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公司,現在我明白了我現在所處的位置,我只有依附你,才能獲得自己想要的一切。”
顧長夜看着她,半響無言。
“以前是我不懂事,也很幼稚,做事不知道考慮周全,鬧出了許多笑話。你說我傻是對的,現在我不想犯傻了。爸爸和哥哥現在這個樣子,公司我也支撐不下來,我能做的也只是忘掉過去所發生的一切,然後選擇好好生活。我想這也是爸爸和哥哥希望看到的……”她底下了頭,“還有小迪,他肯定也希望我這麽做。”
顧長夜側過身,一只手去捏那欄杆,原來這麽的冰冷……他眼眸閃了閃,心底卻升起了幾分惆悵,簡凝,你如果要裝,就最好裝得像一點。
顧長夜的心情一會兒後放松了下來,“怎麽會突然這麽想?”
簡凝睫毛微閃,他這話似乎在懷疑她,但她不逃避,迎上他的目光,甚至與他對視着,“回到公司了,看到了公司現在的局面,那個吳叔叔表面說着為我着想,就是想瓜分掉我家的産業。他為那一天肯定做了諸多的安排,我想我父親和哥哥出事,一定也與他有關。但我現在做不了什麽?”她輕輕一嘆,随即讨好的看着他,“你會幫我的,是不是?”
顧長夜不答。
她似乎有些着急了,用手扯着他的胳膊,“我們還是夫妻對不對?丈夫幫助自己的妻子,理所當然的,你不能不管我。”
竟然還有着小女孩撒嬌的意味,顧長夜僵了僵,卻還是沒有将她的手甩掉。而是用未碰過欄杆的手,摸向她的臉,他的臉也貼近她的耳朵,“這得看你的表現……”聲音充滿了誘惑,發出暖暖的氣體。
在簡凝還沒有開始反應時,顧長夜已經将臉移了移,鼻端卻她的鼻端輕輕一點,他便将嘴唇貼到她的嘴唇上,她先是睜大了眼睛看着他,随即手下意識的準備推開,可手伸到一半時,忍了忍,選擇抱住了他。
顧長夜似乎對她的動作很滿意,停止了繼續吻她,将她攔腰抱了起來,快速走向屋內。
老六出事的時候,老四坐在老六身邊,兩人交談着。
老四對老六的行為不太理解,卻也沒有逼問,老六說,“理智上誰都知道該怎麽做,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利用我了,但四哥,當她利用我的時候,我并不是生氣,而是慶幸……慶幸原來我對她來說,還有那麽一點價值。”
正準備走過去的顧長夜聽到老六的這話,定住了腳步。
那時顧長夜并不懂老六話裏的深刻含義,但現在,他想他懂了。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你們對我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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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寶的陳大發扔了一個手榴彈 投擲時間:2013-11-24 14:39:19
只寶的陳大發扔了一個手榴彈 投擲時間:2013-11-24 14:36:01
腐汐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11-24 08:34:39
陳發財同學,我以為你改了昵稱就把我給抛棄了,還傷感了一段時間,還好又出現了……
第三十頁
簡凝從未想過,有一天她的心會變成如此堅硬。簡氏的這一場會議,簡直可以稱為跌宕起伏,連綿曲折。在簡凝真正進入簡氏後,即使很多人不看好她,吳全衡也讓人送來公司的財務報表以及經營狀況全都細細講解給她,并且言行之中都是讓簡凝支撐起簡氏。簡凝并未拒絕,不久吳全衡就希望将簡中岳所持的股份分到簡凝與簡一凡手中,簡凝只有持有股份,才能在股東大會上說得上話。
而這場會議,如吳全衡所想的那樣召開。在會議召開之前,簡凝已經發現有好些人對着她偷笑,仿佛在嘲笑她的愚笨,成為別人手中控制的木偶。吳全衡明顯想利用她,她卻還往裏面跳。
會議進行着,按照之前律師的劃分,簡凝和簡一凡分別持有簡氏23.8%的股份。正當人們以為一切都會如吳全衡的意時,原本與吳全衡同一氣的幾位老人,竟然全将股份賣給簡凝,因此就算簡家的股份被分開,簡凝依然是簡氏最大的股東。
吳全衡看到随着自己出生入死的人竟然在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刻背叛自己,氣得連話也說不出來,直接一口血吐出來,被人送到了醫院。
而簡凝坐在會議室的主位上,就沉默的看着,連起身關心一下都沒有。她不知曉自己的心從什麽時候變得如此堅硬,甚至看到別人輸得如此慘烈時,也沒有絲毫的同情心。甚至她想着,她的父親在得知自己被多年的好友背叛時,是不是也是這樣憤怒生氣,以及還可憐。但他們簡家落難時,又有誰會可憐她呢?
這世界每天都有悲劇發生,同情心拯救不了每一個人,麻木着麻木着也就習慣了,畢竟最幸福的人永遠是沒心沒肺的人。
其實這樣想想,又覺得自己挺可悲,她又不是真的贏了什麽,她很清楚明白,自己能夠獲得支持,全都只因為顧長夜,一切都是他在幕後做着手腳,她只需要出席一下就行。
即使是當木偶,這一天也當得有些累。
簡凝走出公司大門時,遠遠的就看到顧長夜的車等在那裏。他們昨天說好了的,她要去看她父親,而他會送她過去。
簡凝緩步走過去,甚至對着顧長夜讨好的笑笑。這一切都是顧長夜為她所做,她應該對他表示感激。她拉開車門坐了上去,對他竟然願意等在這裏表達了小小的吃驚,“這幾天都不忙嗎?”
“還好。”他看她一眼,“對結果還滿意嗎?”
簡凝笑笑沒有說話,她半靠在窗上,打量着他。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此刻一雙眼睛只是看着前方的道路,衣服永遠是妥帖整潔,他是這樣一個男人,完全看不出他的情緒以及他在想些什麽,她很快收回自己的目光,有些心虛的想着,他現在這個狀态究竟是知道了自己的企圖打算陪自己玩還是真的一無所知?
她說她需要依附他,他就真的讓她依附。
她說她留在他身邊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家人,他就真信她的話并且保護她的家人。
她讓他相信是她是為了對付曾經背叛過父親的那群人,才與他再度來往,他就真如她所願的相信。
真或者假,對她而言重要嗎?簡凝自己給了自己回答,不重要,一點也不重要。
下了車之後,顧長夜陪着簡凝一同進去,她走在前面,他走在她身後一步距離,簡凝瞟向地面上兩道淺薄的影子,因方向的緣故,兩道影子連在一起,多像一對親密的戀人,而且行為也很像,一對相愛的夫妻一起到醫院來看女方的父親。
簡凝嘴唇微微勾起,眼睛裏露出無限的諷刺來。
也不知是不是他打過招呼的緣故,這裏的醫生和護士對他們格外的殷勤,不用她主動詢問,便将簡中岳的情況一一說給她聽,包括簡中岳有沒有按時吃飯,睡眠質量又如何,有沒有情緒失控。
但簡凝明顯的感到簡中岳的情緒很低沉,目光也渾濁起來,她不敢把事情向最壞的方向想,只能陪在簡中岳身邊。
顧長夜站在一邊,看着她靠近簡中岳也不阻止,護士找了一個矮凳子,簡凝坐在凳子上,将頭靠向簡中岳的手臂上,就算是這樣,簡中岳也沒有什麽反應。
簡凝閉了閉眼,這才擡起頭,看向自己的父親。他如今臉上的表面呈溝壑狀,仿佛一層死皮包裹着他的臉,她伸出手,摸向他的臉,眼睛又莫名的酸澀起來。
她收回自己的手,拉起簡中岳的手,“爸,你好起來,好不好?”
好起來好不好?她怕自己真的支撐不下去,她不想再看着自己的親人離開,她已經承受不起了,可不可以出現奇跡,慢慢好起來?
簡中岳的目光依舊渾濁不堪,簡凝苦笑一聲,握緊他的手,嘴唇輕輕的親了一下,“我求你,爸爸,為我好起來,好不好?”
她看着簡中岳的臉,他的睫毛似乎動了動,她立即激動起來,“就像小時候那樣,無論我想要什麽,你都願意滿足我,這次也答應我,好不好?”
簡中岳看她一眼,繼續沉默。
簡凝盯着自己的父親看了很久,周圍也仿佛死一般的寂靜,沒有奇跡,那東西只屬于少部分的人,或許真的是人生的開頭太過順利,花光了所有的運氣,連祈求奇跡都變得已經沒有籌碼了。
她坐在那裏很久都沒有動,許久後,顧長夜走過來,想将她拉起來,“走吧!”
簡凝擡頭看着顧長夜,“你說我爸爸會不會好起來?”
顧長夜不語。
“你說啊,你說話啊……”她的嗓門突然大了起來。
“會。”顧長夜沖她點點頭。
簡凝沉默的看他許久,這才在簡中岳耳邊低語了幾句,然後站起身,準備和顧長夜一同離開。回去的時候,她的情緒一直很低落,顧長夜似乎對此也并不介意。
下了車,簡凝卻站在原地不動。顧長夜走了兩步,覺察到了什麽,回過頭看着她,這時她對着自己淺淺的笑着,他站在原地許久,才走到她身邊,“怎麽了?”
“顧長夜,你會護我愛我,對不對?”她沖他眨眨眼睛,可眼睛裏卻流露出幾分執念,仿佛他如果不回答,她就不會幹休。
顧長夜打量她許久,這張在他心底變成一個深刻痕跡的臉,他已經說不清楚自己對她是什麽樣的感情,可有一點他比誰都清楚,他不想她離開。他舉起手,摸着她的臉,停在她的唇瓣上,手指在她的嘴唇上滑過,他這才輕輕的吻了上去,只是蜻蜓點水的碰了碰,“你說呢?”
“那你會保護我的家人,對不對?”她偏着頭,露出幾分單純美好來。
顧長夜被她這樣兒的少女樣兒吸引,點了點頭。
簡凝這才笑了,她伸出手,挽上他的手臂,“你以前說我很傻很天真,現在才覺得你說得很對。過去我的确什麽都不懂,做錯了很多很多事,也讓你很生氣。現在我明白了,也不會再做那樣的傻事了,所以你也不要計較我做過的蠢事,好不好?”
顧長夜看一眼她挽着自己手臂的人,眉眼柔和起來,“好。”
“那我們誰都不要去計較以前的那些事了,誰都不許提,然後好好的生活,可以嗎?”她仰起頭,征詢着他的意見。
“好。”他輕輕的點頭。
簡凝笑得更開心,“那我們就可以像一對平凡的夫妻那樣了,過去的事我們都不再提起,只為着未來生活。”她頓了一下,“我想,小迪在天上,一定很開心。”
她說着便看向了天空,顧長夜看着她的模樣。原來她少女時期是這個樣子,如果他在她那個時候遇見她,會有什麽樣的結果?不用多想,他就可以自己做出回答,他一定會認定她這樣的嬌嬌女只适合談偶像劇裏的戀愛,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
“外面風大,進去吧!”
“風是很大。”她狡黠的笑起來,鑽進他的懷裏,露出一雙眼睛看他,“這樣就不怕冷了。”
顧長夜看着她的雙眼,全身竟然僵硬起來。
不遠處的傭人看到這個畫面,都忍不住露出笑意,俊男美女,情深意美,從來都是讓人羨慕和祝福的對象。
簡凝此後的生活很是平靜,她和顧長夜也像一對平凡的夫妻那樣生活。顧長夜每次起床時,都能看到她在看着自己,當他也看向她時,她就會對他笑着。讓顧長夜每每有些失神,他不清楚,在結婚的最初,她是不是也是這個樣子,會對着自己展開笑顏,而那時的自己又是如何回應她的?
大概是沒有回應,因為他沒有任何印象。
顧長夜已經穿好了衣服,這時卻走到床邊,而她的視線也跟着他走動的弧度移動着,他的心情莫名就好了起來。他坐在床邊,手摸到她的臉上,“再笑一下。”
他的這個要求讓簡凝僵了一秒,她随即扯了扯嘴角,如他所願的笑了笑。顧長夜的食指卻摸在她的嘴角邊,他輕輕向外劃了劃,仿佛要這樣才能劃出他真正想要她笑出的弧度。
“再笑一下。”他竟然像一個那樣無理取鬧起來。
簡凝的手從被子裏伸出來,扯過他的手,“你怎麽了?好像變得很不一樣了。”
顧長夜看着她,沒有再說話。只是心口那處疼卻随時都伴随着他,随時想起随時疼,并且無藥可醫,無法根治,可他并不絕望,那樣的疼痛好像是生命的另一種提醒,讓他實實在在的感到自己活着,也通過此,感到她也活着。
他起身,似乎已經準備離開了,“你多睡一會兒。”盯着她放在被子外的手,用眼神示意她将手放進溫暖的被窩裏。
簡凝卻沖沖他眨眨眼,招招手,示意他坐下來。顧長夜沒有問她為什麽,只是照做,簡凝卻突然坐了起來,伸手為他整理着他有些歪了的領帶。顧長夜原本正準備制止她坐起來的動作,可看到她的手整理着自己胸前的領帶,話也吞了下去。
她離自己那麽近,白皙的臉龐甚至可以看到細細的絨毛,無端的顯得可愛起來,長長的睫毛因剛睡醒并未朝向一個幅度顯得有些淩亂,而她的眼睛烏黑明亮。
他看了她好一會兒,惹得她很是不解,“我臉上有花?”
顧長夜搖頭,這次站起來,是真的準備離開了。
他不用回頭,就知道她一定看着自己,連帶的連腳步都放慢了很多很多。
這些天裏,阮遇銘和紀柏軒都已經發現了顧長夜的反常,總是面無表情,很多時候也總是陷入沉思。阮遇銘對此很是不解,大哥很少會出現這樣的表情,如果生氣直接給人臉色看,憤怒時也能從他低沉的臉色裏看出一二,偏偏這個樣子,讓人不解起來了。
阮遇銘看看老八,“你說大哥這是怎麽了啊,怎麽看着就怎麽不對勁。”
紀柏軒聳聳肩,“你都不知道,我怎麽會知道。”
阮遇銘抿抿唇,“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段時間我深入研究四哥的事了……”他用着研究一詞,以此表現出自己的正式,去為四哥的兒子找媽媽,多麽嚴肅而又偉大的事,要知道自從小迪沒了後,他們就只有小嘉這麽唯一一個侄子,當然得重視起來。
紀柏軒搖搖頭,“好像自從大嫂出院後,大哥就這樣了。”
阮遇銘想了想,聲音放得很低,“那也不對啊,我打探了一下,現在大哥和大嫂的關系不錯,都住在一起了,應該和大嫂沒有關系。”
紀柏軒點點頭,“也許是因為小迪的離開吧……”
阮遇銘非常接受這個觀點。
顧長夜這段時間,回來得有些早。今天回來時,剛走進大廳,簡凝就從廚房裏跑出來,看到他之後,皺着小臉,“你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啊!”語句裏充滿着埋怨,可語氣偏偏充滿了撒嬌之感。
她身上還穿着一個畫着兄的圍裙,配合着她臉上的表情,讓她更像一個十幾歲的少女,充滿着生氣。簡凝看他一眼,“你就在外面等着,我給你做飯,你可不許進來偷看。”
顧長夜深凝的眼眸終于慢慢展開,“好,我等着。”
他坐在沙發上,等着她做的美味大餐,将電視開着,寬大的液晶屏幕播放着畫面優美的風景區,他卻什麽都看不進。只得将外套脫掉,然後向廚房那邊走去。一旁的傭人此刻還心驚膽戰着,原本應該她們做的事,此刻卻被女主人搶了去,還怕這男主人會發脾氣,但這男主人似乎心情還很不錯。
顧長夜靠在門邊,看着她熟練的炒菜,菜之前已經處理好了。她應該是準備着自己剛回家,她就把菜端出來,準備給自己一個驚喜,可自己卻提前回來,這才表現出有些許不滿。
簡凝把菜都炒好了,最後煮湯時才發現顧長夜站在門邊,“不是讓你在外面等着的嗎?”
顧長夜也不說話,徑直走過去,将她已經炒好的菜端起,拿到外面的餐桌上去。簡凝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也沒阻止他的動作。
最後一個湯燒好,起鍋後,就可以開動了。簡凝對自己的勞動成果很是滿意,餐桌上發出濃濃的香味,“你嘗嘗,看看合不合口味?”
顧長夜坐在她的對面,此刻她還是笑着的,可他看着這樣的她,還是忍不住皺着眉。不該是這樣的笑,不該是這個弧度。這樣想着,竟然回避了她的目光。多麽可笑的事實,他曾經最讨厭她的笑,那般單純,仿佛她最是無辜,她什麽都不清楚,純粹得不可思議。現在她終于不那麽笑了,他又百般不爽,只恨不得想用手在她臉上扯成他想要的弧度。
見他不動筷子,簡凝也收斂了臉上的笑,撒嬌一般的去夾菜,“你不吃,難道是怕我下毒?”她說着自己将菜每樣兒都吃了一口,“這樣就放心了吧,我再笨,也不會下毒害死我自己的。”
顧長夜聳着眉頭,“胡說些什麽。”
見他終于張口吃了自己做的菜,她有些期待的看着他,“好吃嗎?”
顧長夜點點頭,“好吃,很好吃。”她已經能夠獨立的生活,能夠自己快速的做家務,做出美味的飯菜,生活已經把她變成了現在的樣子了。
他問着自己,那你呢,顧長夜,你有長進了沒有?
結論是可悲的,他不但沒有長進,似乎還倒退了回去。
顧長夜一邊吃着飯,一邊和簡凝聊着,詢問她簡中岳和簡一凡的情況。他知道她除了待在家裏,就是去看她的父親和哥哥,偶爾會去逛超市,每天的生活都是如此,她似乎也沒有打算改變。簡凝一一的将情況告訴他,看得出,她還是很擔憂,只是不願意把情況想得太壞,顧長夜又安慰了她幾句。
“明天我要出差。”顧長夜放下碗筷,看着她如此說着。
簡凝一愣,不明白他這麽正式的告訴自己是為何。
“一起去吧!”接着他說了地點。
簡凝聽到地點名字時,下意識的垂下眼眸,露出哀傷的姿态來。那座城市,她自然很清楚,當初她纏着他,希望他能陪着自己去那裏渡蜜月,可他一直拒絕着,後來也一直都沒有去,當時她還十分理解他工作忙,只選擇一個內陸城市,後來才清楚,忙只是借口,他只是不願意陪自己去而已。
過了一會兒,她擡起頭來,“好。”
A城并沒有什麽著名的風景名勝,在全國範圍內也不出名,但它的氣候卻讓簡凝十分喜愛,夏不熱冬不冷,一天四季得宜。
簡凝早早的便跟着顧長夜去坐飛機,很快就到了那一座城市。顧長夜先将她安排在預訂的酒店,他自己不知去哪裏了。顧長夜的本意是讓她休息一下,簡凝到了這裏,反倒卻睡不着了。
她在酒店套房的陽臺上,酒店的裝潢華麗,外面金碧輝煌氣勢如宏,裏面金碧輝煌,的确不愧于全國知名的酒店,別的方面也很不錯,即使是死角,也難以看到任何不清潔物。
她沒有說,她對這座城市,其實并未太喜歡。只是他當年一直以忙碌為借口,不肯陪自己度蜜月,她便偷偷看了他的行程,知道他會到這座城市出差,便故意對他說自己很喜歡這裏,以為他會帶自己來。
事實是沒有。
一個人不喜歡另一個人,連順便都不願意,也許敷衍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
簡凝站在陽臺,看着外面的景象,莫名的笑了起來。
她在酒店待了好幾個小時,顧長夜這才回來。她沒有過問他去了哪裏,是不是工作很忙,只是在他回來時,送給了他一個笑,他似乎對此很受用,原本有些低沉的臉色竟然變得柔和起來。
顧長夜牽了她出去,她也沒有問他準備帶自己去哪裏。
他帶她去的是一條江邊,算是長江支流的一條,因水不足,兩邊有着大片的鵝卵石。簡凝驚奇的看着前面的景象,随即盯着那清澈見底的江水,裏面倒映着蔚藍色的天空,甚至還能看到白白的雲。
她的心情不由得因此好了起來,甩開了顧長夜的手,自己跑了過去。
顧長夜站在一邊,沒有跟着她一同過去。他記得她以前很喜歡貝殼和這種鵝卵石,甚至在無聊時會将自己的小物品一一倒在床上,一顆一顆的數着,她數的時候樣子特別認真,仿佛在做着什麽大事,每次都讓他感到不解的同時還感到不可思議。
簡凝不止喜歡貝殼和鵝卵石,還喜歡許多小物品,她喜歡那些小巧玲珑又精致的小物品,總能讓她心情舒暢起來,只是很久很久以後,她再沒有那樣的愛好了。
她也不是所有的鵝卵石都會喜歡,她最喜歡那種全身有着透明白色的鵝卵石,甚至某些裏面還能有着一顆水滴似的亮點,鵝卵石的觸感冰涼,拿在手裏卻莫名的舒暢。
她在那裏不時翻找着她心儀的鵝卵石,挑挑揀揀,偶爾蹲着,偶爾擡頭對着陽光打量……顧長夜看着不遠處的女人,他想她那麽的快樂,哪怕與他無關,可她離他不遠,他能夠見證。
作者有話要說:如果我說這是雙更,會不會被拍?
麽麽,愛你們
只寶的陳大發扔了一個手榴彈 投擲時間:2013-11-25 19:12:39
joeyfang1007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11-25 10:16:14
發財的蘇小只扔了一個火箭炮 投擲時間:2013-11-25 09:43:33
第三十一頁
簡凝撿了許多她喜歡的那種鵝卵石,手心裏涼涼的觸感讓她非常滿意,連帶的對着顧長夜也是笑意融融。簡凝還為此拉了顧長夜去附近的小店買了一個精致的小罐子來裝她精心挑選的鵝卵石,他們二人走在街上,引起不少人的停駐觀看,簡凝的手挽在顧長夜的手臂上,倒沒有露出不适來。
“謝謝。”他們走着回酒店的路上,簡凝突然擡起頭看着他說道,“今天我很開心,很開心很開心。”
顧長夜嘴角微微翹起,并不答話,可從他的臉色能知曉,他現在的心情不錯。回到酒店之後,他們才讓人準備晚餐,酒店裏準備的食物精致可口,簡凝吃得挺多,顧長夜見她吃得多,他自己的食欲也變得好起來,兩人竟然将所有的食物都吃光了。最後看着空空的盤子,對視幾秒,不由得笑了起來。
今天算是很圓滿的一天。然後是沐浴後睡覺。
簡凝躺在床上沒有多久,一會兒後從浴室裏走出來的顧長夜便徑直上了床,他的眼睛直直看着她,表達的情yu太過外露,她自然清楚他想做什麽。果然,他直接翻身在她身上,簡凝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看他,随即笑了笑,在他耳邊輕聲低語,“今天身體不适。”
果然他的臉色又變得不好了起來,他這樣子似乎娛樂到了她,她沖他咯咯的笑着。顧長夜這才有些無奈的躺回他自己的位置,頭枕在自己雙手上,看來着實郁悶得不行。
簡凝見他這樣,伸出手戳戳他,好像把他當成小孩一樣逗弄。顧長夜原本想開口制止她,可她笑着,于是那話怎麽也說不出口了,就讓她玩着。
過了許久,他似乎睡意漸濃,終于出聲,“睡吧!”
燈關上的那一瞬間,一室漆黑。簡凝臉上的笑融入黑暗後,透出陰森而詭異的氣息,她眯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是怎麽也睡不着。她靜靜的聽着旁邊男人的呼吸,他的呼吸越是平穩,她的心跳就跳得如此的劇烈,甚至還隐隐的有着興奮之感。
“你以為我那麽好心幫你留住簡氏,你做夢。留下你的父親和哥哥,不過是要讓你回來看看他們現在有多慘,讓你看看你的親人多麽痛苦,讓你痛苦而已。你以為你父親為什麽會瘋?真以為是意外嗎?那是我讓人故意告訴他,你哥哥吸毒,并且無法挽回,公司出了大事,你哥哥又出事,你父親才會氣急攻心突然發病……”
“還有你哥哥,你覺得他為什麽會吸毒?真是意外嗎?你就從來沒有想過那個女人為何會找上他,她又是誰派去的嗎?”
“你以為我就只做了這一切嗎?你就不想知道,為何小迪跟着你時,他都一直健健康康的,而我接過來,他就發病了……我告訴你,全都是我做的,你的親人,全都被我害成這樣,不想為他們報仇嗎?你這個膽小鬼,一定怕了吧,你怎麽可能是我的對手。你就這麽忘記了小迪怎麽死的了嗎?”
那些話像夢魇一樣出現在她腦海,讓她不能安眠,她只能在黑夜裏一次又一次的将這些話記住,刻進自己的心裏,才能支撐着她在這個無望的世界上繼續茍延殘喘。
她想過好幾種可以讓他死去的方法,下毒或者直接殺掉他,可無論是哪一種,她簡凝似乎都得為他陪葬,她不允許自己與他牽連在一起,哪怕是死了之後,也不要去他有任何的幹系。
每次在他面前表現出笑意,她都為自己感到惡心,要狠狠抑制住胃裏的翻攪感,才能正常的與他交流。她的小迪,就那麽離開了,就那樣離開了,為什麽這個男人還活着?為什麽他不但得活得好好的,還能享受到他願意享受到的一切?憑什麽呢……簡凝壓抑了許久,還是忍不住在黑夜裏大口的喘息起來,她真恨不得,他在自己面前立即死去。
像是再也忍受不了一般,她不敢再繼續想下去,害怕自己真的會崩潰。管他明天會如何呢,她只想做她想要做的事。
他的呼吸似乎很穩,好像真的陷入了好眠。簡凝慢慢向他靠近,甚至爬到了他的身上,她曾無數次的研究過,在人的脖子上有一條動脈十分脆弱,如果她能一下子咬斷,然後纏住他,那麽死亡的幾率也是很高的。黑暗中,她隐隐發紅的眼睛并不真切,可她卻仿佛能看到他的脖子在向她指引,她眼睛裏發出嗜血的光芒。
她真的就一口咬了上去,忘記了原本該繼續在他面前僞裝,應該繼續當他以為的好妻子,應該想出一個絕妙的殺人案又不讓自己牽連其中,可她忍受不了了,在他身邊的每一秒,都能讓她惡心,都讓她不可忍受,同歸于盡,似乎也沒有那麽慘,她就不信,他們真的一起到了地獄,閻王爺還能把他們扯在一起,而他這個自大的男人也絕對不肯與殺害了他的女人再有任何聯系。
在她嘴咬上顧長夜脖子的那一秒,他就已經反應過來,用力的将她一推,她的力道太大,他并未将她推開,卻因此讓她偏離了之前設定好的角度,她一口咬上去,也并未想她自己所設想的那樣咬得深,可她很用力,牙齒将他脖子表面的肉咬穿,瞬間血腥味就彌漫起來。
顧長夜這幾年的睡眠質量都不太好,何況他習慣性的在睡覺時也保持高度的警覺性,在她呼吸劇烈時,他便已經醒過來,卻并未動,調整着自己的呼吸,如同還在睡眠中。當她靠近他時,他便想知道她究竟想要做什麽。
脖子上清晰的痛意傳來的瞬間,他用手把她禁锢住,将她壓在自己身下,她竟然咬住他不放,在他扯開她時,她的牙齒硬生生的咬掉他脖子上的一層皮。
他脖子上的血不停的流着,滴到了她的臉上,黑暗中她竟然沖他笑着。
顧長夜雙手将她控制得死死的,這時倒笑了起來,“你們簡家的兒女還真是沒用,我還想着你的耐性能多好,能堅持到什麽時候,沒有想到這麽幾天就忍不住了……”她不斷的掙紮着,他偏偏還貼到她耳邊說着話,“你說,有你這樣的子女,簡家不家破人亡,是不是太對不起你們這智商了?”
簡凝瘋了一般掙紮着,可他就是禁锢着不放,她死死的瞪着他,“顧長夜,你不得好死。”
“果然是親生的,你哥哥也這樣罵着我。”顧長夜似乎話語裏還帶着笑意,“知道他是什麽時候這樣罵我的嗎?那時他還剛吸毒沒有多久……呵。”
“你這個畜生,畜生……你還我的小迪來,你把我的小迪還給我,你會下地獄的,你絕對會下地獄……”
顧長夜卻不以為意,“地獄?”仿佛在嘲笑她的無知,他甚至故意用手沾了血抹在她的臉上,說話時還帶了幾分不可思議,“你說你怎麽就會那麽蠢呢,再次出現在我面前,就以為我會放過你了。我告訴你,五年前的游戲一直繼續着,我又沒有失憶,自然不會忘記關甜是如何死的,那麽你們簡家就繼續遭罪吧……”
五年前,又是五年前,仿佛是她逃脫不了的命運,“真正該死的人是你,為什麽你不去死,為什麽死的人不是你……”
“我都說過了,你沒有資格生我的孩子,你怎麽就這麽不聽話呢。你不聽話,我就只好用我的方式讓你付出代價了。你是不是很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