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榮安的鼓勵
丁修明扯了扯嘴角露出了臉上慣有的笑容，道：“你們來了”。
“你怎麽會搞成這樣子”，景紹元靠在床邊，想摸摸丁修明又不知道從哪裏下手。
幾人都圍在床前，榮安沒有上前去，她站在最後邊抱着布偶聽他們說。
“明哥兒，丁禦史為什麽又打你了，你必須要告訴我們理由”，岑寧臉上的表情像是要去打丁禦史一頓。
“明哥兒，有什麽事你要說出來，咱們一起想辦法，不能在這麽受委屈下去了”，譚奕趴在床邊說道。
丁修明看着床邊的四人，和身後站着的先生，嘴唇動了動，眼淚比話先落了下來。
“有這麽多在意他的人他還有什麽可遺憾的呢”，丁修明心裏想道。
“十八年前，我父高中舉人，為了以後官途走的順利，設計娶了我母親。成親後，我母親一直未孕，為了讓我父親對母親更好一點，我外祖把家裏所有的助力都給了我父親。
後來，外祖家出事回了老家，官場上再也沒法給我父親助力了。本來一切也還好，我母親在那一年懷上了我，但是随着窩父親官越做越大，脾氣也漸漸不好了。
許是我外祖家都不在這兒了，他沒有了忌憚，一次醉酒後說出了真相。我母親并不是多年不孕，是她給我母親用藥，一步步設計李家，直到李家再也沒法給他助力才有我的出生。
後來趙姨娘進門，挑撥我母親父親的關系，漸漸的我父親也不喜歡母親和我了，聽到什麽說他之前靠岳父才順利入仕的話就會去打罵我和母親。
五年前，我母親給我生下了一個妹妹”。
丁修明此刻滿臉淚水，說道他的妹妹他更加氣憤。
丁修明深吸了幾口氣平複了心情才又接着道：
“在我妹妹十個多月的時候，趙姨娘請來了一個算命的，說我妹妹不詳，我母親與趙姨娘起了争執，我父親一怒之下一腳踢向了我妹妹，她還那麽小，就沒有了。我就看着我妹妹死在我面前，我沒有保護好她。
這次，趙姨娘是為了讓她兒子去國子學，為了讓我把名額讓出來，去我父親面前說了幾句，我快活不下去了。我沒有保護好我母親和幼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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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修明說完就大哭了起來，五個人眼中也是含着淚，原來還有這樣不為人知的事情。
“丁禦史這麽做為什麽沒有人參他一本呢，他…實在是太過分了”。景紹元憤怒道，忌諱着丁禦史是明哥兒的父親也不好意思罵什麽不合時宜的話。
“誰會參他一本吶，這些都算是內宅之事，更何況他一直掩飾的很好。就像今天這樣，我不說你們誰能知道呢”，丁修明諷刺般的說。
景紹元他們也是一臉震驚，明哥兒居然有個嫡親的妹妹。
榮安眼裏含着淚花看着丁修明，他臉上的表情她可太熟悉了。
那是絕望，那是多麽無助的一種感情。
如若不是走投無路，誰會絕望呢。
“這樣的家庭，怪不得他之前寫着他也不知道三年後會做什麽，倘若在這樣發展下去，三年後他還會活着嗎”，榮安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了。
“那就什麽辦法也沒有了嗎，難道明哥兒要一直這樣了嗎”，祝允常吸了吸鼻子說道。
他們的父親也沒有辦法幫助，因為明哥兒都說了做的很隐蔽，還都是內宅之事，根本不可能動搖丁禦史的地位，甚至會進一步把他們母子推向深淵。
“誰說沒有辦法了”，榮安擦幹了眼淚說道。
“诶，對，先生，你肯定有辦法”，景紹元跑過來拉着榮安的胳膊。
榮安跟着景紹元上前走了幾步，她看着丁修明身上的傷痕更加觸目驚心。
“你們現在應該都是十二三歲的年紀，和丁禦史對上無異于蚍蜉撼樹不自量力”。
“難道我們就什麽也不做嗎”，祝允常皺眉道。
“繼續聽先生說”，景紹元也眉頭緊皺。
景紹元認為先生說的很對，即使他是首輔的兒子也得承認對上丁禦史太不自量力了。
榮安給他們一個安心的眼神又接着道：“丁禦史為什麽會打你，為什麽會打你的母親，為什麽會踢死你的妹妹”。
榮安一連丢出三個問題砸向少年人的心靈。
“因為我外祖家沒有助力了”。
“因為丁禦史愛惜名聲”。
“因為趙姨娘的挑撥”。
“難道是因為明哥兒的國子學名額”。
“因為丁禦史在發洩憤怒嗎”。
榮安搖搖頭否決了這群孩子的答案，說道：
“因為明哥兒你的無能，因為你的弱小。你如果強大了，強大到丁禦史忌憚的地步，誰敢欺負你們，誰又能欺負你們呢。
因為你的弱小，你護不住年幼的妹妹；因為你的弱小，趙姨娘的随意挑撥就會要了你的命；因為你的弱小，将來你或者你的母親都将會是趙姨娘上位的冤魂”。
丁修明嘴裏喃喃道，“是啊，是我太弱小太沒用了”。
“你需要改變這個的日子你就需要變得強大起來，變得能夠護住你的母親，變得能夠讓丁禦史忌憚，變得能夠把趙姨娘母子踩在腳下。
這一切的一切你都需要先做官，不要說丁禦史是正三品大官。但那又如何，等到有一天你官居一品，封侯拜相，這些你又有何懼。
等到你強大了，你可以另開一府，你可以接你的母親出去住，甚至是讓你的母親和離”。
榮安最後的話更是讓幾人震撼，“和離”。這是想都不敢想的。
“也許現在你們看着丁禦史很是遙不可及，但是沒關系，你們只要努力，我相信你們，你的未來不可限量”。
“相信我，你們先生我的嘴開過光，我說可以就肯定可以”。
榮安臉上都是堅定，而另外那五人卻是一臉震驚。
“先生，做官我現在努力是不是來不及了”，丁修明剛想到他現在已經十三了，已經不小了。
“怎麽可能呢，怎麽會來不及，只要你現在開始努力，一切都不晚。現在你們正處于大好年華，科舉入仕，我相信你，還有你們”。
榮安最後伸手指了指其他四人，這話是給他們五個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