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視頻
經這麽一出, 這場由人有意組織起來的飯局也草草散了,宋家派小楊将教授父子送回去,臨走的時候, 宋桑池看到自己的母親站在外門口的臺階上和景教授在交流着些什麽。
她瞧了一眼, 沒有在意,很快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方才猛灌下去的那杯白酒已經開始發揮它的作用了, 宋桑池垂着腦袋, 只覺得兩眼發花,看東西也開始有了重影。
這時, 一只盛滿了液體的水杯被遞到了她的面前:“給,趕緊喝了吧。”
宋雨漪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
水杯裏的水晃晃悠悠的, 宋桑池用力眨了眨眼,總覺得裏頭的液體在猛的晃蕩,随時要灑出來的樣子。
她擺了擺手,扶住額頭:“不喝了,再喝得暈了。”
一會兒還得和女朋友打電話呢, 她得保持清醒,不能叫陶酥察覺出什麽端倪來,雖然就現在她的胃裏還燒辣辣的, 燒得隐隐作痛。
宋桑池這輩子沒這樣喝過酒,這要說出去給程遇聽, 那都是能聽到對方連着感慨“卧槽”的地步。
“什麽喝不了了, 給你剛沖的蜂蜜水,一杯酒把你喝傻了是吧, ”宋雨漪睜大了雙眼, 将手裏的杯子又再往前送了送,“趕緊的喝了你!”
蜂蜜水啊。
宋桑池聞言, 又再擡起頭來,睜着醉意朦胧的雙眼盯着對方手裏的水杯看了一會,遲鈍地伸出手去将杯子接了過來,喝下。
她努力保持着平衡,然而即使如此杯子裏的水也還是灑出來了些到地面上。
甜甜的蜂蜜水入喉,宋桑池的感受總算好了些。
趁着她慢慢喝水的時候,宋雨漪挨着她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女生年齡雖小,不過輩分擺在那,到底是宋桑池的小姑姑,說起話來不免帶着幾分說教的意思。
“你真是死不悔改,你忘記幾年前跟你家裏吵的翻天覆地了?就算不滿意這個安排也可以下了桌再說嘛,你這是讓你爹媽當衆下不來臺。”
“你也不想想他們在外面那是什麽地位,做慣了領導的人,最受不了下面的人忤逆自己。”
“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實際上脾氣烈得很!”
宋雨漪說着,伸手從茶幾上拿了個橘子在手裏開始剝了起來,邊剝邊吃,再看宋桑池這會兒已經将杯子裏的水盡數喝完,人正靠在沙發上假寐,根本不接她的話。
“我跟你說話呢,你回一句行不行?”宋雨漪不滿自己說了這麽多沒得到半個字的回應。
宋桑池也如她所願,薄唇微張,輕吐出幾個字眼:“你不懂。”
宋雨漪:!!!
簡簡單單幾個字,成功激起了她的好勝心,宋雨漪張了張唇,剛要繼續張口和對方理論,餘光卻瞥見一道人影從大門口拐了進來,她于是又連忙噤聲。
宋雨漪不吵鬧了,周遭忽然變得安靜,宋桑池敏-感地察覺到了異樣。
她微微睜眼,朝一旁望去,入目的就是宋雨漪噤若寒蟬的樣子,再順着對方看的方向望去,一眼果然瞧見她的母親大人,陸曼秋就站在沒兩步遠的地方正看着自己。
宋桑池于是伸手撐住沙發面,也坐直身子迎上了對方的眼神。
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這是常年身居高位所謂上位者的壓力,宋桑池從小到大,早已習以為常。
母女倆這麽對峙着,宋雨漪這個外人夾在中間十分煎熬,她左右思量,還是硬着頭皮開口了:“秋嫂子,小池她……”
“不用說了,帶她上樓去休息吧。”陸曼秋打斷了宋雨漪的話,“有什麽事等她明天酒醒了再說。”
言罷,她轉身離去。
留下兩個小輩坐在沙發上還有些愣怔,似是不敢相信這麽輕易就過關了。
酒勁上頭,宋桑池走路也都有些站不穩了,宋雨漪将人扶着送上了二樓的房間,原本還準備跟進去好好再跟人做一下思想工作,結果被毫不留情關在了門外。
“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是很方便。”
宋桑池留下這樣一句話,然後“砰”一下關上了房門。
卧房裏燈光驟亮,宋桑池踉跄着來到書桌旁邊,拉開椅子,坐下,又再往喉嚨裏灌了一杯水下去,緩了好一會兒以後才從摸出手機,調出了和陶酥的消息對話框。
自上一次發送消息過去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了,在這期間她沒有看手機,卻不代表陶酥就不會給她發消息了。
有時候分享這種東西,并不需要回應,在這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裏,陶酥陸陸續續又發了許多長長短短的消息過來,剛剛做了什麽,吃了什麽,和家裏人又說了個什麽好笑的笑話,事無巨細,一一用文字的形式呈現在她的面前。
仿若身臨其境。
宋桑池一個字一個字看過去,唇角不知不覺就跟着彎了起來。
她用力眨了眨眼,企圖将腦袋裏逐漸濃郁的暈眩感驅逐出去,而後伸出手指點了一下空白的對話框,編輯了四個字發送出去:【我吃完了。】
簡單的四個字,她卻删删減減編輯了很久,甚至有幾次都按錯了拼音。
宋桑池擡起手肘支撐住桌面,用掌心托着額頭的位置,一雙眼眸緊盯着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屏幕,等待着陶酥的回信。
她的肌膚滾燙的,溫度還在不斷地上升,白皙的肌膚已經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緋色,那雙潤澤的紅唇也變得更加誘-人,每一次呼吸起伏間所呼出的氣息都帶着一股濃濃的酒味。
沒一會兒,桌面上的手機震了震,帶起“嗡嗡”地響動聲。
陶酥的消息過來了:
【好,我現在從客廳回房間了。】
宋桑池的眼神從這句話上面掃過,下一瞬,新的一行字又從下方跳了出來:
有一點香嗎?
宋桑池彎住眼眸,然後在對話框裏緩慢地敲出一句話:【到底又多香,我也想聞聞。】
這句話發送出去以後,宋桑池心底生出一股強烈的空虛感來,她想陶酥了,想念對方身上的味道。倘若對方在她身邊的話,兩人現在可能已經抱上了。
思緒有一瞬間的游離,再回過神來的時候,新的消息已經發送過來:
看到這一句,宋桑池才後知後覺自己剛剛打錯字了。
不過也屬正常,她現在這個樣子實在是不再适合與人打字交流,她幹脆伸手,按住對話框旁邊的語音消息發送按鈕準備問問陶酥那邊好了沒有,只是聲音還未來得及錄進去,一條新的消息就進來了。
陶酥說:【我已經回房間了,現在可以和你視頻了。】
【你方便嗎?】
“方便。”宋桑池啞着嗓子回了一句,而後松開指腹下的按鈕,這條長達十幾秒的而實際上只有兩個字的語音消息就被發送了過去。
她坐直身子,将手機拿起來握在手裏,給陶酥發送了視頻邀請過去。
回家差不多一個多星期了,這是兩人第一次進行視頻通話,其餘時候基本就是打打電話,每天差不多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左右,再久就不行了。
她太久沒有回家,家中長輩想着趁這段時間帶她到處走走,拜訪一下走得近的長輩,也算是為她鋪路,多認識些人,以後要辦什麽事也方便些。
“宋桑池!”這時候,手機裏傳來一聲輕喊,将她的思緒喚了回來。
宋桑池定睛朝手機屏幕裏望去,只瞧見小小的屏幕裏陶酥正穿着一套自己沒見過的睡衣靠在床頭的位置,眼眸彎彎的,笑得臉頰兩邊的小酒也顯現了出來。
一看就很開心的樣子。
“新買的睡衣嗎?”她盯着對方身上的睡衣看了會兒,确定了是自己沒見過的以後才開口詢問。
果然,得到了陶酥的肯定:“昨天我媽出去逛街順便給我買的,怎麽樣,是不是很可愛?”
說着,陶酥将手機攝像頭拿遠了些,用另外一只空閑的手好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身上的衣服,企圖讓宋桑池能夠看得清楚一些,睡衣上的可愛圖案也因為她的動作上下晃動着,頸脖下方那一塊的領口看得到若隐若現的鎖骨。
宋桑池就這樣安靜地看着她鼓搗,她半虛着眼眸,忽然張嘴道:“想給你脫了。”
話音落地,視頻裏的人動作忽然頓住。
這樣大膽又直白的話。
陶酥的手還搭在衣領處,此處往下一點,剛好就是睡衣的紐扣。 她愣怔着朝攝像頭望過來,而宋桑池也仍然保持着之前的姿勢和屏幕裏的人對視着。
“宋桑池,你……”
“怎麽了?”
陶酥緩了好一會兒,終于發現宋桑池不對勁的地方了。
通過攝像頭看不是特別明顯,但仔細看的話還是有跡可循的,比如宋桑池的臉頰确實紅得有點不正常,她一開始還以為是燈光和視頻濾鏡的原因,現在看來似乎不是。
“陶酥,我不開心。”宋桑池斂了斂眼眸,回答着對面的問題。
酒意上頭,情緒的來襲洶湧澎湃,她不太想一個人憋着了。
陶酥小聲詢問着,将手機放近:“你喝了酒嗎?”
“喝了一點,現在有點暈暈的。”宋桑池說“暈暈的”這幾個字的時候特地用舌頭繞了個音,聽起來黏膩膩的,像是在和人撒嬌。
說話的同時她懶懶地眨了眨眼,将手機拿遠了些,五指插入發間将散落的碎發重新撩起到腦後:“剛剛吃飯的時候發生了一點不愉快的事情。”
這一幕慵懶随意,帶着幾分撩人的妖嬈,即使隔着手機屏幕陶酥也有幾分心動。
“啊,是嗎?”她有些木讷地回應着宋桑池的話,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宋桑池的臉,有一點點苦惱,“那要怎麽樣才會開心起來呢?”
陶酥一時也不知道該要說些什麽好了。
宋桑池的家庭狀況她不清楚,回去的這些天以來兩人雖然交流不斷,但對方鮮少會和自己說家裏的事情,她只知道宋桑池和家裏的關系不是很好,這麽些天沒有聽到對方提起,還以為和家裏的關系已經緩和了,不過從今晚的情況來看,似乎并沒有。
此刻隔着網線,實際卻離了将近兩千公裏的距離,一個在南,一個在北,除了蒼白的言語安慰以外再也做不了其它任何的事情。
要是面對面就好了。
宋桑池不開心,陶酥的心情也很難好起來,倘若是面對面的話她還能夠給人一個擁抱,即使什麽都不說也能夠讓對方感覺到自己的陪伴。
屏幕裏,宋桑池看到陶酥垂着眼眸也跟着不開心了起來,一時有些自責。
她調動着自己的情緒,嘗試着用較為輕松的語氣開口道:“其實沒什麽,不開心都是剛才的事情了,現在看到你又沒有那麽不開心了,就是……”
“我好想你啊,陶酥。”
輕揚的語氣瞬間變軟,宋桑池的聲音忽然變得低低的,藏着無盡的缱绻之意。
她長睫微顫,似是呢喃又像是在感慨。
手臂忽然橫戈着擺到了桌面上,下巴輕輕搭在了上面,醉意朦胧的眼神裏思念的情緒快要滿得溢出來。
原來人類在分別的思念面前都是平等的,宋桑池從來沒覺得自己會如此喜歡一個人。
即使離家幾年,她也從來沒有哪一刻如此思念想過家人。
這樣思念的情緒準确無誤地傳達到兩千公裏之外陶酥的身邊,準确地擊中了她心中最柔軟的那塊地方,鼻尖忽然湧上一股酸澀感,有些嗆人。
“我也很想你,你什麽時候才回來啊……”陶酥扁了扁嘴巴,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眼淚已經在眼眶裏打轉,随時都會落下來。
宋桑池開了個頭将她的情緒開關打開,這會兒可就沒那麽容易再關上了。
陶酥抱着手機,整個人直接歪倒在了床上開始哼哼唧唧,情緒上頭,那是什麽話都說的。
她開始訴說這些天自己做什麽事情的時候又想起宋桑池了,又說最近影院上映了新的電影,朋友叫自己出門去看她都沒有去,就等着宋桑池回來再一起去看。
諸如此類,多不勝數。
她一點也不在意自己在對方眼中變得黏人,她就是要讓宋桑池知道自己有多喜歡她,她就是要讓對方看到自己的每一滴想念,她從不吝啬于表達。
如果人類有尾巴的吧,陶酥覺得自己一定藏不住對宋桑池的喜歡。
倘若人類有尾巴的話,那麽全世界都該知道她有多麽喜歡宋桑池了。
“我每天都一個人睡,一點也不習慣。”陶酥将懷裏抱着抱枕,将自己半張臉都藏在了後面,她一雙秀眉緊皺着,手機高高舉起,“我想和你一起睡。”
宋桑池低低笑了兩聲,對她的這個想法沒有特別的表示。
過了好一會兒,卻突然開口:“我也想和你一起睡。”
“不過不是單純的睡覺的那種,我……想和你睡那種覺。” 宋桑池撐住桌面,将下巴從手臂上移開,重新坐直了身子。此刻她那雙漂亮的眸子裏除了醉意以外還染上一些別樣的情緒。
直白而又露-骨的話,陶酥呼吸微窒,心跳跟着漏了一拍。
空氣也跟着帶了些躁意,人心浮動,氣氛開始變得微妙了起來。
“我也想。”陶酥小聲地回應着宋桑池的話,耳尖開始發燙,“很想,很想。”
兩人才剛正式在一起沒多久的時間就乍一下要分離這麽長的時間,誰又受得了。
再加上前些日子宋桑池走之前她還在感冒,兩人已經多久沒有親密接觸了兩只手都數不過來,她怎麽不想,她每天都想,只是這些話憋在心裏沒有說出來而已。
宋桑池既然先一步說了出來,那她自然不甘落後。
只是話說出口,陶酥感覺身上也開始起了微妙的反應,她夾緊了雙腿,有些難耐地扭動着,忽然生出一股巨大的空虛感。
“是嗎?”宋桑池将尾音稍稍拖長,揚起了聲調。
話音落地,陶酥就瞧見手機屏幕裏畫面開始晃動,宋桑池從椅子上起身離開了桌面,踉跄着回到了床上學着陶酥的姿勢側躺着。 四周圍實在過于安靜,她們都能聽到彼此起伏的呼吸聲,仿佛人就躺在身旁,伸手就能觸摸到。
“很想是有多想呢,晚上做夢的時候有沒有夢到過我?”宋桑池繼續開口。
喝過酒以後嗓子本來就容易發幹,帶些啞意,此刻又染上了幾分情-欲的色彩,越發了。
她說得那種夢到,不是單純的夢到。
就是不知道陶酥明不明白。
“夢到了。”陶酥回答。
“那還記得具體內容嗎,夢裏我有沒有對你做些什麽呢?” 宋桑池繼續引導着,不知道為什麽,她的手心開始冒出一層密密的細汗,“我有沒有……”
“是不是親你了呢,你還記得夢裏我親你的時候是什麽樣子嗎,親了哪裏呢……是不是從你的額頭,到鼻尖,然後往下到你的嘴唇,你的耳朵。”
猛烈的醉意襲繞整個大腦,宋桑池漸漸失去了理智,她開始被七情六欲所支配着,說着一些大膽而又放肆而話去逗-弄電話那端的人。
并不會覺得羞恥,反而覺得興奮。
她看到了陶酥臉上的表情變得羞赧,面對自己的言語撩撥已然有了反應,這就是最好的回饋。
“宋桑池,我……好想你。”已經不是那種單純的想了。
陶酥說話的聲音有點開始發顫,寥寥幾句話,她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難受極了。
她不安地在床上蹭動着。
“是嗎?”宋桑池反問,她緊了緊喉嚨。
“是。”陶酥深吸一口氣,也開始進入到了這樣奇怪的狀态裏,大膽地表達着自己的渴望而內心,“我想親你,抱你,想……”
剩下的話陶酥沒有繼續說出口,她身上忽的泛起一股奇異的感覺直沖大腦。
雖然沒有喝酒,但陶酥覺得自己也差不多了。
她的腦袋暈乎乎的,做的事情說的話都和喝醉了沒什麽區別,她甚至想到了之前自己因為好奇而買回來的那些玩-具。
從來沒有用過,安安靜靜躺在盒子裏的那些東西。
蠢蠢欲動。
不過比起那些,她還是更想要宋桑池。
空氣都似乎已經被點燃。
陶酥不好受,宋桑池也好不到哪裏去。
她是喝了酒的,身上原本就燙,這樣一番折騰下來更燙了,然而沒有可以降溫的方法只能幹受着。
見不到,兩人只好将貧瘠的語言化作思念的手去觸碰對方,然而這樣的方法等于是隔着網線将火點了起來卻滅不掉,兩個人都在生生受着折磨,思念感不僅沒能消退,反而更甚了。
宋桑池恨不得現在就立刻閃現到陶酥身邊去,好好和人傾訴一下自己的想念。
忽然,宋桑池想起了什麽,她就好像和陶酥心有靈犀似的,兩人想到了一塊去。
“陶酥,你之前是不是在網上買了玩-具回來?”她問。
她記得,陶酥應該是買了的,很早之前她幫陶酥接過一個快遞,那家店鋪的名字她再熟悉不過,剛好就是她經常買的那家。
陶酥卻和自己說是“日用品”,可愛而又拙劣的謊言。
從前是看破不說破,這時候宋桑池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她有一個新的想法。
“……你,早就知道了?”被宋桑池突然提起這個事情,陶酥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她的臉已經快要紅得滴出血來,整張臉都埋進了抱枕裏。
雖然之前她也有猜測過對方是不是早就發現了,可是有些事情說破和不說破,就是兩碼不同的事情。
陶酥垂着眸子,不好意思擡頭看手機那邊人。
宋桑池勾了勾唇角,眼見着陶酥的反應只覺得很有趣:“我當然知道。”
她知道的事情可多了去了,不止這一件。
“不過我沒有用過,我只是好奇而已,”過了好一會兒,陶酥開始給自己的話打補丁,她想着自己興許還能在宋桑池面前挽回一點形象,“我從來沒有用過那種東西……”
她總覺得在自己身上用那種東西是一件很羞恥的事情,所以即使現在她很想……她也不敢。
然而陶酥沒有想到,宋桑池下一句出口的話才更讓她覺得羞恥。
“沒關系,我教你用。”宋桑池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來,被壓得低低的,帶着幾分蠱惑的味道,“你現在把它找出來。”
“你不是很難受嗎?”
“我幫你,你就不難受了。”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我也不确定,但我還是建議先你們先離線下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