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約定
“通知其他人來做善後工作吧。”R環視了下這個空蕩蕩的實驗室，在桌子上找到了一份實驗報告，他皺着眉仔細查看着，沒注意到潘恩那邊的動靜。
潘恩走到巨大的魚缸前，這時身上的疼痛仿佛開始拉扯她的身體，她扶着魚缸站了一會。突然從辦公桌後竄出來一個穿着白大褂的人直接将潘恩撞向了魚缸裏面。
“哈哈哈，馬上就要出生了！出生了！只要有你的養分！”這個科研人員瘋狂的大叫着，随着一顆子彈射中額頭，瞪大着雙眼頹然倒下。
魚缸裏的鹽水滲透到了潘恩的身體裏，她的動作變得遲緩，與此同時，那條人魚倒是急速游過來，狠狠地咬上她的脖子。
“R！”她的驚呼剛叫出聲，就突然發不出聲音來了。
“該死！”R在解決完那個人後，迅速跑到魚缸邊上，跳了進去，人魚的咬痕十分深，死死地嵌在潘恩的脖子處。
R皺緊眉頭，幾乎使出全身的力氣掰開人魚的嘴，他拍打着潘恩的臉頰，“不要閉上眼睛，醒過來！快醒過來！”
她的眼睛慢慢閉上，身上的溫度也越來越冷，雙手垂了下來。R将頭靠在她的心髒部位，那裏已經沒有了跳動……
也許她只是溺水了，R這麽想着給她做人工呼吸，這是他們兩個之間第一次的親密接觸，真是不敢置信竟然發生在這種情況下。他失去了往常的淡定從容，在那淡色的嘴唇上吻了下去，呼吸一點點地進入對方的體內。
完全沒有用，原本紅潤的嘴唇也慢慢變深，白皙健康的臉頰也變成了雪白色。他甚至連身邊進來了善後部隊的人都沒注意到。
“醒過來，就像剛見面時那樣，醒過來啊！”R的臉上頭一次出現慌亂的表情，他抱緊了潘恩冷掉的身體。
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了，她依舊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R抱着她，手像往常一樣撫摸着她的頭發，“之前不是做了約定嗎，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
“我在那不勒斯的小鎮上買了一個房子，是帶花園的那種小房子，附近有不錯的餐廳，還靠近海邊，人也不多。等結束掉這裏的一切，我們就一起生活。我也不喜歡孩子，所以将來有沒有都沒有關系。你會喜歡那裏的，我想和你在一起，享受新的生活。”
他的黑眼看上去悲傷又沉重，訴說着對未來的規劃。潘恩一直是個敏感又悲觀主義的人，而且對悲慘遭遇經常會有感同身受的感覺，在羅尼說出那些話後，他仔細考慮過，想讓她換種生活。如果她願意，一切都只要她點頭。
“你會想和我在一起嗎。”突然間他又不确定了，他一向強勢，卻開始自己所教導的這個小小的人。她的脾氣很差，又有些暴力因子，但露出那種寂寞的表情時候或者時對未來的期望時候，眼神卻比以往更堅定，更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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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現在不要睡，你不是人魚嗎，快複活過來。”
依舊是沉默，這幢公寓大樓裏的人都撤離了，只剩下他們兩個。R吻了吻她的額頭，嘴角劃出無奈的笑容，“再不醒來，我就去找那個變态醫生把你做成标本，你最讨厭那樣吧。”
這大概是R對她說的最多話的一次，有些東西等真正失去時才會明白。
“你要對我說的秘密是什麽呢，我們做過約定呀。”
在他等的絕望的時候，奇跡終于發生了，她冰冷的身體漸漸開始回溫，小腿也不自然地抽動了一下，似乎正要醒過來。R驚訝地盯着她的臉，那張毫無聲息的臉回複了氣色，她的雙眼緩緩睜開。他聽見對方用沙啞的聲音說道：“R……你好吵啊……”
頭一次慶幸她是人魚的體質，她複活了！他死死抱着她的頭，将她按在他的胸膛前。
潘恩費力地推了推他，發現推不開後任由他去了。他抱着她走出了大樓，外面天空開始放晴，看上去是個好天氣。
她靠在R的脖頸處，“我聽到了，我答應過的約定。”
“那麽你要和我說什麽秘密呢？”R低頭看了眼現在柔弱的潘恩，語氣不自覺地變得更加溫和，就像是情人間的低聲呢喃。
“我…我其實對你……”
“對我是什麽？”不管怎麽樣，他身上的惡劣因子好像沒變少。
“一見鐘情，我在剛到意大利的那天就注意到你了。但是你後面的表現實在太讓我惱火了，我也不敢不想承認自己有喜歡你……”
潘恩別扭的不敢看他，臉上浮起誘人的紅暈，看上去很害羞訴說自己的心情。
“再做一次吧。”R勾着嘴角微笑道。
做什麽？
R用行動告訴了她，潘恩有些恐慌地看着他低下頭來，嘴唇含起她的一片唇，細細地吻着，舔舐着，舌頭慢慢地深入潘恩的口腔，暧昧地劃過牙齒，勾起她的舌頭。R毫無疑問是個調情的高手，潘恩激烈地掙紮起來，她的臉上因為情愫染上了緋紅。
這個吻持續的時間很長，潘恩缺氧似地頭腦有些不清楚，但是卻清楚地感覺到R的手撫摸着她的身體。長期握槍而産生繭的手此刻正游離在她的腹部，她驚慌地瞪圓了眼睛，随後斂了下神色。
R将手收了回來，溫柔地親了下她的嘴角，“下次再繼續好不好。”
“不過你擺出很期待的表情，讓我也不想停下來了。”他低笑着，心情很好地說道。
“恩。”見她這麽坦誠，R倒是也吃了一驚。“我聽到了，我想和你一起生活，過普通的生活，放下這裏的一切。”
“是嗎，我真高興，雖然現在我感覺不到你有多大的愛意，但我會教會你愛的感覺，你的眼裏只能有我一個人，不容許你去看其他人。我要把你圈養在我的心房裏，好好地飼養。”這猶如威脅一般的情話還真是像他說出來的那樣。
潘恩從心底裏發出真心的笑容，雖然她沒辦法變成普通人，但至少可以度過普通人的一生，而如果是眼前的人，她有信心對方不會抛棄她，對于未知的未來開始期待起來。
她主動親上R的嘴角，“我願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