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溫玉被韓褚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震的有點傻了。
他倆開始是在很正經的說事兒來着的。等等, 自己叫他來,也是為了說正經事的。可是,韓褚竟然突然來了這麽一句話。
當然啦, 他這句話不算是不正經, 但跟他們要商量的大事好像無關?這也扯的太遠了。
溫玉傻傻的看着韓褚半天, 才回過神來。對着眼神定定看着她的韓褚, 看到韓褚的眼睛深邃的就像是要将人吸進去一樣。
結巴的說道:“你你,你說啥吶?”咋就求起婚來了。
聽了溫玉的問話,韓褚黝黑的眼瞳泛起了火花,慢慢的俯身過來, 壓迫性十足的逼了過來, 慢慢啓唇了。
直覺他接下來要說的是什麽, 溫玉非常清楚自己還沒準備好。心都快跳出來的溫玉立即伸出手去, 捂住了那棱角分明的薄唇:“你別說了, 別說了。我們還要說正事呢。不說了哈。”
眼前婦人粉面含春,螓首只搖,這嬌态讓人說不出的心癢。韓褚輕輕的握住了嘴上這溫熱柔軟的芊芊細手,貪婪的感受着這女子獨有馨香,舍不得放手。
溫玉原本是不讓韓褚說話的, 可是, 這潮濕溫熱的嘴唇輕輕觸碰摩擦着手掌心,癢癢的,瞬間讓人升起一種別樣的情愫。溫玉臉更紅了,感覺整個人都快燒了起來。
這種氣氛真是讓人迷離, 溫玉使勁搖搖頭,不行,現在還不是談戀愛的時候,還有好多事要處理呢。
溫玉極力讓自己有點發暈的腦袋清醒了過來。見這韓褚還是握着自己的手貼在嘴上輕觸着不放,溫玉愠怒了,這人還沒完了吧。
拼命的抽手抽不動,溫玉擡過另外一只手去敲爆栗了:“你你趕緊放開我。我真有事跟你說。”韓褚還是不為所動,溫玉氣得提腳去踹了。
見溫玉手腳并用的來了,韓褚眼裏浮現了笑意,這點子力氣在他這兒就跟撓癢癢一樣。實在不算什麽的。
方才将人摟在懷裏的感覺可真好,韓褚很想再來一次。可看着眼前婦人這愠怒緋紅的臉頰,知道不能再逗弄了,怕人家氣怒之下直接将自己打了出去。
溫玉正在使勁往回抽手,韓褚突然一下放手了。
使出去的力氣陡然一空,溫玉向後仰倒了去。完了,今天得摔個四腳朝天。溫玉驚叫一聲,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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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中的疼痛沒有襲來,溫玉穩穩的跌到在了一個堅實的懷裏。濃重的男子氣息又一下将溫玉包圍了,奇異的是沒有先前的抗拒,而是心底裏泛出了一陣安心。
溫玉沉迷了一下,陡然又被這種安心驚醒。溫玉立即使勁掙脫了這個讓她莫名安心的懷抱。
溫玉直起身來,臉頰緋紅,驚疑不定的扪心自問了,自己這是怎麽了?莫非真是被人打擊的過頭了,想找個安慰。溫玉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沸騰的腦袋冷靜了下來。
韓褚有心想知道答案,可是看着婦人的神情,估計今天是得不到答案的。韓褚嘆口氣,看來,自己還得再接在勵才行。
韓褚今天消受了幾次美人恩,心裏的郁氣也消掉了一大半。看溫玉這懵懵搖頭的樣子十分的可人,真是跟團子可愛的有得一比了。
韓褚忍不住輕輕撫了撫溫玉的頭,将她強扶着坐下。
然後揚聲叫了外面的人進來上茶。聽了韓褚的叫聲,被兩個嬷嬷看住的文竹忙不疊的跑了進屋。她要看看她家小姐可還好。
方才韓褚一進屋不久,文竹都被嬷嬷拉了出來。文竹都急死了,自家小姐人弱身嬌的,哪會是韓褚的對手。被人拖到外面去的文竹已然腦補了好多韓褚欺負她家小姐的畫面了。
現在聽得叫喚,趕緊進屋去。
文竹一進屋就撲到溫玉面前,帶着哭腔的問:“小姐,你可還好。”
看到文竹這擔憂的樣子,溫玉又心酸又好笑。看着她安撫道:“我很好,我哪有什麽事?”
文竹再三确認小姐沒事後,忍不住偷偷剜了韓褚幾眼,不敢名目張膽的剜,偷偷的剜總可以的。
文竹這舉動,韓褚當然看在眼裏。頗是好笑,這丫頭雖然無禮,但也算忠心護主的。嗯,明日讓俞嬷嬷賞她一賞好了。
剛剛說賞呢,這丫頭就特別不識相,茶都上來了,她還杵在這兒不動。上茶的淡竹看看韓褚的臉色,特別善解人意的要拉她下去,她還就杵在溫玉旁邊不肯走。
韓褚鼻子粗粗的出了出氣,決定,這丫頭的賞錢不給了,讓俞嬷嬷找個機會敲打敲打她。
文竹跟淡竹的官司,溫玉當讓是看在眼裏的。文竹對自己的維護她是知道的,雖然她在這裏自己是無礙的,可是看韓褚這非将人弄走的架勢。
溫玉想想算了,文竹在這裏也不濟事,于是,溫玉開口道:“文竹,這半天都不見團子了。光川穹一個大男人照看我實在不放心。你去看着團子吧,我叫你再回來。”
一聽小姐說起團子,文竹倒是沒有異議的下去了。
文竹走後,韓褚對溫玉說道:“你這丫頭倒也忠心。”
溫玉瞪了眼韓褚:“那是,我的人哪有不好的。不像你。”
聽了溫玉的職責之言,韓褚沒有生氣,反倒開心的露出白牙笑了,溫玉現在也會跟他随意親昵的說話了呢。看着溫玉這不自覺的親近,韓褚暗嘆,自己這些天的努力總算是有了成果了。
溫玉被韓褚看得耳根泛紅,拿起茶杯掩飾自己的不自然。本來是佯裝的,可拿起來抿了幾口後,越抿越想喝,也是,方才哭了一場,又跟被這韓褚給驚的不行。自然是口渴的。
溫玉一口接一口,很快将一杯茶喝了個幹淨。一擡頭,看到正眼含笑意的看着她的韓褚,溫玉有點赧然,這現在的人當着人喝茶都是小口的抿幾下意思一下就算了的,很少有像自己現在這樣的,真格的喝了一盞。
溫玉被看得有點羞惱,佯裝鎮定的武裝起來瞪了韓褚一眼。
又看到了溫玉那虛張聲勢的小模樣,韓褚眼裏笑暈開了來,沾染的滿臉笑意斐然。溫玉被笑得惱羞成怒,氣得拿起空茶杯,頗有杉菜的架勢般叫道:“再來一杯。”
看到溫玉這氣鼓鼓的樣子,韓褚忍不住嗤嗤的笑出了聲來,溫玉怒瞪道:“有什麽好笑的。沒見過人喝水吶。”
韓褚笑着答道:“見過,見過。可還是第一次見喝水喝得不好意思的。”
被韓褚這樣一說,溫玉也有點好笑,也是,喝水而已嘛,還怕別人看的。
溫玉很有遺忘精神的抛過這事,清清喉嚨,對看着她溫溫笑着的韓褚說道:“我今日請你來,是有事要跟你說。”
溫玉今天回來,做了半天的自我建設,又努力回想了原書的情節,想想現在應該進展到了哪裏了?
韓千羽有女主的光環,還有重來一次的金手指,可她溫玉也有看過全書的先知加持,要真論起來,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先前那是自己着相了,老是認為自己是炮灰,這本書的主角是女主韓千羽。現在看來,誰是女主還不一定呢。
之前自己是太懶了,也怕事,所以才想着逃的。可現在看來,逃也無用。這女主一直虎視眈眈的盯着自己,除非自己死了,不然,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既然不管怎樣都要跟女主對上,那現在就奮起吧。
按原書中的進度,自己現在已經亡故了。可現在自己還活得好好兒的,是不是說明這書中的世界,也不全是書中的世界,而是跟着事情的發展,在共生,在形成新的世界呢。
不過,現在雖然自己還沒死,團子也好好的在父母的身邊,但故事大體情節想來還是不便的。這時候,惠王原配已經過世了,韓千羽已然快成為惠王繼妃了。
不不,韓千羽成為惠王繼妃這點必須被打掉。成為惠王繼妃,可謂是她事業飛黃騰達的起點,一定不能讓她成為惠王繼妃。
溫玉将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我今日叫你來,是想跟你說說韓千羽的事兒。她對我一開始就惡意滿滿,這點你是知道的。我也不追究她究竟是為什麽一定要置我于死地。我現在想的是要怎樣打垮她。”
說完這些,溫玉看着韓褚道:“她是你堂妹,我跟你說這些,你可有不愉?”
聽溫玉這樣問,韓褚搖搖頭道:“我跟這個堂妹的關系如何,想必你是知道的。我對你也沒什麽隐瞞的,我這堂妹從一開始對我下手都從不留情的。我跟她遲早都有一場的。”
說到這裏韓褚輕笑一聲:“你還別說,我跟你還真是想到一塊兒去了。我也覺得不能再讓你這樣躲藏下去了,你該站于人前了,我想對付韓千羽就是一個契機了。”
話在溫玉嘴裏打了幾個來回又吞了回來,她該怎麽對韓褚講韓千羽接下來可能要做的事呢?
溫玉猶疑了半天不知道怎樣張口,畢竟自己下面要說的可算是朝堂大事了,自己一個從未出門的女子如何得知?且不論消息真假,韓褚估計都會先自懷疑她了。
溫玉想了想,幹脆已退為進,韓褚不說要對付韓千羽麽?那就聽聽他怎麽做。于是,溫玉問道:“你說要對付韓千羽,要怎麽做啊?”韓千羽可是不那麽好對付的。
原書作者這個親媽,讓她在機緣巧合之下,得了個江湖上十分有勢力的幫會全浒會,這個幫會是要人有人,要錢有錢。雖然說還不足以直接影響朝堂,但是裏面人才濟濟,對于韓千羽傳遞消息,暗殺等等那是十分順手的。
想到這個,溫玉很想直接示警,但自己目前跟韓褚說這些,溫玉怕韓褚把自己當成妖怪了。
溫玉躊躇了一下,決定還是聽韓褚怎麽說。
韓褚看着溫玉這躊躇不已的樣子雖然有點詫異,但也沒有太過奇怪,他還以為溫玉是被今天的事情給吓着了。
于是,韓褚沉穩的開口了:“這些朝堂之事,本來不想說來讓你煩心的。不過,我想想,這事兒要是不讓你有底,估計你會更焦心的。”
“我今日已經将太子要對付禮部尚書胡繼全的事情,透露給惠王了。估計接下來,太子跟惠王也會各顯身手的。到時,我們就有的事機會施為了。”韓褚細細的給溫玉解釋着。
溫玉聽了韓褚這一番話,心裏真是高興不已,韓褚跟自己還真是想到一塊兒了,她正愁怎樣将這消息告訴韓褚呢,韓褚都已經有了計劃。這樣想來,自己跟他還真是心有靈犀呢。
想到此,溫玉心突然漏跳了一拍,呸呸呸,誰跟他心有靈犀了。
看到溫玉這陡然似喜非喜,似嗔非嗔的樣子,韓褚心裏一蕩,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要趕緊将這個婦人收入囊中才是。不然,光這樣能看不能吃的,可真是急煞人的。
不能吃也可以先過過瘾,看着放在小幾上的柔荑,韓褚終是沒忍住出手了。
溫玉還正在發愣呢,卻冷不丁自己的手被韓褚握在了手心。溫玉使勁往回抽來,可是這點子力氣在韓褚面前完全不夠看的,韓褚輕輕的捏着這如同羊脂白玉一般柔嫩的手,說不出的舒心。
溫玉急得不得了,用另一只手去打韓褚,結果當然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一雙手都被韓褚握在了手裏。韓褚稍稍一收力,她都半站起來了,再往前都要到韓褚的懷裏了。
溫玉那獨有的馨香又是盈滿懷,韓褚真是蠢蠢欲動。溫玉恨極,這韓褚今天吃豆腐還吃得沒完了?
溫玉趕緊恨恨的道:“韓褚,你要再這樣,日後可別想登門了。看你一個正人君子樣,怎麽老是這麽無賴呢。趕緊放開我。”
鮮豔欲滴的紅唇就在自己面前,女子溫熱的氣息輕輕的襲到臉上,韓褚喉頭劇烈的滾動起來。不知這片嬌豔嘗起來是什麽滋味?
想是想,可惜現在還不是時候。韓褚頗是遺憾的不經意般舔了一下薄唇。今日,這婦人受到的沖擊不少,不能再造次了,不然這婦人發怒了怕也不好哄的。
韓褚松開了手。溫玉終于重獲自由。
獲得自由溫玉立即起身,如兔子般很快跳走到離韓褚夠遠的地方,指着韓褚道:“我不想跟你說話了,你趕緊走吧。”
韓褚卻是氣定神閑的在椅子上放緩了身姿,看着溫玉笑道:“玉兒,今天是你請我來的。不是有事要說麽?事還沒說呢,怎能趕我走的?”
溫玉愠怒道:“不說了,不說了,你都沒跟我說話的誠意。你趕緊走吧,我不想看到你了。”
看到眼前婦人生氣靈靈,氣鼓鼓的樣子真是說不出的鮮活。韓褚雖然是看了又相看的,可是,他也知道,不能再逗弄了。還是趕緊将婦人的毛順下來才是。
韓褚起身慢慢悠悠的朝溫玉走了過來,溫玉一看,趕緊心顫顫的虛張聲勢道:“你幹什麽?你想幹什麽?”
溫玉邊走邊退,韓褚一步步靠近,終于在溫玉差點沒門絆倒的時候将人擁在了懷裏。
這軟玉溫香一入懷,韓褚自己都嘆氣了,自己給自己說了幾次不逗弄了,結果還是忍不住,什麽時候他的定力這麽差了?
溫玉心裏一片尖叫,還來,還來,這厮今天還沒完了。
可是犟又犟不過,溫玉也是有點筋疲力盡了,幹脆也不犟了。難得溫玉這麽溫順,韓褚頗是享受的擁着溫玉這溫軟的身子緩步走到椅子旁邊,将她扶着坐下:“坐下吧,我不會對你怎樣的。我們好好說話。”
韓褚将溫玉帶到椅子上坐下後,自己踱步到跟溫玉相隔一個茶幾的椅子上坐下。
溫玉警惕的看着韓褚,趁他踱步落座的時候,溫玉立即跳了起來,急急的找了個離韓褚遠遠的椅子坐了下來。
看着溫玉這如跳兔一般的行徑,韓褚忍不住輕笑了出來。
自覺安全了一點的溫玉,努力平息了一下怦怦亂跳的心,輕喘着對韓褚道:“我跟你說啊,你規矩點,不準動手動腳,要說正事兒你就趕緊說,不想說就趕緊走。”
韓褚聽了溫玉的話,絲毫不以為意,定定的看了一陣溫玉,将溫玉看得都快發毛的時候,他終于說話了:“韓千羽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她我自會處理的。我已經盯了她很久了,先前之所以一直沒動她,我也是想看清她手上的人。現在已經差不多了,也該到收網的時候了。你不必擔心。”
聽韓褚這麽自信的說來,溫玉反倒有點擔心了,這溫玉有原作者這個親媽在,實力還真是不可輕忽的。
于是溫玉小心提醒道:“韓千羽的實力不可小觑,她手中的人手不少,你還是要千萬小心才是。”
聽了溫玉這話,韓褚驚奇的看着溫玉問道:“你怎麽知道她實力不俗?我以為,在你看來,韓千羽不過就是個閨閣之女,有幾分聰明,但也談不上讓人十分忌憚的。”
唉,剛才還在想,要如何不着痕跡的提醒,現在一開口就讓韓褚抓住了把柄了。溫玉嘆了口氣,這書中的人物能不能不要這麽精明?
算了,既然已經開頭了,那就一起說好了。
于是溫玉硬着頭皮硬謅道:“你知道我跟着衛婆婆幾年,所以耳濡目染也知道一些江湖事。江湖上有個極為隐秘的大幫會叫全浒會的,你知道吧?我聽說啊,這韓千羽就是全浒會的主子。所以她做事才能這麽得心應手的。”
如果先前,韓褚問溫玉那話還帶着漫不經心,現在,溫玉這話一出,韓褚真是有點震驚了。要知道,這是他們用了不少的時間才摸清韓千羽跟全浒會的關系的,可溫玉竟然随口都能說出來。
見韓褚那一直溫和看着自己的眼神陡然嚴肅了起來,溫玉也忍不住心裏發顫。自己說的這事兒,可能太過匪夷所思了。也是,韓千羽一個公侯家的小姐如何能跟江湖幫會牽扯到一起呢。
韓褚若有所思的看了幾眼溫玉,看來,這個婦人瞞着自己的事情真是不少。他先前都很疑惑,神針婆婆行蹤隐秘,鮮有人知道,怎麽溫玉就找到了她,還跟她很親密的住在了一起,這本身就很值得說道了。
先前是沒時間,也不便去問去探查的,不過,現在也不急,這日後有的是時間讓這婦人對自己展露她那謎一樣的一面。
韓褚輕笑一聲,沒有再對溫玉尋根問底。而是示意溫玉接着說。
見韓褚沒有繼續追問自己如何知道的,溫玉也是大松了一口氣。天知道撒謊好累的啊,萬一日後跟衛婆婆對話對不上,補救起來更麻煩。現在韓褚不問就更好了。
于是溫玉趕緊忙忙的說起了全浒會的要緊人物,他們各自所司的職責,甚至名姓都給韓褚提供了。
面上不動聲色的聽溫玉說完,韓褚心裏已經翻江倒海了。溫玉對全浒會說的如此詳盡,這其中很多消息,就是他們也是不甚清楚的,可是溫玉竟然知道?
這個早已讓自己放不開的女人,更是成功的引起了自己注意。韓褚恨不能現在就讓給自己說個清楚,可是,韓褚更清楚,現在不是探究這個的時候,不然,讓好不容易敞開了一點心扉的婦人,可能又會轉身逃開了去的。
韓褚認真的聽完,還特意就幾個自己不明之處又再問了問溫玉。見這韓褚這麽上道,溫玉也是不吝賜教的仔細講解。
兩人氣氛不錯的,一問一答的将事情說完後,淡竹進來請問可以擺飯了沒有?
溫玉還沒開口,韓褚已經自如的接過話頭道:“嗯,擺飯吧。”
溫玉可沒打算留他吃飯的,見韓褚這如同主人般的行徑非常不滿,對着韓褚指責道:“哎,我說你這人,到底我是主人還是你是主人?”
“別叫我哎了,以後叫我成道吧。我母親她們都叫我成道。”對于溫玉的诘問,韓褚答非所問的答了一句。
“什麽?”溫玉瞪着眼睛被他搞得沒脾氣了,自己問的是什麽,他答的是什麽?
見溫玉一臉憤憤,韓褚趕緊示弱了:“玉兒,你今天回來沒吃飯吧。我也沒吃飯,真是餓死了。趕緊吃飯吧,啊,有什麽事過後再說。”
被他一說,溫玉也覺得自己好餓了。先前是氣得不想吃,現在跟韓褚說了要對付韓千羽後,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不少,肚子的饑餓感也出來了。
真的餓了,飯菜上來,溫玉也懶得跟韓褚計較了。反正這人厚臉皮的很,現在趕肯定是趕不出去了的。
對于這餐飯,韓褚很是滿意,之前總是一個人吃飯,吃飯就跟完成任務似的,現在有了這婦人在身邊,用飯就格外不同,自有一種親谧的氣氛讓人感念。
寂寂飯畢。用過茶後,溫玉正要趕人,韓褚卻是起身了。
想不到這人竟然如此識趣,溫玉頗是高興,歡快的準備要送他出去。韓褚看着溫玉這一臉輕快的樣子,忽的對她扭頭笑道:“我今晚歇在書房,有事叫我。”
溫玉一聽,愣了。這人還想歇在昶園?見到溫玉瞪圓了眼珠,韓褚閑閑的說道:“今晚溫夫人要來。我可是要先去掃清障礙。不然,被人抓了現行可怎麽好?”
溫玉方才也一直在惦記這事兒呢,今天自己在長公主花宴上也算是大大的揚了一回名。母親溫王氏在對着自己那異樣的神情,估計已經落在不少人眼裏了。母親現在來見自己,恐怕會引人注目的。
溫玉将這擔心說了出去。韓褚答道:“你說的這擔心我也跟你家人講過了,可是你母親擔心的不得了,一刻都等不了,非要今晚過來。我也想着,這早晚都是要見得,要見就見吧,也不必這麽小心,所以就答應了。”
話是這樣說,溫玉還是怕牽連到母親她們,蹙眉道:“可是……”
還不等她說完,韓褚開口打消她的顧慮道:“你不用擔心。如果別人問起你母親連夜上門的情況來,其實也解釋的通的。你母親今天來不是偷偷摸摸的,是帶着你大嫂一起來的求醫的。”
聽韓褚說到這裏,溫玉也覺得此事能說的通:“也是,我大嫂成親幾年未有身孕,我母親帶她來求醫也是應該的。再加上我今日在花宴被人說閑話,怕大白天來找我,被人指指點點的,晚上來也說的過去。”
至于她最擔心的沐奕勳跟韓千羽,估計今日母親在院中的異樣,已經被沐奕勳看在眼裏了,他們溫家現在說不動已經在沐奕勳的監視之下了,什麽時候來都一樣。韓千羽嘛,就更不用在乎了,反正雙方已經撕破臉了,随時準備刺刀見紅的上了。知不知道也沒什麽打緊了。
見溫玉說到白日裏在長公主府受辱的事來,韓褚心裏一堵,走到溫玉面前,眼神堅毅的對她說道:“日後,除非我死,我定不會讓人再欺到你頭上。”
溫玉蹙眉嗔道:“好好兒的,說什麽死啊活啊的。你可要好好活着,我還怕日後被人欺負呢。”
聽了溫玉這話,韓褚頓時心情大好,立即滿眼希冀的問道:“你可是答應嫁我了?”
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好好兒說話,一下又跳到這上面去了。溫玉狠狠的掄了他一眼:“還不快走。”
韓褚沉沉的看着她不挪腳,溫玉氣得鼻子直哼哼:“你以為就你上下嘴皮子一搭我就能嫁你啊。成親那是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倒是跟我說說,你滿足哪條了?”
一聽溫玉這話,韓褚眼中光芒大盛:“也就說,只要又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就嫁我?”
溫玉今天被韓褚這不識相的樣子氣死了:“嫁什麽嫁?現在先保住命再說!”這可是溫玉的肺腑之言。不管是她還是他,都要先保住命再說。她可不想讓團子做孤兒,重複前世的失敗。
聽了溫玉這話,韓褚大感男人的尊嚴受傷,溫玉這是不相信他?
面對韓褚頗是不愉的問話,溫玉無語的瞪了他良久,沒有回他的話,轉身進了裏屋,不是不相信他,自己這是穿書啊,原作者親媽屬性太強烈了,可不是要拿出十分心力應對的。
溫玉走後,韓褚呆立了一陣子,知道今日想要從這婦人口中得到答案是不可能了,只能先行出去做事,以圖以後了。
東青一路不敢多話的随着他家二爺回了忠靖伯府。
看着沐奕勳渾身冷硬的坐在那裏,東青大氣不敢出的站在一旁等着他家二爺的吩咐。
今天長公主花宴的事兒,韓褚報複的幹淨利落,因此他們都不用查的都知道是誰搗鬼了。
可就是知道了是韓千羽在對付李娘子,就更讓人覺得很蹊跷了。他們查過,這李娘子自出現以來就從來沒跟韓千羽有過任何交集。韓千羽為何要對付她?
這是其一。還有,這李娘子來歷成迷,之前查的時候都已經發現了奇怪之處,此人的籍貫戶籍明顯是做的。當時他們也問到了做戶籍的人,那人也供認不諱了。李娘子三年前憑空出現,戶籍都是僞造的。這就不能不令人深思了。
李娘子戶籍造假的事情,在沐奕勳第一次登門蕭宅時都已經知道了,可是為着自己心裏說不清道不明的那點感覺,沐奕勳直接壓下此事了。
這李娘子究竟是誰呢?沐奕勳幾次都想直接揭下她的面具。可是,幾次他都猶豫了,他害怕結果不是他想要的。所以,他也一直由着李娘子在他面前隐藏真容。
現在也許是該揭開她面具的時候了,沐奕勳在心裏跟自己說道。
“二爺,龍七回來了。”東青在旁禀報。
龍七是他派出去盯着溫家的人,自見到李娘子,沐奕勳都有種奇異的熟悉感,今日在長公主府上,溫王氏看到溫玉那怪異的神情,不能不能令人起疑了。
“讓他進來。”沐奕勳聲音沉沉的道。
龍七進來抱拳行禮道:“二爺,溫夫人今天連夜去拜訪李娘子了。說是帶溫家大奶奶去讓李娘子看看。”
沐奕勳聽完神色不動的揮手讓龍七下去了。
呵,他們還真是一刻都等不了了。沐奕勳心裏冷笑無比,也更是煎熬無比。
見沐奕勳的氣壓越來越低,東青真是有種氣都喘不過來的感覺。良久,見沐奕勳起身往門口走去。
東青也不敢問,連忙跟上。可是沐奕勳只走到門口,就沒再走了,又返身走了回來。
東青被他的舉動搞得有點糊塗,他家二爺向來殺伐果斷,從來不會有此等猶疑的時刻。今天這是怎麽了?
沐奕勳在房裏走了兩圈,方才對東青道:“你讓龍七在暗中護着溫夫人去昶園吧。”
不妨聽到這樣的吩咐,東青愣了一下,旋即趕緊抱拳答是。
暮色已然降臨,溫王氏帶着大兒媳林氏到了昶園。聽說母親來了,溫玉激動的恨不能跑出門去迎接,可是理智到底讓她收住了腳步。
溫玉焦急的等在院中,好容易聽到外面的人聲,知道是母親來了,溫玉趕緊大步迎了過去。
母女經年未見,甫一見面都是激動非常,溫王氏一拉着溫玉的手,就抑制不住的悲泣了起來。溫玉也是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母女兩人在院門口相對而泣了好一陣子,一旁的文竹跟林大奶奶都趕緊勸說着。
知道在外面也不好說話的,母女二人抑制住激動之情,相攜着進了門去互訴離情別意。
母女倆說一陣,笑一陣,哭一陣,過了好久才勉強平穩了情緒。看着當年嬌憨不知事的女兒,現如今卻有了獨當一面的氣勢。溫王氏,一邊高興,一邊心酸,高興女兒出息,心酸女兒因為這份出息受的苦。
溫王氏跟溫玉說了一陣子,又忙忙的問起了溫玉:“靖兒呢?那孩子呢?趕緊抱過來我看看。”
溫玉笑道:“方才怕他不懂事嚷嚷了出去,所以就沒有讓他直接來見母親。等等,我讓文竹去帶他過來。”
文竹很快将團子帶了過來,因為怕孩子小說漏了嘴,溫玉也沒先沒讓他叫外祖母,只是讓他叫婆婆。
許是天生的血脈相連,團子一見溫王氏就親熱的不得了,嘴巴甜得不得了,只把溫王氏樂得嘴巴都合不攏:“乖孫兒,小嘴兒可真甜。”
幾人說着笑着,時間過的飛快,還是溫王氏看看時辰不早了,方才打住話頭:“天兒不早了,我們也該走了。太晚了怕給你招麻煩。”
見母親要走,雖然不舍,溫玉也沒太強留,左右現在在京城,日後自己身份大白了,有的是機會見面。于是溫玉笑道:“也好,太晚了,你們也不好走的。不過,在走之前,還是讓我給大嫂看看吧。”
溫王氏這才想起今日來的托辭了,雖然是托辭,兒媳婦這麽多年一直未有身孕,也是讓人焦心的。既然玉兒能看就讓她看看。
從先前問的話裏溫王氏可是知道,溫玉這些年也是有奇遇的,想必真能治好大兒媳。
溫玉給林大奶奶把了把脈,還好,大嫂的身子雖有所阻滞,但底子還好,吃幾劑藥發散一下也就差不多了。
于是溫玉笑着對一臉憂心看着自己的母親跟大嫂道:“娘,大嫂,你們不用着急,大嫂啊,是跟孩兒的緣分沒到。身子無大礙的,我這裏開個方子,吃上幾劑也就好了。”
一聽溫玉這麽說,溫王氏跟林大奶奶二人立即喜形于色,溫玉在京中治好了幾個疑難婦人了,她說沒問題應該就是沒問題的。
溫玉說完,立馬開了一個方子,又将自己制的千金丸給大嫂一盒。方才依依不舍的送了溫王氏她們出去。
送走了母親,溫玉還有點怏怏的,就是團子在一旁耍寶都沒能讓她展顏。
見母親不理自己,團子頗有點悶悶不樂,正不高興間,看到韓褚進來了。趕緊撲了過去:“韓叔叔,你回來啦?”
一聽到兒子這歡呼聲,韓褚在外面那渾身戒備的冷肅一掃而空,順勢摟起兒子抛了幾下。将團子逗得咯咯直笑才讓人抱了他下去。
韓褚走了過來,看到溫玉這悶悶的樣子,知道她是為方才跟她母親分別的事兒心裏不好受。于是安慰道:“玉兒,左右都在京城,日後你要見家人随時都能見的,不必憂心。”
撐着頭的溫玉看了一眼他,這人叫玉兒叫得可真是順口。溫玉不快的道:“玉兒也是你叫得。先前是有事沒來得及跟你計較,現在跟你說啊,不準叫玉兒。”
韓褚一聽,憊賴道:“不叫玉兒我叫什麽?不如,我叫你娘子可好?”
溫玉被噎的沒脾氣了,算了,這人死皮賴臉的,跟他計較不過來,要叫就叫吧,還能少了塊肉。
于是,溫玉幹脆撂過這個話題,懶懶的看了他一眼道:“你今日說要處理事情的,可都處理好了。”
韓褚點點頭:“嗯,都處理好了。”
知道溫王氏來訪的消息一傳出去,昶園肯定有人拜訪的,可是今天他戒備了半天,只等來了韓千羽那邊幾個小喽啰,他最是警覺的沐奕勳卻是沒來,真的讓他有點意外。
不過此事,他是不會跟溫玉說的了。沒來就沒來吧,還少了他好多麻煩。
溫玉慵懶的道:“事情都辦完了就趕緊歇着去吧,我也累了,不招呼你了。”
見溫玉真是一臉倦容,韓褚也不再啰嗦,爽快的答應了馬上就走。不過在走之前,韓褚順道提醒了溫玉一下:“明天我舅母忠肅侯曹夫人要來,這事兒你還記得吧?”
溫玉一聽,跳了起來:“哎呀,這事兒我還差點忘記了。”剛跳完,溫玉又唾棄了自己一下,來就來呗,自己這一副見家長的緊張勁兒是個怎麽回事?
見溫玉緊張完又立馬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韓褚卻是緊張了,這溫玉不會故意瞎搞,讓曹夫人打她出去吧?
這樣一想,韓褚有點揪心了,趕緊忙忙的盯着溫玉道:“明日你會好生招呼的吧?”說完,韓褚正色的警告道:“明日你不準亂來啊。”
見韓褚一臉不相信的盯着自己,溫玉也猜到他心裏在想什麽了。溫玉嗤道:“行了,我知道的,你就別在這兒叨叨了。”
溫玉心道,我還沒那麽傻,曹夫人不說是你的舅母,就是在京中貴婦圈兒那也是數的上號的人物,我失心瘋了去故意得罪她。何況,不看別的,還要看團子呢。萬一日後團子有求到人的時候呢。
其實韓褚的擔心多餘的很,在他剛剛走後,溫玉都顧不得累了,立即叫過俞嬷嬷細細商讨了一番,可是得用心準備曹夫人上門來的事兒。
第二天溫玉一起床,就又忙忙碌碌的吩咐了一番,剛剛交待的差不多,門房來報:“夫人,忠肅侯曹夫人到大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