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一聽忠肅侯曹夫人到了, 先前還算鎮定的溫玉陡然緊張了起來。
雖然一邊唾棄自己這仿佛要見婆婆的緊張為哪般,但還是一邊如臨大敵的去二門迎接了。
之所以沒有到大門口迎接,那是因為俞嬷嬷不讓她去大門口迎接, 說曹夫人最喜歡守規矩的女子, 大門口那邊有很多男子來來往往的, 怕曹夫人見了不喜。
為此, 溫玉都忍不住吐槽了,守規矩?哼,自己未婚先孕,在曹夫人那裏就是最大的不守規矩了。
讓溫玉緊張不已的曹夫人一行, 很快就到了二門處。
溫玉聽到門外下轎的聲音, 就知道是曹夫人到了。果然, 很快就有人扶着個十分精神的五十上下的夫人進門來了。
溫玉趕緊緊走兩步, 福了一福:“曹夫人, 小婦人有禮了。”。
曹夫人盯了她兩眼,方道:“起來吧。”
溫玉趕緊低眉順目的起身,曹夫人仔細一打量,雖然是心中早有不悅的。但因着昨天成道說的那些話,還是帶着看兒媳婦的心思來看溫玉的。
嗯, 雖說他們兩人不守規矩, 可看這婦人的樣子,溫溫柔柔的,模樣兒還好。
只見她一身松花色的大袖衣衫,頭上也只是清清淡淡的插着個白玉簪子;站姿也不錯, 微微傾斜的站在那兒,整個風姿都出來了,一看就是從小受過好教養的。
曹夫人仔細打量了一番,雖然還是很有成見,但不能不說,這婦人的這身姿樣板可真不不錯。曹夫人不禁暗暗納罕,這婦人一看就是好人家出來的,緣何會私自跟韓褚成親?
第一印象不錯,不是自己想像中的妖妖嬈嬈的樣子,曹夫人的臉色好看了一些,,但還是沉着臉。
俞嬷嬷在旁陪笑道:“舅太太,我們進去說話吧。站在門口可不大好。”溫玉也趕緊道:“曹夫人,裏面請。”
曹夫人掃了溫玉一眼,心下滿意,這婦人還算知道規矩,沒有叫自己舅母。曹夫人可是想過了,這婦人膽敢叫自己舅母,自己可是想着要啐她一臉的。
想到這個,曹夫人頓了一下,這婦人這般樣貌人才,看起來還真是一點不讓人讨厭的,要真叫了舅母,自己啐的下去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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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這麽多了,曹夫人甩袖率先往裏面走去。
越走,曹夫人越滿意。嗯,這園中景致頗是雅致,明顯是被人精心打理過的。
曹夫人的眼神,俞嬷嬷可是看在眼裏,趕緊賣力的在那兒誇贊:“這些啊都是李娘子來了後命人精心打理過的。您也知道,之前大公子是有事兒才來這邊,這園中大都是些男子,除了他們做事方便的東西而外,其它的都不上心。現在經李娘子這樣一打理啊,才像個住家的樣子。”
對于此點,曹夫人滿意的點點頭,先前她在前院上轎時就看到,前院的景致布置,還有人來人往也比之前好多了。之前她偶有來過這裏,很是看不上眼的,那真是一幫糙爺們兒,亂糟糟的,看着心煩的很。
曹夫人一路走,一路丫頭婆子也都有禮的行禮拜見,眼神也不見散亂的,曹夫人更是滿意了,問道:“這些人先前好像沒見到過,這是新來的?”
俞嬷嬷趕緊答話:“回夫人,是的。這些啊也都是李娘子來了後才添置的。”這點曹夫人相信,先前就成道一個住這兒時,哪有這些人的,為此她還說過成道好幾回呢。可成道總是不放在心上,現在看來,家裏到底有個女人還是好些。
曹夫人一路走來,看到這園中井井有條的人事,心裏更是确定自己方才見溫玉第一眼的感覺,這李娘子肯定是出自大家。
這昶園可是不小的,前後都有五進院落,仆從數百的。她自己也是主持中饋多年,可是明白的很,這些個事兒看似不大,要管好了可也不易。
俞嬷嬷小心的觑着曹夫人的神色,心裏也松了一大截兒。看來曹夫人心裏也松動了不少。
溫玉看着曹夫人眼裏的滿意之色,到沒有多得意的。雖然是被韓褚強行搬家來的,可是人都已經住進來了,還是讓自己舒服一點的好。
溫玉從小受母親溫王氏的教導,這些中饋之事也都學過,何況蕭宅也不小,也算是有了管理經驗。因此管理起昶園來,也算是得心應手。
一行人将曹夫人迎進了溫玉住的正院,雖然先前已經對自家侄子對這李娘子的恩寵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但看到韓褚竟然讓溫玉住正院,曹夫人還是震驚了一把,心裏直道成道胡鬧。
溫玉卻是不知曹夫人的腹诽,請曹夫人上座後,又忙忙的叫人上茶。
這些既定程序過後,曹夫人就開始問起了溫玉,開始的話題左不過就是溫玉怎麽跟韓褚怎麽認識的等等。
溫玉一邊回答,一邊在心裏暗罵韓褚,都怪這厮胡說些啥嘛。不過,現在抱怨也沒用,一條繩上的螞蚱,先應付了眼前再說。
于是溫玉将昨晚打過的腹稿說了。說完,心裏還在暗罵那韓褚 ,就是這厮,自己都沒想好怎麽說,将事情推給了她。
先前已經聽韓褚說過,溫玉對他有救命之恩,這現在從溫玉嘴裏再說出來,曹夫人很是感念。不管這李娘子有多少不對,只這一點也能抵消好多。
然後又問到溫玉的家裏情況,溫玉正要說時,外面卻是響起了韓褚的聲音。接着,就見韓褚大步進來了:“舅母,您來了?”
曹夫人今天來的比較早,原本想着這韓褚上朝也沒那麽快回來的,沒想到這麽快就回來了。曹夫人很是不快,這是不放心自己呢。
心裏這樣想的,曹夫人臉上也這樣帶出來了。韓褚趕緊小心的賠笑,末了,問道:“舅母,你們在說什麽呢?”
曹夫人輪了他一眼,提高聲音斜眼看着他道:“我們正說到李娘子的家人呢?怎麽,你要替李娘子回答。”
韓褚一聽,正色道:“我正是為這事回來的。”
韓褚說完,就立即對着屋裏侍立的衆人說道:“都出去,沒有我的話,任何人不準靠近。”
一聽韓褚鄭重其事的發話,衆人立即魚貫而出。人都出去後,韓褚對着七星輕輕一擺頭:“你去門口守着,如有任何人靠近,不必留情。”七星抱拳領命而出。
韓褚這一手陣仗,不光是曹夫人奇怪,就是溫玉都有點懵,這家夥想幹嘛。還沒得她想明白,韓褚已經走到她身邊了。
見他靠近,溫玉雖然有一瞬間的緊張,但想到曹夫人在這裏,諒他也不敢對她怎樣的,于是又放松了下來。
事實上韓褚确實沒有對她怎樣,而是轉身對着曹夫人說話了:“舅母,我跟玉兒的事,我不想瞞您。所以,我決定還是跟您實話實說的好。舅母,其實您現在看到的李娘子面目,不是她的真面目。她是易過容的。”
“什麽?”曹夫人拍桌而起,臉上的淡然端莊不複而在:“你這孽障,你說什麽?”
韓褚這驚天一語不光是讓曹夫人驚疑不已,就是溫玉也是吓得心裏怦怦跳。這厮怎麽不按牌出牌的。
知道曹夫人來了後,這問她的來歷的事情肯定是免不了的。昨晚他走後,溫玉想到這問題,擔心的又讓人将他叫過來了。誰知他什麽也不肯多說,只說:“一切交給我即可。”
敢情他是打得這主意?溫玉有點愠怒了,這厮怎麽一點底都不跟自己透的呢。
對于曹夫人的質問,韓褚并未多話。而是沉靜的扶着溫玉的臉龐,溫玉現在已經僵在這裏動彈不得了,這可是自己第一次在人前脫下面具。
溫玉緊張的心都快停跳了。屏着呼吸,很快,臉上一涼。
曹夫人也是緊張的看着眼前這一幕,很快,眼前浮現出一張芙蓉粉面。
雖然沒有粉黛,但這張臉也太漂亮了,光潔的額頭,烏黑的鬓發在如凝脂般的肌膚上輕輕後梳,看起來,真是白得白得好看,黑的黑的養眼。
還有那黛眉,斜斜的微微飛起,再配上這清亮的杏核眼,整個人頓時就靈動了起來,唇紅齒白配上這眉眼,真是減一分嫌少,多一份嫌多的,這女子容貌真是不俗的很。
饒是曹夫人經年累月見多識廣,也不能不贊嘆這女子真是漂亮。怪道成道竟然不顧規矩的要跟她在一起呢。
曹夫人到底是見識不凡的,很快消化了溫玉易容的事情,平複了下震驚的心情,瞪着韓褚問道:“既然先前她容貌是假的,那想必這李娘子的名字也是假的了?”
溫玉被韓褚這突如其來的一招震得一愣一愣的,聽得曹夫人現在問自己的名字,溫玉也斜着眼睛看向韓褚,看怎麽回答。
只聽韓褚說道:“回舅母的話。是的,李娘子不過是玉兒的化名。玉兒原姓溫,單名玉。她叫溫玉。”
“溫玉?這個名字怎麽這麽熟悉,我之前聽過?”曹夫人驚疑的看着韓褚問道。
溫玉的心也提起來了,看來,韓褚今天是想跟曹夫人交底了。
韓褚沉穩的答道:“這名字舅母當然是聽說過的。三年前,禮部員外郎溫孝和家的千金溫玉在忠靖伯府家家廟修行,卻被大火燒了的事情,可是滿京城皆知的。”
一聽韓褚這話,曹夫人愣神了半天,半天都不敢相信自己心裏的答案。為免被這小子氣得倒地,曹夫人小心的坐回了椅子,指着溫玉看着韓褚不相信的問道:“你說她就是那個給忠靖伯府先世子爺守孝的溫家小姐,溫玉。”
聽到曹夫人這樣問,韓褚不樂意了,趕緊反駁道:“舅母,玉兒可沒跟忠靖伯府的先世子爺成親,算不得為他守節。”
見韓褚竟敢反駁自己,曹夫人氣得抓起手邊幾上的茶杯砸到韓褚身上:“你這孽障,你這孽障!”
将手邊順手能拿到的東西全部砸了過去,曹夫人也不解氣,指着韓褚說不出話來,半晌才抖抖索索的指着韓褚說道:“你這孽障,我都不知道說你什麽好。你,你,你真是……”
看到曹夫人氣成這樣,韓褚趕緊将手上接住的茶具放到桌上。自己走過去,誕着臉對曹夫人哄道:“舅母,您別氣了。您不是經常說,就喜歡有情人成眷屬麽?我跟玉兒兩人,我們是兩情相悅。舅母,這事兒除了您,我們可是誰都沒告訴呢?您就別氣了。”
看着韓褚滿嘴跑火車,溫玉氣得心裏直哼哼,誰跟你兩情相悅了?不過,再是生氣,現在這種情形還是不要拆臺的好。溫玉氣哼哼的心道,就讓你先占便宜,過後再跟你算賬好了。
韓褚使出渾身解數來哄曹夫人,曹夫人被韓褚這水磨工夫也磨得沒有辦法。
只見她捂着胸口喘了一陣氣,才沒好氣的點着韓褚說道:“你真是想氣死我啊。我都懶得說你了。去去去,別膩在我面前。不是說兒子都有了麽?來了半天了,我也沒見到那孩子。去把那孩子叫來我看看吧。”
先前就是怕曹夫人講究未婚生子,心裏更氣,所以,就先沒将團子叫過來。現在見曹夫人要見團子,韓褚趕緊對愣在一邊的溫玉道:“玉兒,快去将靖兒帶過來。”
被韓褚這一連串的舉動搞得有點傻了的溫玉,聽了韓褚的吩咐,嘴裏“哦哦”應着,愣愣的出去接兒子去了。
見溫玉出去了,曹夫人沒好氣的對韓褚道:“就這麽心疼,趕緊将她支走,生怕我罵她了?
韓褚谄笑道:“哪能呢?”
曹夫人冷哼一聲:“還不會呢。不會你自己幹嘛不去接?”
韓褚當然是怕曹夫人對溫玉發難,所以才忙忙的将人支走。當然了,自己還要接着說好話哄舅母開心才是,而這些哄人的話裏有不少關于溫玉的。他怕那婦人聽了,當場找他麻煩,所以還是讓她去接兒子的好。
團子出馬果然非同凡響,被母親帶過來的團子,一進門看到坐在上首的曹夫人,都不要人教的,立即抱着小胖手搖着,咧着小白牙對曹夫人甜甜笑道:“靖兒拜見婆婆。”
一看到進門的團子,曹夫人心都化了,這孩子簡直跟韓褚小時候一模一樣。曹夫人都顧不上端着了,一把拉過團子,嘴裏喲喲只嘆:“靖兒是吧?快快讓婆婆看看。”
曹夫人現在哪顧得上韓褚未婚生子啥得,捏着團子的小手兒問他幾歲了啊,喜歡吃什麽呀,喜歡玩什麽呀?團子扳着小手指一樣樣的點着對曹夫人說着。
這可愛樣只把曹夫人樂得不得了,然後又問團子喜歡誰啊?
這個問題,團子被人問過很多遍了,見這個婆婆也問,立即仰着小腦袋一個個的數着:“喜歡娘親,喜歡韓……”說到“韓叔叔”這裏時頓了一下,嗯,韓叔叔還有七星叔叔可是教過了,在這個婆婆面前,自己要叫韓叔叔“爹”的。
對此,團子還是有點猶豫的,他當然是喜歡韓叔叔的啦,有韓叔叔當爹爹也挺好的。可是,他怕娘親聽了生氣。可韓叔叔卻是告訴他,她娘親聽了不但不會生氣,還會高興的,因為她也希望團子有個爹爹。
這樣一說,團子也覺得是,因為每次他做錯了什麽,他娘親總是嘆氣,要是他有個爹爹就好了。
團子見娘親這樣嘆氣,于是對他娘親說去認個爹爹,可是當時他娘親聽到這話吓得不行不說,還嚴肅的警告過他,要他不能随便認爹爹的。
這樣一想,剛剛想認爹的團子又猶豫了。可是,到底在韓叔叔再三保證娘親不會生氣的情況下,加上一套能打拳的少年十八羅漢的小銅人,團子答應了。
嗯,娘親說過,男子漢大丈夫,說話要算話的,既然自己答應了,那就要做到。
于是,團子頓了一下,接着數道:“喜歡爹爹……”末了看了看曹夫人,又加了句:“喜歡婆婆。都喜歡。”
聽了團子這話,溫玉抿嘴笑了,這小子從小就狡猾,你問他喜歡誰吧?人家的回答從來就是“都喜歡”,一個都吧得罪。
相較溫玉的抿嘴輕笑,曹夫人喜得哈哈笑,摟過團子就親了幾口:“哎喲喂,小家夥嘴巴可真甜。”樂得眉開眼笑的曹夫人,現在是顧不上教訓韓褚跟溫玉的了,忙忙得抱着團子親香了好一陣。
親香完了,曹夫人就想着要給見面禮了,這見孫子總是要給見面禮的。可是摸了半天才想起來,今天自己過來是想算賬的,可沒準備給團子的見面禮。現在自己身上的都是女子用物,給團子可不大合适。
曹夫人一臉歉意的對團子說着:“靖兒啊,婆婆今兒個對不住了。你放心,婆婆一準兒給你補上。”
見兒子終于将曹夫人哄好了,韓褚哪管有沒有見面禮的,怕舅母不自在,趕緊将團子抱過來:“靖兒下來,可別累着婆婆了。”
見韓褚拉他,團子得意對他笑着,仿佛在說,我可乖了,我完成任務了。韓褚也非常滿意的捏捏他的小臉蛋兒,笑了。
見他爹笑了,團子可還記得一件事呢,韓叔叔可是說過,他圓滿完成任務後,還有會獎賞他一套兵人的,為免自己的兵人落跑,團子趕緊捧着韓褚臉道:“爹爹,我的兵人記得給我哦。”
聽到這聲爹爹,韓褚樂得都找不到北了,連連點頭:“好好好,一準兒給你,爹爹決不食言。”
聽到他們父子的對話,一旁盡量做背景版的溫玉差點沒嗆死,她聽到了什麽?團子竟然叫韓褚爹爹?!
先前聽了團子說的那聲爹爹,溫玉是沒在意的,因為團子原來跟小朋友打架時,也被人說過他沒有爹爹這個話題,早就吵着要爹爹了,所以溫玉還以為團子說的是心中想要的爹爹。
可現在,團子這一聲“爹爹”明明白白叫的就是韓褚啊。溫玉氣得牙癢。這個臭小子,什麽時候被韓褚收買了?!自己可是三令五申的對他說過,不能随便認爹爹的。看過後不好好收拾他。
且不管溫玉在那兒是如何惱怒的,且說曹夫人,今天來了這半天,也看到韓褚他們的情形。
且不說韓褚對那溫玉真是情根深種,非她莫屬;但說她看到這像極了韓褚,玉雪可愛的團子,她都不好阻攔的了。
正如韓褚方才對她說的一樣,他之所以今天将溫玉一貫的僞裝去掉,就是想依靠一下她這個長輩。說到依靠,曹夫人心酸了一下,可憐的成道,從小就沒有了父母,這二十多年來也是過得苦。
想想也是,要不是沒人管,韓褚也不至于都二十二了還沒成個家,他這年齡,放眼京城都沒幾個了。罷了,他好不容有個知冷知熱的人,自己又千肯萬肯的,幹脆就成全一下他算了。
想到這個,曹夫人嘆口氣,對着韓褚二人正色道:“你們既然兩廂情願,又有了靖兒。我這做舅母的也不能太不通人情的。不過,這事兒光我同意也不頂事兒。別的不說,光說溫玉這身份的問題,你們可有主意?”
韓褚一聽,趕緊打蛇随棍上的對曹夫人說道:“多謝舅母成全。不過,玉兒這身份要大白的話,日後還少不得請舅母出力的。”
曹夫人答道:“能幫我一定能幫的。可也不能亂幫,免得越幫越忙的,這事兒你們可一定要拿好章程。”
等得就是曹夫人這話,韓褚忙不疊的答應着。
溫玉現在真的有點傻了,原本是嚴陣以待曹夫人找茬兒的,這現在看來,還給自己找了個幫手?
韓褚今天可是有點志得意滿,兒子叫他爹了,舅母也搞定了。頗是有當家男人的自覺,見溫玉愣愣的站在一旁,趕緊對她說道:“玉兒,舅母難得上門來,你趕緊下去備飯吧。”
這時,神助攻團子也緊跟着說道:“娘親,團子要吃翡翠餃子……”團子忙忙的點了一堆後,還特意加了一句:“娘親,不要廚房裏的那些人做的,我要你做的啊。”
溫玉吐了口氣,還沒說什麽呢,韓褚也接着來了句:“玉兒,舅母喜歡吃香脆一點的,你記得做幾道舅母愛吃的。”
溫玉吞了口口水,這父子倆這是什麽意思?自己還真得像新媳婦一樣,要在曹夫人面前露一手了?溫玉恨不能不理他們。
可是,趁曹夫人不備,狠狠瞪了眼父子倆,到底還是出去了。唉,韓褚就算了,兒子是自己的,心疼。兒子說讓做就做吧。
忙活了一整天,終于将曹夫人這尊大佛送走了。
仔細問過團子,誰讓他叫爹爹的事兒後,又嚴厲的警告他日後不許随便叫人爹爹了。溫玉就讓文竹帶團子下去。自己要跟韓褚好好的算算賬了。
委屈的團子邊走還邊忍不住對韓褚投去歉意的目光,不是他要賣他的,實在是娘親太兇了,還要斷了自己的糖塊供應,不得不屈服了。
韓褚對團子投去一個安撫的眼神。趕緊笑着對溫玉道:“幹嘛對靖兒那麽兇,看把孩子吓得。”
溫玉一聽大怒,拍着桌子吼道:“你還好意思說。你是怎麽教靖兒說話的?你怎麽不先跟我通氣?我昨晚問你,你還什麽都不肯跟我講,現在你在曹夫人面前都說了什麽?“
韓褚陪笑道:“我這不是昨天沒想到嘛。”
溫玉瞪了他一眼:“我信你的鬼話。我跟你說,你今天不給我說清楚,你日後就別想進門了。”
韓褚的鬼話當然是不能信的,昨晚他都想好了今日給曹夫人攤牌的,不過自己這種攤牌,溫玉肯定是不喜歡的,所以幹脆先斬後奏了。
韓褚聽了溫玉這吼叫,不氣反高興的說道:“我說清楚了,日後就能天天來這兒了?”
溫玉氣得立即扔了個茶杯過去:“問你話呢,好好說話。”
河東獅已經發怒了,不能再逗了,韓褚趕緊說道:“好好好,我好好說。”
韓褚将自己的打算說了,溫玉沉默了一下,問道:“也就是說,我現在不用等別人來揭了,我要自己主動将真容露于人前?”
韓褚看着她,沉沉的點了點頭,問道:“我們要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