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接連幾天,林樂和齊夏張立言都一直保持以往的習慣,頂着風雪出外挖菜,收獲是慘淡的,卻依然沒能打消他們的熱情。
“雪好大啊......”林樂進門就開始扒拉自己的腦袋,一路走來,帽子上已經積了一層雪,随手一拍就簌簌往下掉落。
“是啊,今天不能再出去了。”齊夏順手給林樂端了杯熱水。
“咦?今天不出去挖菜了嗎?”
“當然不去啦,這麽大雪,鞋都要濕了。”張立言打着哈欠,慢慢走來,一屁股坐到林樂旁邊。
也是,外面的雪一直下個不停,積雪都到小腿那麽厚了,即便是出去了,也找不到什麽野菜了,這幾天他們都只能撿些木柴什麽的。
“那我回去了。”林樂有些沮喪地站起來,他都習慣每天忙碌的生活了,一時間閑下來都不知道該幹什麽了。
“別啊,”張立言忙拽住林樂的胳膊,“難得這麽有時間,不如我們坐下來聊聊嘛。”
聊天?!當然不行了!
“我還是回去吧,還得把剩下的皮毛趕制出來,被子都......”林樂嘟嘟囔囔着就要走,卻被齊夏按着肩膀壓到凳子上。
“你的皮毛都在戒指裏呢吧,就在這縫制吧,立言手藝還不錯,正好能教教你。”
“......”他就是不想再呆在這了啊!林樂欲哭無淚坐着,只得慢吞吞從儲物戒拿出皮毛來,早知道今天不用出外挖菜,他就不來了。
張立言神神秘秘地往林樂耳邊湊去,“鐘傑這兩天可出風頭了,你聽說了沒?”
他能去哪裏聽說啊?林樂翻了個大白眼過去,心裏卻松了口氣,還以為張立言要跟他聊聊第一代人類的事情呢,畢竟張立言一向都對第一代人類十分向往和推崇,他可是一無所知,幸好張立言今天感興趣的不是他。
“我聽說了,”齊夏感興趣地跟着八卦起來,“下着雪,居然一個人跑到了森林深處去,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我還聽說啊,那個齊秋和鐘傑最近關系可不怎麽樣,不知道是不是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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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不喜歡的人的名字,齊夏不客氣地瞪了張立言一眼,“這也關你的事了?”
“哎,你這就不對了,當然跟我有關了,”張立言振振有詞地說道,“那個鐘傑哪次不是為了齊秋出頭跟我吵架啊?難得看他們翻臉,我當然高興了。”
“......你剛才說,他一個人去了森林深處?”林樂嘴角抽搐,試圖把歪了的話題帶回來。
張立言煞有其事地點點頭,“沒錯,有人親眼看到,他去了可不止一次,每次都好好地回來了。”
“他一個人去?”林樂有些疑惑地問道,“現在這個時候,他去那裏做什麽?”
挖野菜的話,在外圍就好啦,而且這個時節也挖不到了,難道說是去打獵......?
“這個就不知道了,誰也沒見過他帶了什麽回來。”張立言搖搖頭,他也好想知道啊,好奇死他了。
“總不能是去捕獵吧?冬季下雪的時候,兇獸會從自己領地出來活動,變異獸也更暴躁嗜血,他這個時候進去,實在是太危險了。”齊夏對鐘傑談不上喜歡,也還不至于到特別讨厭的地步,現在鐘傑的舉動在他眼裏無疑于找死,便有些擔憂地說道。
“他不是記不得自己是誰了嗎?現在呢?想起來了?”
“他回去後就聽......”張立言正要回答林樂的問題,卻被打斷了。
“咚咚——”
這個時候,誰會來?
難道是鋒來找他了?林樂無奈地嘆氣,鋒都來接他兩三次了......
顯然不止林樂想到了鋒,齊夏他們也想到了,張立言擠眉弄眼地對着林樂暧昧地直樂,哎呦,這恩愛的,啧啧。
林樂眼看身邊的兩人一動不動坐着看好戲的表情,只得起身去開門。
“......”林樂看着眼前的人,一時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
“林樂啊,齊夏他們在嗎?”鐘傑笑嘻嘻地打了個招呼,自然地推着林樂往客廳走去。
“......你來幹嘛?”剛剛還說着人家,現在人自己站到了眼前,饒是張立言再讨厭鐘傑,此時也有些不自然的心虛感覺。
鐘傑沒有在意張立言不太友好的态度,從自己儲物戒裏拿出一大塊肉來,笑着說道:“上次你們救了我,還沒來得及謝謝你們呢。我昨天弄了些肉回來,就想着拿來作為謝禮。”
......
張立言張大嘴巴,愣愣地看着鐘傑,他沒聽錯吧?鐘傑來跟他們說謝謝?!
“不用客氣,肉我們就收下了。”齊夏客氣地說着,順便把鐘傑手上的肉接了過來。本來就是他們應得的,只是沒想到鐘傑還能想起這茬,倒也有些意外。
“總之還是謝了,我就先走了。”鐘傑依舊是笑眯眯的樣子,擺了擺手就潇灑離去。
“怎麽了?”齊夏推推發呆的林樂,從剛才就表情怪怪的......
“沒事。”林樂搖搖頭,心裏的疑惑卻越來越多。突然的失憶和性情大變,這真的不是穿越來的......?
收下齊夏分成三份的其中一份肉,林樂早早回了家,鋒還在外面捕獵。
難得有額外的吃食,林樂決定幹脆都做出來,這幾天他和鋒的收獲都不多,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香菇只剩一點點了,磨成的香菇粉也所剩無幾,季菜和馬蜂菜馬齒苋還有很多,艾葉是可是當做野菜吃,可畢竟是藥草,不到萬不得已林樂實在是不願意去動。
肉食倒是儲存了很多,可是鋒的食量很大,這個冬天也不知道還有多久才能過去,林樂看了看窗外不肯停歇的風雪,有些擔憂,這些真的能支撐他和鋒一整個冬天嗎?
“你去捕獵的時候,有見過鐘傑嗎?”
鋒握住在自己胸口一直戳戳的手指,不甚在意地說道,“誰是鐘傑?”
“......算了,當我沒問。”他真傻,鋒的眼睛裏能看得到誰啊?除非鐘傑把肉頂在腦袋上才能讓鋒看到吧?林樂癟癟嘴,“明天你還要出去嗎?”
“去。”
“這麽大雪,就算有變異獸也是成群結隊的吧?你們只有三個......”林樂想起白天齊夏的話,不免有些擔憂,家裏的肉食還有不少,等雪停了再去捕獵不行嗎?
“不要擔心,我明天不是去捕獵,是去巡邏。”鋒安撫地拍拍林樂的背脊。
林樂這才放下心來,巡邏隊的蟲族數量肯定不少,也不會去森林深處的吧......
“......你幹嘛?”林樂按住突然伸過來的手,有些不自然地喊道。他正擔心着呢,都不知道挑個好時候嗎?
鋒也不理他,自顧自地動作起來,林樂總是這樣的,等他真的收回手來,可能又要生氣了。
林樂舒服地把臉靠到鋒的肩窩裏嘆氣,鋒的手指有些冰涼,力度也拿捏得正好,比起第一次來說,真的是進步了很多。
鋒做這種事情已經越來越熟練了,力道時重時輕正好的讓林樂舒服的直哼哼。聽着耳邊越來越大聲的喘氣,鋒有些不太平衡地手指直接掐緊了末端......
“......混蛋,你想幹嘛?!”林樂捉住鋒被子下的手腕,不滿地低吼道。
鋒沒說話也沒松手,任由林樂使勁掰自己的手。
怎麽掰也沒能擺脫禁锢,林樂不禁急躁起來,這個混蛋居然在最緊要關頭來這一招!
迫于自身的緊急狀況,林樂放棄了反抗,雙手環上鋒的脖子,臉頰湊到鋒的臉邊慢慢磨蹭,低聲道,“快點啊,別鬧了,好難受......”
果然,鋒聽到林樂喊難受,也不再為難他了,迅速加快了手上的動作,任林樂弄了他一手......
林樂喘着粗氣仰面躺倒,身體是舒爽了,心裏還在不忿。瞄到身邊人要離開的動作,立馬伸出手攬住鋒的腰,硬是把他按了下去,另一只手也迅速襲上要害,唔,還挺大的......
還沒動幾下,鋒僵硬了的身子便迅速壓到了林樂的身上,還沒等林樂反應過來,便一口咬上了林樂的脖子。
“啊!”突如其來的疼痛,讓林樂不自覺地喊了出來,手上也用了力道,狠狠地握了下去。
“唔!”脆弱的部位被用力攥緊,痛的鋒悶哼出聲,太大力了!
“你咬我幹嘛?!”林樂不滿地推推身邊人的腦袋,還害他丢臉地喊了出來。
“放手!”
“不放,”林樂翻個白眼回去,對那隐含怒氣的雙眼視若無睹,“我也幫你弄一下嘛。”讓你剛才惡作劇!
“......”下面的手已經開始了動作,鋒頓了一下,直接上手扒開林樂的上衣,嘴巴再次咬了上去。
“哎哎?!”
林樂趕忙松手,護住自己的胸口,咬哪裏啊?!
鋒沉着臉瞪了林樂一眼,起身去了洗手間。
......這小子!林樂揉揉自己發疼的胸口,發什麽神經啊!
第二天,林樂雖然不用再去挖菜,還是早早的就起身去做飯了。氣溫太低了,他想讓鋒還是吃點東西再走,還能暖和些。
等鋒走了,林樂收拾好房間,就拿出皮毛準備做個厚被子出來,家裏那僅有的一條被子單薄的讓人淚目。
哎,小爺是徹底淪落了。林樂手拿着骨針,幽幽地嘆了口氣。
被子還是難不倒他的,把幾塊較為厚實,顏色也差不多的皮毛用麻線簡單縫合到一起就可以了,四邊也往裏卷了一下再縫合。
這麽簡單的活計,也讓不熟練的林樂忙活了半上午。林樂咬斷麻線,長出口氣,抱着皮毛回到房間,把皮毛往床上一丢,使勁抖了抖,整個床都被蓋住了。
林樂高興地整個撲了上去,還打了個滾,毛軟軟的還真舒服,這下他不用再使勁往鋒的懷裏鑽了。
“咚咚——”
咦?林樂聞聲從皮毛被裏擡起頭,大上午的誰會來啊?
疑惑地打開門,就看到張立言滿頭雪花站在門口,紅紅的眼眶似乎剛剛哭過,一看到林樂就上手抓住林樂的胳膊,急聲道:“林樂,你對草藥這麽熟悉,你也是藥劑師對不對?”
“算是吧......”這是怎麽了?
“你快跟我來!”張立言也不等林樂把話說完,拉着林樂就要走。
“哎哎,到底是怎麽了?”林樂順着張立言的力道往外走去,不忘把門關上,還好他身上穿的還挺厚的。
“......我母父,母父他受傷了。”張立言急急地往外走,哽咽地說道。
“......”在這種時候受傷,難道是變異獸?還是兇獸?
到了張立言家,大門沒有關,張立言直接拉着林樂就往裏沖,“齊夏,我母父怎麽......”
疑惑地看着張立言突然停下的背影,林樂探頭往裏看去,帥大叔上半身全是血,胸口一道長長的傷口,齊夏正坐在床邊,還有一人正彎腰把手探向昏迷的帥大叔,聽到張立言的聲音已經扭過頭來,正是鐘傑。
“你怎麽在這?”張立言立馬火了,松開林樂上去就抓住鐘傑伸向帥大叔的手,怒吼道,“你想對我母父做什麽?!”
“立言,放手!”齊夏拉住暴怒的張立言,溫聲勸導,“別鬧,他在給你母父治傷。”
張立言不肯放手,抓着鐘傑就往外推,“我母父的事情不關你的事,我們也用不着你來治傷,有林樂就夠了。”
齊夏又趕緊去拉,鐘傑一直沒什麽表情地任兩人來回的推搡。
林樂沒有理會一邊的混亂,走到床邊去看帥大叔的傷勢。剛才離得遠沒有看清,帥大叔只有胸口的三道傷痕,從肩頭往下,一直延伸到肚臍上方,傷口很深,皮肉外翻,不似利器所傷,倒像是被野獸的爪子一下抓出來的。傷口還在汩汩地流着血,帥大叔的臉色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蒼白如紙了。
“我也沒有辦法。”林樂轉過頭對着還在拉扯的三人輕聲說道,“我這有止血的草藥,但是我沒辦法幫他治傷......”
林樂有些難過地看着瞬間呆愣的張立言,他也想治好帥大叔,不止因為立言是他的好朋友又幫過他很多,帥大叔也對他很好,如果可以......可是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從來也沒有治療過什麽傷口,帥大叔的傷明顯需要縫合,他只跟姥爺學過些草藥,這麽嚴重的傷,他沒有經驗不敢輕易動手,一個不小心,帥大叔就會死在他的手裏。
即便他是穿越者,聽起來似乎多麽的厲害牛逼,事實上也不過是一個五谷不分嬌生慣養的學生而已,什麽也做不到......
齊夏拍拍有些失神的張立言,拉下他還放在鐘傑脖子上的手,輕聲安慰道:“立言,就讓鐘傑看看吧,他本來就是藥劑師。”
張立言雙眼越來來越紅,林樂也不行嗎......?
鐘傑看看張立言,又轉頭得到齊夏的示意後,這才慢慢重新走到床邊,俯低身子,用手指先是按壓傷口旁邊的皮肉,又摸摸帥大叔的額頭,把手指放到帥大叔的頸側按了會,這才直起身說道:“我沒有完全的把握,但可以保證不會讓他死在我手裏,你們願意讓我來治傷嗎?不願意我現在就可以離開。”
林樂和齊夏都緊張地望向張立言,鐘傑這麽說就是還有希望了,就怕張立言會拒絕,在這個時候,還能上哪去再找藥劑師來?帥大叔又等不了了......
“好,你來治。”出乎林樂他們的意料之外,張立言輕輕地點了點頭,似乎怕驚動了誰似的。
鐘傑似乎也有些驚訝張立言突然的平靜,頓了一下才說道:“我需要熱水,麻線,還有鹽。林樂,你剛才說有止血草藥?”
得到林樂肯定的回答後,鐘傑點一點頭繼續說道:“都拿給我,剩下的等會再還給你。”
齊夏和林樂立馬該燒水的燒水,該整理草藥的整理草藥,一時都忙活了起來,就連一直呆站着的張立言也去找麻線了。
等他們把東西都拿到房間後,卻被鐘傑要求離開。
“不行!我要在這裏看着我母父。”張立言紅着眼睛堅持不肯離去。
“你是不相信我吧?”鐘傑直接幹脆地挑明了張立言的心思,“既然你肯讓我為你母父治傷,你就應該相信我,最起碼我沒必要去做什麽,只要不管你們,他就能死了,我何必做多餘的事情?”
“你!”張立言瞪着鐘傑,氣結地直喘粗氣。
“我們出去。”齊夏拽着張立言就往外走,“鐘傑,不要做蠢事。”
看着被關上的房門,鐘傑無奈地癟癟嘴,“啧,還真是讨人厭啊。”
三人坐在客廳唯一的桌邊,都沒有說話,安靜地等待着。
“......立言,沒事的,不要緊張。”齊夏拍拍張立言因為太過用力攥緊而發白的手指,溫聲安慰道,“鐘傑本來就是很好的藥劑師,他肯為你母父治傷,是件好事。”
齊夏看着沒有說話的張立言,心裏也不是滋味,他也是藥劑師,但是卻是沒什麽真本事的藥劑師,只能眼看着身邊重要的人受傷而束手無策。
林樂也低垂着頭安靜地坐在一邊,現在只能把希望全寄托在鐘傑身上了,偏偏這個鐘傑之前一向看齊夏和張立言很不順眼,現在又是失憶又是性情大變的,更加詭異......
窗外的風雪越來越大,呼嘯而過的風卷起漫天飛舞的雪花打在窗戶上,啪啪作響,房間內的溫度也很低,露在外面的皮膚已經變得冰涼。随着時間的流逝,三人越來越焦急,就在張立言快要坐不住想要進房間去看看的時候,卧室的門開了。
“好了,應該沒什麽大問題了,記得暫時別讓傷口沾水就行了。”鐘傑有些疲倦地靠着門邊說道。
張立言和齊夏坐在床邊,看着帥大叔不再流血被用麻布包紮好了的傷口,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
“謝謝你,”太過緊張後突然的放松,張立言的眼淚已經控制不住地掉了下來,有些不好意思地抹着眼淚對鐘傑說道,“剛才是我态度不......”
“哎哎,不用了。”鐘傑立馬打斷了張立言未出口的話,“我大雪天過來幫忙治傷,等會記得給吃的就行了。”
“好,你等等。”張立言聞言立馬起身往廚房走去。
“以後有事可以來找我,只要記得給食物就行。”颠颠手上的大肉塊,鐘傑笑嘻嘻地說完,轉身就潇灑地離去。
......又是一個吃貨!林樂滿頭黑線地腹诽,這麽執着于食物,真的是穿越者嗎?難不成是非洲難民穿過來的?
林樂對鐘傑怎麽止血的很感興趣,卻也不好直接拆開包紮好的麻布,只得呆了一會就離開了。
“喲!小林樂,早上好啊。”
......
這家夥怎麽又在這?!
林樂疑惑地望向面色平靜的齊夏和張立言,一大早,鐘傑怎麽會出現在張立言家裏?
“我們去海邊,正好鐘傑也要去,就一起吧,還能有個照應。”齊夏穿好身上的皮毛,不以在意地跟林樂解釋道。
鐘傑自來熟地伸手勾上林樂的脖子,大聲道,“有我在,保管什麽變異獸都不敢靠近啊,小林樂,你就放心吧。”
小林樂是你叫的嗎?!林樂不滿地拽拽脖子上的胳膊,誰知看似松松的禁锢,竟是如何用力也掙脫不開,不由驚異地望過去。
鐘傑挑着眉毛笑道,“怎麽?看上我了?”
呸你一臉!林樂皮笑肉不笑地揚揚嘴角,腳上用力踹過去,正中目标。
“哎呦!小林樂你怎麽這麽狠心!”鐘傑抱着腳丫子直蹦跶,臉都疼的扭曲了,還不忘嘴上占便宜。
該!這是齊夏和張立言共同的心聲。
冬天的風冷冽刺骨,夾雜着雪花打在臉上,像刀子一樣疼,四個人低着頭頂着風像逃難一樣疾步而行。
樹林已經只剩光禿禿的樹枝和枯死的藤條,在風中孤零零地站着,障礙物的減少讓林樂他們的路程也輕松了不少,很快就到達了海邊。
溫度太低了,海水都結了冰,上面又覆蓋了雪,和沙灘連成一片,分不出哪裏是海水哪裏是沙灘。害怕不小心踩到海水掉下去,四人只得手牽着手站成一條直線,由鐘傑打頭陣,一步一挪地慢慢往前走。
鐘傑用手中的長木棍狠狠地往腳下紮去,伴随着清脆的咔嚓破冰之聲,木棍下去了一大半。鐘傑迅速抽回長木棍,回頭大聲道:“往後退,我們走到海上了。”
在隊伍最末尾的齊夏聞言,立刻拉着前方張立言的手往後慢慢退去。鐘傑吸取了剛才的經驗,邊退邊用長木棍用力往下紮,終于在衆人退了大概十幾米的時候喊了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