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雙頭犬
樓上不停傳來哭喊聲，淩亂的腳步聲，等過了一會就徹底安靜下來了，就算是僥幸活下來的人，一時半會也到不了她所在的大堂。
潘恩嘆了口氣，沉重地踏上木質的樓梯，往上走去。走到二樓的樓梯口擺着一張餐桌，似乎是有人故意擋在這邊。走廊上的一只怪物似乎有所感應，迅速朝她奔跑過來。
她跨上桌子，借力跳了起來踢向怪物，手上動作不停擲出匕首，插在怪物的額頭。等完成這一系列動作後，她雙膝跪地，一個掃腿，讓還站立着的怪物跌倒了，然後将匕首狠狠踢入怪物的頭中。潘恩現在的能力以及經驗對付起一只怪物來說，完全游刃有餘。
他們将那條真人魚藏在哪裏，潘恩一間間地打開查看。在一個房間內，她看到被關押在透明實驗室裏的人，她們穿着全白的衣褲，看上去是自願接受實驗的志願者。
有幾個人抱着雙臂不斷揉搓着雙臂，像是在鼓勵自己，等看到潘恩後，直接沖了過來，拍打着透明罩，“喂，發生什麽事了！為什麽一直有慘叫！”
等注意到潘恩身上的血跡和手上的匕首後，驚恐地叫了起來，幾個女人的叫聲堪比轟鳴聲。潘恩煩躁地皺了下眉，大聲說道：“別吵了！你們是來接受什麽美容體驗的？”
幾個人驚慌地點了下頭。
“快走！從二樓盡頭那個窗戶跳下去，這個高度沒什麽的吧。”潘恩抽出槍破壞掉了鎖，将人從裏面放了出來，見幾個人還是凄慘地捂着嘴哭泣，她又加了句，“不想死就快點離開。”
女人們戰戰兢兢地越過她，在看到門口的人後，哭出聲來，“先生，救救我！”
什麽人！潘恩急速将手裏的槍調轉方向，指向門口。看到門口站着的男人後愣了一下，“你怎麽來了，不是說要調查事情嗎？”
R将手槍放下，貼着褲腿，皺着眉反問潘恩，“我還想問你呢，我給你的命令是原地待命，結果你倒是自說自話了，就那麽想送死。”
潘恩沉默不語，倒是被他們忽略的幾個人朝R求救着，她無奈地看着，話說起來，比起她來，這些人怎麽更相信R啊！
等R指示這些人順着路線向外逃生就看到潘恩鼓起臉的樣子，以他的智商很快就明白了對方所想，勾着嘴角鬼畜地笑了笑。
總覺得什麽都被R看穿的潘恩不甘心地問道：“你笑什麽。”
R一臉高深莫測地回答，“走吧，去三樓。”他走在潘恩的前面，微微側臉的線條極其堅定，“如果到時候你還活着，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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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恩停了下來，靜靜盯着男人寬廣的後背，一直以來，她都覺得R堅不可摧，他有着強大的自尊以及支撐這一自尊的實力，游刃有餘的背後到底是什麽呢。忽然很想知道這個秘密的潘恩微笑着點了下頭，“那就做個約定吧，到時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
“交換嗎，不錯呢。”他這麽說着，随後朝着三樓走上去。到達三樓後發現這裏的情況更加慘烈，許多具屍體被啃咬的七零八落，牆壁上，地板上到處都是拖行過的血跡斑斑。
“恩！”潘恩對這血腥的場景皺了下眉，胸口一陣翻騰，勉強用手捂住嘴巴才不至于吐出來。
R走到一具屍體前面，檢查着傷口，“這個傷口，倒像是由大型的猛獸所咬出來的。”他指了指屍體血肉模糊的地方說道。
潘恩強忍着嘔吐的欲望靠近查看了下，傷口像是被尖利的牙齒咬住，生生地扯下一塊肉下來。她擡頭看着R的眼睛，兩人對視了一會，得出一個可怕的結論。
“他們将人魚毒運用到了動物上面，使它們變得更加兇猛。”潘恩臉色沉重地說道。
“不，恐怕他們不止物盡其用了，還創造出了更可怕的東西。”R警覺地站了起來，拔出手槍對着走廊的盡頭。
在那裏，燈光所照射的影子慢慢拉長，那個身影從陰影中踏着血跡慢慢走出，夾雜着猛獸對于侵犯自己領地時所發出的恐吓聲以及怪異的滴水聲。
身影慢慢朝他們走來，露出了整個形狀。
那個是什麽！
擁有着兩個頭的惡犬，簡直就像是地獄來的雙頭犬一樣！那尖利外露的牙齒兇惡地朝他們呲牙咧嘴，擁有着犬類的外形卻有着怪物的紮實肌肉，無論是速度還是攻擊力都會大大提升。
“退後。”R深邃的黑眼直直地盯着面前的惡犬。
“別開玩笑了。”潘恩朝前走了一步，與R并肩站在一起，“我可不會退縮的。”
R垂下黑眼，沉默地笑了下。突然對面的雙頭犬朝他們發動了攻擊，R眼疾手快地開槍，但是子彈只能擦過雙頭犬的身體，一個個子彈深深地嵌在地板上，發出巨大的響聲。
在一陣槍林彈雨中，雙頭犬急速向前奔跑着，兩個腦袋猙獰地朝他們嘶吼着。潘恩不斷扣動扳機想要阻止它的前進，R則調轉槍頭射中它的眼睛。
它們停下來了，一只眼睛被射中似乎加劇了雙頭犬的狂暴化，眼睛裏流淌出來的鮮血讓它們更加瘋狂。
“不行，它們有兩個頭，射擊中一個沒有用。”潘恩朝R喊道，“而且要殺死它們，還可以用一個方法，就是用我身上的血！”
R皺了下眉，如果真是這樣，即便如此也不可能用她的鮮血沾上每顆子彈啊。對面的雙頭犬直接撲向了R，它張開血盆大口直咬R的脖子。
“啧。”R煩躁地用手槍抵住它的一只腦袋，但它還有另一只腦袋準備好後也要攻擊過來。靠着手槍的支撐才勉強讓一個腦袋沒有靠近，另一個根本沒有餘力來對付。
“潘恩！”
潘恩聽到R的叫聲時才将血抹到匕首上，她大喊了一聲，“知道了！”就快速沖過去直刺雙頭犬的一個腦袋。
異端
雙頭犬似乎感應到了危險地逼近，跳下R的身上，往後退了幾步。潘恩的攻擊撲了過空，她狼狽地站起來，“該不會這家夥還有智慧吧。”
“有可能，現在我來阻止它的前行，你要抓住時機刺穿它們的腦袋。”R找出另一個彈匣，以極快的速度組裝完畢後，簡短地和她說了下計劃。
R又叮囑了一句，“別玩命。”知道潘恩一向用殺敵一百，自傷五十的方法，特地告誡了下。
“我知道了，開始吧。”潘恩重新站起身來。
他的臉色變得更加嚴肅，射出去的子彈已一種精準的軌跡直擊雙頭犬的四肢，它發出了痛苦的嗚咽，随後又兇狠地怒視着他們兩人。
因為有着人魚毒的效果，雙頭犬的恢複速度非常快，在原地蹒跚了一會，四只腳又爬了起來。它那泛濫的口水幾乎已經打濕地面，潘恩見狀強忍着惡心的感覺沖了過去。R射擊出的幾顆子彈成功地封鎖住了雙頭犬的行動，将匕首送進一個腦袋中的行動十分順利。
但是突然異變發生，另一個腦袋上的犬齒快速轉過來，鋒利的尖齒牢牢地刺入潘恩的手臂。潘恩吃痛慘叫了下，拔出匕首又刺向這頭，直到臉上都是鮮血才緩過神來。
手上的傷口十分慘烈，幾乎都到了見骨的地步，痛感一陣陣地刺激着她的神經。
“別動，很疼嗎？”R撕下襯衫的下擺，幾下就包紮完了她的傷口。盡管如此，大量的血跡還是在往外滲。
“還好，嘶——”潘恩疼的倒抽了一口氣。
看到R低頭給她查看傷口的側臉，不自覺地移開了視線，這種奇怪的心情像是沖淡了傷口所帶來的疼痛。
“希望不要得狂犬病啊，你本來就夠瘋了。”
“才沒有！”聽到R的玩笑話，潘恩不爽地回道。
兩個人查看了下三樓的各個房間，有幾個房間裏出現了很多動物的畸形屍體，一些是關在籠子裏還沒有注射的。不管怎麽說，這種動物實驗真是慘絕人寰，而人體實驗更是慘無人性，藐視道德和缺乏敬畏生命的做法。
潘恩跟着R走上了四樓，兩人的腳步聲在這幢看上去空無一人的大樓中顯得異常清晰詭異。來到四樓後，發現四樓走道中的白熾燈并沒有打開，處在一片黑暗的氛圍。
“R……”潘恩小聲叫道，一只手伸向他的後背揪着他的襯衫。
“……”雖然沒說話，但R明顯勾起了嘴角，然而很快他就笑不出了，察覺到了黑暗中的動靜。
“我要去把燈打開嗎？”潘恩小聲問道。
“別說話。”R制止住了她的舉動，兩個人屏息聽着黑暗中的聲音。
“沙沙……”聲音朝他們越來越近，聽起來像是爬蟲類動物，讓人身上不由起雞皮疙瘩。
接下來他們看到了毛骨悚然的一幕，那個人，不，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那個生物就像是人仰躺着，但是卻四肢站立起來，鼓起的青紫肌肉看上去更加惡心了，臉上的突兀大眼陰森地看着他們，以一種倒行的方式朝他們爬來。
這簡直和蜘蛛差不多情況，比起蜘蛛來可怕多了！
潘恩感到一陣驚悚，伸手捂住嘴巴，等聽到R的槍聲才反應過來。她也拔出随身帶的槍，遠距離射擊那個生物。它為了躲避子彈爬行的更快了，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要過來了！”潘恩慌亂地繼續射擊着。
終于在離他們兩米的時候，R的子彈奏效了，擊中了它的頭部，它的四肢軟了下來，垂在地上。
潘恩劇烈跳動的心髒終于緩了下來，伸手擦了擦額上的汗。她松了下手槍，才發現手上留着深深的印痕，手指活動了下，她才說道：“我去開燈。”
“小心點。”
她慢慢走了過去，摸到了開關，就在按下去的那一瞬間，原本應該死掉的生物突然睜眼，以一種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潘恩。潘恩來不及反應，被順勢撲倒，在掙紮過程中被帶翻了好幾個圈，木質的走廊欄杆被這巨大的沖擊力毀壞。
不慎從四樓跌落了下來，潘恩在近距離看到這詭異的生物後，顧不上害怕的心情，拼死抵擋住它的利齒。
“潘恩！”R急忙喊道。
在滾動的過程中，潘恩死命抵住它的腦袋，等停住後，一腳飛踹，運用其膝蓋最大的力量攻擊它。這個惡心的生物從嘴裏吐出許多食物殘渣，有些甚至是人的眼球和手指，這些東西噴灑在她的臉上，令人作嘔。
“該死的！你這惡心的東西！”她利用肘部也不斷攻擊着它的腦袋，但是對方竟然死死纏住她，就是不肯離開，而且尖利的爪子也刺進了潘恩的背部。
“啊——！”她簡直不敢相信這種慘叫聲是由自己所發出。
潘恩的力氣仿佛被抽離，全身上下巨大的疼痛已經麻痹了她的大腦，黑眼死死地瞪大着，還能看到上方的那個男人焦急跳下來的身影。
R借力從樓梯扶手上一躍向下，手裏拿着一根欄杆，在最後一次跳躍的時候，借力直直地插進怪物的腦袋中。這根如同木棍僅離潘恩的腦袋都只差幾分就要刺進她的腦袋了。
R将怪物的屍體掰開，潘恩後背受的傷簡直慘不忍睹，她不停地小聲呻吟着，這麽虛弱的她還是第一次見。
“f**k！我要再捅它幾次，讓它感受下我的痛苦！”她嚎叫着。
好吧，有心情開玩笑還不算太糟，R扶起她想到，“我先送你出去……”
潘恩握着他的手制止住了，她痛得呲牙咧嘴，“不行，我要去找到那條人魚，先上去。”
拗不過她的決定，R抱着她的肩膀，扶着她向上走去，踏過一地的血跡和毀壞的樓梯走到五樓。五樓上漂浮着的福爾馬林味更加嚴重，在走廊的盡頭有一間極大的透明實驗室。
那條懷孕的人魚聽到聲音埋在黑發之中的臉顯現出來，原本應該是潘恩的臉現在卻不是了，依舊是類似于怪物般的長相。難道是之前咬到的那口效力不夠，她暗暗揣測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