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珠和柯哲坤鬧了矛盾,大吵一架傷心離去,被記者拍到了。
“什麽啊?看得那麽投入?”柯哲楠問對面的兩個女人。
徐詩詩有些尴尬地看着他,說:“你哥難道沒看網上的新聞嗎?”
悠悠冷笑:“他哥那麽忙,會有時間上網嗎?”
柯哲楠有些緊張,問:“我哥什麽消息?”
悠悠把徐詩詩的手機舉起來遞到他面前,說:“你哥和你準大嫂鬧矛盾了!他還把你準大嫂氣哭了!”
柯哲楠認認真真地看完那條消息,皺着眉說:“有這種事?不是一直好好的嗎?”
悠悠輕嘆:“看來,向來忠厚老實的柯大少也搭上了哪條街上的長腿小妹了?”
徐詩詩急忙捶了一下她,叫她別亂說。
柯哲楠放下徐詩詩的手機,嘆道:“假如是我哥做得不對,我一定會去罵他的!程小姐那麽好,他沒理由不愛她去愛其他女人啊!”
悠悠卻說:“憑女人的直覺,你哥絕對有了人。”
天底下的男人,有哪個是真正安分老實的?什麽天長地久,什麽你侬我侬,到頭來都是你看我煩,我看你厭,僅此而已。
柯哲楠拿眼瞪她,卻沒有說話。他哥哥的事,他哪裏知道那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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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哲楠的車上,悠悠拿起粉餅盒補了補妝,問開車的男子:“小南瓜,你哥一會兒見到我,會不高興嗎?”
一想起柯哲坤像兵馬俑一般沒有表情的生硬的臉,她就想“噗”一聲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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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哲楠皺着眉說:“你不多說話的話他就不會。”
“我是去幫你的好不好?”悠悠把粉餅盒放進皮包。
柯家大宅坐落在清湖仙女山莊南邊。象牙色的龐大建築掩映在綠樹叢中,車子還未到時,就可以遠遠看到那院子裏的深褐色雕花大鐵門。
柯家老爺柯東海常年不在家,一直跟第二任妻子在美國居住養身。所以偌大的房子裏,常年只住着柯家兩兄弟。不過因為柯哲坤談了戀愛,所以他老人家就從那邊回來了。
當柯哲楠帶着悠悠進了柯家宅門時,傭人鳳姨走來打招呼:“二少,唐小姐!”
悠悠望着身邊的柯哲楠笑道:“我已經有兩年沒來你家了吧?”
這時,樓梯上傳來一個溫潤的男聲:“咦,悠悠來了?”
原來是柯哲坤下來了。他身穿淡紫色休閑毛衣,看起來比往日西裝革履的正經樣子帥氣了不少。
所以,悠悠就調侃他:“喲,柯大少還是挺像韓國男星的呢!”
柯哲坤露出僵硬的微笑:“悠悠,坐吧!怎麽了?是不是哲楠給你惹麻煩了?”
柯哲楠聽了這話輕輕瞪了他一眼,好在他未有覺察。
悠悠優雅地坐下,笑道:“柯大少,我先問你,你愛你弟弟嗎?”
柯哲楠悄悄瞟她,不明白她想說什麽。
“毋庸置疑啊!”柯哲坤有一絲不耐煩。
“愛弟弟的好哥哥呢!那麽,他做的每一件事你都會支持吧?”
柯哲坤皺眉,翹起了長腿,說:“悠悠,你話裏有話?”
悠悠趁勢說道:“小南瓜想開一個更大的工作室,你也會支持的吧?”
柯哲楠欲開口,卻被她一個眼神打了回去。
柯哲坤目光寒冷,面部表情更加僵硬了,說:“原來是幫我弟弟做說客的?你們還真是兩小無猜的好朋友呢!”
柯哲楠終于忍不住了:“哥,那是我的夢想!你為什麽總是那麽反對我做設計的事?”
柯哲坤似乎生氣了,一手叉着腰站了起來冷硬道:“爹地希望你可以回公司去幫我一把,你試過放在心上嗎?所謂兄弟連心,你總是想搞你自己的小夢想!我一個人在公司裏拼死拼活,你就天天窩在你的工作室裏不見天日,這公平嗎?已經有人說,我有個不着邊際的弟弟,我聽了就難受!”
悠悠聽了這話,也站起來說:“你這話什麽意思?難道說小南瓜丢你家的臉了?誰說做時裝設計就不是正經事了?非要跟你在公司裏起早摸黑才算成就嗎?你這是什麽木頭腦袋啊?你這種人,到底怎麽管理你們家公司的?”
說完這番話,不僅柯哲坤神色詫異地愣在那裏,柯哲楠更是滿臉愕然,動也不動。
說什麽了?悠悠吸了一口氣,臉微微發紅,就笑了笑:“我說的不是事實嗎?”然後又坐下換了個話題,“你們家也不請人喝茶的?我想喝熱可可,有嗎?”
柯哲楠已經回過神來,就挨着她坐下,望着自己哥哥說:“哥,我已經決定了,起碼十年內我是不回公司的,十年內假如我還混不出名堂,就一定回去跟你打理公司!”
柯哲坤臉色已經變成青白色,看上去有些吓人。悠悠低着頭,很想笑出聲來。
☆、36他的柔情倒v開始
沉寂的數秒後,柯哲坤緩緩說:“這件事要跟爹地商量!我可以等你十年,但是爹地等不起!”
柯哲楠望着哥哥的臉,小心翼翼地問:“還有,哥,還有件事我想問你!你跟麗珠姐到底……到底怎麽了?”
“你看那些無聊報紙了?沒事!什麽事都沒有!我跟麗珠感情穩定,什麽事都沒有!”
悠悠見柯哲坤不承認,就說:“看來是媒體白費心了。”
柯哲坤又望向她,嚴肅的說:“悠悠,我們家的事請你不要過問太多!還有,以後請你不要再跟哲楠過多來往,這樣會有人不高興!再說,我也惹不起那個人。”
最後那句讓悠悠心頭微震,她很想問些什麽,可是最終沒開口。
那個人?是白言初?
柯哲坤又用嚴厲的眼光掃視了一下自己弟弟,說:“爹地這次回來,是準備在我結婚後給你安排一次相親!人家已經基本定了,你以後還是懂事一點吧!”說罷,他快步離開了客廳,不搭理那兩人。
悠悠回過神來,湊過去低聲問柯哲楠:“你爹地要逼你相親了?”
柯哲楠埋下頭,聲音裏透着沮喪:“這個世界要毀滅了。”
悠悠一陣心酸,就伸手抱着他的肩,柔聲勸慰:“沒事!無論發生什麽,我都站在你這邊。”
他突然轉身,以最快速度和最大力度抱住她,顫聲道:“悠悠……我是不是活得很沒用?”
她吓住了,有些語無倫次:“沒事,沒事,你別難過。”
他卻把她越抱越緊,鼻子裏穿出類似抽泣的聲音,渾身也在發抖。悠悠意識到他很傷心,就輕輕拍拍他的背部,輕柔地說:“小南瓜,被這樣!有我呢!有我在呢!”
“悠悠,抱着我,讓我就這樣待一會!”他把臉緊緊偎在她柔軟的長發裏,像一個被吓壞的小孩那樣尋求庇護。
她抱緊他,讓自己身體的暖度去驅趕他此刻內心的焦躁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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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柯哲楠開着車載着悠悠離開了柯家大宅。
月色初出,銀色清輝鋪滿大地。他車速很慢,也許是因為心事沒有完全消退,他那秀美的臉上一直毫無表情。
她歪着腦袋提議:“我們下車走一走吧?”
這段路離下山還有一段距離,假如把車停在路邊散散步,估計會是不錯的選擇。
柯哲楠說了句:“好吧!”就把車往路邊停靠。
鎖好車後,悠悠上前拍了拍他肩膀,笑道:“別這樣!你哥那個人那麽固執,你再找機會慢慢跟他談就好了。”
突然一陣愧疚,就望着他深深說,“我沒幫到你,很抱歉。”
柯哲楠低下頭彎唇一笑:“你已經幫我很多了。剛才你那番話,是我自己都沒有勇氣說的。”
悠悠撩起一縷亂發說:“我也是發自肺腑,可沒想到會惹怒你哥哥。”
柯哲楠望向那邊的樹林,黑漆瞳眸閃亮起來,笑道:“悠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在花園裏玩抓迷藏的事嗎?那時候我們規定,誰輸了就要背着誰走。那時候,我經常輸,所以總要背着你走路。”
悠悠的思緒随着他的訴說一起回到了那遙遠的往昔,點頭微笑:“記得啊!那時候你背不動我,還偷偷哭呢!唉,我說你小時候怎麽那麽愛哭啊?你還真像女孩子呢!”
他突然蹲了下去,叫道:“來!我背你走!我現在肯定背得動你!”
就在他往後伸出雙臂時,悠悠覺得有些滑稽,就笑道:“你幹嘛?還來真的?”
“快上來啊!我等你呢!”柯哲楠的臉上浮着一絲期待說。
悠悠笑着跨上了他的背部,他背起了她。
他毫不掩飾地說:“哇,還挺重!最近要減肥了!”
悠悠有些不高興,就用手狠狠捏他肩胛上的肉:“你瞎說什麽?再說!再說!”
這時候一用力,左腳上的高跟鞋居然掉落在地。
“哎呀!鞋子!小南瓜,我的鞋子!”她叫了起來。
可是他已經背着她跑了起來,喊道:“鞋子怕什麽?有我背着你都不用走路了!”
“你這個壞蛋!別跑啊!放我下來……”悠悠叫了起來,聲音撒落在夜風中。
随着他奔跑的颠簸,她胸前的柔軟不時壓着他的背部,形成的那種摩擦擠壓讓柯哲楠感覺到了一種有節奏感的撞擊,帶着她身體上散發出來的馨香氣息,一起湧過來席卷了他。
他臉上居然漲紅。那種奇妙的感覺,讓他脈搏加速,呼吸急促。
她開始下令了:“喂,你放我下來啊!小南瓜,你這個小呆瓜!”
微喘的柯哲楠這才回神,就慢慢駐足,将她放下來。
悠悠用手一指那邊:“鞋子!我的鞋子!”
那邊的路面上躺着一只黑色高跟鞋。
柯哲楠笑着轉身:“我幫你拿,你扶着樹,別摔倒!”
她扶着一棵小樹,站着一邊休息一邊等他。當看着他拎着自己的鞋子在月色下一步步往回走時,她心底突然湧起一陣複雜的滋味。
為什麽?再這樣的情境下,為自己做這種事的不是另一個人?
她和那個他,何曾有過這種溫馨的一幕?
沒有過。
難道自己還留有一絲可笑的奢望嗎?難道自己還對過去的一切放不下嗎?
眼內一陣發刺,風涼涼地拂來。柯哲楠走到她近前,蹲下腰,用手輕輕握起她光着的腳,把它套進了那只高跟鞋裏。
待替悠悠穿好鞋子後,柯哲楠擡頭深深凝望她,眸光溫潤澄澈,讓她想起了最平靜最清淨的湖水。
“可以忘記白言初嗎?”他問她,聲音小得讓她幾乎聽不到。
悠悠心裏一震,說:“我已經跟他沒關系了。”
“可你還愛着他。”柯哲楠有些急促地說。
悠悠咽了一口唾沫說,“我不愛他了。”心裏卻砰然直跳,不敢望入他漂亮黝黑的瞳孔。
柯哲楠嘆了一口氣,然後伸手攬住她,臉貼着她光潔的頸脖。悠悠愣了愣,下意識想躲開,卻沒法掙脫。
感覺到他呼出的灼熱氣息萦繞耳後,她有一種不真切的感覺。風越來越涼,她單薄的風衣似乎不能阻擋凜冽的夜風。可來自他身軀的溫熱極快驅趕了這份涼意。
貼近間,他的發梢裏有着很好聞的柑橘香。
柯哲楠今晚怎麽了?印象中,從小到大的那個小南瓜,是不會跟今晚這樣的。
他還是第一次這樣抱她。
他在她耳際喃喃說:“如果他再來騷擾你,我就想辦法趕走他!我不想看到他再出現在你面前。”
悠悠心跳如雷,就極力掙脫他,笑道:“我們快走吧!已經不早了。”就帶頭走在前面。
柯哲楠低着頭,一種被捏碎的期待化作一抹憂悒籠上俊美臉龐。
上了車後,她見他還是一臉傷感,也有些尴尬。
這不是她想看到的畫面。他永遠是她的好朋友,好弟弟,這就足夠了。這一切無關白言初,無關其他人其他事。因為,她不想讓他愛上自己。不管出自什麽理由,她都不想。
她希望他永遠是她的小南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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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父親唐鶴禮逼迫之下,這天悠悠給住院的白言初拿雞湯。
放下後,他笑問:“你炖的?有毒嗎?”
悠悠冷着臉道:“肯定有!要試試嗎?”
每次言語都那麽惡毒,這就是他的風格。誰怕誰?在他這個超級陪練下,她的毒舌指數也一直飙升。
她又故意笑問:“江小姐怎麽沒來啊?忙着喂奶啊?”
白言初冷笑:“你怎麽那麽關心她?不如關心下周巴黎和米蘭有沒有适合你的新裝上市吧?”
悠悠搖了搖手指說:“我忘記提醒你了,你別以為你頂着去救我而受傷的光環,就在心裏面當我欠你一份人情了!你畢竟沒有奮不顧身地替我擋子彈!”
他也不甘示弱,聞了聞雞湯的香味笑道:“你以為我是007?還為你擋子彈?你以為你真的美到傾城傾國,要一個被你甩了的男人為你奮不顧身去死嗎?”
輿論上,始終是她抛棄他的。
悠悠被噎住了,就狠狠道:“慢慢吃!別燙死!”就轉身走向房門。
這時,他又喊道:“喂,你就真走了啊?”
悠悠冷笑:“我留在這裏幹什麽?被人氣死啊?”
煩死了!
“我好歹也算救過你的命吧,你就這樣冷血?早知這樣,那次我就不去救你,任由你被那些惡棍先奸後殺抛屍山林算了!”白言初故意把最後那句的語氣加重,聽起來冷森森的十分吓人。
悠悠氣得臉都紅了,幾乎摔門而去。
白言初幽深的眸子一直望着她遠去,輕輕嘆了一口氣。
每次都那樣,他們的談話每次都不會愉快。除了冷嘲熱諷,就是犀利鬥嘴。
離開了該死的病房,悠悠感到心情輕松多了,就拿起手機打了詩詩的電話。
☆、37疑心重重
唐鶴禮一直沒對女兒透露半點她被綁架的幕後真相。盡管她一有機會就問他,可是他總是三緘其口。
而白言初也很快出院了。他傷勢恢複得很好,出院後再休養了幾天再回公司。
這晚,悠悠又回家吃晚飯,一進去林如月對她說:“你爹地跟言初在書房裏談事呢。”
悠悠點點頭,正要上樓去,看到錢強正走下樓梯。她停下腳步,叫住他:“等一下。”
他站住,帶着笑容走過來:“小姐,你叫我有事?”
悠悠妩媚一笑,把他叫到綠色盆栽旁邊:“打擾你兩三分鐘時間。”
“小姐,你有什麽事盡管說。”錢強顯得很尴尬。
“你老實告訴我,上次綁架我的到底是什麽人?”她開門見山。
錢強神色一凜,随即笑道:“哦,其實就是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混,想綁一票碰運氣而已!”
悠悠似乎不是很滿意他的話,追問道:“是社團的人嗎?哪個社團的?是不是跟我爹地的生意有關?”
自己一個女孩子家,豈會惹到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呢?除非是自己父親或者白言初。他們倆是不是在生意上得罪了黑道上的某些人,導致那些人出手綁架自己?
她越想越害怕,越想越不安。
錢強聽出了她語氣裏的疑慮,就尴尬地笑道:“小姐,你不用擔心!下次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啦!”
悠悠知道,身為白言初的得力助手,錢強是一個謹小慎微的精明人,能不多說的東西他絕對不會多說。
這時,二樓傳來唐鶴禮略帶沙啞的嗓音:“悠悠,你跟阿強在聊什麽呢?”
悠悠擡頭仰望,嬌笑:“沒事,閑聊而已!”說完就邁着輕快的步子上樓,伸開手臂抱住父親,“爹地,這幾天真想你!”
唐鶴禮卻輕輕點了點她的鼻尖,笑嘆:“想我?呵呵?別哄我了,忙起來連你老爸是誰都不知道了,還想我呢?”
一邊的白言初默默目睹這對父女共享天倫,微笑不語。
唐鶴禮拉着女兒的手一道下樓,說:“對了,你最近工作怎樣啊?順利嗎?不要熬夜啊!”
悠悠蹙眉道:“很好很好!你不用擔心!”
白言初這時插了一句:“悠悠自從工作後,人變了許多!變得更加成熟懂事了。”
悠悠回頭瞪他:“你這話什麽意思?”
白言初卻淡淡一笑。
“好了!只要你們過得開心,我就放心!”唐鶴禮皺眉道,他顯然對女兒的表現不太滿意。
白言初這時候又說:“老爺子,我今晚不在這裏用餐了,有事先走了。”
悠悠聽了這話,下意識悄然瞥了他一眼。
有事?應該又是那個賤女人的破事吧?
唐鶴禮有些不高興了:“嗯,一天到晚那麽忙,連頓飯都不能安生吃?什麽事啊?是不是又是那個電視臺明星的事?”
白言初沒有正面作答:“一點小事而已,很快會處理好!明晚我一定會來陪您!”說着就轉身走開,錢強也緊跟其後。
悠悠咬着唇。她沒看着他離去的身影。
唐鶴禮嘆道:“唉,真是一點都不省心!”随即瞥了一眼有些發怔的女兒,問:“怎麽了?”
悠悠笑道:“沒事!我在想我明天要做的方案。”
“其實我要說,你們離婚其實就是個錯!你當初太意氣用事了,一點都沒思前想後!你一旦提離婚,不就便宜了那個小明星了嗎?傻女兒,這點你沒想到嗎?”
悠悠有些不耐煩起來,就轉身走開坐到沙發上說:“離婚有什麽不好?換來自由身,想跟誰出去約會就去跟誰約會!”
唐鶴禮急忙問:“你是說那個柯老二?你還跟他有來往啊?”
“爹地,我跟他一直是好朋友啊!你也看着他長大的啊,怎麽了嘛?”
唐鶴禮卻神色凝重起來:“話雖如此,但是你不能跟他走得太近!反正是柯家的人,你都不要走得太近。”
“兩家不是世交嗎?你跟柯伯父不是好朋友嗎?”悠悠有些不明白。
柯家和唐家素來是生意上的夥伴,就連柯東海和唐鶴禮本人一直都是來往密切的朋友。雖然這些年聯系減少,但總也算熟人一個。但如今聽到唐鶴禮說不同意自己跟柯家走得太近,悠悠确實有些不明白。
唐鶴禮輕輕撫摸女兒的頭,柔聲道:“有些事,你不用太明白。但外面的世界不簡單,我是叫你對任何人都要有戒心。”
悠悠凝望父親慈愛的臉,點點頭:“爹地我明白。”
但又想起了什麽,就問,“爹地,那你呢?你對身邊的人,都有戒心嗎?”
“你說什麽?”父親問。
悠悠小心地問:“爹地,你覺得白言初就真的那麽可靠嗎?”
唐鶴禮臉色頓變:“你什麽意思?”
“爹地,你把公司所有大小事都交由他手上,你不怕他有朝一日背叛你嗎?”
那個人的秘密實在太多,多得讓她感到害怕。
唐鶴禮沉聲道:“你別瞎想,這不是你要想的事!你別忘了,他是你前夫!”
悠悠沒再說下去。
父親對白言初的信任,似乎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一般有兩種原因造成這種情況:一是白言初掩飾得太深,不留一絲破綻,完全掌控了父親的信任;二就是他确實對父親忠心耿耿,把底牌一早亮給了父親看,所以父親才放心把一切交給他。
到底是哪個呢?她陷入了沉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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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心怡的公寓內,白言初坐在客廳的長沙發上抽煙。廚房裏,江心怡的小姨正在跟新雇來的傭人在做飯。
她的小姨昨天剛從內地過來,目的是幫她照顧女兒妮妮。
茶幾上,馬來西亞白咖啡冒着熱氣。江心怡翻完一本巴黎時裝雜志,看着沙發上的男人問:“言初,你每天都會在唐家吃飯嗎?”
白言初輕輕點了點煙灰說:“不一定。一周去兩三次。”
江心怡端起咖啡杯輕輕呷了一口說:“我想起那個唐悠悠離你那麽近,心裏就發堵。”
白言初不冷不熱地說:“心怡,現在一切按照你的意願進行着,你就知足吧!你的目标,不是唐悠悠。”
“可是,我遲早要……”江心怡情緒有些激動。
白言初卻冷硬打斷:“好了!那些事我會安排,沒我的同意,你不能輕舉妄動!否則,吃虧的是你!”
這時候,那邊的嬰兒床裏傳來了哭聲。又響又脆的嬰孩啼哭聲,很快充滿了整個房子的空間。
江心怡的小姨急忙從廚房裏走出來,拿着一瓶溫好的奶說:“妮妮醒了!我去給她喂奶去。”
白言初望了一眼小姨,然後對江心怡低聲說:“有空多帶你小姨出去走走,除了寶寶,她現在是你唯一的親人了。”
江心怡卻惆悵一笑:“親人?我早就沒了。我注定是被抛棄的那個人。”然後眼圈一紅,伸手抓起白言初的一只手,貼在自己臉頰上深深說,“還好有你,言初!沒有你,我……我就……”
眼淚很快滾落,呼吸也抽搐起來,格外惹人憐愛。
白言初抽回了手,“放心,我去想辦法。你處事低調點,不要惹太多是非。”
“我會的。聽你的。”江心怡擦了擦淚珠說。
她的母親江彩萍是個舞女,婚前也曾風光一時,受到很多有錢公子追求。後來卻意外地嫁給了一名啞巴船員,離開了五光十色的舞場生活。考電視臺娛樂班的時候,江心怡隐瞞了這段出身,說自己是小學老師的女兒。
之後她也一直隐瞞自己的出身。
她的真實經歷,目前除了她小姨之外,也只有白言初知道。
白言初再次叮囑:“心怡,不要再去找唐悠悠的麻煩。這個你一定要記住。”
江心怡皺着眉,答應道:“好!我知道你心疼她!”
一陣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了。她低下頭一看,臉色登時蒼白,就猶豫着去不去接。
“怎麽了?”白言初問。
“他……他打來的,要接嗎?”江心怡聲音都有些發顫。
白言初輕輕翹唇:“為什麽不?”
江心怡的聲音越來越弱:“要跟他說什麽?他,他很少打電話給我的!我怕!”
白言初站了起來:“你就問他,他跟家人争取得怎樣了?”
咖啡他一口都沒有喝。江心怡拿起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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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柯哲楠說,他終于初步得到了哥哥柯哲坤的同意,可以換一個更大的地方做工作室。
兩人相約着吃晚餐的時候,悠悠不禁問:“他最後是怎麽答應你的?”
柯哲楠笑得有些狡黠:“因為我出動了我爹地,呵呵。最近他被他和程麗珠的事煩透了,就沒空管我。爹地也說他了,叫他不要放棄程小姐。”
悠悠越發好奇:“咦,你哥終于承認跟程小姐的關系有問題了啊?他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女人啊?”
她承認自己是過于八卦了。
“好像是的。”柯哲楠有些沮喪地說。
悠悠忿然道:“你哥也真夠過分的!那麽好的程小姐放着不要,還要去外面找野食!”
真看不出來嚴肅老實的柯哲坤,竟然也有出軌走火的時候。這個世界的男人,一個接着一個的龌蹉了起來,确實讓她感到寒心。
“小南瓜,你以後不會做這樣的事吧?”她瞥柯哲楠,笑道。
柯哲楠臉發紅了,說:“我當然不會啊!我才不會做那麽沒良心的事呢!”
悠悠嬌聲笑道:“乖!我信你!”
又看了看腕表說,“沒什麽事的話我先送你回去工作室吧!晚上我還要趕一份計劃書。”
柯哲楠點點頭,用紙巾優雅地擦了擦嘴角,“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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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到了柯哲楠的工作室裏,卻發現一盞燈不會亮。悠悠皺眉道:“怎麽回事?”
柯哲楠不在意地笑了笑,“燈泡壞了!唉,不知道是不是這座房子知道我要搬走了,感到舍不得,就不亮燈了呢?”最後的語氣有些傷感。
悠悠笑道:“有可能啊!畢竟這裏是你奮鬥了兩年的地方。雖然小了點,但這裏有你最初的夢想。”
柯哲楠又說,“明天就是租約滿期的時間了。不過房東老板很好心,沒有催我搬走,而是叫我慢慢收拾幾天。”
悠悠幫他收拾着一些舊海報說:“帥哥就是不一樣!人見人愛!”
柯哲楠望着她的側影,深深道:“悠悠,謝謝你!你那麽支持我,我很開心。”
自從那晚他背着她走路之後,她總覺得他有些變了,所以說話措辭方面就小心了一些,不敢說一些逾越的話題。
她一度很想躲着他。但是,這終究不是辦法。她需要面對他,也希望把自己真實的感想一一告訴他。男女之間的感情微妙而又脆弱,多一份少一點都會産生山崩地裂的區別。
不管發生什麽,她都不想看到他受傷害。
悠悠走近一步說:“你別那麽客氣,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永遠不變。”
她刻意把最後四個字說得力度較大。
柯哲楠低下頭,手上的動作停止了,卻沒有說話。
悠悠簡直不敢看他俊美臉上的神情。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兩人同一時間異口同聲的說:“我去開門!”
然後彼此尴尬一笑。
柯哲楠微紅着臉說:“還是我去!”就走過去開門。
一打開門,他就驚呼:“你怎麽來了?”
然後是白言初冷傲的聲音:“柯二少的工作室還真是不錯!就是小了點,給人感覺有點壓抑!”
悠悠急忙回頭,望着他說:“你怎麽連這裏都幹涉了?”
白言初是一個人來的,身後沒有小跟班的身影。他徑直走進,笑道: “你好像一點沒把我和你爹地的話記在心上!”
柯哲楠指着門口冷冷說:“白言初!我和悠悠的事不用你管!你走!”
白言初轉身,用寒峭嚴厲的目光逼視他,說:“又要我打電話叫你哥哥派人來接你回家嗎?小朋友?”
悠悠接過這話狠狠說:“白言初!你到底想怎麽樣?你再幹涉我和小南瓜的事我真對你不客氣了!”
白言初冷厲地凝望她:“你和他的什麽事?你們還真的在交往了?”
☆、38色誘計劃(1)
白言初臉色寒冷,沒有言語,而是轉頭繼續逼視着柯哲楠,一字一句地說,“柯哲楠,最後一次了!下次再看到你接近她,我會讓你的新工作室開不了!”
字句好像子彈打在金屬上一樣清晰卻堅硬,還很有威懾力。柯哲楠也激動起來,朝他低吼:“你憑什麽威脅我?我這次才不會怕你!你只會用卑劣的手段,無恥!”
白言初傲笑:“看樣子很想打架?不過我勸你還是別沖動了。”
就在這時,悠悠猛地拉起他的手臂快步走了出去,剩下一臉驚怔的柯哲楠呆呆望着他倆離去的身影。
悠悠緊緊拉着白言初上了電梯,然後微微喘了一口氣說:“你到底想怎樣?”
一直以來,他到底想怎樣?
白言初凝望她,語氣裏是不容反駁:“悠悠,我們複婚吧!”
笑話?他想複婚?莫非天底下就他一個男人了?
悠悠冷笑:“現在不是喜劇時間!”
“我是認真的!因為,只有我們複婚,對唐家,對你,對華安都是最有好處的事!”
哦,原來是這個破爛理由啊?虧他說得出口。
悠悠冷笑:“最大的好處就是被你折磨,是嗎?”
電梯到了負一層車庫,她按開門走了出去。
白言初跟着出去說:“我們複婚是你爹地也樂意看到的事,你一定要認真考慮!”
悠悠沒回頭看他,而是徑直往前走說:“你擺出我爹地來沒用!還有……”她轉身指着他笑問,“你準備送我回去?”說完,故意露出一個像貓一樣妩媚的微笑。
沒等他開口,她就很霸道地搶先說,“我是說!不用白費心機了!”就快步往前走,去找她自己的車。
跟這個男人過招,出招速度是必須要趕上去的。否則,很難占優勢。
白言初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就緊緊跟上,伸手就去搶奪她手上的車鑰匙。他出手的利索速度令她意想不到,于是輕而易舉被他奪走了。
悠悠花容失色,喊道:“還我!”
白言初露出滿意的笑:“跟我走吧!”說着就牽過她的手往前走。
她冷笑道:“別看白先生長得一表人才,原來第三只手也那麽厲害!”就極力掙脫他。可他好像故意跟她鬥法一樣,她越是使勁,他就越是用力将她拽緊,最後弄得她的手都痛了。
她的臉頰因渾身用力血液翻騰而泛紅了,看起來猶顯嬌豔動人。一張嬌柔紅唇因為喘氣微微開啓,反倒看起來猶像索吻。
他心底一陣狂潮,就反手一攬将她擁住,在那嬌軟唇辨上狠狠而貪婪地壓上去,肆意吮啃索取。
悠悠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擊潰了該有的反應,就雙手無力垂落在兩腿間,任他深深吻着。濡濕而微溫的舌尖在她唇舌間卷繞,讓她無法呼吸。
突然,她睜眼了,牙齒輕輕上下一壓。咬——
白言初感到了舌尖的疼痛,就急忙松開她,皺眉道:“怎麽咬人?”
她傲然笑道,“既然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