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十七【幸福如是】
人員零星的畫展,丁赫和白玄走在畫廊中。
一張一張的畫從眼前路過,白玄嘆了口氣:“唉,原本想着工作完了過來放松放松。這幾日盡是放松了,一下子期待值就下來了。”
聽了這話,丁赫安下心來,他原先還以為自己欣賞不了這些怪異又花枝招展的一張一張畫是自己沒有藝術細胞。
兩人又肩并肩圍着畫廊走了一會兒,又路過了一堆怪異又花枝招展的畫,丁赫覺得有些無聊了,這時候白玄突然問道:“丁警官知道最難畫的畫是什麽嗎?”
丁赫想了一下,用着不确定的語氣回答道:“自畫像?”
聽了他的答案,白玄點了點頭,“嗯。”她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了一個東西給他,“給你,獎勵。”
丁赫低頭看着他的獎勵,一塊大白兔奶糖。
這是把他當小朋友嗎?這麽幼稚的獎勵,讓他忍不住笑出了聲:“呵。”
聽着他笑,白玄解釋道:“我是因為低血糖才随身帶着的,”她鄭重地跟他講道,“我可是把我的生命分給你了哦。”
他跟問小朋友一樣的語氣笑着問道:“是嗎?”
白玄點了點頭,于是丁赫毫不客氣地拿走了那塊奶糖,邊走邊剝開放到嘴裏。這就是白玄生命的滋味,他品嘗着,白玄的生命,是潔白的,柔軟的,甘甜的。
等到她的一整塊生命都在他的嘴裏融化,只剩下唇齒間留下的奶香氣,丁赫看向白玄,白玄突然拉着他興奮地走到了一張畫面前,她向他介紹到:“就是為了它來的。這是我的花。”
看着她拉着他的手,再看看面前的向日葵畫,丁赫看向白玄問道:“為什麽是你的花?”
因為,向日葵啊,不停的妄想太陽,不停的期待黎明,卻永遠的紮根漆黑肮髒的土壤,因為,那是她的根無法背棄,所以選擇只有漆黑或死亡。
這樣的解釋,白玄決定自己留在心裏,她随口跟丁赫解釋道:“因為……漂亮吧。”
丁赫對她的解釋肯定道:“确實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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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說的是誰呢?應答她的話,卻是看着她。
白玄笑着打趣了一句:“您看我能看出畫很漂亮了?”
“反正都一樣。”
丁赫随意說着,白玄不知道為什麽沒有對此作出反應,兩人默契地又一起走向了別的畫。
這個畫展原本就看的人不多,卻還有一些人做着別的事情。兩人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一個角落裏。
他們看到了一對情侶正在親熱,兩人都停住了腳步,看向了彼此。
氣氛不知是怎樣,暧昧還是尴尬,白玄笑了笑,松開了攬着他的手,兩人又默契地轉身離開。
丁赫走在白玄身後。
這個一前一後的位置比和兩人并肩走好得多,每個人都能滿足的看着自己想看的東西。她看畫,他看她。
兩個人就這樣走着,又路過了一對親熱的情侶,氣氛不知是怎樣,暧昧還是尴尬。
走着走着,白玄在一幅畫面前停下來,丁赫也停了下來,站在她一旁。
那幅畫能夠吸引人不奇怪,它應該是整個畫展中最高的一幅畫,比丁赫還要高一點。
那幅畫的名字叫做幸福。丁赫看了一會兒才看出來花叢中藏着褪去一切的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
幸福,他第一次知道有人那麽直白又坦率。
“丁赫。”
白玄突然叫了他的名字。
她又要如法炮制一番在酒吧路面上那晚。
這次她成功了,因為丁赫低頭了。
幸福如是,他低頭,主動着,還有手,攬上了她的腰。
一吻結束,丁赫突然笑了,他說道:“我抓到你了。”
“啊?”這話讓白玄頓時渾身冷顫,她假裝鎮定微笑問道,“你抓到我什麽?”
代替回答,丁赫主動吻了過來。
白玄接招,在心裏諷刺道,二流警察,安下心來。
結束了這個互動,兩人并肩走在畫廊裏,一張又一張怪異又花枝招展的畫只剩了路過,氣氛是暧昧。
不知不覺,眼前就是畫展的出口,白玄停下腳步,丁赫也跟着她停下來。
白玄看向他,笑眯眯的臉上有些羞怯:“讓我确認一下,我們确定關系了。”
“嗯。”丁赫鄭重地點了點頭。
白玄朝丁赫伸出手說道:“你好男朋友。”
丁赫配合地跟她握了握手:“你好女朋友。”
這樣的互動讓白玄突然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
她在心裏搖了搖頭,丁赫這人真是讓她覺得不懂,她覺得他還該矜持的時候他配合得過了火,演戲都不讓人過瘾。
丁赫看着她笑,直勾勾盯着她的笑容,眼角帶笑,他不知道白玄的笑裏有什麽,只覺得那笑讓人覺得很痛快。
比昨日還大的太陽挂在天上,反倒給了畫展出口處一大塊陰影。白玄和丁赫從出口走出來,白玄要跟丁赫告別,他拉着她的手挽留着。
這個時候天氣開始熱起來了,又不是吃飯的時間,他們還能去哪呢?白玄看了看熱氣萦繞的天氣,問道:“去你家待一會兒?”
丁赫想了想說道:“去你家吧。”
看着他的樣子,白玄笑着猜測道:“是不是家裏堆着一堆髒襪子沒洗?”
丁赫沒有說話,攬着她朝停車的方向走去。
白玄歪着頭看看他,眼裏寫着:被我猜中了吧?
丁赫只是笑着,他家還擺放着一堆的文件,不像白玄的家那麽幹淨。
白玄的家門被打開,丁赫走了進去,這個充滿白色、金線和香氣的地方,還是和十幾天前一樣,令人覺得怪誕又合理。住在這樣的房子裏,難怪白玄喜歡畫廊裏的那些畫,丁赫想着。
他走向客廳,卻被白玄拉住了。
“洗手啊。”白玄拉着他去到了衛生間。
白玄開始在洗手臺前洗手,他也應付着裝作洗手的動作。
白玄察覺到他偷懶的樣子,拿過他的手洗了起來。
白嫩和粗糙的兩雙手糾纏在白色的泡沫裏,丁赫從身後靠近白玄,彎腰低頭埋向她的脖子。
親密的動作讓白玄升起了一股厭惡,他們面前放着一個大鏡子,于是她只好裝作害羞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