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的這段時間,公司已經被顧長夜控制下來,跟随簡中岳很久的幾個得力助手全都臨陣倒戈到顧長夜那邊,現在的簡氏岌岌可危,如果她再不出現,就是把簡氏拱手讓人,讓她父親的心血付之東流。
他們給她迅速安排了一個小辦公室,抱了一大疊文件放在她面前,讓她看,還為她安排了好幾個專人,負責給她講解她看不懂的地方。簡凝随意的翻了翻,別說那些數據的內容,光是那些數據代表的是什麽她都不知曉。她看得頭昏腦漲,并且完全不明所以。
她出現在公司裏後,有很多人來讨好她,告訴她利害關系,也有很多人對她冷臉相迎。而公司的總經理也和她打過面,對她不卑不亢,只是看她的眼神很為深意,并且有一點點不屑,像她完全不足以當一個競争對手的不屑。她知道這個人,是被顧長夜請來當公司的總經理,聽說畢業于海外著名學府,一般人很少能請得動他。
陸陸續續見了一些人,她也清楚了為何別對自己的态度會有那麽大的差異。現在公司分為兩支隊伍,一支是以吳全衡為首的老舊派,一支是支持顧長夜的新生力量,多年來,這兩派一直在做着争鬥。
簡凝看不懂那些每天被送到自己眼前的數據,一點也看不懂,哪怕她靜下心來,最多能夠明白那代表什麽含義,但具體操作,她沒有一點譜兒。甚至在她主動張口後,那位總經理毫不客氣的指出如果她這麽做,那公司損失的會是多麽龐大的數字,她聽得兢兢戰戰。
就這樣過了三天,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也不知道自己卷入了什麽樣的環境。她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心裏想着的只是她的小迪。
“媽媽最想做的是,只是好好的和你在一起。送你去上學,在家做好飯等你回來,你回來後給媽媽講述你在學校裏的生活,然後就這樣一天一天,直到有一天你生兒育女,我可以為你帶小孩……”
就那麽簡單,卻始終實現不了。
有人找過簡凝,是當初簡中岳非常信任的助手之一蔣普文,他找到簡凝,直接開門見山說出自己的目的。
“簡小姐,我不清楚你和顧先生之間發生了什麽事,但我希望,你不要參與這件事,至少不要給顧先生扯後腿。”
蔣普文這個人,過去簡中岳就說過頭腦非常的靈活,也因為他做成了好幾個大案,深得簡中岳的賞識。但也是這個人,被吳全衡形容是賣主求榮,是最開始就擁護顧長夜的那一方,也是他在從中協作,讓顧長夜得到許多股民的支持,這個人心狠手辣也沒有心。
簡凝也不說話,他們的世界,自己并不懂。
蔣普文似乎只想表達他自己的看法,完全不理會簡凝的态度,“在簡董出事之前,以去權衡為代表的老人便聚集起來,倚老賣老,想借此得到簡氏的經營權。是顧先生出現,穩定了局面,公司這幾年雖然多有波折,但營業額都在穩定上升,股民能夠在每年得到相應的分紅,員工能在穩定得到工資之餘還得到年底分紅等,而簡董旗下的股份仍舊在簡董的名下,并未有着擅改。”
如果真以吳全衡所言将簡中岳的股份一分為二給予簡凝以及簡一凡,那麽簡中岳就不再是最大的股東,被吳全衡那一派手中的股份超越……
“你想說顧長夜是一個慈善家,什麽都不求,只為着簡氏好?”簡凝聽後只想笑。
“可以這樣說。”蔣普文不介意簡凝的諷刺,“畢竟他除了浪費時間和力氣在簡氏身上,什麽也沒有獲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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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凝心口仿佛被燙了一下,她的确不知道顧長夜為何會這樣做。她原本以為,以顧長夜的打算是直接收購掉簡氏,讓簡氏這兩個字直接消失,怎麽也不會想到,他會繼續經營下去,而且似乎還有将簡氏規模擴大的趨勢。
她并非是相信蔣普文的話,而是在洗手間時,無意聽到了幾個員工的對話。她們對顧長夜的經營似乎很感激,給了她們穩定的生活,對于簡凝的出現,甚至很擔憂,直言也許她是被人利用了。
簡凝不想說出自己心裏的想法,她出現了,吳全衡還想利用她的出現做文章,吳全衡想争奪經營權,而顧長夜阻止了他,顧長夜想必也不會做吃力不讨好的事。這些都是吳全衡與顧長夜的事,她簡凝不願意參與,根本不想卷進這些爾虞我詐之中。她要的只是她和她的兒子,能夠好好的待在一起。
她是沒用,保護不了自己的家人,也成為不了商業上的天才,變不成那種能将別人随意宰割的人,她只想要和小迪好好的生活下去,永遠的幸福生活着,那麽簡單,卻又好難的樣子。
簡凝不再接吳全衡的電話,而是她執意打着顧長夜的電話,因她沒問過顧長夜的手機號,先是打到他的秘書那裏,再是助手,轉換多次後,才終于和顧長夜通上話。
顧長夜這段時間知曉她被吳全衡套住,只是他覺得那挺好,如果她的重心真的被吳全衡吸引,也許她會回到簡氏,意圖反抗他,這樣也很好。
只是簡凝開口就是,“我要見小迪,現在馬上。”
顧長夜因這句話,胸口立即一抽。
似乎無論什麽都阻止不了她那顆時時刻刻想着小迪的心,無論怎麽樣,她都念着小迪,該怎麽做?
“你知道在哪裏見我。”顧長夜說完這句話,才把手機挂掉。
簡凝握緊了手中的電話,就往公交車站跑,路中經過一家藥店時,還是停了腳步,要了一盒避孕藥,這才又急匆匆的離開。
她只想見到她的兒子,那才是她心中真正迫切的地方,什麽公司不公司,什麽經營權不經營權,她看不懂那些,也沒有別人的雄心壯志,她只想當一個簡簡單單的女人,陪着自己兒子過完下半生,如此就好。
她很快就趕到了別墅,顧長夜的暗示她還是能懂。她要用自己的身體才能見到小迪,那就去換,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吳全衡不肯告訴她她父親的下落,那只有一種可能,吳全衡自己也不清楚。如果吳全衡清楚,那一定為以此換取她回到公司當他的傀儡,那麽知道她父親現狀的人就是顧長夜了。過去念書的時候,同學們老是會笑,為什麽人就那麽傻,喜歡去撲捉一切可以給自己希望的東西,如果能攀上那個決定自己命運的人,想必事半功倍的同時還能不那麽累。現狀她徹底知曉了,顧長夜才是那個可以決定她生活的人。
只要他願意,不管他是抱着什麽樣的目的,他可以幫她将簡氏守住,讓那麽多員工不至于流離失所,讓簡氏還是他們的簡氏,只要他願意……至于他想要的是什麽,已經與她沒有任何關系了。
簡凝回到別墅時,顧長夜還沒有回來,傭人對她仍舊很恭敬,管家對她仍舊客氣有加。
她等了好一會兒,才聽到顧長夜的腳步聲。
她把暖氣開到最大,在他房間裏直接脫衣服,完全沒有上次那般的屈辱。現在她把這行為看成是等價交換後,發現心裏很好受,她對于他是一個商品,他對于她又何嘗不是。
顧長夜推開門,看到她的動作後,臉色立即就沉了下去,并且站在門口不動。
在她眼裏,他們之間只剩下這事兒?
簡凝躺在床上,見他不動,有些催促,“今天顧少沒有興致做這事兒?”說着她松了一口氣一般,又去拿自己的衣服準備穿上。
顧長夜喉嚨動了動,快步走上前,将她撿衣服的手重重一拍,她的衣服就又掉落了。他看着這張臉,明明還是當初的模樣,她究竟是怎麽做到一句話就能讓他這麽難受的,甚至話裏面連諷刺和咒罵都沒有,她是怎麽做到的?
他像是要看清楚她一般,究竟是她不一樣了,還是自己變得不一樣了。
簡凝發現他的不對勁,可她不想浪費時間,她雙手纏住他的脖子,仰着頭,将嘴唇貼在他的嘴唇上,甚至用牙齒輕輕咬了咬他。
顧長夜莫名的眼酸,伸出手摸着她滑膩的背,那般美好,就像他過去午夜夢回中期待的那般,那樣柔滑,那樣美妙。
他閉了閉眼,将她按到在自己身|下。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你們對我的支持
一兜省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11-13 15:5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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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的時候天空下起了小雨,空氣變得潮濕冷硬,沒有風,臉接觸到空氣的那一瞬間,只覺刺骨。簡凝出門時随便找了一件過去的衣服穿着,她過去的衣櫃,竟然還放着她的衣服,甚至連位置都不曾變動,只是衣服應該被人整理過。在旁邊有着一排新款,不知什麽時候放在那裏,她選擇的時候還是拿了自己的舊衣服。
她穿得多,看上去就毛茸茸的似乎很溫暖。她看到傭人臉上的表情如釋重負,之前顧長夜看着她的一身極度的不認可,連傭人都已經察覺。
顧長夜親自開車送她出去,小雨輕輕落在車窗上貼着,很久才密密麻麻的撒滿。簡凝一雙眼睛只看着窗外,車駛出較遠距離後,才看到些許人。
車窗外,一位穿着時髦的女子正急急忙忙的叫着前方自己的孩子小心點,小孩子卻只顧着去追手中拿着的充氣氣球,兩道身影迅速被車甩得很遠。簡凝的目光卻一直停留在那對母子身上,直到完全看不見。
“為什麽不把小迪接回來?”這樣她就可以天天看到小迪了,看不到時,心口空空的,自己好像什麽都不願意做,看不到就不踏實。
她已經學乖了,既然她永遠都不能與他抗衡,那就順着他,這該總沒有錯。
顧長夜盯着前方的路面,那雨刷好一會兒才擺動一下,就那麽一下似乎也讓他覺得礙眼起來,“我做什麽需要和你解釋?”
簡凝嘴唇剛剛張口,又迅速的閉緊,身體更貼緊座背,把自己縮成一團,眯着眼睛,似乎有着睡意。
顧長夜滑動方向盤的手,卻慢慢僵硬了起來。
還是上次的那個地方,這次簡凝沒有像上次那麽緊張,而是乖乖的站着,等着顧長夜的人将小迪送來。很快,小迪就從一輛車上跳下來,只是慢慢的踱到簡凝身邊,伸出手,去拉簡凝的手。
小迪的手很溫暖,只那麽輕輕一碰,簡凝就迅速收回自己的手,歉意的看着小迪。她的手太涼了,不願意涼到自己的兒子,她将兩只手放在一起不停的搓着,希望自己的手能溫暖一些。她害怕小迪不理解自己的行為,眼中十分愧疚,想着要不要解釋一下,卻發現小迪根本沒有看自己,而是看着那邊車裏的顧長夜,還對他笑了一下。
簡凝搓手的動作,就那麽一頓,什麽也沒有多想,這下立即牽起了小迪,向另一條街道走去。
似乎有什麽不太一樣了,簡凝看着小迪,蹲下來看着他,發現小迪的臉色不太好,不由得有些焦急,“小迪這是怎麽了,身體不好嗎?”說着就用手去摸小迪的額頭。
小迪在媽媽問話時,眼睛閃了閃,随即也不看她的臉色,“我餓了。”
他的聲音脆裏含着小孩有的一點嬌氣,簡凝的心仿佛都被融化了,忍不住用手摸着他的小臉,心疼的摸着小迪眼睛下面不該有的黑眼圈,“小迪昨天沒有睡好嗎?”
小迪聽到媽媽這樣問話,眉頭皺着,好久才說話,“昨天打游戲打得太晚了,媽媽不要罵我。”
簡凝把小迪放進懷裏,臉也貼到小迪的臉上。媽媽疼你還來不及,怎麽舍得罵,舍不得的。
原來小家夥別扭的是這個,簡凝松了一口氣的同時,還是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臉,“那得答應媽媽,以後不要玩游戲玩到那麽晚。”
小迪的小臉皺了皺,似乎有些不情願,可還是點了點頭。
簡凝牽着小迪的手,去了上次看到了的鄉村基去,上次人太多了,她沒有帶兒子去,這次她想帶小迪去嘗嘗。在雙渝鎮有一家漢堡店,事實上做出的雞腿和雞翅味道并不正宗,可喜歡的孩子很多,家長每次都被小朋友拖進那家店裏,她看到小迪曾經一直盯着某個進去的小朋友,那時她一直想知道兒子在想些什麽,可小迪每次都搖頭。
這個時間點人不太多,簡凝要了幾份烤翅和蛋撻外加一兒童套餐,這才去選座位。
小迪吃着東西,簡凝就一直看着他。他身上的衣服似乎又是新的,應該是某個著名的牌子,這樣看來,顧長夜對他是不是很不錯?
小迪沒有吃多少,看着剩下的那麽多東西,簡凝忍不住開口,“怎麽不多吃些?”說着還伸手去摸小迪的肚子,看那裏是不是飽飽的了。
小迪倔強的看了一會兒自己的媽媽,“爸爸說吃這些東西都不營養,要少吃。”說着還偏過了頭。
簡凝心口一窒,她只知道過去小迪吃不到,想彌補那一份缺失,卻忘記了關心兒子的健康。也不是,她難受的不是這個,是那個男人已經在小迪心裏有着這麽大的影響了嗎?
簡凝沉默了好一會,“是媽媽不對,媽媽以後不帶小迪來吃這個了,小迪想吃什麽,告訴媽媽,媽媽帶你去吃。”
小迪這才轉過臉來看着簡凝,只是臉色并不是很好,帶着一些情緒,似乎猶豫了很久才開口,“爸爸安排的廚師做的飯菜比外面做的好吃多了。”
“可小迪只能一個人吃飯,媽媽帶你出來吃可以陪你一起吃啊。”簡凝說不出的心慌。
小迪卻有些固執的開口,“廚師做的菜很好吃。”
這句話讓簡凝有些失控起來,“難道媽媽比不上那個廚師嗎?”
小迪一雙眼睛瞪大了看着簡凝,嘴裏還吸了一大口氣,他放掉嘴裏的氣,似乎也生氣了,“可爸爸那裏不止有做飯好吃的廚師,還有很多玩具,還有會很多語言的老師,還有小夥伴陪我玩,還有新衣服穿,可以自己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簡凝的表情簡直像被放在冰箱的冷凍室裏冰着一般,她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只能大口的喘氣。
沒過好一會兒,顧長夜就來了,小迪也不看媽媽,直接撲進了顧長夜的懷裏。顧長夜把懷裏的小迪抱緊,一會兒後才在小迪耳邊輕語,“小迪乖,給媽媽說再見,等下就回去了。”
小迪這才偏過頭,似乎還不怎麽願意,“媽媽再見。”
簡凝盯着小迪快速轉過頭的小身影,只覺自己的胸口越發窒息的疼。這是她的兒子,這是她身體裏掉下來的一塊肉,是她生活裏的全部,她卻忘記了,她卻不是小迪生活的全部。
玩具,廚師,老師,小夥伴……這些全都比她重要,全都比她重要。
顧長夜招招手,立即有人上前,從他懷裏接過小迪。小迪被另一個人抱過的瞬間,顧長夜對小迪點點頭,小迪這才安心的被人抱走。
小迪離開以後,顧長夜看着小迪吃過的食物,此刻原本準備上前收拾餐桌的服務員也遠遠的站在一邊,不敢上前來。顧長夜看了半響,才輕描淡寫的說道,“下次別帶小迪來這裏了。”
語氣裏并未包含着不滿和斥責,但簡凝聽着就是難受。她看着這個男人,想問他究竟想要做什麽,想将小迪從她的生活裏搶走嗎?
她越想越難受,直接朝着店門口走去,她害怕,自己一開口就想和顧長夜吵起來,她吵不過他,也沒有他有本事,能做的竟然只是控制自己的情緒。
顧長夜卻幾步并作一步的跟了上來,他們一起站在電梯裏面,電梯裏別的人,都自動的離他們站遠一點。顧長夜只是看着簡凝,也不說話,直到出了大門。
“你似乎對見小迪不太滿意。”顧長夜指出她不友善的反應,“不想見了?”
簡凝這才腳步一頓,“這才是你的目的吧?你就是故意的,讓小迪徹底的遠離我,讓他去玩游戲,給他請老師,安排大餐廳的廚師……”
顧長夜聽得嘴角竟然帶着笑,“簡凝,你講講道理好不,如果我沒有做這些,你大概才會指責我不配為人父。做父親的為孩子提供最好的待遇,這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簡凝一口氣提着,卻怎麽都吐不出來。
是啊,小迪享受到了一切,她這個做母親的不是應該開心才對,她在這裏傷什麽心?她果真自私,只是因為自己在小迪身上的重要程度變了,就立即不平了。
她的手捏得那麽緊,怎麽能夠平得了。
她咬着唇,想哭,卻又逼着自己不哭出來。看着她這個樣子,顧長夜眯了眯眼,“你真該慶幸小迪和你不一樣,聰明的知道自己該如何選擇對自己好的未來,而不是和你一樣笨。”
她是笨,的确很笨,否則怎麽會每次都被他抓住弱點?
她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小迪的樣子似乎還好,她也能暫時放下心來。
“我爸爸,他在哪裏?”她知道自己的父親狀況必然不好,這才趕着想見小迪,見了後,她的心安了,這才能全心全意處理她父親的事,那一定會非常棘手。
顧長夜眼露贊許,她終于知道做事怎麽才能走捷徑了,沒有那麽笨的鑽進吳全衡的圈套真的與他作對。也許過了這麽多年,她仍舊只是一個什麽都不會的小女孩,卻會去分析現狀了,能分得清楚哪些人她可以依附,哪些人只會利用她,哪怕她并不懂得如何利用一切的資源。
吳全衡想要奪得簡氏的心不是一天兩天,或許以前就天天詛咒着簡中岳立即死亡,如果不是顧長夜在那個時候站出來,簡氏現在就該換名字了。簡中岳的生意頭腦也有,但重情義,對亡妻如此,對當初跟随他的老人也是如此,明知道對方的心越來越大,還是舍不得動手,最後惹得如此下場。
顧長夜站了一會兒,便有車停在他面前,他看了簡凝一眼,“上車。”
作者有話要說:那個,我還沒有開始虐,所以別猜測……另外大家都棄文了嗎?後臺點擊少了一半……
謝謝joeyfang1007的地雷,麽麽~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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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的終點是一家豪華的醫院,地點偏僻卻幽靜。也是因為地點偏僻,來往車輛少的緣故,簡凝才注意到在顧長夜的車後,一直跟着兩輛車,只是距離并不是很近,也看不清楚裏面坐着什麽人。也許一直都有車跟着,只是在繁華的路段時,她從未察覺過。她現在也沒有心思關注這個,一顆心跳得十分劇烈,她沒有想到顧長夜會帶她來醫院。
那代表着她父親住在這裏?
她希望自己是錯誤的。
在她下車的時候,顧長夜輕輕瞟了她一眼,就這一眼,讓她的心跳再次加劇。他眼中露出的不再是不屑等情緒,而是伴随着含蓄的同情,甚至快速的轉過了視線,不願意與她進行對視。
能讓他露出這種眼神,大概是她即将面對的事,的确很讓人同情。她咬了咬牙,還是下了車。剛下了車後,顧長夜也從另一邊下了車,他這是要陪自己一起進去?
她看着他,表示疑惑。他沒有說話,只是走在她的前面。
顧長夜先是和一個像這裏的管事說了一些什麽,接着顧長夜便看了她一眼,出現了一個打扮得像護士的人員,護士走到簡凝面前,示意她跟着她。
這時顧長夜沒有跟上去,只是看着簡凝的背影,繼續與人攀談。
“這段時間情緒很穩定,大多數時候只是坐着發呆,問題應該不大。”有點年紀的長者語氣恭敬的說着。
顧長夜點點頭,“看來上次的藥效果還不錯。”
“顧少找來的,自然是最好的。”笑容裏有着說不出的恭維。
顧長夜扯了下嘴角,對此并不在意,“有完全清醒的可能嗎?”
“這個……”的确不好說,說能好萬一病人好不了那就是罪過,說不會好也未免太……
顧長夜看了對方兩眼,擡步離開。他向一邊空處走去,這裏的病人多半是一些失去意識的老人,有着各種各樣的病,被護士推出來在草地上散步。因之前下過雨,草地濕漉漉的,護士們不敢放手,怕出意外。
他摸出煙,獨自吸着,一雙眼盯着草地上不知是誰扔的煙蒂,臉色波瀾不驚,眼神卻又冷意深沉。
簡凝跟着護士一直走到了三樓,越走,她就越緊張,連腿都跟着抖起來,護士似乎和她說了些什麽,但她一句也沒有聽清楚。
直到護士不再走,而是在一間房前停下了腳步。這裏完全不像是醫院,更像是設置在郊區的高檔住宅,如果不是大門那不容忽視的幾個大字,她完全不會想到這是醫院。環境如此清幽,空氣也如此清新。
門緩緩被推開,簡凝的心跳得更快了。
護士的手突然一頓,看着簡凝,“剛才囑咐你的話,你都記清楚了嗎?”
簡凝臉上的表情是莫名其妙,護士似乎輕輕皺了一下眉,再次開口,“離他遠一點,哪怕他是你的親人,要時刻記住,他現在已經是病人,并且失去了理智,不能當正常人對待,千萬不要靠近他。”說着這才将門打開了。
簡凝聽得心驚膽戰,想說你們都搞錯了,她是想見自己的父親,他們卻在說着什麽病人不病人的,可她還是忍不住走了進去。
屋裏很空曠,甚至一眼望穿,沒有任何生活用品,只是一張單人床,還有……坐在輪椅上的老人,他呆呆的看着窗外。
護士這時與人交談着,對方說着這個老人和前幾天一樣,已經坐了很長時間,情緒較為穩定,按時吃飯,按時睡覺,身體還算不錯。
簡凝耳邊只聽到嗡嗡的聲響,她一步步走過去,走到了一半,才試探着開口,“爸……”
喊出聲了,她的眼淚突的鑽出來,怎麽都止不住。窗邊的老人,還是沒有動,仿佛什麽都聽不到。
簡凝更向前走,“爸爸……”她哽咽着,站到簡中岳面前,“我……我是凝凝啊,你看看我,看看你的女兒……你看我,我還活着,還活着……”
她哽咽不已,聲音也不停的顫抖着,連完整的話也說不出。
簡中岳終于有了一點反應,慢慢的轉過頭,只是面無表情的看着簡凝。
簡凝一步上前,身後的男醫生和女護士都來不及制止,只是見簡凝情緒激動的在簡中岳面前又哭又笑,“爸,我回來了,凝凝回來了……你摸摸我看看。”
她伸出手,拿起簡中岳的手放到自己的臉上,“女兒回來了,女兒回來看你了……”她緊緊的抓住簡中岳的手,發現他的手越發的蒼老,只剩下一層枯樹一般的皮包裹着裏面的骨頭,這是她的父親,她的父親啊……
“是凝凝不孝,這麽久都沒有回來看你,你打我吧,打我……”她拿起簡中岳的手,狠狠的扇在自己臉上。
簡中岳臉上無波無紋的表情終于被撕開似的,他吞了吞口水,“是凝凝?”
她不停的點頭,眼淚滴答滴答的掉落在地上,“是,是,凝凝回來了,凝凝回來看你了……”她幾乎是撲過去,将簡中岳抱住,只是剛張開手,簡中岳便快速的一腳踢了過來。
她後退一步,不可置信,卻又上前,“爸,我是凝凝啊……你……”
身後的護士和醫生來不及阻止,簡中岳已經露出猙獰的表情來,他雙手掐住簡凝的脖子,“要你騙我,要你裝我女兒,竟然敢裝我的凝凝……”
醫生和護士立即上前一邊拖着簡中岳,一邊用對講機叫人。
好一會兒,簡凝才被放開,簡中岳卻死死的瞪着她,“誰也不準裝我的凝凝,凝凝死了,我知道,你們都把我當傻子一樣騙我……騙子騙子。”
一大群人進來,給簡中岳打了鎮定劑,他這才安靜下來。
簡凝坐在地上,還在不停的咳嗽,眼淚鼻涕一臉,她卻連再繼續哭下去的勇氣都沒有。她看着自己的父親,怎麽會這樣,她慈祥的父親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這個世界仿佛一瞬間變得如此陌生,她都快看不清楚了。
她站起來,還想說什麽,那個醫生卻将她叫了出去。醫生告訴了她現在簡中岳的病情,送來的時候已經神志失常了,應該是遭受了很大的刺激才變成這樣,已經做了最好的醫療,但恢複的希望不大。
簡凝只覺自己全身都酸軟,她只能靠着牆,獲得片刻的支撐。
那醫生最後看了看她脖子上的痕跡,不由得有點埋怨,“不是說了不要輕易靠近他的嗎?哎……總是這樣不聽囑咐。”
簡凝好一會兒,才支撐着自己站在門口,此刻簡中岳已經被扶到床上躺着,這時的他看上去特別的安詳,一點也不像前一刻瘋狂着的老人,他那般平靜,剛才發生的一切,如同她的幻想似的。她眨了眨眼,再眨眨眼,眼前的一幕偏偏又那麽的真實。
她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好像很久了,又好像只是一會兒,有人扯了一下她的胳膊,“走吧!”
顧長夜的聲音充滿着嘆息,他似乎已經知道了剛才發生了什麽。
她腳步一動,可整條腿卻完全不像自己的了,完全控制不了,她身體快速的滑下。顧長夜一把将她扶住,她的雙手也死死的捏住顧長夜的手臂,她不管自己的腿現在有多麻,只是看着他,“我爸爸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顧長夜扶住她,向前走了好幾步,确定她的腿已經恢複了正常,這才收回了力道,“這麽想知道,不如……”他話只說到一半,電話便已經響起。
他看她一眼,随即走了幾步去接電話,接電話的時間不長,最多兩分鐘便回來。但他的臉色,卻變得十分的難看。
顧長夜和簡凝走到大門口,顧長夜讓簡凝上車,吩咐司機送她回去,他自己則上了另一輛車。
顧長夜是以最快的速度将車開到他自己投資的私家醫院去,車才停好,一直等着的紀柏軒就立即走過來。剛才的那一幕太驚險了,紀柏軒現在想想也還心有餘悸,不由得擦擦額頭上的冷汗。
顧長夜下車,“現在怎麽樣?”
他走得太過,速度都帶着風,紀柏軒不由得也只能加快步伐,“已經控制了下來,”畢竟還不夠老陳和穩重,又冒了冷汗,“剛才吓死我了。”
這話一說出口,就被顧長夜冷冷的一瞪,紀柏軒立即忘記了自己準備說的話了。他能不害怕嗎,這可是大哥唯一的兒子,卻又這麽命運多桀。
顧長夜走上樓後,發現老四老六老七都在,對他們點點頭,沒有說什麽。
周承業也趕到了,見到顧長夜,不由得走上前,“已經穩定下來了。”多的話,也不知道怎麽開口,所有有點血緣關系的人都做過配型了,都不行,尤其是病情已經拖到了這麽久,就算想再生一個也來不及……果真是造化弄人。
顧長夜的嘴唇抿成一條線,他慢慢的推開病房的門。
小家夥躺在床上,卷縮成一團,眼睛閉着,好像他再也不會醒來。小迪的一只手還摸着肚子,仿佛可以感受到他之前有多疼,眼睛下面的黑眼圈遮都遮不住。
他想到,在不久以前,小迪還在問着自己,“我看上去好糟糕,媽媽一定會察覺,騙媽媽說我晚上打游戲了,好不好?”
心口莫名的疼了疼。
“我是不是變成了騙媽媽的壞孩子了?”
顧長夜想到那幼稚的話,眼眶突的一紅,他還這麽小,這麽小,只有四歲啊,只有四歲……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謝謝大家的支持,我自己不太願意二更,一是二更後大家就不愛留言了,二是二更之後很多人都不看第一更,直接看第二更,之前雙更的那兩章,的點擊率比少三分之一,想起的時候覺得不是滋味。
第二,我真沒有因湊字數才這樣寫,大概這種觀點和我之前強調進展慢有關系。我知道之前兩篇文,或許會讓人有着那種想法,好像後期越來越無聊,我可以保證,後期會更加的精彩,當然這種精彩還是建立在一些喜好上面。就如同前面的婚之初,其實也是在一層一層的做鋪墊,然後爆發,後面我有着一定的設定。
第三,我知道我自己有很多的不足,以前有同學批評過我喜歡劇評影評什麽的,開始看到的時候,的确很難受,但我會改正。我最開始寫文的時候,連省略號都無法從電腦上打出來,被扒文的同學嘲笑了一番,我當時想的是其實我不是不知道怎麽寫,而是不知道如何在電腦上打出來,後來也改掉自己的毛病。其實我的文應該也有很多毛病,一些詞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