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水２

第17章 ☆、紫羅蘭（上）

紫羅蘭是多年生草本植物，它的香味甜蜜而濃烈，在香水中的運用非常普遍。紫羅蘭香也是拿破侖和他的皇後瑪利亞路最愛的花香，拿破侖每個禮拜，都要訂購半公斤的紫羅蘭純香精，來噴香他的頭發。據說他在臨死前，還念念不忘他從香水公司訂購的紫羅蘭香水。歐洲人稱紫羅蘭為“永恒的春天”，認為紫羅蘭花香能憶起逝去的愛……

展昭昏睡過去，不知多久後，緩緩睜開眼睛，看到四周又是熟悉的場景。美麗的仙境，永不落幕的華麗，就像一場無止盡的，空虛的夢。伏在水晶上方緊張看着自己的人，這時才呼出一口氣，露出笑容：

“你終于醒了，幸好醫生給我留下了大量的藥品，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安然伸手撫他的臉頰，那人側過頭去：

“別碰我。你把那個醫生怎樣了？”

“他會一直跟我們在一起的。”

安然微笑。要起身離開，被他凝聚了一些氣力，拉住自己的手，急道：

“你可以放他走吧？找個理由跟他解釋之前的事，告訴他這只是一場誤會。他不會妨礙你，我也不會再逃了，這樣可以吧？”

安然看他殷切的目光，反握住他的手，笑道：

“你是在懇求我麽？展先生。不過，你不可能做到給我的承諾吧？我也不會冒任何一點失去你的風險，所以，他只能永遠跟我們在一起了。”

安然放下他的手，起身準備放下蓋子，展昭追問他：

“什麽意思？你把他怎樣了？他現在在哪裏？！”

“我說過了，他就跟我們在一起。”

這人總是沒什麽真實感的說話方式，讓展昭難以理解。雖然一直都感到，他總沉浸于自我的世界裏，但此時，更像是他把自己也關進了他的心裏，深鎖在內心某個不為人知的地方，因為把自己也當成了心靈的一部分，所以不能再分割……

展昭轉眼看到周圍，環繞着自己的矮柱，似有不對勁的地方，仔細分辨，才發現是多了一個香水架。他在将要完全合上的“水晶瓶”縫隙中，着急問安然：

“為什麽又多了一瓶香水？這些香水，究竟是用什麽材料做的？安然！……”

安然沒有再答他，把保存他的容器鎖好後，在外面對他微笑：

“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檢察官先生。”

公孫策接到報案，來到市郊一個小公寓房間內的殺人現場，當房間裏只有自己的兩名親信時，他才示意跟随自己來的，帽子、口罩遮得嚴實的白衣人可以露出面目。一名部下看到那人的模樣，立即指着他驚道：

“啊！他……”

“我知道他是誰。他是來幫忙的，你們不要宣揚出去。”

公孫策趕緊制止部下。

“公孫先生，你怎麽敢請他幫忙，他現在跟‘世界A級通緝犯’沒兩樣啊！如果讓別人知道你私藏他，你基本可以‘擾亂商業秩序罪’論了……”

“我知道！其實我是被‘勒索’的……唉！說來話長，總之，現在只能這樣，你們不要走漏了消息。”

公孫策跟兩名部下在一邊竊竊私語，都一臉愁容地看那個“大麻煩”。

白玉堂只當沒看到他們的眼神。在房內踱步，察看了一遍，問：

“有發現兇手的什麽痕跡嗎？”

“沒有。這兒跟以前的現場一樣‘幹淨’，所有東西完好無損，也沒有指紋。”

別人只得配合他。

白玉堂走到室中央，潔淨的男屍旁，低下身子觀察，又問：

“死者的身份确定了嗎？”

“正在查，不久就能有結果。”

白玉堂若有所思地看那男屍，自言自語：

“屍體倒也跟以往一樣沒有氣味，但兇手這次似乎有些倉促……”

“什麽意思？你發現了什麽？”

公孫策聞言，忙走過去問。

“這裏不是真正的殺人現場。”

白玉堂肯定道。

“什麽？！你怎麽知道？”

“兇手一定是将屍體處理好後，用布包裹，運來這裏的。”

“屍體上有布料的氣味？”

“我說了，屍體上沒有氣味。之所以是布，因為這種材料容易去除多餘的氣味，不會留下線索。”

白玉堂不耐地看他。公孫策對這即使在接受別人的幫助時，也難抑自己高傲性子的人無語，只能在心裏祈禱“第十三種”香味盡快平安回來。

“那你怎麽知道這裏不是現場？”

“他把屍體和裹屍的東西都處理得很好，但他曾将裹好的屍體拖過地面，染上了當地的輕微異味，留在屍體周圍的地毯上。如果他仔細檢查的話，是能夠發現的，但他這次似乎沒有那麽從容不迫，大概這個被害人，并不在他的精心計劃之內。”

“原來如此……那麽這意外染上的，是什麽氣味？”

“楓葉。”

“楓葉？”

公孫策看他朝窗外示意，轉頭看到窗戶上，映出外面遠處，可見一片楓樹林……

“通知警方，帶人到那片楓樹林裏搜查！”

公孫策立刻命令兩名部下。與白玉堂一起朝目的地出發。

不久，警方找到了楓樹林裏唯一一棟兩層的簡陋小樓。警員在樓內外展開搜索，白玉堂和公孫策一間間察看樓內的房間，這裏似乎剛有人住過，雖然陳設簡單，卻很幹淨。當進到二樓的一間房時，白玉堂被一絲淡香攫住，動彈不得。一會兒後，顫抖的手才拉住公孫策，按捺住湧動的情緒，告訴他：

“公孫先生，他……他來過這裏……”

公孫策從他身體傳來的微顫，馬上知道了他指的是誰。心跳也急起來，對他說：

“你冷靜點。這裏有‘第十三種’香味，對嗎？你再仔細感受一下，還有別人的氣味嗎？”

“……沒有了，只有他。那人做得太好了，我無法發現他。”

公孫策環顧四周，這房間除了有一張床外，再沒有別的家俱，窗戶玻璃被什麽利物刮花了……

這時，一名部下進來向公孫策報告：

“公孫先生，警方在樓附近，發現了被掩埋的一套衣服，可能是死者的，現拿去化驗了。這房子裏沒有任何指紋。另外，死者的身份已經确定了，他是個醫生，經營着一個私人診所，是個醫德和醫術都備受稱贊的好人。”

“醫生……”

白玉堂重複那人的話。他把你帶到這裏來，是為了讓醫生救你嗎？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呼吸間已越過那一縷紫羅蘭香，像我對遠去的愛，一場盛大的哀思……

作者有話要說： 像我盛大的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