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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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向力等人離開,魏嘯朗問南真:“這些人到底什麽來頭?”
南真将情況簡要地說了一遍,魏嘯朗簡直要氣炸了,一群混蛋,竟敢肖想南真,給呂翼下套。他生來富貴,很少接觸過類似的事情,聽了只覺得整件事異常卑劣,更何況對方算計的對象是他的南真。
對,他的南真,在心裏他早已将南真劃到自己的管轄範圍內。
連菩薩也可變身成怒目金剛,遑論他一介凡人魏嘯朗。安慰了南真幾句,他給朋友中最狠辣的白宇航打了個電話:“白小弟,你家的保镖借我一下,我要弄放貸的向力。”
“這人是誰啊?魏小乖,他怎麽你了?”
“他搶了我的表,還想打我好朋友的主意。”
“你說的好朋友,不會是你那個飯搭子吧?”正巧白宇航因為和女朋友鬧別扭跑回國散心,心情十分不美麗,一聽這事立刻精神抖擻:“魏小乖,你要是打架你媽得念叨死你,交給我辦吧。”
放下電話魏嘯朗又想了想,對南真說:“我怕他們再回來,今晚我在你家住,保護你。”
魏嘯朗睡她哥哥的床有點不太方便,南真為難了:“我家地方小。”
見她猶猶豫豫地,魏嘯朗覺得自己的一片赤誠丹心受到了污辱,氣不打一處來:“我睡你哥哥的床就行,我人品怎麽樣你還不清楚?”突然他起了捉弄南真的心思,彎腰盯着對方,眸光灼灼燃燒,“你是不是想歪了?你思想有問題啊南真。”
南真又羞又氣,在他背上拍了一下:“你的思想才有問題。”
跟南真進了卧室,魏嘯朗一愣,旖旎的想象戛然而止。小小的卧室裏放着兩張一米寬的床,中間一個一尺寬的過道。床頭放着一個箱子,箱子頂上整整齊齊疊着兩堆男款衣服。天花板上拉着一條繩子,繩子上挂着一張碎花小布簾。
“你哥的床是哪張?”他問。
南真指了指哪張鋪着藍色床單的小床。
“這是你哥的床?你的床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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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真在對面鋪着粉紅床單的小床上坐下。
信息量巨大,魏嘯朗呆立了一會兒,從喉嚨裏擠出幾個字:“你們不是親兄妹吧?”他又依稀回憶起前幾次見呂翼時,呂翼身上的衣服很眼熟,好像南真也有同款。一通百通,很多事情突然想明白了,頓時他覺得自己的三觀受到了挑戰,“你們在一間屋子睡覺,還混穿衣服?”
虧他之前還以為穿大號男裝是南真自己獨特的穿衣風格呢。
南真拉過中間的布簾子:“不是一間屋子,這樣擋起來隔成兩個小間就行了。我家的屋子小,沒其他地方住。”
每隔一段時間南真都能給他一點“震撼”,說不上是憤怒還是糾結,魏嘯朗搖了搖頭:“南真,你們的生活方式我接受不了。”說完他轉身出了門。
不接受又能怎麽樣呢?她又不能騙假扮成正常家庭的孩子去騙魏嘯朗,南真坐在床上發起了呆。
走到院子裏,冷風一吹,魏嘯朗突然清醒了,他有一個清晰的認識,要是今天他走出院子,南真就再也不會理她了。
思考了片刻,又回頭看了看亮燈的屋子,心中還是千般不願萬般不舍,他又轉身回到卧室。
南真依舊坐在床邊,面無表情,看到他眼神波瀾不驚。
魏嘯朗更氣了:“你幹嘛不追出來?”
南真低頭,輕聲說:“如果你心裏認定了我和我哥哥行為不端,我追你有用嗎?我也想要女孩子自己的屋子,可我們家就這麽大的房子,有什麽辦法?”
那可憐巴巴的樣子,好像是自己欺負了她似的。魏嘯朗坐到她身邊據理力争:“你可以讓你哥哥把他的床搬到客廳去嘛。”
“客廳經常有人來不方便。”
“再怎麽不方便也比男女同處一室方便。”說着話魏嘯朗打量四周,發現呂翼的枕頭邊放着一張南真的照片,他更覺得不對勁兒了,“等事情解決後我跟你哥說讓他搬床。還有啊,你以後不能再跟你哥一起混穿衣服,我給你買新的衣服。”
“不用……”
魏嘯朗提高聲調打斷了她的話:“你不能和別的男人混穿衣服,就算是呂翼也不行。”
魏嘯朗鬧脾氣的時候就像個小孩,南真也無可奈何。
“不用你買,我自己去買幾件新衣服。”她敷衍道。
他得寸進尺:“要不我在外面給你租套房子吧,你馬上搬出去,也就幾萬塊錢解決的事兒。”
他居然鼓動自己離家出走?南真忍不住了,猛地一拍床板:“魏嘯朗你夠了!我跟你說了,拉上簾子就是兩間屋子兩間屋子,你聽懂沒有?”
他倆向來是你強我就弱,你弱我就強,攻守之勢經常易主。看南真發了火,魏嘯朗吓得微微往後縮了一下頭,不敢再造次,小聲道:“我只是提個建議,你不接受就算了嘛,我要睡覺了。”他轉身坐到呂翼的床上,小心翼翼地問,“南真,有沒有你哥的睡衣?”
南真替他找了套呂翼的睡衣換上,又燒水讓他泡了腳。
小小的屋子裏兩個人轉來轉去,就像世間最普通的家人一樣。他和南真是家人,這個念頭讓原本有些難受的魏嘯朗開心起來,
回到卧室,他拉過被子沖南真笑了笑:“晚安。”閉上了眼睛。
南真擔心呂翼,屋子裏又冷得厲害,被窩怎麽捂都不熱,她躺在自己床上睜着眼睛發呆,很久才睡着。
聽到一尺遠的南真發出均勻的呼吸聲,呂翼松了口氣,
其實他一直沒睡着,血氣方剛的大小夥子,隔壁不遠處躺着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隔着布簾子,空氣中飄來南真身上若有若無的香味,聞了好暈好暈,讓他的大腦有點充血,心猿意馬。叫他怎麽睡得着嘛?
他痛苦地捂住了臉。
忽然,手機提示音響了,他拿起來一看,是白宇航發過來的一條視頻。
視頻是在一個空蕩蕩的游樂場拍的,幾個黑衣保镖站在不遠處,旋轉木馬前,白宇航指揮向力将一個蘋果頂在頭上,笑嘻嘻地說:“別動啊,動會紮到的喲。”
和白宇航比起來,向力五大三粗的,此刻臉上卻堆着谄媚的笑,沒有半點不悅的樣子。
白宇航歡歡快快地跑出去幾步,拿過幾枝鋼制飛镖,閉着一只眼睛瞄了幾下,将飛镖一丢,準确地紮中了向力的臉。
向力哎呦一聲,丢開蘋果蹲了下去。
白宇航卻很開心,跑過來對着屏幕說:“魏嘯朗的小飯搭子,恭喜你,認識的是我們這群人中最心軟最單純的魏傻子。”
這種視頻可不能讓南真看到,魏嘯朗趕緊把視頻删了。
第二天早晨,南真起床收拾完畢,拉開布簾推了推還在呼呼大睡的魏嘯朗:“魏嘯朗,起床了,十點鐘了。”還得去了解呂翼的情況呢。
魏嘯朗淩晨才睡着,他眼睛都懶得睜開,不悅地嘟囔:“再睡會兒嘛。”忽然,他想起了什麽,急忙轉身背對着南真,“南真,你先出去。”
“怎麽了?”南真不解。
“叫你出去你就出去。”魏嘯朗臉發燙。
男生們早上有時候會不受控制地發生一點變化,就比如說現在,這種糗樣可千萬不能被南真發現。
南真明白了,她從小和呂翼一間屋子住,有時候呂翼也這樣。她默不作聲地起床洗漱,然後喊了聲:“魏嘯朗,早餐想吃什麽,我做面條可以嗎?”
不行,美好的一天怎麽能毀在南真的廚藝上,魏嘯朗一個激靈坐起身:“你別動,我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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