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唐鶴禮臉色驟變,怒喝道:“既然你早就知道,為什麽一直沒跟我提起過或者說,你是不是一直想暗中幫助她來找我?”
白言初卻輕笑:“老爺子,每個人都有點秘密。我一直不說自然有我的道理!”
唐鶴禮怒容未消:“你竟然為了一個外面的女人來隐瞞我,隐瞞悠悠?膽子不小啊!”
“不過,我對這件事有自己的想法,我也不完全相信江心怡是您的親女兒。我很早就看過江彩萍那本日記,知道了您當年和她談戀愛的經歷。但是那本日記沒有寫她懷孕和打胎的事!我猜,江彩萍是因為對您充滿怨恨,才故意騙她唯一的女兒說她有個豪門生父,讓她去認親,索要補償!”白言初不緊不慢地說。
“阿初,你假若敢幫着外人來設計我,我不會放過你!”唐鶴禮厲聲喝問。
白言初的印象中,他還是第一次用這般強硬的語氣對自己說話。
白言初淡淡一笑,似乎對一切都胸有成竹:“老爺子,其實我真的要設計您,用不着通過那姓江的女人!”
悠悠聽到這裏,渾身僵硬了。心裏有種莫名的慌亂,好像一只候鳥等待着一場暴風雨的降臨。
唐鶴禮擰了擰拳頭,逼視着那個年輕人硬硬冷笑:“白言初!假如你敢對我有半點叛逆之心,我讓你立刻消失!”說罷轉身走開。
但是這時他卻看到了樓梯那邊站着他的女兒。
他渾身一震,叫道:“悠悠?你……”
悠悠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爹地……”
跳下幾級樓梯,她伸手抱緊父親。唐鶴禮的眼圈也紅了,喃喃道:“對不起,寶寶!爹地對不起你!爹地不是有心的!但是,你相信我,江心怡真的不是你姐姐,我可以跟她去做鑒定的!”
“爹地,沒事了!不管你做錯過什麽,我都永遠愛你!”悠悠泣不成聲起來。
不管怎樣,對于這世上唯一的至親,她永遠是愛多于恨,寬容多于苛責。
唐鶴禮松開女兒,然後恢複了冷清的神色對那邊的白言初說:“阿初,江心怡的事,你必須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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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言初卻傲然淺笑:“老爺子,所謂疑人不用!您剛才已經懷疑我了,又如何放心交給我去做?”
悠悠心裏一震,突突直跳。她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男人如此高傲地對自己父親說話!
難道,他所有的忠心真的都是僞裝的?現在的他,才是真實的他?他現在徹底撕下了他僞善的面紗?
“你什麽意思!我的話是不是也不聽了!”唐鶴禮又發怒了。
“老爺子,有些話也許您不愛聽,但是我還是要說!”白言初不緊不慢地說,嘴角也一直勾成一個優美的弧度,“我幫華安也幹了很多事了,現在卻還是得不到每個人的信任和肯定!我也是個人,我不是神,聽到某些難聽的話我也會難過的!所以,我覺得我要跟您提一些條件,才會繼續安心幫華安,幫您老爺子做事!”
悠悠閉上了眼。她頓感周圍的氣氛冰冷得可怕,因為那個男人散發出來的氣息染冷了空氣。
“好!很好!白言初,原來你一直都有着這種心思啊?好吧!你說,你有什麽條件!”唐鶴禮雖然很氣,卻還是忍着性子問那個傲慢的年輕人。
白言初笑了笑:“讓我下星期就跟悠悠複婚!”
悠悠心裏一炸,渾身的血液往上翻湧,臉上竟然熱燙一片。
唐鶴禮卻冷笑:“你是在逼我啊?再說,我現在懷疑你跟那個江心怡還有這更多我不知道的秘密!你一天不跟那女人斷,我一天不讓悠悠嫁給你!”
“您不可以出爾反爾的!上次您說過,只要我能弄好游樂城的事,您就給我一個大驚喜!而我就想要唐悠悠!”
悠悠死死咬着唇,很想大聲喊一句。可是,渾身卻沒有了力量。
唐鶴禮卻狠狠說:“可現在我發現,你幫江心怡瞞着我那麽多事,所以你的忠心有待質疑!我要臨時改變主意了!”
白言初眉頭一挑,陰冷一笑,“反正您的女兒我要定了!到時候很多事由不得您決定!試想一下到時我向告訴媒體,江心怡就是您的私生女,還試圖跟您相認與您争奪家産,您到時會有何反應?”
唐鶴禮氣得眼珠子都跳了出來,指着他那俊雅清冷的臉,狠狠道:“什麽德行?我不求你!我自己擺平!”
白言初卻似乎看穿他心思,笑得怡然,“老爺子,您就算宰了江心怡我也不會眨一下眼。我跟她早就屬于過去,她對我而言就是過眼雲煙!我目前只在乎我想要的東西!”
“爹地……”悠悠渾身發抖,把臉貼在父親懷中。
這時候,年叔悄悄閃現,望着唐鶴禮沉沉說:“老爺!我什麽都聽到了。我也不同意您親自動手去處理江心怡的事,萬一有閃失,媒體絕對不會放過您,說您為了不跟一個私生女相認而冷血無情!所以,此事還是交由白先生去處理較為适宜!”
唐鶴禮吸了一口氣,似乎在思索着什麽。客廳裏的氣氛凝固了,時間一秒一秒冷冷滑過。
白言初冷冽地說:“老爺子,江心怡恨死您,絕對不會當面跟你交流的,更不會接受她不是你親生女兒的事實。但我可以逼她接受事實,這點我會想辦法。我已經叫人從柯老二那邊抱走了江心怡的女兒了,當然是趁江心怡不留意的時候做的。”
他是想通過小孩來威逼江心怡接受這個事實。
最終,唐鶴禮眼神一亮,表态道:“好!我會讓悠悠跟你登記結婚!你最好盡快處理好,叫她不要纏着我!”
白言初露出勝利者的微笑:“謝謝老爺子了!”然後轉身走開。
悠悠卻伏在父親懷中,許久沒有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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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白言初去了一趟江心怡的寓所。而江的小女兒妮妮已被他藏了起來。
他一來到就直接告訴她,唐鶴禮并非她親生父親。可江心怡無法接受,情緒爆發。
那時,她的小姨走了出來,拿出了一個木匣子。她說這是江心怡的養父留給她的東西,從未打開過,說萬不得已的時候再打開。
打開木匣子後,裏面也有一個日記本。小姨把日記打開,看到上面全是江心怡養父寫的東西。其中有一篇寫到她真實的身世。
原來,當初他一直暗戀江彩萍。并得知江彩萍跟唐鶴禮分手後有孕,但後來被逼打了胎。失去一切的江心怡天天借酒消愁,生活更加放縱。有一晚,喝醉的她被幾個小混混拖進了小巷子污辱了。後來是江心怡養父發現衣衫不整、坐地大哭的她,把她領回家休息的。
後來,江彩萍跟老實的啞巴結婚了。婚後三天,她就發現自己有身孕了。
br /> 所以說,江心怡的生父,應該是那幾個j□j了她母親的小混混。不是唐鶴禮,也不是啞巴。
看完日記,所有人都大吃一驚。江心怡更是哭喊幾聲,然後暈厥過去。
醒來後,白言初告訴她,假如她敢貿然去找唐鶴禮,将再也見不到她的女兒。江心怡當即答應,以此作為讓白言初答應明日中午放回她女兒的條件。
白言初回到唐家,唐鶴禮問他:“阿初,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白言初清冷地說:“很難說。但我會叫人看緊她的,不會讓她有機會接近您和悠悠。”
唐鶴禮微微點頭,眉頭然後輕輕一蹙:“我已經答應将悠悠再嫁你一次了,希望你不要辜負她傷害她。否則,我要你死得很慘!”
白言初勾唇淺淺一笑,“老爺子,悠悠只能跟我在一起!難道您希望她跟柯老二?”
唐鶴禮喟嘆:“我年輕時代犯過錯,負了一個女人,讓她受盡苦。可是,我不希望一切報應在我女兒身上!”
然後又望着白言初說,“如果江心怡就此罷休,我也不會過分為難她了。畢竟,我還是欠她母親一筆感情債。我不把她逼太絕,也算是為我的悠悠積點德吧!”
白言初卻問,“老爺子,我跟江心怡之間的一切,您不是很想知道嗎?”
唐鶴禮直直望着他:“你想說什麽?”
白言初語調低沉地說:“如果您真的想知道,我現在就可以告訴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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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時分,悠悠從公司走出,到了樓下。就在她低着頭走向大門時,後面就傳來同事阿MOON的喊聲:“悠悠!走那麽快?”
悠悠回頭,笑道:“MOON”
“剛才我們正商量要不要去吃印度菜呢!怎樣,一起?”MOON熱情地邀請。
悠悠略想一想,最終還是拒絕,“嗯,我有點事不去了,你們去吧!吃得開心點!”
不知為何,今天一早起到現在,她整個人都顯得有些心神不寧。一來到辦公室沖咖啡的時候就灑了滿桌子,然後中午起來吃午飯的時候還被桌子一角刮花了裙子。
這種感覺非常罕見,但來得洶湧。
她還記得自己母親去世的前幾天,就是這種感覺。莫名的慌亂,莫名的心緒難安。
所以,她很想趕快回山上一趟,陪陪父親。只有見到他老人家,自己心裏才會安定點。
開了車,一路往西南。半小時後,上了山道。
唐家大宅的院子今天格外寧靜,只有數聲鳥兒啼叫。開門的門崗朝她點頭致意後,她就放慢車速,将車停到別墅門口。
一下車,管家年叔就走出大門,對她說:“悠悠,你爹地給你電話了嗎?”
悠悠一愣:“沒有啊!怎麽了?他人不在家?”
年叔皺着眉頭,顯得有些擔憂:“三個小時前接了一個電話出去了,也沒說去哪裏,就自己一個人開着車走了。”
悠悠渾身一顫:“什麽?出去了?還沒回來?”
難怪自己今天一整天都心神難定,原來父親出門到現在還沒有回家!
“我打了他手機好幾次,沒人接!什麽事呢?他很少一個人出門的啊!”
唐鶴禮幾乎不做這種事,不交代一聲就出門了。而且,他一個人開車出去,讓人感覺更有蹊跷。
誰約他出門的?悠悠感到驚異至極。
“年叔,誰打電話來的?”
年叔搖搖頭:“不知道,他沒說!我查了一下來電顯示,是用那種公用電話打來的!”
悠悠反應過來了,急切地說:“年叔,我擔心我爹地應該出事了……”說到這裏,渾身都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