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十六【心驚肉跳】
距離早餐店不遠的地方,不知道兩個人是誰找上了誰,丁赫在一個拐角突然和那個記者相遇了。
記者裝着不認識他的樣子要離開,丁赫截住了他問道:“你到底知道什麽?”
記者看着他,笑得賤兮兮的問道:“你知道什麽,要不要跟我透漏一下?”
丁赫打心底覺得這個人只是嘩衆取寵虛張聲勢,于是放手讓他走掉了。
記者從他身前離開,他冷聲提醒他道:“造謠诽謗可是犯罪。”
記者轉頭臉上還是那種賤兮兮的笑,說道:“我怎麽不造謠旁人,還不是她有看頭。”
剛說完話,他就看着丁赫轉身朝他的肚子上打了一拳。
警察出手太快,他沒來得及躲開,捂着肚子看着走掉的人喊道:“故意傷人也是犯罪!”
六月二十七號,這個月份這個日子在和平市的一個大晴天是一個炎熱的日子。丁赫吃完了早午飯在路上走着,忍不住脫掉了一件外套。
他莫名地想起了白玄剛剛穿的那一身嚴絲合縫的衣服。
走着走着,他發現這個地方不就是她和他一起來的那個廣場,賣冰淇淩的小攤還在一旁營業着。
丁赫走過去,那個小攤的主人甚至還認出了他,他還沒說要買東西,主人先招呼問道:“老樣子?”
明明才第二次過來買東西,哪來的老樣子?他享受着某種福利,點了點頭。
中午十一點五十,他一個人倚靠在廣場的一個欄杆旁,吃着上次融化浪費掉的冰淇淩。
歌聲,細汗,許願。白玄說愛情像冰淇淩,又冷又甜。丁赫覺得她說的不對,愛情明明是讓人口幹舌燥,心驚肉跳,難熬。
也許只是因為這個人是個明星,丁赫安慰自己,所以她知道怎麽樣別人喜歡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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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走着神,感受到有一個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也喜歡吃這種東西…”
他轉頭看過去,是那個街頭藝人,他背着吉他,跟他說道:“男人吃沒事,女人吃每月總有幾天特別難熬。”
街頭藝人說着話,又突然自己走開了,走到了冰淇淩小攤前,丁赫看着他跟老板說了什麽話,又指了指他,然後他就拿着一個冰淇淩又走向了他。
一個巧克力口味的冰淇淩,街頭藝人走近,丁赫首先注意到這件事。
街頭藝人跨過欄杆,站在他身旁,他嘗試着回憶着他的名字:“丁……赫?”
丁赫點了點頭,街頭藝人吃了一口融化掉的棕色奶油泡沫,接着說道:“我這兩天了解了一下那個到處流傳的血色天平案子,丁赫,你覺得阿玄能做出這種事嗎?”
做不做得出,知人知面不知心。做不做得到?丁赫始終覺得她一個人做不到。
街頭藝人看着丁赫的表情,他以為他跟他一樣相信白玄清白,于是抱怨了一句:“你們警察都是幹什麽吃的,讓那女人遭這種罪。”
他覺得她是女人。丁赫在這句抱怨裏就抓住了兩個字。
他正想着,街頭藝人又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走了兩步又突然轉頭舉着自己手裏的冰淇淩說道:“哦,這個你幫我付一下。”
原來他剛才跟小攤老板指他是這個意思。
丁赫走向冰淇淩攤位去當冤大頭付了錢。
六月二十七號,這個月份這個日子在和平市的一個大晴天是一個炎熱的日子。停職後的一星期,丁赫又回去17號,他沒有去辦公區,而是去了他們辦公區樓下的小操場。
沒有熱身,沒有拉伸,丁赫跨進門便開始跑圈。
這一周,除了那一小會兒的早午餐時間,都是他最不喜歡的時候,不是無事可做,不是忙得不可開交,是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麽卻做不到。無力,絕望,卻什麽都開始不了。他煩悶,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想辦法不去思考。
丁赫一共跑了十三圈,然後就平複着呼吸離開了。
他回家,洗了澡,還是接着拿起文件一頁一頁地翻着。
翻到其中一頁裏面夾着一張黃色帽子的照片,丁赫突然想起了什麽,去找着自己的外套。
他從外套裏翻出了一張黃色的畫展門票,松了一口氣的樣子。
畫展,吵吵嚷嚷的人,白玄挽着丁赫的手臂走在畫廊裏,一張一張的畫,丁赫看着看着,忍不住揉了揉眉頭。
他看向白玄,想着這人都不累嗎,都站了好一會兒了。
白玄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麽一樣,突然松開他的手臂伸了個懶腰。她說道:“人生啊,不只要看得開,還要努力啊。”
看着她伸懶腰的樣子,丁赫不知道為什麽問了一句沒有禮貌的話:“沒有想過找個男人養着你?”
“嗯……?”白玄看向他,他知道自己失禮了,他害怕自己被她讨厭了,他心驚肉跳,卻看着白玄微笑着問道,“丁警官一個月工資是多少?”
這是在問什麽?是在諷刺男人養不起她,還是在問什麽其他的。丁赫選了一個自己想要的答案理解着,回答着:“我也能做工資很高的工作,我的學歷還是不錯的。”
聽了他的答案,白玄趕緊阻止着他的想法:“別啊,當警察多好,懲惡揚善。”
他看着她的笑臉問道:“那你是惡是善?”
白玄笑着說道:“你要來抓我嗎?”
她要轉身逃跑,他伸手想要抓住她,卻只抓到了一手流盡的白光。
“白……”
丁赫突然在夢裏醒來,平靜着呼吸又猛然想起了什麽。他着急地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糟了,跟白玄約的看展時間還有半個小時了。
他着急忙慌的起床走進了衛生間。
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他先是洗了一把臉,然後看着臉上滴滴答答的水珠,聽着自己同樣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