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說,他跟他的初戀情人江心怡一直藕斷絲連。
當她親眼看見他跟那個女人走在西餐廳門口時,她才淚眼婆娑心如刀絞。
噩夢就在那時候開始了。到了後來,管家年叔悄悄告訴她,白眼初很可能跟那個女人有了小孩,因為他一星期帶她去了兩次醫院婦産科做檢查。
悠悠恨得要暈厥了。一次次找白言初逼問,他都是說“不關你的事。”她每次氣得尋死覓活,他都視而不見,最多是嘆嘆氣。
可最要命的是,那個江賤人還上門威脅!
這就是她上一輩子的血淚史。想起來,悠悠渾身發顫,站在門口失神。
白言初打斷了她的沉思:“你不是要上班嗎?快點,我送你去。”
悠悠回神,冷冷道:“不用。”
他擡起手臂讓她看腕表上的時針:“你自己看看幾點了?第一天上班就遲到,你還真不靠譜。”
八點十分!悠悠瞪大了眼珠。
“快去化個妝!衣服我已經叫仙姐給你準備好了,煎蛋和牛奶已經在桌面上!你快點吃完我送你去還趕得及在九點鐘到!”
悠悠氣得直跺腳:“還不是你這混蛋昨晚……”往下她不想說了,只感到面紅耳赤。
白言初笑了笑:“好了。昨晚是我不對。”
真是厚顏無恥!悠悠冷笑:“不必挂心上,就當本小姐昨晚嫖-了你。”然後又故意伸手道,“開個價吧?我去開支票!”
她就要看看他氣得發紫的臉。
白言初一愣,卻還是微笑:“那我不介意連着下次一起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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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變态!”悠悠恨得一腳踹中他的小腿上。他皺了皺漂亮的劍眉,說,“別鬧了,要上班了。”
“你給我小心點!”悠悠狠狠說,一甩頭走下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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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虧在九點鐘趕到了公司。一進去王經理就朝她微笑:“早安,唐悠悠!”然後又揮手朝那邊的六個男女喊道,“各位!這就是我們的新同事,唐悠悠!以後大家就是一個team的人了,要合作愉快知道嗎?”
“唐悠悠?名字好熟悉啊!”
“就是有錢人唐鶴禮的女兒嗎?”
“真的是唐家大小姐啊?”
那幾個年輕男女唧唧喳喳起來。悠悠有些不好意思,就看着王經理。
王經理清咳一聲,說:“各位!她是唐小姐沒錯,但是她現在是以我們新同事的身份在這裏工作的,大家以後要記住她是唐悠悠,而不是唐大小姐了。”
悠悠笑容可掬地說:“各位同事!我是新人,不懂之處還請各位指教!我這個人其實很好相處的,有什麽不足大家盡管提出來就好了,謝謝!”
一個卷發女子先過來自我介紹:“你好!我叫cathy,很高興認識你!”
“我叫阿明!也可以叫我蝦米!”一個眼鏡帥男笑道。
“我叫阿moon!歡迎加入我們!”另外一個胖女孩也打招呼。
王經理拍了拍悠悠的肩膀說:“我們這個team的人都很友好,很不錯。不懂的就盡管問他們好了,加油!”就轉身走開了。
第一天的工作雖然忙碌卻很充實。悠悠第一次體驗到工作的快樂,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豐富且充實的,整個人都好像充滿了能量,不會疲倦。而辦公室的每個人都很友好,都會及時給她幫助。
忙到了下班時分,一看時間已經是六點了。
不容易啊!她在心底歡呼。她第一天正式上班就幹到了六點鐘,而且中途也沒有喊累。
值得慶賀。她心裏說。然後拿出手機,給親愛的爹地打了個電話。
“怎樣啊?我的小公主?累了嗎?”唐鶴禮溫柔地問。
悠悠撒嬌地說:“國王陛下,我餓了!但是不累!”
“那趕快過來爹地這裏吃飯!我叫他們給你做好吃的。”
悠悠說:“不用了,我自己找吃的。爹地,你要注意身體哦!”
跟父親講完話,她又打了一個電話給柯哲楠。
那家夥現在還在忙嗎?
“喂喂?你在幹嘛?”通話後她聽到他那邊很吵。
小南瓜在那邊說道:“我在一個展示會的後臺做準備工作呢!今晚八點開始!”
悠悠說:“你又要忙了?不過,說明你名氣越來越大了!”
“唉,我下個月可能又要去巴黎一趟,那邊有個展示會。”
“是嗎?我也想去,不過我去不了,因為我現在是上班一族了!”
柯哲楠急忙問:“對了,上班第一天感覺如何?”
“很好!非常的好!小南瓜我真的要謝謝你!沒有你哪有我今天呢?”悠悠興奮地說。
能交到這麽誠心誠意的好朋友,真是她三生有幸。
“謝我做什麽?你不是我姐姐嗎?”他在那邊笑了笑。
“嗯,你這個好弟弟真的不錯!以後誰敢欺負你,我就挺身而出!”
柯哲楠說:“我先忙了,挂了。拜拜!”
今晚的晚餐,看來要獨自解決了。她吸了口氣,收好東西走了出去。走到辦公室外面,她跟沒走的幾個同事告別:“拜拜!先走了!”
“早點休息!拜拜!”幾個同事朝她笑道。
出到公司大門,才發現自己肚子咕咕叫了。她真的很想飽餐一頓再開車回去算了。
就跑出大樓,四處看了看,思考着吃什麽好呢?
向來吃慣山珍海味的她,面對着街道上的各種小吃店的招牌居然都有些眼花頭暈了。作為香城人那麽久了,居然都沒有試過吃一次街頭小吃!
從小到大,家裏人都不讓她跟學校同學出去買小吃,說因為不幹淨。有錢人家自然有一番普通人家體會不到的遺憾,比如不能吃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她要吃什麽呢?牛雜粉還是咖喱魚蛋?
就在這時,對面傳來一個吆喝聲:“雞蛋仔啊!新鮮的雞蛋仔啊!十塊一份啊!”
肚子裏又咕咕叫起來。她清楚地看到街對面有一個賣雞蛋仔的老婆婆,正在認真地招呼路人去買她做的東西。
香味吸引着悠悠,驅使她走了過去,大聲說:“阿婆,我要一個。”
六七十歲的阿婆笑眯眯地點點頭,給她夾起一份雞蛋仔。悠悠伸進包裏拿出錢包,給阿婆十塊錢。
說實在,她很少摸錢。因為出外都用信用卡。
阿婆滿足地接過錢:“謝謝美女!”
熱乎乎的雞蛋仔拿在手上,悠悠恨不得一口咬上一口。可是,這好像跟她的形象不符合吧?她母親從小就教她:不要在走路的時候吃東西,吃東西的時候不要說話,喝湯不許發出聲音……
可是,現在的她不想管那麽多了。張嘴咬了一大口。
真香,而且很有彈性。牙齒間全都是雞蛋和面粉的香甜。
好滿足。悠悠心裏美滋滋的。
就在這時,她聽見身後傳來一個有些熟悉的中年婦女的聲音:“那我先走了!”
然後是一個男子的聲音:“白太太,你的腰真的要注意啊!不要再被風吹到了,還會痛的話随時叫我過去!”
難道是?
☆、13抓奸去
悠悠急忙回頭,看到那邊站着一個戴着帽子的中年婦人。背有點駝,個子小巧。盡管如此,但她衣着講究,氣質潔淨。
而陪在她身邊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短發女子,看樣子是個保姆。
那個短發女人扶着那個婦人,上了一部白色奔馳車。車子很快開走了。
悠悠愣愣看着車子遠去,然後才擡頭看了看身後的一家店面,上面寫着“韓世安推拿”。
那個婦人就是白言初的母親,也就是她的前任婆婆。
白言初的母親周雪飛是個善良低調的婦女。跟兒子素來不喜歡悠悠不同,她一直都很喜歡悠悠的性格,說她爽朗直率。可是,因為一直跟白言初夫妻感情欠佳,所以她也疏于跟這個婆婆聯絡感情。
她甚至在婚後沒去看望過這個女人一次。
握在手裏的雞蛋仔已經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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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一周後,悠悠的能力得到了樂彩上下一致的好評。另外,她跟這裏的每個同事很快打成了一片。大家都喜歡她的個性,覺得她平易近人又可愛,都喜歡跟她在一起。
生活越來越美好了。悠悠心裏默念。
這天完成一個方案正要下班,就接到了徐詩詩打來的電話:“悠悠,下班了嗎?下班後想出來嗎?”
悠悠聽見她聲音有些不對勁,就問:“怎麽了?又不舒服?”
“沒有,就是想找個人聊聊。”徐詩詩笑了笑。
悠悠說:“你去蘭心坊那邊的‘rosemarry’等我吧!我一會兒就到。”
到了rosemarry之後,看到徐詩詩已經坐在那裏了。一套米黃色巴寶莉中袖連衣裙套在她身上,讓她看起來更加秀麗典雅。
可是,悠悠走近時,才發現她的眼角青黑一片,顯然是缺乏睡眠的緣故。
“你怎麽了?精神好差的樣子。”悠悠坐下說。
徐詩詩看了看桌面上的淡咖啡,說:“悠悠,我好像對自己的生活越來越沒信心了。”
悠悠急忙問:“你怎麽了?”
“或許我也該學你,出去找份工作做,而不是整天悶在家裏無所事事!我覺得我好沒用!”
看着自己的好友情緒低落,語氣遲緩,悠悠心裏很焦急,就說:“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全部告訴我,是不是表哥他又對你不好了?”
她那個表哥鄧子慕,為人精明能幹,長得也一表人才帥氣十足,可就是有一點不太好,就是過于自我,不喜歡被人束縛。
徐詩詩當初跟他交往後,是一心想讓他那顆不羁之心回歸安靜的田園。目前看來,好像沒有多大成功。
當文靜千金遇上不羁富少,真的不知道是怎樣的狗血虐心故事?
徐詩詩笑容慘淡:“悠悠,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悲?無病呻-吟啊?我已經很幸福了是不是?我從小到大都養尊處優,現在也做了少奶奶,照理說我沒有什麽不滿足的!可是,我總是覺得我少了什麽。我……”
悠悠越來越急,說:“你到底怎麽了?詩詩,你不說我怎麽幫你?”
“我懷疑……他在外面有了人。”徐詩詩終于說,秀眸開始紅了,一滴淚水溢了出來。
什麽?悠悠聽了,整個人都僵住。
她表哥也在外面有了女人?這個世界到底怎麽回事?這些男人都怎麽了?
難怪父親說:“要找個一心一意對你好的男人真的不容易。”
她羨慕并向往父輩的愛情。一生一世,執子之手。可是到了他們這一代,愛情似乎成了空中樓閣,搖搖欲墜随時崩塌。
到底何處出了差錯?
徐詩詩已經啜泣道:“我好怕!因為我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麽?萬一子慕跟我離婚的話,我會被我家人笑話的!”
悠悠想了想,低聲問:“你不要哭!現在不是哭的時候,你先告訴我,你确定他有人?到底是什麽人?”
徐詩詩止了淚說:“其實這幾個月我就已經在懷疑了,後來我也偷偷叫人去查了。據說是他的女秘書,叫安迪。”
“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悠悠蹙眉道。
“你自己也過得不順心,我怎麽好意思拿這個煩你?”
悠悠低頭看了看手表,自顧自笑了笑,然後對徐詩詩說:“詩詩,你先回去吃個飯再做個面膜吧!什麽事都不要想。”
“你呢?你不回去嗎?”徐詩詩不解地問。
“你放心回去吧!”悠悠朝她做了個鬼臉,然後起身邁着輕盈的步子走了。
徐詩詩一臉愕然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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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子慕所在的公司在香城中西區的金環,公主大道的縱橫財富中心大樓a座四十五樓。
香城是國際金融中心,而這一帶就系金融大廈、跨國銀行集中地。高樓聳立,形如密林。撲面而來的是一股濃烈的財富的氣息。
悠悠手握方向盤一拐,就駛進了大廈的地下車庫通道。
她今天要幫徐詩詩證實一件事。
棄車上了電梯,她徑直到了四十五層。出了電梯後,她邁着高雅的步子朝總經理辦公室走去。
“咦?唐小姐?你怎麽來了?”一個西服筆挺的年輕男子急忙上前打招呼。
“tom,這裏沒你的事。你幹活去吧!我找我表哥。”悠悠快速瞥他一眼,叫他閃開。
男子只好讪讪退下,但臉上卻是有些焦急。
悠悠走到總經理辦公室,沒有立刻敲門,而是靠在門前屏息聽了聽。那邊走來一個身穿黑色西裝裙的女子拿着文件走來,見到她站在那裏,一臉驚怔。
悠悠目光嚴厲地瞪着她,然後用手指了指那邊,示意讓她先別過來。
裏面傳來一男一女細碎卻放-蕩的笑聲。
“你真讨厭!答應要帶人家去東京看櫻花的啦!現在櫻花都謝了。”女的在嬌嗔。
“寶貝,不要那麽急!我們有的是時間!來……”男人溫柔的誘哄聲音。
然後是女子妖冶勾人的笑聲:“哈哈哈……讨厭!”
悠悠聽得渾身熱血翻滾,一股怒氣直沖腦門。
這世界賤人怎麽那麽多?一個江心怡也就罷了,怎麽還來一個什麽安迪?
同樣身為女人,怎麽差別就那麽遠?
她再也忍不住了,就用力推開門走了進去。
裏面那對抱在一起的男女都吓了一跳。一個身穿淺灰色古琦西裝裙的年輕女子立刻從鄧子慕的大腿上彈了起來。
“悠悠?你怎麽來了?”鄧子慕一臉驚怔卻又十分不滿地看着自己的表妹。
“我,我先出去!”那個妖豔的女秘書喘着氣說。
就在她轉身倉皇走向辦公室大門時,悠悠卻急忙轉身,揚起手掌朝她那濃妝豔抹的臉頰上狠狠刮了一掌。
好爽!假如她是江心怡就更爽了!
女子愣了,數秒後才摸着自己發燙的臉頰。
悠悠狠狠盯着她,冷笑:“你的妝化得太濃了,一個合格的秘書怎麽可以化那麽濃的妝?除非你想勾引老板當狐貍精!”
鄧子慕沖了過來,立刻把那個被打的女子摟在懷中,朝表妹吼道:“你發什麽神經?上門就打人?安迪她是我得力助手來的!”
悠悠深深望着他,質問道:“表哥!你怎麽變成這樣了?你這樣做對得起詩詩嗎?她悶在家一心一意盼望你多點時間陪她,你知道嗎?你既然不愛她,當初為什麽娶她進門?”
鄧子慕冷笑:“我的家事不用你管!你管好自己吧!你那個白言初還不是一樣被那個小明星迷得團團轉?你別動不動就發小姐脾氣,你再鬧,我就告訴姑丈說你撒野!”
見他提起白言初和那個江賤人,悠悠心裏一沉,就冷笑:“我就是婚姻失敗看走了眼,才不希望我最好的朋友也重蹈覆轍!表哥,你們男人非要三妻四妾才過得開心嗎?你們難道就不知道誰才是你們最重要的嗎?”
說到這裏,一下子心酸起來,眼淚滾落。
鄧子慕卻沒有絲毫悔改的意思,冷冷道:“我早就受夠姓那徐的女人了!一天到晚死氣沉沉的,像個病貓一樣。要不是我爹地當初要我娶她進門改造我,我才懶得娶她呢!我喜歡的女人就像安迪這樣,又能幹又有風情,這才叫味道!”
悠悠淚流滿面:“表哥,你竟然這樣說詩詩!她是你結發妻子啊!”
鄧子慕卻趾高氣揚地說:“怎麽不行?就算當着她老爸的臉,我都是這麽說!”
大門那邊,一個身影閃了進來,這裏的三個人都同時望了過去。
徐詩詩。
悠悠怔住,急忙拉過她問:“詩詩,你怎麽來了?”
☆、14再相逢
徐詩詩看了看她,笑了笑,然後一步步走近那對男女。
鄧子慕臉色青白,呼吸急促。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妻子會突然出現,所以一時手足無措。而那個安迪更是臉色蒼白,那張濃妝豔抹的臉已經像貞子一樣可怖了。
“詩詩……我……”鄧子慕結結巴巴,“我剛才……”
徐詩詩望了望他,又望了望他懷內縮成一團的安迪,嫣然一笑。
然後,她揚起手掌,重重在鄧子慕臉上打了一巴掌。
悠悠呆了,安迪也一樣。
鄧子慕愣愣然摸着自己發燙的臉頰,眼神空洞地看着自己向來嬌柔賢惠的妻子。
她也會如此大力地打人?而且打的人是自己!
“鄧子慕,我們離婚!”徐詩詩還是淺淺一笑,然後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悠悠也急忙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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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子慕和徐詩詩離婚的事很快傳遍了整個香城。各大報紙和八卦雜志都紛紛登載兩人整個協議離婚的全過程,甚至還有個別者以“挖料”的噱頭列出了他倆離婚的一二三個原因。
而認識徐詩詩的人都對她這個素來溫溫吞吞的嬌弱千金大膽提出離婚而感到驚訝,甚至還有人暗暗說她絕對是模仿唐悠悠的做法。
當悠悠聽到這些消息後,恨不得拍了拍桌子:“女人就是要為自己而活,難道有錯嗎?”
一邊的柯哲楠急忙拉着她說:“不要激動!其實我也認為詩詩離婚是好事。”
這時他倆在“rosemarry”喝東西。
“你也這樣覺得?”悠悠微笑看着他問。
柯哲楠喝完一口番茄汁說:“當然了,因為有多了一個美女姐姐可以多陪陪我。”
悠悠笑着去捏他的手臂:“哇,你心真壞!不是好人!”然後又舉起雞尾酒杯,“祝你明天的巴黎之旅順利完美!”
柯哲楠笑道:“謝謝,我會給你多帶一些香水回來的。”
兩人碰杯後,他又問,“詩詩這兩天怎麽樣?心情好點了嗎?”
悠悠低下頭看着手機屏幕說:“還行吧!不過她父母好像很生氣,說這個婚離得有些草率。”
柯哲楠嘆道:“看來,婚還真不可以随便結啊,結了再離多鬧心!”
悠悠擡頭,不懷好意地看着他問:“你爹地有沒有整天逼你相親?”
柯哲楠笑得很僵硬:“沒有!也許是有我哥擋在前面,他還輪不到□的心。”
就在兩人再次碰杯的時候,悠悠突然瞥見大門口走進兩個頗為熟悉的身影。為首的男人是阿瑪尼的深灰色西服,筆直而好看的長腿,英挺而清俊的側面。
要死!又是他們倆?
“怎麽了?”柯哲楠見她神色不太對,就急忙問。
悠悠笑道:“沒事,蟑螂進來而已。”
柯哲楠也看到了那邊的白言初和江心怡了,于是就點頭一笑:“冤家路窄。”
也許是悠悠穿的一件大紅色毛衣比較耀眼,所以那邊的江心怡一眼看到了她。
她立刻從白言初身邊離開,走了過去。悠悠一眼瞥見,卻不願擡頭,繼續喝雞尾酒。
“喲?唐小姐跟柯二少談得真開心啊?我說我真佩服唐小姐,不但自己婚姻失敗,而且還把這筆慘痛經歷當成教材去激勵其他人離婚,難道你想搞婦女解放運動嗎?”
就在江心怡抛出這番尖酸刻薄的話後,悠悠的怒火一下子蹿了起來,正想反駁,手卻被一只手牢牢按住。
柯哲楠微微一笑:“江小姐,悠悠只是不想讓更多善良的女人遭受無質量婚姻的傷害,最重要的是她想告其他女人:白眼狼和第三者都是沒有好下場的!”
悠悠聽見這番大快人心的話,忍不住低頭偷笑。這個看起來文靜秀美的小南瓜,卻在關鍵時刻那麽果斷犀利,真是讓她不得不佩服。
江心怡卻彎下腰,湊近柯哲楠媚媚一笑:“可是你忘了嗎?做老婆的沒魅力,就別怪男人花心!”
柯哲楠還是淡淡笑着:“可是,當第三者的女人很快就會讓位給其他女人,這是規律。”
悠悠恨不得要給他猛烈鼓掌了。
白言初走了過來冷冷問道:“心怡,你怎麽了?”
當他看到悠悠正和柯哲楠坐在一起喝東西時,眸光霎時冰冷,好像一把利劍拔出。
“好久不見,白先生。”柯哲楠笑道。
悠悠也跟着打招呼:“白先生最近可真忙啊!既要打理華安又要照顧孕婦。”
“我們還是喝東西吧!不要打擾人家。”柯哲楠望着她笑道。
悠悠笑了笑,然後故意朝白言初抛了個媚眼。
江心怡指着她,有些激動地對白言初說:“言初,她簡直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上次她在阿德的形象設計工作室那兒當着很多人的面說我懷孕了,她就想害我!”
“走吧!你別那麽大聲。”白言初一臉陰沉地拉起她就走。
可江心怡一邊走還是一邊喋喋不休:“言初,為什麽每次提起她你就退縮了?你給我做主啊!”
“惡心!我好反胃。”悠悠惡狠狠道。
柯哲楠看了看她,柔聲笑道:“她氣數已盡了,你沒看出來嗎?現在連白言初都對她不耐煩了。”
“哪裏?她就是他最寶貝的!”悠悠冷笑。
柯哲楠自言自語般說:“我怎麽覺得,白言初總是有心事的樣子?也許是我多心了。”
悠悠還是冷笑:“他的心事就是怎麽幫他的野種謀取福利,然後怎麽争取坐上華安的最高位!”
“為什麽這麽說?他不是一直對你爸爸很忠心的嗎?”
悠悠說:“誰知道呢?白言初不是個簡單貨色,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爹地一味信任他,其實他到底想些什麽,只有他自己知道。”
這也是年叔反複提醒她的。以前她渾然不覺,可是重生之後,她覺得有必要在件事上多留心。畢竟,她是唐家的後代,不能讓自己龐大的家族企業被被人攫取,哪怕那個人是她曾經深愛的男人。
為了保護家族事業,她覺得必要時自己也要出一份力。
“悠悠,我發現……”柯哲楠瞪大了亮晶晶的眸子說,“你越來越理智了,也越來越成熟了。”
悠悠臉一紅,笑道:“真的嗎?是不是我工作了的緣故?”
“你不再是那個一味講究享受、萬事不管的大小姐了。你現在學會憂國憂民、關心周圍的人、分析事情……”
“stop!”悠悠狠狠打斷他,“被你這麽一說,我以前好像是殘障人士是不是?”
“哈哈,我可沒這樣的意思!是你自己說的!”
悠悠伸手去掐他的腰:“混蛋!罰你多喝三杯番茄汁!”說完就伸手去叫waiter。
“饒了我!大小姐!不,姐姐!”柯哲楠吓得急忙求饒。
而那邊,白言初正目寒冽地盯着他們看,眸內翻飛着某種令人觀之生畏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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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灣碧雅軒17樓是江心怡的住所。
白言初跟在江心怡後面進門,臉上披滿疲憊之色。
菲傭崔西上來,笑道:“小姐回來了?白先生好!”
江心怡有些心煩氣躁地一揮手,把手袋往沙發上一扔,說:“去把燕窩端來!”
崔西答應:“是。”就退下了。
白言初點燃一支香煙,靠在酒櫃邊沿,沉聲道:“心怡,以後少到公衆場合露面吧!工作的事最好別做了。”
江心怡騰一下起來,問:“我的肚子還不是很大呢!”
白言初吐了個煙圈說:“你總是這樣對胎兒不好。到時出了什麽事,我可不能第一時間去救你。”
江心怡卻徹底煩躁起來:“你到底怎麽了?你那麽怕那個唐悠悠幹什麽?你根本沒欠他們家的,你也為唐鶴禮幹了那麽多事了!你已經離婚了,跟她沒關系了!怎麽每次見到她你總是心神不定的樣子!”
白言初默默聽完這句話,冷冽地說:“你以後還是低調點吧。對你,對孩子都好。”言罷,他低頭往水晶煙灰缸裏點了點煙灰。
☆、15疑惑中
江心怡見白言初有些愠怒,便立刻上前抱着他的背,深深說:“言初,別生氣!我就是怕你不理我,怕你丢下我和寶寶不管。”
白言初愣了片刻,然後用手輕輕掰開她環着自己的手,轉身望着她說:“心怡,我不會抛下你和你肚子裏的寶寶不管的。我會盡我所能,幫你完成心願。”
江心怡垂下頭理了理亂發,嬌美的臉上籠起一抹憂悒,說:“我知道。”
“你早點休息吧。我過兩天來看你。”白言初熄滅了還剩半截的香煙,把它放在水晶煙灰缸裏。
就在這時,江心怡突然伸手拉住他,然後整個人撲進他懷內,踮起腳尖抱着他的頸,唇貼上他的。
她很瘋狂地撬開了他的唇辨,舌尖肆意挑動着他的激情。
白言初先是一怔,随即出手推開了她,沉聲說:“心怡,下次別再這樣了。”
江心怡的眸內閃耀着一絲悵然,咬着唇沒說話。
“好好照顧你自己,尤其是胎兒。不然,我們都會失敗。”白言初說完這句轉身離去。
這時,菲傭端着熱騰騰的燕窩走上前說:“小姐,燕窩好了。”
江心怡卻瞪着她大喝一聲:“出去!別煩我!”
說着伸手拿起一個電視遙控器狠狠向菲傭腳下扔過去。菲傭吓得臉色慘白,吓得連燕窩都摔了!
江心怡惡狠狠地說:“stupid!拿好你的東西滾!”
菲傭淚眼漣漣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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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一大早,悠悠坐着保镖阿山開的車到了蓮花路別墅區外面。這裏離香城市中心确實有些遠,不過好在環境清靜,适合老人家休養身心。
她實在對這個叫阿山的保镖有些無語,真不知道父親怎麽會選中他給她做保镖的。嘴巴笨也就罷了,還總是疑神疑鬼地,連一只無意飛進車裏面的小飛蟲都不放過,非要趕盡殺絕。
下了車,少不了又叮囑他:“來,幫我把東西拎進去,見了老人家要問好,懂吧?”
阿山其實長得有點帥,笑起來更好看,是挺招女生喜歡的類型。聽見小姐叮囑,急忙點頭:“是。”就拎起兩大袋補品跟着悠悠走向一座白色兩層公寓。
按了門鈴後,裏面閃出一個人是一個短發女子,三十來歲,身材高大。見到悠悠和阿山站着,急忙問:“請問是?”
悠悠笑道:“我叫唐悠悠。請轉告白夫人。”
那個女人愣了愣,就轉身走了進去。數秒後出來,給他們開了門。
“我叫阿芬,夫人在裏面。”女人自我介紹。
悠悠還是笑道:“打擾你們不好意思。”
一進去,就聽見裏面傳來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悠悠,你來了?”聲音裏滿是驚喜。
悠悠看到沙發上坐着一個身穿素色旗袍的女人。銀白的鬓發,清秀的面容。雖然已經上了年紀,但從端莊的五官輪廓可以斷定她年輕時是個漂亮姑娘。
她便是白言初的母親周雪飛。
“伯母,你好!我順道來看看您。”悠悠笑容可掬地上前打招呼。
離了婚,叫婆婆自然不合适了。
她懷疑對方一定覺得自己十分古怪:結婚的時候一次沒來過,離婚後反倒來探望了。
阿山表現還不錯,笑着打了招呼,還把東西交給了阿芬,就自動自覺退了出去。
周雪飛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說:“你快坐,我這個老太婆沒什麽值得你看的,唉!”
悠悠也顯得有些局促,因為畢竟自從婚禮後再也沒有見過面,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您身體好嗎?”她聞到了屋子裏彌漫着一股中藥味,就問。
周雪飛低下頭嘆道:“唉,我就是老毛病,腰椎有些問題,下半夜就會疼,有時候累了就直不起來。其他嘛,還好。”
悠悠蹙眉道:“嗯,您該找個好的推拿師傅瞧一瞧。或者,去大醫院看一看。”
心想:那個該死的白言初,全部精力都放在小三身上了,也不管管自己的老娘!真是遭天譴的!
“唉,都一樣的。我這個病,不能根治,再說人老了,也不想給別人添麻煩。”
“那個……白言初有沒有經常過來看您?”雖然不是很想提起那個人,但還是忍不住問。
周雪飛笑道:“哦,他很忙,偶爾過來一下!其實他心裏還是記挂我的。”然後又輕輕嘆氣,“你和他離了婚,我覺得真可惜!都是我兒子不好,負了你們家一份心意!其實當初要不是你們唐家,我們白氏就不會有出頭之日!可惜,阿初他辜負了你對他的感情。”
聽見前任婆婆這麽說,悠悠感到心裏一震,就不自然地笑道:“都過去了!兩個人不合适,強拉在一起也沒有益處。”又半開玩笑地說,“反正您很快有新媳婦了!”
周雪飛臉色一沉,說:“那個江小姐?不,他們不會結婚的。”
“為什麽?”悠悠不禁感到驚愕。
都把肚子搞大了,還不結婚?白言初有病啊?
“如果要結婚,他們早在好多年前就結了。阿初和心怡很早就認識,也談過戀愛,可是,自從心怡做了明星後,他們就沒有來往了。我記得阿初說過,他們性格不太合适。所以,我覺得他們倆是不會結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