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這晚 ,某對夫妻失眠了。
滿懷心事的悠悠在翻來覆去的同時,也發現身邊的白言初也不比她好到哪裏去。翻了幾個身後,兩人眼定定相互望着。
“還生氣?”他伸手去輕輕捏了捏她的臉,輕柔地問。
悠悠紅了臉,垂下睫毛不言語。
他笑嘆,就伸手去撫摸她雪白的頸項。她狠狠瞪眼,低叫:“別亂來!今晚不想伺候你。”
他柔聲道,“江心怡的事,我會去處理。”
她哀然一笑:“也許,人的命是早已注定好的。”
“別多想。好好睡吧!”白言初一手抱過她,下巴抵在她的前額處。聆聽着他溫暖的呼吸,她覺得心裏安寧了不少。
就在她即将入睡時,他的吻輕輕落在她眉心處。
迷迷糊糊之間,白言初覺得自己走進了一片黑暗中。這樣的黑暗無比牢固,好像外面的光線都透不進一絲一毫。
他沒敢往前走,而是停頓了腳步。
除了自己的呼吸聲,沒有任何聲響。
他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
就在迷惑間,那邊突然透來一絲微弱的光線。他循着光線望去,看到那邊有一道長長的臺階。而臺階最上面,站着兩個身影。
他急忙移步過去,看清楚後渾身一定。上邊的一個是悠悠,另一個是江心怡。
江心怡指着悠悠,大聲罵道:“唐悠悠!你憑什麽得到他?你就是該死!你這種女人就是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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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言初屏住呼吸,跨步上前卻發現身體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箍住,無論怎樣用力都無法移開一步。
而那邊,悠悠回過頭,望見了他,目光裏一抹痛楚和驚惑。
白言初被這樣的目光灼痛,就叫道:“悠悠!別聽她的!過來!”
那邊的悠悠卻酸楚一笑,轉身之時身子卻不由自主地傾斜,往臺階下摔了下去……
白言初渾身僵住。
他清清楚楚看到悠悠的身軀從臺階上一級級摔落,最後重重地停在了自己近前。
他看見了滿地暗紅的血液,都是她腦後流出來的。她眼睛瞪得很大很大,似乎在張望着什麽,甚至想看穿什麽。
“悠悠……”一陣撕心裂肺的喊聲,是來自他自己的。
箍住他的力量還沒有消失,他還是不能動彈一步。而那個深愛的女人,就硬挺挺地躺在他面前。
她最終合眼,一串淚珠滑落眼角。
他感到心底裂開了一道縫,扯得渾身都裂痛。他一遍遍嘶聲吼着她的名字,直至自己精-疲力-竭為止。
就在黑暗重新攏過來時,一個焦急的聲音問:“你怎麽了?”
白言初艱難地睜開眼,看到黑暗終于劈開,眼前是一張美麗秀雅的臉。臉上盡是焦急和擔憂。
他驚喜萬分,叫道:“悠悠!”
真的是她?她沒死?又是這個噩夢!
他不顧一切抱住她,渾身發抖,喃喃自語:“悠悠!你在這裏,你在這裏!”
這個噩夢他記不清楚是第幾次做了。他第一次做這個噩夢的時候,是她當初提出離婚的第二晚,不過他沒有跟她提及過。
他之所以當初去找歐陽婉音詢問,也是因為這個夢。
悠悠知道他做噩夢了,就輕聲說:“你一直大喊大叫,吓死我了。”
他卻依舊抱得她很緊很牢,說:“我夢見你從臺階上摔下來,都是血!”
這次輪到悠悠渾身一震。他夢見了自己上一輩死的情景?怎麽會這樣?
他松開了她,卻看到她臉色灰白,目光呆滞,就搖了搖她的肩膀問:“怎麽了?”
悠悠回神,勉強一笑,“沒事,睡吧。”就先行躺下。
他在她身後抱住她,仿似這樣才更有安全感。
“老婆,以後除了我,不要相信任何人。”他在她耳後溫聲說,卻又像在下命令。
悠悠輕輕答道:“嗯。”
“我做噩夢了,嗯,給我一點安慰吧?”他笑了笑,極敏捷地翻身覆了上去。
“你……”悠悠感到郁悶,這也叫理由啊!
他卻迫不及待地吻她,狂熱且纏綿。很快地,褪下了她的睡裙。
接下來,悠悠忍耐着不讓自己發出太大聲響,配合着他的節奏,讓他順利地進-入自己。
今晚他好像生怕失去她一樣,每一次撞擊都好像要吞掉她的氣息,深入且占據她的靈魂。她湮沒在他帶來的激潮中,嬌喘連連,汗水濕透了全身。
就在他最後一次瘋狂沖刺之下,她叫了一聲暈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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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一點半,召開完記者會的白言初在助理田方和一名保镖的陪同下走出華安總部大樓。
華安股市創下三個月來新高,媒體自然是高度關注。而且最近華安又準備拓展美國市場,所以選擇了在今天召開一個全城的記者會。
就在他一步步走下公司大樓的臺階時,記者們紛紛拿起攝像機對着他嘩啦啦拍了起來,還有幾個記者追上去訪問他。
“白總,關于拓展海外市場,您還有什麽需要特別補充的嗎?”
“請問,唐鶴禮老先生的身體狀況怎樣?”
“你真的是對唐悠悠小姐懷有真愛情嗎?還是單純看重她的家産?”
……
期間,一個紅色身影擠進了喧鬧的人群。這是一個身穿紅色連衣裙的女人,戴着帽子,帽檐還壓得很低,嚴嚴地遮住了額頭。
她靈巧地撞來撞去,然後擠到了最前面。白言初就站在離她不到兩米處。
她突然箭步上前,過去抱着白言初就吻他的臉頰和唇。
一切都猝不及防。
但白言極快反應過來,就使勁推開這個封瘋狂的襲來者。
敏捷的記者們立刻拿起相機狂拍。
就在這時,這個女人左邊臉頰的一顆黑痣刺入白言初的眼。
哦……原來!
他咬咬牙,反手試圖拽住女人。但她極快往後一退,縮回到人群。記者們嘩然,對着她追着狂拍。如此大膽粗狂肆無忌憚,竟敢公然抱着華安年輕有為的總裁狂吻?不讓這一幕上頭條,怎麽對得起自己這個月的薪水?
而後,記者們紛紛堵上去将白言初圍了個嚴嚴實實,唧唧喳喳起來:“請問白總,剛才那個瘋狂的女士是誰?是您的暗戀者嗎?”
“看來您在外面還是有風流債哦!您不想解釋一下嗎?”
“白總,您跟唐小姐的婚姻真的像你描述中那麽幸福嗎?還是你的一種掩飾?”
問題越來越尖銳,但白言初依舊緊蹙劍眉,一言不發。
而他高大的保安已經拔足跑下樓梯,去追那個紅衣女子了。
就在他好不容易撇開記者們的死纏爛打上了自己的車後,手機來了一條匿名信息。
上寫:“你破壞了我的一切,我也要毀掉你的一切!你在乎的、深愛的、來之不易的一切!好戲在上演,白總,請欣賞!世界上總有一個人不會忘記你,那就是我!祝好運!”
他死死握住手機,深邃眸內卷起寒冽波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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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悠悠就在報紙上看到了《疑似江心怡的女子擁吻白言初》的報道。
照片上,白言初正被一個帶着帽子的紅裙子女人抱着親吻。
悠悠無力地放下報紙,用手托住額頭。思緒久久混亂,心裏也一陣惶然。
那個幽靈一般的女人,依舊沒有消失,甚至還步步逼近,嚴重威脅到自己的安定生活。
噩夢又拉開了序幕。
“姑爺回來了?”那邊傳來仙姐的聲音。
白言初清冷的聲音響起:“悠悠,在看什麽?”
悠悠低下頭,把報紙往沙發下一扔,淡淡笑道:“沒什麽。”
可是,走過來的他還是看到了那份晚報,就坐下抱着她的肩,輕聲道:“別看太多。”
悠悠點點頭:“我知道。”她還是選擇了相信他。
他抱着她叮咛道:“寶貝,這兩天少出門。我還沒有找到江心怡具體藏在哪個地方。我發現她越來越狡猾了,雖然失去了倚靠,但是她還是能藏匿得很好。”
悠悠卻嘆道:“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他在她耳邊輕聲道:“到了下個月,我會帶你和童童去歐洲!”
悠悠凝望他柔情蕩漾的眸子,深深問:“言初,你打算怎麽做?我們就打算一輩子都提心吊膽嗎?”
白言初抿了抿好看的唇,沉聲道:“我會處理。你別擔心。”
他難道又再縱容和放過那個姓江的惡魔女人一次?
他每次都說會處理,但每次那個女人都能僥幸逃脫。
歸根結底,她是他母親的恩人。所以,他總是狠不下心來對付她。
不過,難道自己要指使他去殺了那女人嗎?為了讓自己徹底安定心情,就要指使他去殺人放火做違法的事?
她陷入了苦楚的鬥争中。
白言初的手機突然響了,他臉色暗沉地接了:“怎樣?”然後站起來,寒冷的說,“繼續找!找遍整個香城也要把她翻出來!”
悠悠深呼吸了一口,聽着他講電話的內容。他卻輕輕走到玄關處那邊去了,她沒有聽見他說什麽。
些許心灰意冷,她站了起來,離開了客廳去找女兒。
剛走到走廊拐角處,她心底升起一個念頭,一個異常強烈的念頭。
江心怡到底最需要什麽?到底要怎樣才肯罷手?
是不是有時候,人僅僅是需要一種心理平衡?看到他人痛苦,自己就歡樂?她很想知道,江心怡是否就為了獲得一種心理平衡?所以才試圖粉碎自己平靜的生活?
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那邊有人接了:“小姐?”
“阿山,幫我一件事!幫我以最開速度找出江心怡,不要告知任何人!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她低聲且快速的說。甚至,她不想告訴白言初。
那邊的人答應:“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夫妻二人都在找江賤人,到底會發生什麽?
妹紙們,你們還在麽?在的話吱個聲撒!情節越緊張,我越擔心……我也談不上是什麽感覺,反正有點怪異。
希望你們都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