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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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南真被魏嘯朗冠以救命恩人的身份,本來的就喜歡親近南真的魏嘯朗徹底變成了南真黏皮糖。
兩人一起上課,中午一起吃飯,放學後各自回家。
有時放學後魏嘯朗和別人打籃球,也要拉上南真一起給自己當啦啦隊。美名其曰讓孤僻的南真多和啦啦隊的同學們交流,提升社交能力。其實魏嘯朗也發現了,南真不喜歡看籃球,她連籃球的規則都不太清楚,她只喜歡看打籃球的帥哥,能安靜地呆在場邊純屬給自己面子。所以他盡力地去展現自己的魅力。自從有了南真這個觀衆,他在場上的表現越來越拽,球技飛速提升,就為了看到南真崇拜的眼神。盡情地揮汗如雨後回到場下,接過南真遞過來的毛巾和水,再一起聊會兒天,這就是籃球少年魏嘯朗最大的享受。
有空的時候兩人也相約出去玩,魏嘯朗家教嚴,南真也很少參加什麽娛樂項目,于是圖書館和公園都成了兩人常去的地方。一起做作業,看書,或是一起走一段路,說一堆幼稚的廢話,就足以讓兩人各自回味好幾天。
魏嘯朗有時還會請南真參加自己朋友圈的聚會。一起玩卡丁車,學馬術,南真以前根本沒接觸過這些東西,但她的适應能力異常強,不會的東西就學,拿不準的事絕不開口,人美事兒少不嬌氣,這讓魏嘯朗的朋友們都對她印象不錯。
慢慢地南真也将魏嘯朗帶進了自己的朋友圈,帶他認識了自己的哥哥呂翼,哥們兒昊子,朋友金子等人。魏嘯朗并不喜歡那些早早辍學,坑蒙拐騙偷樣樣精通,平時嘴裏毫無道德操守的粗鄙少年,連南真的哥哥呂翼他都不喜歡。他覺得呂翼一臉陰郁,開口全是膚淺可笑的滄桑內容,但為了讓南真開心,在那些人面前他盡量放低姿态,請客獻殷勤陪笑。就算南真的那些朋友瞞着南真三天兩頭開口問他借錢,明知肯定會有借無還,他也時不時滿足一下那些人的要求,因為他不想南真的世界排斥自己。
雖然兩人性格相差巨大,生活環境迥異,但互相尊重、依靠、适應、遷讓,兩人相處得非常快。
呂翼發現南真越來越愛笑,有時候在家,只是翻到了魏嘯朗寫的一張小紙條也能不由自主地笑起來。
早早踏入社會的呂翼很不理解:“真真,你和小狗處了這麽久,你不嫌他煩嗎?”
照理說暗戀是有時間限制的,暗戀了這麽久還是朋友,接下來就該是小心思褪去沒興趣了。
南真趴在桌子上,看着窗外簌簌落下的雪粒子,忍不住發笑:“他一點都不煩啊。”
發自心底的細膩溫柔,又那麽陽光開朗,這樣的魏嘯朗怎麽會惹人煩呢?
她想了想,拿起蘋果5手機給魏嘯朗打了個電話。手機是魏嘯朗送的,魏嘯朗說他自己換了從國外買的新款,舊款還能用,賣了挺可惜的,幹脆送給她用。這部手機除了有兩道淺淺的劃痕,裏面連照片都只有十幾張,全是魏嘯朗的搞笑自拍,基本沒怎麽用過,拿去賣了确實可惜,南真把手機收下了。
難得的寒假,魏嘯朗正和馬成鑫坐在懶人沙發上用投影打街頭格鬥游戲,一看到南真的來電,他像被火燎似的,丢下游戲手柄飛快爬起身跑到窗邊:“南真。”
“我給你布置的作業做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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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做。”
“昨天早上就布置的,魏嘯朗,你數學補考才考了93分,丢了7分呢,過幾天你就要申請學校了,你該努力了。出門,我在市圖書館門口等你。”和南真選的國內高考不同,魏嘯朗要去英國留學,高二就要憑A-LEVEL考試成績申請學校。為了讓他可選的學校範圍寬一些,南真最近為他的學習操碎了心,研究A-LEVEL考試的數學試題,布置作業,輔導作業,忙得不亦樂乎。
“好,天氣冷,你找一家奶茶店先呆着。”叮囑完南真,魏嘯朗又跟馬成鑫說,“我要去圖書館和南真一起學習,你要不要也一起去,有不會的題正好可以請教她。”
馬成鑫不想那麽累,他只想申請英國的一所普通學校混個文憑,再回家繼承家業。數學第一次考試考了80分他非常滿足。魏嘯朗如今整天被南真霸占,和他一起鬼混的時間少了不少,他嗤笑一聲:“寒假也不放過你,她是你的朋友還是你的家教啊?”
魏嘯朗一邊收拾書包一邊說:“有南真的監督我成績提升得多快,你是在嫉妒我有那麽好的學霸朋友。”
馬成鑫陰陽怪氣:“朋友?幫人家承擔學校花費,請客送禮讨好,還故意把新手機弄出傷痕送給人家,你這樣的朋友給我來幾打。”
魏嘯朗臉一紅:“她是我的飯搭子,還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給她花點錢怎麽了?我最好的朋友有困難,我替她付錢我願意。”
“你最好的朋友,那是我是誰呀?”馬成鑫擠了擠眼睛,“就沒想變個稱呼?”
魏嘯朗忙解釋道:“別胡說,我們是高中生,有些事情還早,不急。”
反正他現在整天和南真呆在一起,其他人插不進來。他就想和南真好好上學,學知識,高中畢業後再告白,相戀,有條不紊地結婚,成家,生子,過太平踏實的小日子。
他想得挺遠的。
馬成鑫啧了一聲:“你們這對無趣的學霸飯搭子,快滾吧。”
無趣的學霸飯搭子在圖書館耗了整整一天,出來時天已經黑了。
“南真,我知道有一家不錯的私房菜館,我請你吃飯。”魏嘯朗說。
他說的私房菜館一般都價格不菲,記得他第一次請南真吃飯去的是一家日料店,兩個人最後結賬四千多,此後一個星期南真都覺得自己嘴裏有一股鈔票的味道,心疼到惡心。南真不敢輕易答應:“我們去小吃鋪吃點肉粽和貓耳朵就行了,要不去我家我給你做。”
她做的菜能吃嗎?用呂翼的話說,敢吃南真做的菜的人都是勇士。魏嘯朗吃過一次,威力十分強大,此後一個星期吃什麽都想吐,瘦了整整三斤。
“不要,飯吃不好一天心情都不好,我要吃好吃的。”在吃飯問題上魏嘯朗特別固執。自從他把南真在學校的花費也承擔了下來,兩個人一起花錢,他的經濟有點吃緊,連限量版球鞋都少買了好幾雙,少了不少樂趣,要是吃得再湊合些人生還有什麽意思?
“那你自己吃吧。”南真不想之後幾天一想到這頓飯就心痛,背着書包就走。
魏嘯朗趕緊追上去:“那就吃小吃去嘛,貓耳朵蠻好吃的,我還想吃蛋黃馄饨。”
吃完飯南真想回去找呂翼,魏嘯朗送她過去,走到門前發現大門緊閉,門口貼着封條。一個熟識的兄弟正坐在門口抽煙,看見南真趕緊說:“真真,店被人舉報了,呂哥被帶走問話了,說咱們的店涉賭。”
游戲機廳确實沒有經營許可,可頂多被查封,為什麽會涉賭?南真不解:“我們哪裏涉賭?”
“上頭說咱們店裏有老虎機。”
南真想起來了,前幾天呂翼的一個哥們兒将幾臺老虎機送來,說是暫時存放在游戲機廳的倉庫裏,怎麽轉眼就有人來查。
南真有點急:“那是別人放在這裏,我們根本沒用過,我去看看情況。”
魏嘯朗安慰道:“南真你別急,老虎機有沒有使用相關單位會查的。今天太晚了,你去你也見不到哥哥。我先送你回家,然後我找人打聽一下。”
急也沒有用,南真将他的話聽了進去,依言回了家。
到了院子口,魏嘯朗又叮囑了一番,這才離開。
進了院子,南真發現屋裏亮着燈,她喜出望外地跑進客廳:“哥哥。”
一進門就被裏面的人吓了一跳。只見向力坐在沙發上,手裏燃着一支煙。他的兩個小弟坐在爐子邊的條凳上。
“力哥,你們怎麽進來的?”她問。
向力摸了摸自己的寸頭,肆無忌憚,從頭到腳打量着她:“我放在你哥那的老虎機被條子收了,你們應該賠我吧?那幾臺機器值多少錢來着?”
“一臺四萬,一共三臺。”他的小弟說。
向力笑了起來,摸了摸嘴巴:“南妹妹,十二萬給我,我立馬走人,明天還替你跑腿把呂翼撈出來。要是拿不出十二萬,今晚這事別想了了。”
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姑娘,哥哥進去了,又頂了一頭債,随便一吓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像南真這種女混混,在向力心裏就是存放在超市貨架的上面包,什麽時候吃,怎麽吃看他的心情。這幾天天氣冷,想要美人暖床,那個叫金子的小姑娘已經玩膩了,向力立馬就想起了“上等存貨”南真。
“力哥,我還你錢。”南真清楚向力的打算,她裝出害怕的表情,不動聲色退到門口,轉身就跑,同時大喊:“魏嘯朗!”
向力一愣,趕緊指揮小弟:“快逮住她!”
兩個小弟沖過來,在南真跑出院子前将她攔腰抱住。
這時門猛地被人推開,魏嘯朗像小老虎一樣沖過來,将其中一個小弟一把推開,又一腳踹開另一個小弟,張開雙臂将南真護在身後。
“竟然私闖民宅,你們是什麽人?”他問。
“小子,又是你啊。”向力從屋裏走了出來,他對魏嘯朗有點忌憚,但他已經做好了今晚和南真洞房的準備,計劃被打斷讓他非常不爽,“她哥欠我十二萬,怎麽,你要替她還?”
面對三個成年大漢,魏嘯朗很冷靜。南真在,不能打架冒險,他嗤笑出聲:“我還以為多少錢呢,才十二萬,不就是一點小錢嗎?”他脫下自己心愛的綠水鬼手表遞給向力,“我身上沒有現金,這表你先拿去。”
向力只想玩姑娘,不想惹禍,見這塊表是真品,他沖南真笑了笑:“南妹妹,後會有期。”說完帶着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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