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可憐
李氏不到最後一刻不想動用那些殘存的關系,她想把那些以後都留給明哥兒。
看着躺在床上昏迷的明哥兒,她真的要被逼到走投無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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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偶,咱們要有錢了,你要什麽大哥都給你買”,榮安領着布偶走在去戶部的路上,她終于要有銀子啦。
“好吃的,崽,我要嘗嘗你做的飯”,布偶滿心歡喜到道。
榮安和布偶一起噠噠噠的邁着嘚嗖小步伐。
今天來戶部領俸祿的都是各官員家裏的小厮,除了榮安這個窮鬼是自己來的。
榮安也沒感覺不好意思什麽的,她領完銀子就可以直接去逛街了。
但是這官服又讓他犯了難,這她也沒地方裝啊,抱着官服逛街太招人眼了,還得先把官服放回去。
這戶部和她家的距離一南一北,真羊駝遠。
“先生,先生”,景紹元掀開簾子喊刀。
榮安回頭,都是緣分,她一說累上天就給她派來了一輛坐騎出來。
“元哥兒,你怎麽在這兒”,榮安停下打招呼。
“先生,快上來說”,景紹元讓人停下馬車。
“先生,過幾天我二姐及笄禮,我出來給她選禮物來了”。
“先生這是你的官服嗎,怎麽抱着呀”,景紹元回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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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從戶部領完俸祿回來,正準備買些菜請你們吃飯呢,嘗嘗先生手藝”,榮安把官服放在了一旁。
“先生,看不出來你還會做飯呢”。
“都是小事兒,先生手藝還不是一般的好,是二般的好”,榮安得意的揚了揚眉毛。
“要不這樣,我把官服留在你這裏,你選完了禮物然後叫上他們四人一起來,我請你們用午膳”,榮安摸着布偶說道。
就這麽說定好後,榮安下來了去買菜,買的也不是什麽大魚大肉只是些必需品家常小菜。
就這些都花了榮安三兩銀子呢,沒辦法,誰讓她連個調料都沒有呢,還要買裝調料的罐,買了一樣就必須買另一樣。
榮安有些肉疼,她大兜小兜的抱着一堆,就連布偶它背上都背着倆小袋子呢。
把東西全部放到桌子上,榮安活動了活動肩膀。
“辛苦你了,布偶”,榮安憋着笑揉着胳膊說道。
“哼,崽崽,你再不把我背上的東西取下來,我就要鬧了,告訴你,我要鬧了”,布偶憤憤道。
貓咪也是有自尊的,哼,你壓榨童貓走了這麽久的路,氣死貓貓了。
“布偶,你今天多吃點,把你消耗的體力都補充回來”,榮安邊笑邊說的走進了廚房收拾東西。
“我必須要多吃點,我要吃好多好多”,布偶也跟去了廚房竄來竄去。
榮安還沒收拾好,人就來了,榮安看向外邊只有四個人,少了一個。
“明哥兒呢,他怎麽了”,榮安看着他們問道。
“先生,禦史府的下人說明哥兒病了,不能出來,還要去國子學請假幾天”,景紹元急切的說道。
“病了,怎麽會,上課的時候還好好的”,榮安一臉凝重。
怎麽會病了,聯想着那天明哥兒交的作業,莫非出什麽大事了。
今天這頓飯看來是吃不了了,她需要去禦史府走一趟。
“改天先生再請你們,今天先去看看明哥兒”,榮安自己根本進不去禦史府。
“我們也是這樣想的,先生你做的飯必須咱六個齊聚的時候再品嘗”,祝允常點頭贊同道。
“咱六個”?榮安歪着頭看向四人重複道。
四人同時點了點頭,道:“對,就是咱六個”。
“走吧,一起去”,榮安低着頭悶聲道。
榮安吸了吸鼻子,擡頭看了好一會兒天,等到人都上了馬車她才上去。
是啊,咱六個,不知道什麽時候起,榮安好像從一個人變成了六個人,這道數學題有些奇妙,榮安至今也不知道是怎麽算的。
許是因為丁修明生病,也沒人說話,臉上都是沉重之色,榮安感覺他們四個好像知道什麽。
“你們是不是知道明哥兒為什麽生病”?榮安問道。
四人同時皺着眉,欲言又止。
“是有什麽不能說的嗎”?榮安直覺他們肯定知道。
景紹元憤怒的捏緊了拳頭,布偶看到了走過去,舔舔他的手讓他松開。
景紹元順順布偶的毛兒說道:“先生,我們懷疑明哥兒根本就不是生病,他是被他父親丁禦史打了”。
“被他父親打”,榮安滿臉疑惑。
“先生,你不知道這個丁禦史多過分,他之前經常打明哥兒”,祝允常忍不住說道。
“為什麽呀,明哥兒是他的嫡長子,他是犯了什麽錯嗎”,榮安更加不解。
“明哥兒不會犯錯的,什麽錯能讓丁禦史打的那麽狠,之前我們還在育英院上的時候明哥兒身上常常帶着傷,現在到了翰博院才好些”,譚奕也是替丁修明不平。
育英院相當于現代的小學,那才幾歲,榮安不敢相信那麽小的孩子經常被打。
榮安心裏有些疼,她是真的心疼丁修明,還只是個孩子呀。
“我們也之前也問過明哥兒為什麽他被打,他也沒說,外邊也從未傳出過丁禦史不好的話來”,景紹元又道。
榮安心情一下子變得更沉重了,好像找到點兒丁修明要抑郁的原因了。
不用遞拜帖,景紹元他們就是行走的帖子,丁家守門小厮要是認不出來就可以不用再幹下去了。
跟着丁家小厮很順利的來到了丁修明的住處。
“你們都是明哥兒的同學,你們去和他說會兒話吧,我讓人給你們備飯去,今天中午都留下來好好吃頓飯”,李氏把屋子讓給了幾人。
她很欣慰,誰說她兒子不好的,這麽多同學都來看他了,只有丁禦史真的是瞎了眼,滿眼都被趙姨娘糊住了。
榮安幾人看到了丁修明的母親李氏,一個柔弱的女人,頭上還包着紗布,心裏又震驚又心疼。
丁修明和他母親到底是經歷了什麽,一個兩個的怎麽都是帶着傷。
尤其是丁修明此時上半身都被紗布包着,沒法穿上衣服,半躺着在床上,臉上沒有任何血色,嘴唇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