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2)
安雅,心裏最重的就是兩位小主子了,現在雖說跟着安雅離了薛家,但哪能不擔心兩位小主子啊。安雅聽了,心裏也是一陣難過,蟠哥兒在現代也就剛成年啊,螭哥兒快成年。兩個孩子以前,除了科考就沒離過自己跟前。自己哪能不念啊。“畢竟孝道為上,還是派人跟蟠哥兒、螭哥兒身邊的人聯系上,定期把他們的信兒傳過來。”安雅吩咐道。貴嬷嬷聽了,笑呵呵的應了。
“回去記得寫一張大字!”一個男人囑咐道,“知道了,季先生!”一群孩子此起彼伏的應道。安雅聽了,擡頭朝着傳聲處看了看,只記得一雙很亮,很有神的眼睛。那眼睛似有感覺似的也看過來,只見一風采大氣的婦人。
“姨娘,夫人走了都有一年了,您也出月子了,老爺怎麽還不往姨娘這兒來歇着啊?”小丫鬟歡芝問道。翟姨娘拍拍自己的姐兒,道:“老爺不是還在想夫人嘛,不過老爺就是再盼着夫人回來,只要有我和寶姐兒活着的一天,夫人就不會回來。”歡芝聽了,驚道:“那老爺和大爺、二爺會不會怪姨娘啊?”翟姨娘道:“到現在,大爺和二爺都沒為難我,想來他們也是知道夫人的脾氣的,或者這兩位主子私下裏和夫人還有聯系,只要他們不為難我們母女,咱們就不管。至于老爺,是我讓老爺去天香樓的嗎?是我拽着老爺非得伺候的嗎?是我非得進門的嗎?可不怪我,本來我一個有才有有貌的清倌,也不是非得扒着老爺,在盛京,我就是給郡王爺當個妾室,都當得,要不是有了身子,為了寶姐兒,我用得着進他薛家大門嗎?” 歡芝聽了,也覺得姨娘說的有道理,老爺遷怒姨娘忒沒道理了。
翟姨娘看着懷裏的寶姐兒,道:“我聽說,夫人以前就把家裏財産怎麽分都訂好了例了,現在,我們寶姐兒的嫁妝不愁了。現在府裏就我一個伺候老爺的,老爺早晚都得來我這兒,等老爺來了,我就能生下個哥兒來了,到時候一切都再重說,到那時候,老爺心裏再是挂念夫人,但到了實事兒上還是我的好處多。是不是啊,寶姐兒?到時候,多給我們寶姐兒添點兒嫁妝,那就是輕而易舉的事兒了。”歡芝聽了,沒吱聲,只是心裏想着夫人的言行舉止,姨娘的妖嬈,自己能學上幾分。
門外的薛擇,聽完了,自己轉身走了。腦子裏不住的回想着“只要有我和寶姐兒活着的一天,夫人就不會回來!只要有我和寶姐兒活着的一天,夫人就不會回來!只要有我和寶姐兒活着的一天,夫人就不會回來!”
51賈赦出孝邢氏進門
卻說榮國府,眼看章氏已是去世一年了,賈赦就要出孝。史夫人立刻就把早早已經相看好了的邢氏女。到底是娶繼室,還不是什麽大家女,只是按着标準的娶正室的形式規格,沒什麽添補。
“小姐,您嫁的是一等将軍,這行事哪能這般冷清?”東茗道。東茗也是為着邢氏蒙着蓋頭,不知外邊的情況。東茗是沒見識過榮國府行事的,但想着大小姐能嫁到這般富貴的人家,并且還是嫁給襲爵的大老爺,這親事操辦的就是低元配太太一頭,也不能按平常富貴人家行事啊。心裏不免為大小姐有些抱屈。邢氏早是活過一遍的人了,知道賈家做事的,不會說些什麽。但等到再經歷一番這事,更是心冷,榮國府還是那樣啊。這大老爺是寵愛姨娘丫鬟的,自己回來的晚了,這親事早已定了,現在這榮國府還是盛時,也不是自家能惹得起的,這女人丈夫無靠了,就看地位和子嗣的了。想着上輩子查的段姨娘那事兒,雖說後來大老爺在美人叢裏忘了這段姨娘,沒管過迎春,但現在大老爺對段姨娘還是有些情義的。再說自己雖是填房,但到底是正室太太,自己把迎春抱過來養着,膝下也不算空,也能得些得些賢明敬重。
打定主意,邢氏就把丫鬟的話過耳聽過。
一大早,邢氏服侍着大老爺穿衣,道:“老爺,妾身聽着丫鬟回話,老爺有個幼女迎姐兒,無人照看,妾身就想着把迎姐兒接到正院來,為着一是,丫鬟婆子照看的,哪是當母親、姨娘管着能比的;二嘛,等迎姐兒大了,說是嫡母教養的,也好做門好的親事。”賈赦聽了邢氏這話,原以為是哪個丫鬟在這兒給邢氏挑撥呢。畢竟段兒素來愛心口疼,因這沒能見了章氏最後一面,現在雖說倆人不在了,就怕章氏留下的人不容迎姐兒啊。這邢氏怕是沒聽過這事兒,只想着自己有個女兒無人撫養了。賈赦仔細看了看邢氏的眼,邢氏感覺到大老爺的眼神,趕緊心中無雜念,只想着照看一個可憐的孩子,眼中滿是慈愛。賈赦看了,心中放下心來,這邢氏雖說出身不高,但還是出身官家,有些正室風範,道:“那你就把迎姐兒抱過來教養吧。”邢氏得了賈赦的準信兒,就吩咐留在正院的丫鬟東安道:“你們把東廂房收拾出來給迎姐兒住。”賈赦聽了,道:“丫鬟收拾着,到了給母親敬茶的時候了。”邢氏聽了,跟着賈赦帶着東茗坐車往賈母的院子去了。
“給母親請安!母親吉祥!”邢氏跪着,把茶敬到賈母手前。賈母接過來茶來,吃一口放下,道:“好孩子,起來吧。”邢氏又給賈政、王氏、小姑賈敏一一行了平禮敬茶,王氏起來回禮,小姑敏姐兒只是接過茶來,直接放在身邊的桌上了。
賈母好似沒看見女兒的行事,笑道:“老大一家可算圓滿了。今後,你們可得好好的過日子。”賈赦、邢氏忙起身應是。賈赦又把邢氏把迎姐兒接過去教養的事兒,回禀賈母。賈母聽了,看着邢氏,稱贊道:“好孩子,到底是賢良。”又囑咐賈赦,“要敬重正妻。”邢氏聽了,賈母是榮國府最有分量的了,自己得了老太太這句誇贊,也算在榮國府站住腳了。
二太太王氏聽了賈母這話,坐不住了。自己能管家,還是章氏身子重時接過來的,現在自家雖是住着榮禧堂呢,但這邢氏進門了,老太太不會想是把管家權給了這邢氏吧。先到這兒,二太太沖着賈母笑道:“老太太,這大嫂子進門了,這管家的事兒,是不是等個什麽便宜時候媳婦兒跟大嫂子交接一下?”賈母聽了,沒說話,只是轉頭看向邢氏。
別人只道老太太偏心小兒子,讓賈政住了榮禧堂,卻不知老太太說到底不過是為了維護自己在榮國府的地位。畢竟要是大房把裏裏外外都接手了,老太太說話就失去分量了,雖說有孝道約束着呢,但兩個兒子也不像現在這樣,在老太太面前服小聽話了。邢氏到底多些閱歷,道:“老太太慈愛!媳婦雖是出身官家,但那比得過先太太出身清貴和弟妹出身大家。再加上府裏往來皆是富貴大家,媳婦沒見識過這等往來規矩。恐怕那還勞煩弟妹接着操勞了。”說完,邢氏朝着王氏行一禮。
王氏聽了邢氏這話,心中哪有不願意,臉上也有了笑意。賈母見了,對大兒媳婦邢氏心裏多了幾分滿意。但對王氏,添了幾分不滿。只是當時不表。
等老大夫妻回了東院,賈母道:“老二家的,你進門也好幾年了。老二膝下只有元姐兒一個。我這兒正好有一個身體康健,品貌有佳的丫鬟,你且領回去吧,先做個通房,等有了子嗣,再擡通房。”說完,就□苗向前給王氏行禮。二太太王氏聽了,手裏直撕帕子,卻也無法。
回了榮禧堂,王氏直咬牙。周瑞家的看了忙勸道:“太太別着急,大姑奶奶嫁過好幾年不也才生了兩個嘛。再說榮國府,這等富貴人家哪能是誰随随便便就能投胎過來,享這等富貴的啊!”王氏聽了這話,心裏覺得有些道理,但還是覺得有些不對,想那雅姐兒是服過藥的,都生了兩個哥兒了,就是再講究投胎的,自己也應該最少有個姐兒啊,那不比那奴才秧子出的姐兒強。
想到這兒,王氏吩咐道:“你去外邊悄悄找個有名聲的大夫,等找個時候當領人過來請安,過來給我瞧瞧。”周瑞家的聽了,雖覺得外邊的大夫,再怎麽有名,醫術也比不過太醫,疑惑的看了看二太太,但還是聽吩咐下去了。王氏哪能不知道這其中的道理,只是這下了藥的都生了兒子,自己這平安無事的,還沒個動靜。王氏就怕自己讓哪個鑽了空子,要是常來的太醫診出來了,老太太不就也知道了,那榮國府二太太的位子哪還容自己坐啊。
52薛擇升遷阖家聚京
“……薛擇任職多年……現升任戶部侍郎,欽此”,終于降下聖旨,調薛擇回京任職。薛擇總算松口氣兒了,送走頒旨的太監,薛擇看着身邊的妻子。安雅察覺到丈夫的視線,笑道:“你總看我做什麽啊?現在聖上讓你回京任職,還不趕緊交接。”薛擇聽了,忙收拾自己的一部分記賬本,留下給接任的官員。安雅看着丈夫忙活,自己想要上前卻又惡心,問道:“你說我是不是得了什麽隐疾了,又不是懷孕,我怎麽總是惡心啊?”薛擇聽了,手裏的本一松掉在了地上,一身冷汗,笑道:“哪有什麽病啊?不定是咱們一家在盛京呆久了,你呆不住了。等去了京城,新鮮新鮮,散散心,就好了。”安雅聽了,只覺得自己丈夫很是通情達理,“也是,有好幾年沒見到爹娘弟弟他們了,雖有書信,但到底沒見人好不好。”薛擇看着妻子的注意力轉移了心裏松口氣。
那時,自己現在已經沒了。安雅和那人已經成親了,有了一個兒子了。蟠哥兒和螭哥兒也都有了自己的孩子。兒媳婦武氏也沒虐待翟氏,還好好奉養着那翟氏,那便宜寶釵也白白養着。那時,自己千小心萬小心,還是讓人鑽了空子;這輩子,自己也不敢保證能全身而退,還是走了門子,調回京城,離了盛京,才能放心。
“爹爹,咱們這是要去外祖父他們家的京城嗎?”薛螭問道。“笨,京城不是外祖父家的,京城是皇上老爺的。爹爹是去京城給皇上老爺當官,咱們跟着去京城住。對不對,爹爹?”薛蟠說着,看向薛擇。
薛擇聽了兒子們的話,心裏雖覺得好笑,有童趣,但經過了上輩子的事,更是不敢冒犯皇家,更何況自己暗裏投了這位小心眼的主子,教導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們外祖也是跟父親一樣給聖上當官的,都得聽聖上的吩咐,咱們以前住的盛京,現在去的京城,老家金陵等等天下的地方都是聖上的知道嗎?”薛蟠和薛螭聽了,朗聲應道:“知道了,爹爹。”
安雅靠在薛擇身上,勸道:“他們還小呢,等進學時教也不遲啊。孩子大了,就沒什麽空了,現在趁着孩子還小,讓他們有個自在的小時候多好。”薛擇看着兩個兒子在車廂裏玩,攬着妻子,心裏冒着喜意。果然離了盛京,妻子心裏對自己的抗拒就開始減少了,自己靠近妻子,妻子也不怎麽惡心了,自己雖沒能在盛京一展自己的抱負,但把自己的想法,都留給繼任的官員了,只要繼任的官員有些見識,能把那些措施落實,也不枉自己的一番心思。自己還是努力能平平安安的和安雅恩愛一生,白頭到老。
一家人坐在馬車穩穩地來到京城。“太太,大老爺和大太太的車進城了,就快到了。”在城門候着的小厮先進府回禀道。薛二太太陳氏聽了,吩咐道:“馮管家,趕緊的,讓小厮和婆子們候着,待會擡東西。”馮管家聽了,忙把自己準備好的小厮叫過來候着,自己在京城管着院子,但到底不比老爺身邊的薛書和府裏的管家薛墨得用,現在好好表現表現,說不定老爺就把自己帶在身邊重用了了。
“麻煩弟妹了。”安雅拉着陳靜儀的手,謝道。陳氏道:“哪裏麻煩了,也就動動嘴皮子,一應事兒還不是下人去辦啊。”安雅問道:“蜚哥兒可是跟來了?我們螭哥兒可是要見弟弟呢!”提起自己兒子,陳靜儀的生疏感沒了,笑容更真了,“哪敢帶那個皮孩子過來啊,今兒嫂子一家才回來,正亂着呢,讓他來了,還不夠添亂的。等改天再過來拜見嫂子。”安雅聽了,笑道:“就看二弟和你,蜚哥兒也好着呢。今兒沒過來,那我就先不見了,你把我和你大哥給蜚哥兒帶的東西帶回去行了。”陳氏聽了,笑道:“人沒來給嫂子請安,倒先得了東西回去。”
等陳氏見過蟠哥兒、螭哥兒後,就先回自家府裏。
“總算安生好了。”安雅讓小丫鬟給自己捶着肩膀。薛擇吩咐小丫鬟:“下去吧。”等小丫鬟出去了,就剩自己夫妻倆人了,自己上前給安雅捶着,說道:“今兒,都收拾好了,明日就去王府,見過岳父、岳母。”安雅聽了,說道:“那等你下了朝之後,一起去?”薛擇想了想,說道:“嗯,等我下朝回府後,再過去。正好,我也能拜見岳父。往日,咱們都是戌時睡下,今兒都亥時了,孩子們才睡下。反正東西來時都是歸結好的,明日,你和孩子們都多歇會兒,在我回來前用了飯就行。等我回來了,咱們再去。”安雅聽了,說道:“行。”就倒頭睡下了。薛擇吩咐丫鬟打水送進來,自己拿帕子給妻子擦了擦臉和手,自己也擦了下,就攬過妻子歇下了。
53去王府親人別後話
“大姑奶奶和大姑爺到了!”趙氏夫人帶着兩個姨娘正服侍王老爺,聽到下人回話,忙吩咐下人開正門迎接。王老爺說道:“子勝去外門接你姐夫去。”且不說趙氏夫人和丁氏夫人、劉氏姨娘聽了王老爺這話的百般心思,就說王子勝帶着小厮去外門,接到了薛擇,舅婿兩人行禮問好,相攜回了回了正院。
安雅帶着兩個兒子,也落轎到了。一家四人,具是向王老爺、趙氏夫人行禮問好。王老爺說道:“一家人既是都見過了,我就帶賢婿去書房了,安雅就陪你母親在這兒說會兒話吧。”說着,就起身往書房去了。薛擇見了,向趙氏夫人和丁氏夫人行禮後跟過去了。
“舍人,真是後繼有人啊!”王老爺到了書房,避開了家中婦人,說道。薛擇說道:“小婿不敢辱沒先人罷了。”王老爺聽了,臉上松動許多,畢竟為了能給子騰一個好的初任官職,自己提前致仕,子騰才能任正二品的總兵。一個商人之後,不到而立之年能做到從二品,前途遠大啊!再是自己的女婿,心裏還是有些酸。王老爺心思轉一轉,問道:“可是見過聖上了?”薛擇說道:“見過了。”王老爺又問:“那你可知京城形勢?”雖是翁婿,但到底一個王一個姓薛,哪能露出自己全部身家,薛擇回道:“二弟,信上說過一些。小婿現在對京城形勢還是有些模糊。”
王老爺說道:“今上早立繼承人,大勢已成。切不可攪進其他皇子中去。若是想得些貴氣,直沖着這位爺去,就可。”朝着東宮方向示意。薛擇聽了,只覺得岳父和朝上一些老臣放心的太早,雖不敢說的太過明顯,但還是勸道,“戾太子也是早立之儲君,這最後還是不确定之數。”王老爺聽了,大怒:“今之儲君,豈是戾太子所能比的?你在金陵長大,不知其人行事;後來,又在盛京多年,不知京城形勢。你弟一小官,往來結交之人見識有限,沒能告訴你實情。今番聽老父之話就罷了。”
薛擇聽了,又想那位主子還在行忠君孤臣之事,自己也別露出頭來,也跟着忠于儲君吧,于是,點頭應了。王老爺見薛擇也是通了京城大勢,遂放下心來,說起京城往來關系。
正院內,安雅帶着兩個兒子,見過嫡母趙氏。趙氏夫人,拉過蟠哥兒、螭哥兒,好是親熱一番,以示親近。說道:“看情況老爺跟姑爺還得說一會兒,你且跟你娘去說一會兒話吧。”丁氏夫人聽了,行禮謝過,就帶着女兒跟外孫往自己的華裳院去了。
安雅讓大丫鬟照看着蟠哥兒、螭哥兒在一邊玩,自己跟着親娘丁氏,坐下敘話。安雅把在盛京的生活一一告訴丁氏,等說到自己夫妻幾個月來不曾行房事,自己曾不能讓丈夫靠近時,丁氏說道:“你告訴娘,是不是姑爺在外邊有些什麽,你自己知道了。”安雅笑道:“我也曾這樣想過,後來派親信的婆子在外邊查過。确實沒有,只是女兒等煥生一靠近還是惡心。到了夜間,把兩個哥兒放在我和煥生之間,我們夫妻才算能同床睡。直到來了京城,兩個哥兒才不跟我們一起睡的。”丁氏聽了,說道:“那你是不是還疑心姑爺或者你自己就瞎琢磨姑爺?”畢竟姑爺沒納妾設通房的,姑奶奶要是一直這樣下去,早晚都得讓外人摻和進來。只能早想辦法,解決了。安雅說道:“我不知道啊。我最近看着煥生總是覺得陌生的晃,不如以前親近。”
丁氏聽了,也沒辦法。畢竟夫妻倆人相處的好好得,也沒外人瞎攪和。突然自家姑奶奶覺得難受,丁氏想着,說道:“你自己也是查了的,姑爺沒人,那就是你自己的問題,是不是姑爺衙門裏的事兒忙了,慢慢的你們說話少了,你自己覺得生疏的。你沒事兒的時候,多跟姑爺說說話。等你再熟悉起來了,就好了。”安雅聽了,也只能這樣了。畢竟在現代,感情沒了,還能離婚。在古代,自己有兩個兒子,地位穩固。丈夫也沒說納妾,自己突然覺得沒感情了,要是不好好過下去,那不是找虐嗎?畢竟就是農民有點兒閑錢還想納個小妾的,自己往哪找個潔身自好不納妾的去。
丁氏又囑咐了安雅一些夫妻相處之道。畢竟丁氏是在古代活了大半輩子的人了,經她這麽一說,安雅也覺得自己是家裏事兒少閑得找不自在呢。
王老爺留了安雅一家在王府用了晚飯,才放他們回家。等薛擇和安雅帶着孩子回了薛府。折騰一天也都累了。安雅吩咐了丫鬟婆子伺候着蟠哥兒去東院歇着,自己又去把螭哥兒在東廂房安置好,等螭哥兒睡下了,自己才回的正院。
“你跟母親都聊些什麽了?”薛擇穿着中衣,給安雅遞着衣服。安雅說道,“還能說什麽啊,說說咱們在盛京的日子,再說說蟠哥兒、螭哥兒和子鵬,就回來了。才幾個時辰,能說的了多少話。”安雅穿好衣服,婆子把浴盆擡出去,丫鬟把換下來的衣服也拿了出去。屋裏,就剩下薛擇和安雅夫妻倆人。
薛擇說道:“明天咱們歇歇,等後天二弟一家過來。”安雅道:“嗯,從盛京一路坐車過來,也沒歇,就直接去了我娘家,是得讓孩子們好好歇歇氣,緩緩精神。”薛擇又道:“過些日子,蟠哥兒也就滿六歲了,該正經請個師傅在家授課了。”安雅聽了,點頭贊同。畢竟,這嫡長子都是差不多四歲就開始有師傅正式開始上學了,現在自己能跟現代一樣給他們兄弟拖到六歲算不錯了。
等薛擇睡着了,安雅進了法寶空間。把自己和薛擇之間的問題,用神識傳給碑,稍過一會兒,有神識傳回腦海,“他今生身心都不會背叛你。上輩子,他雖違背了他的諾言,但也不曾背叛你。”上輩子,安雅吓着了,忙問回去,“是他和以前雅姐兒的上輩子嗎?”傳回來:“不,是你和他的上輩子,雖說上輩子的事,你們兩個之間都有錯,但這輩子,他已經為你付出了代價,你們夫妻雖可和美一生,但因改了命,注定要共單一些波折。”等安雅再問時,碑再也不說話了。安雅只能疑惑的睡了。
54訪賈府結交邢夫人
“明天,我帶着兩個孩子去拜見一下史老太君。”安雅聽了母親丁氏的勸,再加上法寶裏的碑也說薛擇無論是自己沒有記憶的兩人的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都沒有身心背叛過自己,也就試着用心處理夫妻之間的相處問題,這不現在只要安雅做什麽只要時間允許,都會提前跟薛擇說一聲。薛擇見了,也有意把自己外邊的事兒時不時地跟安雅交流一下。夫妻倆人算是重新培養感情。
“明天沐休,我也跟你們一起去吧,正好見識一下榮國公後人的風範。”薛擇除了跟祖父拜見過得各家家主,也有快十年沒見金陵的世交同輩了。
安雅聽了,倒沒意見。把從盛京帶來的特産和一些皮子收拾出來,準備好禮單,說道:“賈家大老爺世襲一等将軍,只是空爵位,沒實差;賈二老爺還是個從五品員外郎。明天你看着盡量和他們說話就行,畢竟咱們家看着起來了,但聖上的恩寵,到底比不過兩府,就是比得上了,低調些總是沒錯。”安雅說了這些,覺得又有些多餘,畢竟自己丈夫能在朝中無人幫扶的情況下坐上從二品的職位,肯定有自己的獨特想法,自己則純粹看着後世的各種評論自己琢磨,在古代生存,到底還得看當時的生存方式。薛擇看着安雅衣服懊悔的樣子,知道這是妻子的一片好意,雖說說的有些單薄無根據,但上輩子後來的許多事證明,妻子說的這些都是有用意的,到最後差不多也都應驗了。
次日,用過早飯,薛擇騎着馬,安雅帶着兩個兒子和大丫環們坐着車,後邊跟着一車的禮,車輛旁跟着婆子、小厮,往着榮國府去了。
“老太太,王家的大姑奶奶和姑爺來了,要拜見您老呢。”邢夫人不管事兒,平時伺候了賈赦用了早飯,就過來陪着老太太解悶作樂,所以,這老太太院裏的信兒,比管家的王氏二太太也靈通些。“王家的大姑奶奶?別是過來看二太太的,你故意弄假信兒作弄我呢吧?”賈母聽了,說道。早年王府裏的事兒,賈母也沒往深裏查過,即使是相看親事那陣兒,也只是查了個大概。
“看您老說的這話,這可是人家薛家大老爺親自給您老寫的拜貼,薛家頭來的小厮就這麽通報的,這還有假,要是為了見弟妹,哪用得着薛家老爺一個朝廷命官寫帖子啊,還不是為着老太太您的面子。”邢夫人不會說巧話,但給老太太面子,哄老太太,說好話,算是練出來了。旁邊的丫環婆子聽了,也是一臉的敬服看着老太太,
賈母聽了邢夫人的話,心裏更是高興,看到這些丫環婆子的恭維,覺得舒坦,說道:“趕緊派人開大門,把大老爺和二老爺叫過來陪客人,也讓二太太過來,就說她姐姐過來了。”丫環聽了,下去傳話了。
薛擇進來給老太君行禮問好後,就跟着過來的賈赦、賈政去外院坐着了。
“給老太君請安!老太君吉祥!”賈母品級随得先夫榮國公,屬于超品。安雅随夫從二品的诰命,與公禮與私禮,安雅都得給賈母行禮。賈母笑着:“好孩子,趕緊起來吧,咱們都是熟人世交,哪有那許多禮。”
安雅說道:“侄女兒按王家是小輩,按朝廷诰封,老太君也屬于超品。怎麽能不給您老太君行禮呢。”賈母聽到安雅說起自己的超品品級,更是覺得有面子。畢竟與其他歲數輩分相當的夫人不同,安雅的兒子還小,将來如何還沒數,但論起夫君而來的诰命,賈母的品級,現在來看,安雅可能是一輩子也不及的。這樣想來,賈母的優越感大增。
“這是老太君的大兒媳婦?”安雅看向紅樓裏那據說怪癖生硬的邢夫人,雖看着不像,但聽着榮國府現在這個年齡的符合的只有邢夫人一人啊。賈母看着安雅那疑惑的樣兒,說道:“這就是你大嫂子。”安雅聽到确認了,又向邢夫人行禮,邢夫人扶起,倆人落座。
安雅說道:“要不是老太君說了,又知道老太君只有敏妹妹一個姑娘,嫁到揚州了,侄女都不敢認大嫂子了。大嫂子看着者富氣樣兒跟老太君可真有幾分像呢。”賈母聽了,一樂,讓服侍的丫環仔細看看是不是真有幾分像。
左右丫環都說:“平時常見,都不覺得。現在聽薛夫人這麽一說,再一看,大太太還真有幾分像老太太呢。”
三人又說過會兒話,又拉過薛蟠和薛螭,誇了幾句。賈母到底有些年紀了,有些困乏,也不見二太太王氏過來。邢夫人說道:“好不容易見到王妹妹這般投合的姐妹,老太太可得通融一下,讓我有機會和王妹妹到東院說會兒私房話。”賈母聽了,哪能不知道邢夫人在給自己搭臺階休息一下,也圓過王氏的錯去。
于是,邢夫人和安雅給賈母行禮告退,一起坐車去了邢夫人的正房。
“早就聽聞妹妹的大名了,今日才得見。”邢夫人前世雖不常出門坐客,但這薛家大夫人的事兒也還聽過大概的:夫君十幾年沒納妾沒通房,夫君納了外室,自己把外室接進府,把嫁妝分給了兩個兒子,自己拿了放妻書,沒了蹤跡。等到幾年後,那位謀士大放光彩的時候,他那夫人也跟着露面的時候,才知道這位薛夫人已嫁給這位郭謀士做原配嫡妻,生下一個兒子了。并且那位郭大人也是沒納妾沒通房。這位薛夫人的事跡,都成了一個傳奇。前生,這時候,薛大老爺一家都還在盛京呢,這輩子怎麽來了京城了。
“邢姐姐客氣了,妹妹出嫁前,養在深閨;嫁人後,一直相夫教子了,哪來的名聲啊?”安雅好奇道,自己跟這邢夫人除了王二太太沒交集了吧,以自己和二妹妹的關系,二妹妹也不可能向邢夫人提起自己啊。
邢夫人聽了,才晃過神兒來,這薛夫人的生活已經改變了,上輩子的那些事兒也沒發生,不過發沒發生,這薛夫人的禦夫手段也了得。自己若能學的一二,自己這輩子老來也有靠了。想着,薛夫人把這輩子自己嫁過來的事兒說了出來。安雅打發丫環陪着兩個孩子在院子裏玩,屋裏留下自己的親信,邢夫人見了,也把自己的親信留下來,餘者打發出去。
“你提出把顧姨娘按貴妾上族譜,把迎春記在顧姨娘名下。把琏二爺當成命根子一樣養着、護着,不管你将來有沒有親生的孩子,無論現在還是下半輩子,日子都不會差了。”把法子說了,也算交好邢夫人了,也不能往深裏說了這用意,畢竟,自己和邢夫人也算才認識,以前知道的,來源于書上,以後還得再說了。
安雅說完,就帶着兩個孩子,辭了邢夫人,又去賈母院辭過賈母,坐車跟薛擇回了侍郎府。
55姨娘上族譜傳賢名
等安雅走了,邢夫人自己想了想安雅說的話,只覺得越想越對,若說自己上輩子不小心,讓人鑽了空子,給自己下了藥,那這輩子,可是成親前,自己讓大夫把過脈的,自己的身子一點兒問題也沒有。現在又有姨娘生了琮哥兒,可見老爺的身子也是沒問題的。可是,自己成親也快一年了,還是沒信兒,看來自己得好好養着琏哥兒,将來自己若還是沒孩子,就憑自己的養育之恩,和繼母的身份,琏哥兒也不能不孝順自己。自己也算後生有靠了。邢夫人想完,吩咐了廚房備好一桌上好的席面,又派人請了賈赦來。
賈赦看着一桌子美食,再看着嬌妻滿面笑容,說道:“可是有什麽好事兒?”邢夫人笑道:“這不是今天嫁到薛家的王家大姑奶奶過來拜見老太太嘛,妾身素日只在府內呆着,也曾出過門,今兒見到薛太太,聽薛太太說話,薛老爺在盛京的諸多為難,妾身就想,薛大老爺以前就是個正三品的官,已是這般忙碌,老爺身上還有一品的爵位呢,并且老爺呆在京城,可不是薛大老爺辛苦多了,妾身以前不曾知道,這知道了,還不得備上上好席面慰勞老爺。”賈赦聽了,心裏很是受用,畢竟自己平時在外面什麽樣,妻子也是不知道的,只想着自己的辛苦,想着自己在妻子心裏的高大形象,賈赦心理也好受,只覺得除了祖母,也就妻子把自己當人看。
賈赦和邢夫人倆人和和美美的用了飯,邢夫人吩咐奶嬷嬷抱來迎春。邢夫人說道:“妾身不曾見過段姨娘,但想着能讓老爺這般惦念,段姨娘定有過人之處。妾身就想,迎春雖是我抱來養在膝下,但到底是段姨娘和老爺的血脈。妾身就想原先就打算給迎姐兒養在擡身份,将來好做親,就不如把段姨娘記成貴妾,上族譜,迎姐兒記在段姨娘名下,妾身還教養着迎姐兒,老爺看如何?”
現在賈赦還沒在花叢裏忘了段姨娘,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