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聚會
第25章聚會
自打兩人領過證後,顧南淵一直想聽餘瑾叫一聲老公聽聽。
但是也一直沒找到機會。
結婚後,餘瑾就忙得腳不沾地,幾乎沒有回家的時間。顧南淵已經把餘瑾自己公寓的東西都搬回家來了,按理說餘瑾也沒別的地方可去,可好不容易逮着他回家一次,卻是連碰都不讓碰一下,稍微摸一下小手就翻臉。
可憐顧南淵一個二十六歲,且身強體壯,無任何隐疾,剛剛新婚不久的正常男人,在結完婚後硬生生的被逼着清心寡欲了長達半個月的時間。
現在一看見餘瑾,他的一股邪火立刻就蹭蹭蹭的漲上來了。
而且勢不可擋,在他的體內都快燒出一片火焰山了。
餘瑾對此毫無知覺,他只是輕輕皺了一下眉,那水光潋滟的唇瓣抿了一下,過了一會兒,他又伸手去推他:“你走開。”
顧南淵現在是一看見餘瑾就手欠嘴欠,不上手摸兩下或者啃兩下心裏癢得就跟什麽似的,好不容易遇上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能夠一親芳澤,他怎麽可能會錯過?
當即,他便把手往餘瑾的旁邊一撐,手拉着他的胳膊,非不讓人家走:“來,叫一聲老公,我考慮一下放過你。”
餘瑾伸手揉了一下眼睛,用力的眨了兩下,眼神稍微清明了一些,他看着顧南淵,似乎呆滞了片刻,那眼眸像是浸在水裏的珍珠一般,流光溢彩,泛着柔和的光澤。
他微微低了一下頭,抿緊了嘴唇,就是一言不發。
餘瑾生得白,喝了酒也不容易上臉,反而要比平常更加蒼白幾分,顯得有些虛弱。
如今這幅不說話的模樣,說實話,一眼看去,是有點招人心疼的。
顧南淵看了他一會兒,立刻心軟得跟什麽似的,自己先舉白旗投降了:“哎,那什麽,不叫就不叫,來日方長。”
餘瑾依舊低着頭,一動也不動,像是入定了一般,連呼吸都是輕的,眼神似乎有微微的難過,只此一眼,便攝住了顧南淵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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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淵把手放下了:“寶貝兒,我錯了,君子不趁人之危,我檢讨,我以後不這樣了,你可千萬別哭啊……”
餘瑾看都沒看他一眼,見他把手放下了,立刻轉身就走,除了步伐略有點不穩外,其他表現均與常人無異。
顧南淵不放心的在他後面跟着,一路看着他進了包間,又将房間號記下了,這才轉身回去。
餘瑾進了房間後,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陶喆一臉要瘋的表情,拉着他的袖子:“你一走居然走這麽長時間?你幹什麽去了?我操……等一下,你的嘴唇怎麽回事?”
餘瑾拿了張紙巾按在了嘴唇上面,用力了擦了一下,冷冷的道:“沒怎麽。”
陶喆聽出他語氣不太對,有點猶疑:“你這……不是被人給欺負了吧?打架了嗎?”
餘瑾直到把嘴唇都揉得發紅,才把紙巾團成一團,直接扔了,他拿起面前的水杯,用力的灌了一大口,然後低聲道:“我現在有事需要出去一趟,這邊交給你了,可以嗎?”
陶喆的眉頭緊鎖着:“你要去哪兒?”
餘瑾不好多說,只含糊的一帶而過:“見一個朋友。”
陶喆看了他一會兒:“你剛才喝了那麽多酒,現在出去,能行嗎?我幫你把阮阮叫過來吧。”
阮阮,是餘瑾的助理,平時一般就幫他跑跑腿,打打雜什麽的。
餘瑾可有可無的點了個頭,看上去心不在焉的:“好。”
陶喆立馬發了消息給阮阮,讓她火速過來一下,然後又扭頭跟資方道歉。
餘瑾自罰三杯,先行辭行,然後才退了出來。
他按了一下有些隐隐作痛的胃,靠在門外等阮阮過來。
陶喆發消息的時候阮阮就在這附近待命,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會過來了。
餘瑾閉着眼睛,整個人的重心都靠在牆上面,走廊上昏黃的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極長,在他半張如玉的側臉上塗上了一層暖光,他的睫毛十分纖長,漆黑濃密,兩把小扇子似的投下兩抹淡淡的影子。
就在這時,他聽見了有人走來的動靜,睜眼一看,阮阮小跑着過來了,還給他拿了件黑色的大衣,她穿着白色的棉襖,臉頰通紅,一邊跑一邊喘氣:“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沒來晚吧?”
餘瑾搖了搖頭,對着她笑了一下,伸手接過了她手中的大衣:“辛苦你了。”
“不辛苦,應該的。”阮阮忙擺了擺手,她伸手扶住了餘瑾,“陶哥說你醉了,讓我幫忙開一下車,我給你買了胃藥和醒酒藥,你等會兒在車上吃吧?”
餘瑾其實沒醉得太厲害,況且方才在洗手間裏被顧南淵那樣吻,就算是醉得神志不清也該醒了,也沒好意思讓阮阮扶,重心全放在了自己的身上,聽見她這麽一說,心頭一暖,笑容溫軟了幾分:“謝謝你。”
“不客氣不客氣。”阮阮露出了一個甜甜的微笑,“應該的,我要替小魚粉照顧好她們家的餘神。”
餘瑾笑了笑,沒說話了。
而餘瑾前腳剛走,顧南淵後腳就立馬跟來了,可惜晚來了一步,什麽都沒堵到。
——
車一路開到了膳食苑的地下停車場。
現在已經晚上八點了,餘瑾不好意思讓一個女孩子等自己那麽久,因此便跟她說好了讓她直接回去,反正這裏離家也不遠,他可以直接走路回去。
上了樓後,找到指定的包間,潘越果然在,而且除了他以外,還有林安。
桌子上的菜沒怎麽動過,應該是他們特意等他過來的。
餘瑾剛一進門,兩人就立刻注意到他了,林安立刻站了起來,上前來:“阿瑾,你來了。”
潘越在短信裏壓根沒提林安也在,餘瑾有點意外,但很快便點了點頭,由林安領着到了潘越的旁邊坐下了。
潘越坐中間,林安和餘瑾分別坐在他的兩側。
這個包間不算太大,但是裝修得很精致,頭頂上有細碎而璀璨的光芒打下來,混合着浮動靜谧的幽香,端的是寧靜安然。
桌子是大理石的,菜擺了滿滿一桌,顯得極為有誠意。
餘瑾這邊剛坐下,潘越就立刻端起了杯子,站了起來,對着餘瑾,用力的抿了一下嘴唇,醞釀了一下情緒,這才開口道:“阿瑾,之前在頒獎晚會上,是我做得不對,我對不住你,今天在這裏,我先自罰三杯。”
說罷,仰頭灌下了滿滿當當的三杯酒。
餘瑾若是處于清醒的狀态,肯定會上前攔一攔,但是奈何他此刻腦子還有些發暈,因此此刻他便什麽動作都沒做,只簡單的把手搭在扶手上,眼神閃動了一下。
潘越喝完了三杯後,面不改色的又給自己斟了三杯酒,滿得幾乎都快溢出來了。
他清了清嗓子,繼續道:“謝謝你對我媽的救命之恩,說多了怕你嫌煩,所有的情意就包含在這三杯酒裏了。”
說完,他又是仰頭幹了三杯。
先前的頒獎晚會林安沒去,不知道他們倆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在來的時候潘越就已經跟他說過了大概的情況。
見狀,他趕緊起身,按住了潘越的手:“哎,你這是幹什麽?不是說好了咱們三個是來敘舊的嗎?怎麽阿瑾一來,你就搞得像是上刑似的?酒喝多了傷身,還是別喝了。”
說着,朝餘瑾使了個眼色。
餘瑾可能是才回過神來,有些不太舒服的按了按眉心,出聲淡淡的道:“別喝了,沒必要,這些都是……我欠你的。”
最後幾個字字音極低,幾乎只有他自己聽得清楚。
潘越揚唇一笑,可能是因為這些天他卸下了心頭的大包袱,整個人氣色也漸漸好轉起來,眼睛極富有神采,頗有點一年前的味道:“你不欠我什麽。”
他的語氣很平靜:“只要我媽的病能夠好,我就知足了,其他的別無他求。”
餘瑾眉眼低垂:“令尊能好就行,替我向她問個好,先前的事情真的十分抱歉。”
一見兩人開始道起歉來就沒完沒了了,林安趕緊出來打圓場:“那什麽,咱們不提這麽沉重的話題了,來來來,吃菜吃菜,阿瑾,你都不知道潘越有多用心,他還記得你喜歡吃什麽,今天點的都是你愛吃的菜,你快嘗嘗。”
餘瑾順着梯子往下爬,拿起筷子吃了幾口菜,魚肉鮮滑軟嫩,入口即化。
這是他之前最愛吃的一道菜。
潘越在一旁低低的道:“知道你不愛喝魚湯,特地讓人做了紅燒,希望你會喜歡。”
魚還是當年的魚,可是他們三個人,已經物是人非了。
餘瑾沒說話,只是握着筷子的手緊了緊,指尖輕輕的顫栗了一下。
三個人當中,最會說話的人是潘越,最能逗趣,最蠢萌的是林安,最溫文爾雅的人是餘瑾。
以前三人聚會時,都是潘越主場,說說笑笑,這一次也不例外。
因為之前已經把該說的都說完了,後面潘越便刻意挑一些輕松诙諧的話題來聊,很快三人之間的氣氛便輕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