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水２

第18章 ☆、紫羅蘭（下）

紫羅蘭是多年生草本植物，它的香味甜蜜而濃烈，在香水中的運用非常普遍。紫羅蘭香也是拿破侖和他的皇後瑪利亞路最愛的花香，拿破侖每個禮拜，都要訂購半公斤的紫羅蘭純香精，來噴香他的頭發。據說他在臨死前，還念念不忘他從香水公司訂購的紫羅蘭香水。歐洲人稱紫羅蘭為“永恒的春天”，認為紫羅蘭花香能讓人憶起逝去的愛……

“線索斷掉了？！”

白玉堂期待了一天，沒想到公孫策從檢察院回來，只帶給自己這一個消息。

“你冷靜點，我也沒辦法，那房子除了被證實是醫生的被害現場外，找不到任何指紋。醫生的出診記錄也只是寥寥一筆，或許兇手是個有身份的人，對醫生提出了保密的要求，診斷和用藥都是醫生私下處理的，沒有記錄。這種情況在私人診所并不少見，這也是兇手為什麽選擇這種診所的原因吧。”

公孫策看他像要過來揪起自己的衣領，忙作手勢讓他別急，解釋道。

“那麽，那棟房子，從屋主信息就沒查到什麽嗎？”

“那房子的歷史很悠久了，早期還有明确的記錄，後來就漸漸廢棄了。最後的收購人好像是個有地位的富翁，他的資料要經過上層的批準，才能調閱。所以，暫時我們不能做什麽了。”

“要什麽時候才能批準下來？”

白玉堂耐住性子問他。

“不知道，我們只能提出申請。“

“所以說，這種官僚作風才會讓政府這麽無能！”

“喂……”

公孫策無奈地抗議。好歹自己和你的“第十三種”香味都是政府人員，至少不要當着本人的面說這種話吧。白玉堂卻沒心思管他的想法，沉思一會兒，又問：

“那些材料存放在哪裏？”

“在政府辦公樓的‘森林資源部’資料室……”

公孫策說到這裏，反應過來什麽，忙勸他：

“不，不！你不要……”

當看到那人的眼珠子發出“賊亮”的光，知道自己是阻止不了他了，只得掩耳盜鈴：

“不管你打算做什麽，都不要告訴我。我對你和即将發生的事，概不負責！”

公孫策堅定說完，走開不再管這無法教化的“魔物”。

夜晚，白玉堂按照從公孫策那裏“偷”來的政府樓結構圖，順利摸進了資料室裏。其實說是“偷”，只不過是堂而皇之地進到他的辦公室，從櫃裏找到圖紙拿走。真虧了他辛苦地裝作專注地看文件，硬是沒發現自己這個來去自如的大活人。

白玉堂将小電筒含在嘴裏，快速翻找着目标資料，但奇怪地，時間分分秒秒過去了不少，他幾乎把相關的文件都翻了一遍，唯獨缺失了最關鍵的信息部分。白玉堂沒有辦法，這地方畢竟不能久待，只能無功而返。

白玉堂離開行政區，來到附近自己停放機車的地方，剛靠近車子，就聽到有人大喊起來：

“真的是白玉堂！快截住他！不要讓他上車！”

轉眼就有許多拿着照相機、攝影機等設備的人圍上來，顯然已商量好在這裏埋伏有一陣子了。白玉堂只得調頭往回跑，遇到包圍過來的人群時，踏上路邊的雜物堆，躍起抓住上方的鐵架樓梯，從人們的頭頂蕩過去，落在他們背後，飛跑出去。

人們沒有時間為他漂亮的身手驚嘆，又調轉方向追去。攝像的人亮起大燈，緊緊追着白玉堂的身影，照相的顧不得還在疾跑中，對着前方閃光燈“噼啪！”閃不停。白玉堂被胡亂閃着的，刺眼的光擾得辨不清方向，躲進了一條小巷子裏，靠着牆稍喘，自己究竟在什麽位置，也弄不清了，只能憑直覺找方向擺脫那些人。

忽然，有光照進來，一人喊道：

“找到了！他在這裏！”

白玉堂氣還沒喘勻，也只得再跑出去，到了巷外面，左右看看，随意選了一邊跑去，突然被不知從哪兒冒出的一人，抓住手臂，往相反的方向跑。

“這邊！”

他給自己指示。白玉堂跟他跑到一個廢舊作坊的小門裏，聽外面的人紛紛跑過，一會兒後，他們見前方沒有發現目标，又折回來，商量着在附近分頭搜索。待門外安靜後，白玉堂看看旁邊人，問他：

“這麽晚了，你在這裏幹什麽？”

“你不也這個時候還在外面被記者追麽？”

安然反問他。

“我是……出來取點東西。”

白玉堂含糊地說，追問他：

“你呢？”

“我也是取點東西。”

安然在黑暗中，緊了緊背包的肩帶。

白玉堂因他一如既往表達笨拙的話皺眉，但又覺不出具體有什麽不妥。

安然聽外面還不時有人走過，反複尋找身邊的人，提議：

“我在附近有個小房子，不如你先到哪裏避避，等這些記者散了，你再回去。”

白玉堂只能答應，不然還不知要在這狹小、充滿異味的地方待多久。

到了一間小公寓，安然遞給那人一瓶水：

“只有礦泉水了，湊合喝吧。”

說完坐在一邊，默默喝水，好像又神游在自己的世界裏。白玉堂也懶得理他，滿心只憂愁着尋找“第十三種”香味的事。今晚那文件為何會找不到？以後自己又該怎麽辦呢？……

“白先生，為什麽有的香材，香味不會溶于水中？”

突然，安然的一句話打斷了白玉堂的思緒。現在還在問自己香水的問題嗎？這個人的腦子裏，除了香水，還真是沒有別的東西了！

“也許它不适合于這種方法，也許它高貴不會輕易留下自己的美。”

“他是很高貴啊……”

安然聽了這話，眼睛亮起來，贊同道。

“那就要用更小心的方法。你知道‘水擴散蒸餾法’嗎？”

“水擴散……”

“對。這是一種新穎的蒸餾技術。水蒸氣由鍋頂進入，蒸氣由上而下逐漸向料層滲透，同時将料層內的空氣推出，其水散和傳質出的香精無須全部氣化即可進入鍋底冷凝器。由于水油冷凝液較快地進入冷凝器，因此所得的香精質量頗高。最後再做水油分離。”

安然認真地聽，将白玉堂說的方法，默記在心中。

反正不知什麽時候，我們愛的，都會逝去，紫羅蘭也将枯萎。即使你從不懂得我的心意，我仍為你獻上最高的儀式……

作者有話要說： 反正不知什麽時候，我們愛的都會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