次世界開始,系統完全選取虛拟世界。為讓宿主更好的适應這個世界,本次世界選擇為上一個世界中的武俠世界,且做了很大程度的改動,希望宿主能夠注意。】
【損害?什麽損害?】周源知道穿越會對靈魂造成損害,好奇的問。
【如果一個人占用他人身體過長,會使宿主極易被他人的情緒幹擾。宿主的任務目标為反派,這樣會使宿主感染反派的黑暗氣息。上個世界宿主穿越時間較短,并未造成不利影響,宿主不用擔心。】
【系統能量補充完成。宿主是否接受記憶?】
【是的。】
聽到系統的話,周源應了一聲,做好準備,慢慢地接受到這個身體之前的記憶。
系統灌輸記憶完畢,器械的聲音響起。
【雖然此次世界為虛拟世界,但是依舊有願力影響,宿主還需完成支線任務—尋找原魔教教主及其妻子去世原因。】
第二個世界(二)
原魔教教主及其妻子去世原因?之前的劇本裏不是有嗎?改動?
周源抱着探究的心态接受完原身記憶,心中怒罵一聲坑,除了基本的人物關系沒變,其他劇情和人物性格完全和電影《俠》不一樣。
電影中周源扮演的角色本來是一個陽光開朗的人,只是後期轉變成一個較陰沉的人,現在這個世界這個魔教教主因為父母死亡的提前,生生地變成一個陰柔豔麗的人,而他養大的徒弟更是一下子和自己的年齡差距減小,有電影裏的十歲差距變成四歲,活生生兄弟的節奏。
關于劇情,周源穿越的時間并不是電影的那個開端,而是很早之前。從原主的記憶中可知教內馬上要面臨一個大的動亂,右護法不滿教主的位置被僅僅22歲的周源占據,在原教主死亡的四年內,将教內一批人聯合起來準備将原主除掉。左護法是周源一起長大的兄弟,一直在抵制右護法的動作。右護法設計使左護法中毒,原主為救兄弟用盡內力,卻在關鍵時刻被人惡意打擾,雖未走火入魔但也元氣大傷,如果不是師尊的阻止,可能當時就會被右護法用“為救左護法喪命”的理由昭告全教。
周源慢慢地吸收着原身的記憶,覺得按照系統的尿性,尤其是與上個世界自己和林深相同的年齡差距,周源覺得那個所謂的徒弟肯定就是林深的轉世,而這個徒弟就是左護法的弟弟卓讓。
正在周源思考的時候,冷冰冰的機械聲卻突然響起。
【宿主請注意!宿主請注意!反派黑化度5%!反派黑化度5%!由于上個世界中反派連續黑化兩次,黑化已經形成,所以之後每次黑化,程度就會加深。當反派黑化達到100%超過1個小時,宿主任務即判定為失敗。】
【什麽?】周源被系統的聲音吓了一跳。
【林深怎麽了?誰幹了什麽?】
周源甚至來不及思考黑化度的問題,瞬間想到上個世界中林深在生命垂危的時刻,被人精神攻擊。
【反派正在遭受精神攻擊。】
周源聽到系統的回答,便向林深可能在的方向跑去,更是動用記憶中輕功的步伐,完全忽視了原主記憶中師尊千叮咛萬囑咐暫時不讓用內力的事情。
生活在現實世界的周源雖然第一次用輕功不太熟練,但是依舊覺得身輕如燕,而在門外守着的青衣,看到教主動用內力急匆匆地向隐風堂的方向飛起,頓時覺得可能有什麽事情發生,并沒有跟着教主前去,而是向之前師尊來的方向跑去。
按照記憶中的方法一動用內力,從腹部傳來的疼痛便提醒着周源自己的身體狀況,周源并沒有因此而停下腳步。不僅僅是因為任務,而是因為對家人的在乎,周源知道林深已經把自己當做家人,而自己就應該拿出對待家人的态度。在上個世界中,林深的黑化因為自己的觸碰而停止,那麽這個世界中,周源也要阻止林深的黑化,繼續成為他的哥哥。
老教主規定除各堂修煉場地外,主堂、武峰堂、隐風堂內所有人無特殊情況不得動用輕功和進行武鬥。
周源忍着從腹部開始往全身各處擴散的疼痛站在隐風堂的門口,隐藏自己的氣息,一步一步向前走着,聽着不遠處傳來的怒罵的聲音。
“隐風堂原堂主卓忍在執行任務中玩忽職守,導致隐風堂近三分之一的人喪命,連我們武峰堂也因此喪失衆多教衆,如若不是我們堂主及時趕到,恐怕我們魔教早已成為西邊那些毒物的養殖場。”
“你們隐風堂還有臉為卓忍置辦靈堂,如果不是卓忍,本教怎麽會傷亡慘重?教主又怎麽會為了救他受傷?”周圍傳來應和的聲音,一個粗狂的聲音大聲嚷道,“我現在就拆了它!”
伴随着粗犷的聲音而來的是一個少年的嘶啞的怒吼。
周源剛剛踏進房門,便看見一個模樣清秀披着麻布衣的少年撲在一副棺材上,而棺材的蓋子撲倒在地上,甚至出現了裂紋。
棺材的前面站着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那個人一腳踩在棺材上,想要将棺材踢倒,卻沒想到竟然被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攔住,竟然掏出腰間的彎刀,想要動用武力。
周源見此場景,忍着渾身的刺痛,強行動用內力,一陣掌風向他襲去。高壯的身體随着這陣掌風飛向屋內的柱子,口吐鮮血倒在地上,他擡眼看去,只見紅衣青年站在門口,表情冷硬,渾身透着刺骨的涼意。瞬間跪在地上,道,“教主。”
周圍的人見此場景,也迅速跪倒在地。
無視跪倒一片的身影,周源向那個撲倒在棺材上的少年走去,少年似乎已經失去理智,緊緊的抱着那個棺材,口中喃喃道,“不要離開我。我不是一個人,我不要一個人。”
聽着少年的話語,周源心中的刺痛遠遠大于身體傳來的刺痛,他慢慢地撫摸着少年的後背。
卓讓感受到周源的撫摸,一直緊繃的身體竟然放松下來,他擡起頭看向觸碰自己的人,只覺得自己一直存在的迷惑瞬間解開,這個人似曾相識,但卻不是之前帶給自己的感覺。
感受到手下少年的平靜,周源伸手将倒在地上的牌位重新放好,淩厲的目光掃過跪倒的人,用手護住少年,動用內力說了一句,“滾。”
武峰堂衆人身體震了一下,架起因為周源內力施壓倒在地上的副堂主,迅速地向隐風堂外退去,走到門口卻看到了匆匆趕來的師尊司空瑞,在師尊生吞活剝的目光下,更是四散逃去。
周源看着武峰堂衆人離去,嘴裏瞬間吐出一口血,一直挺拔的身影也癱倒在地。
聽到耳邊少年的叫喊,周源嘴角露出一點微笑,眼前變得模糊,似乎看到一個邋遢的中年大叔跑到自己面前。
感受到源源不斷注入身體的內力,周源輕輕喚了句,“師尊。”
陷入黑暗之前,周源聽到冷冰冰的聲音響起。
【宿主請注意!宿主請注意!反派黑化度15%!反派黑化度15%!距離100%還剩85%!距離100%還剩85%!】
【你別這麽坑,可以嗎?】
腦海中想過這句話,周源便陷入的徹底的昏迷。
好熱!太熱了!
周源感受着四周源源不斷傳來的熱量,只覺得自己像是被放在沸水中煮,而伴随這股熱量傳來得還有渾身針紮一樣的刺痛,讓周源想要喊出聲來,但是卻怎麽都喊不出來。四肢仿佛被牢牢的束縛住,無論怎麽用力掙紮都無法拜托,周源只能在這種痛苦中掙紮,連眼睛都無法睜開。
池子中的人五官陰柔豔麗,但是表情卻昭示着正處于很大的痛苦當中,就是這種差異美竟讓人感覺到極致的誘惑。
卓讓守在池子旁邊,努力将自己的視線轉移到不斷向池子裏添加各種藥湯的師尊身上,卻依舊制止不住地看向周源,看向那豔麗的五官和性感的鎖骨,甚至想要看穿那灰色池水下的身影。
卓讓憑想象就能知道那為了防止動彈而被束縛的身體肯定透露出驚心動魄的魅力,從性感精致的鎖骨想象到柔韌纖細的腰身,再到······卓讓猛地回過神來,努力将自己心中的黑暗壓制下去。
那是自己的哥哥,他是因為自己的親哥和自己才落到如此被動的狀況。
司空瑞将已經熬制好的藥材按照比例倒在池子當中,心裏嘆了口氣,本來在周源成為教主之時,他就已經察覺到右護法的不軌之心,但是想到小徒弟的年紀尚小,必定要經歷一番磨砺才能成為合格的教主,也就放手讓他自己去清理教衆。可是沒想到偶然捉了一個教內的小叛徒卻牽扯出老教主死亡的線索,那個線索完全指向中原武林,司空瑞暗暗查探好長時間,終于确定老教主之死很可能不是意外,便隐瞞住小徒弟自己獨身前往中原,到了中原并未發現什麽問題。警覺自己可能中了調虎離山之計,等他日夜奔波趕回教中,卻發現左護法中毒,教主為解救左護法身受重傷,而此時竟然有刺客前來。
司空瑞幾步便将想要刺殺小徒弟的人逮住,護住小徒弟,暫時接手教中事務。經過七天的藥浴,小徒弟漸漸有了起色,卻沒想到右護法竟然如此急不可耐,竟縱容手下教中破壞卓忍的靈位,還想殺掉卓讓。
看着為救同伴而受到重傷的小徒弟,司空瑞心疼地搖了搖頭,恐怕此生都不能恢複到之前的水平。
司空瑞看着專注地注視着小徒弟的少年,感嘆道,這倒是個好苗子,假以時日必将超過小徒弟,而且他和他的兄長皆受過周源救命之恩,他只要有卓忍一半的忠誠和剛直,便能幫周源穩住教內。
就怕有着頂尖的能力卻居于次位,如同右護法一樣心有不甘。
第二個世界(三)
雖然教內已經呈現劍拔弩張的狀态,隐風堂和武峰堂甚至在執行任務中發生過數次鬥毆事件,但是主堂的大部分人依舊表情平靜、各司其職。大概是由于主堂的平靜和曾經是兩任教主師父的司空瑞坐鎮,右護法雖然數次想沖進主堂,但是依舊未果。
右護法廣鳴坐在武峰堂的主位上,聽完手下的話,表情嗔怒,雙目突出,手上青筋暴起,猛地将手中的茶杯扔到地上。茶杯破裂,碎片四散,有些碎片甚至直接嵌入桌椅腿上。
堂下的人看着這幅場景,膽戰心驚,卻不能在表面上漏出神情,只怕堂主會遷怒于自己。
廣鳴氣得大喘一口氣,怒罵一聲,“老不死的!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碎屍萬段!”
“好好安頓副堂主。”說罷,一揮手,讓堂下的弟子撤退。
弟子退下後,廣鳴站在武峰堂門口,看着主堂的方向,臉上漏出陰險的笑容。
司空瑞已經有一個星期沒有來過這裏,他在之前的一個月的時間裏就已經将所有周源所用的藥材的配制方法及步驟教給了卓讓。他感受到右護法廣鳴近期肯定會有大的動作,想要在小徒弟徹底康複之前将教內清理幹淨,順便查查自己四年前的那場事故究竟是人為還是意外。
卓讓站在池子旁邊,一遍遍清點着每份藥材的數量,按照記憶中師尊教的方法,将今天所有的藥材配置好,守在爐子旁邊,将今天的藥材小火熬制兩個時辰,然後緩緩地将滾燙的藥湯倒入池中。
看着周源微微皺起的眉頭,卓讓拿着紫砂鍋的手頓了一下,又堅決地将所有的藥材倒入。
幹完這一系列事情的卓讓,并沒有如司空睿一樣離去或者睡覺,而是如同一個月以來的每一天專注地看着周源在痛苦中微蹙的眉頭,抿住的嘴角,就這樣一動不動幾個時辰。當周源皺起的眉頭舒展後,卓讓才在池子的旁邊緩緩地睡去。夢裏依舊想着,這個人是在為自己而疼痛,這是這個世界上第二個肯為自己疼痛的人,這一次我一定會抓住他。
周源的意識一直處于半睡半醒的狀态,他感覺自己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