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章節
着她的那個問題也知說錯了話,伺候姑娘洗漱後早早退下。
許是下午睡過,直到子時仍無睡意,沈青蘿起身點了燈,瞧見一個身影正伫立在外間,與裏側的她僅一帷幔之隔。
“誰?”她警惕道,卻沒敢去掀開那道簾子,反而左右張望,這宅子內人不多,也不知蘇淵的那些暗衛在不在。
帷幔被掀開,一身玄衣的男子閃身進來,捉過她的手腕将她拽到懷裏,“今日初見傾心,姑娘跟了我可好?”他湊到她耳側調戲道。
沈青蘿不着痕跡地推開他,冷笑道:“是那位姑娘不符合你蘇公子的喜好?”
“果然被你瞧出來了。”來人揭掉臉上的面皮,露出屬于蘇淵的那張臉,自顧地拿起一旁的帕子放到水盆裏洗過後擦拭。
沈青蘿半倚在窗前,夜風拂面,好不惬意,蘇淵此次前來正中她下懷,有些事她需得同他問個明白。誰料還沒開口,反倒是他先說了話,“我在綏城的身份叫謝青天,那姑娘是謝青天父母為他挑選的人。”
這句話聽起來似是故意說給她聽的,沈青蘿眉毛輕挑,“與我有何關系?”
蘇淵走上前來,單手撐在窗框上,将她半個身子圈在裏面,一雙眸子在她臉上細細打量,“你就不吃味?”
沈青蘿輕笑着搖搖頭,怕他誤會,還特意解釋道:“我為什麽吃味?”
蘇淵的眸子暗了下來,“你還真是……一點都不在意我。”
風從後背吹過來,微涼,沈青蘿準備起身,意識到蘇淵不知什麽時候已将她整個人圈在窗間,身前是他,身後是空蕩蕩的窗口,他的氣息就在身前,她下意識地身子向後,幹脆側過頭去瞧外面,想到今日聽來之事,開口問道:“這處宅子是你置辦的?”
蘇淵順着她的目光瞧向外面,小塘中的荷葉被風吹的沙沙作響,“你想知道它的來歷?”
沈青蘿點點頭。
終于抓到了她的心思,蘇淵面色總算緩和些,唇角勾起了一絲笑意,“求我。”
見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沈青蘿搖搖頭,眼下她并沒有把柄在他手裏,再也不想受他擺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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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淵又靠近幾分,雙手撐在窗邊,幾乎半壓在她身上,“我知道你想知道什麽,求我,我就将沈家的過去,以及與我父親之間的糾葛告訴你。”
她已經不是過去那個任他擺布的姑娘了,即便他靠得這麽近也不會慌張,反平靜地對上他的眸子,“你對我沈家積怨已久,我怎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蘇淵靠的更近些,微低下幾分,額頭抵在她的額頭間親昵地蹭了蹭,“我曾說過不對你說謊。”
沈青蘿身子向後探去,幾乎從窗口探出,索性外面是回廊,又正是深夜,并沒有人經過。她仔細回想了一下,他的确沒有對她說過慌。
“想讓我怎麽求你?”
蘇淵靠近些,暗示性地在她的唇間落下一個吻,沈青蘿微怔又退後幾分,單手抵在他胸前制止他繼續靠近。
“你與那姑娘可定親了?”
“是謝青天。”
“謝青天可與那姑娘定親了?”
“還沒有。”
“那就是即将定親,既是已經有了親事的人,就不要來招我。”
“我會處理掉。”他低眸看着她,似是向征求她的意見。
沈青蘿避開他的目光,側頭看向這處宅院,“這裏是沈府故居對嗎?”
“是。”他的嗓音有幾分沙啞,她不自覺地朝他身下掃了一眼,輕笑道:“蘇公子的定力是越來越差了。”
他拿開她落在他胸膛上的手,搭在衣帶間,“也只有在你面前才會這樣。”
沈青蘿未動,思索着該從哪裏問起,他的唇已經落在脖頸間,有一下沒一下地親吻着。
她攬住他的脖頸并沒有立即推開他,反冒出一個荒誕的想法,他這樣咬她的樂趣究竟是什麽?
“你為何頂了謝青天的身份?”思索再三,她還是決定先證實寧延之給的消息。
蘇淵停下動作,頭微微仰起,在她的唇上輕吻了一下,不滿道:“這個時候你就不能專心點?”
她可沒他這樣的心思,捏着他的後頸來回摩挲着,好像下一瞬就會取他的命門,“回答我。”
“我八歲被賣進謝府為奴,因與謝青天同歲,整日跟在他身側,府裏老爺為讓他上進,文章武術都叫他學,可他天生就是扶不起的一灘爛泥,倒是我學了不少的東西。十八歲那年,謝青天因病去世,他父母傷心過度不願接受這個事實,就把我認作謝青天以慰相思,我也順理成章地取代了他的身份。”
說話的間隙,他已探進她的衣襟,她的一門心思都在他說的話上面,并沒有意識到他在做什麽。等回過神才捉住他的手制止他亂動。
“你以謝青天的身份進寧安城開西樓,結交蕭衍,就是為了報仇?”
“當然,從我被賣進謝府開始就着手準備複仇,為了這件事,我整整籌劃了十幾年。”蘇淵洩恨似地在她腰間掐了一下,這一下讓沈青蘿清醒了不少,仿佛回到西樓初夜他欺辱她的時候。
察覺到她的躲閃,蘇淵當即收手,安撫地在那處揉了揉,她握住他的手腕,制止他的舉動。
“可想而知,你是多恨沈家。既然如此,你更不該對我上心。蘇淵,我曾說過,千萬不要對我上心,否則最後吃虧的是你。”這副殘軀她早已不在乎了。
蘇淵微怔,随即發狠似地吻了下來,野獸般撕咬她的唇,直到唇已發腫,才深入去咬她的舌尖,她吃痛躲閃,雙手抵在他的肩上,強行将他推開。
“你發什麽瘋?”
他掰過她的掌心抵在自己的胸口,“你讓我這裏痛,我便讓你也痛。”
話畢,他攔腰将她抱起放到床榻上,半個身子壓下來,不由分地親吻她。沈青蘿深知她方才的話刺激到他,當即冷靜下來,輕撫着他的後背。
察覺到她的動作,他擡起頭看向她,雙眼猩紅。
“怎麽不拒絕?”
“會痛。”
會痛是真的,而且她越掙紮他就越起勁,索性順着他的意。左右這副身子已被他折騰過了,既然守不住,就退一步,守住自己的心。
他的唇再落下來,果然沒那麽狠厲。
“所以,我父親是因為什麽害死你父親的?”她的心裏還挂念着這件事。
話剛說出口,身上的人擡起頭來,“你一定要在這個時候提這件事?”
她就是為了這件事才允許他的獸行,可她卻沒有說出來,說出口受傷的難免是她。
蘇淵将她的手拿起來搭在他的衣帶上,誘導道:“接納我,我一一告訴你。”
他好像随時會爆發,她了然,也不願在這個時候拂了他的意。
窺見到她腹部的傷疤,他停頓片刻,“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傷了。”
像是一句保證。
她輕笑着,置若罔聞,笑着笑着就哭了。
“別哭。”他口中安撫着。
“夠了,不是說給我将過去的事。”她聲音嘶啞。
“還沒完,受不住便睡去,明早我不走。”
探真相
次日,剛睜開眼睛,蘇淵就躺在她身側,果然沒有走。
外面似是在下雨,也不曉得是什麽時候了。
察覺到她的動靜,身側人睜開眼睛将她帶到懷裏,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吻,“我們就這樣,一起過下去。”
沈青蘿沒有回答,鎮定好一會兒,方才仰頭看向他,“你昨晚答應的事。”
蘇淵手指插入她的發間,揉亂她的發,“你當真會計較。”
可那樣的仇恨,在他與她的床第之間,該如何提起?
“現在就說。”
蘇淵并沒有開口,反而低下頭來埋在她的頸間輕吻着,沈青蘿當即撐着他的肩膀将他推開,“蘇公子這是要出爾反爾?”
“外面在下雨。”蘇淵并不生氣,好生安撫道。
“和下雨有什麽關系?”外面依稀聽見雨打荷葉的聲音,想來雨下得不小。
“帶你去見一個人。”他摩梭着她的臉頰,就像是愛人間舉止親昵。
沈青蘿正想着要去見什麽人之時,小竹已推門進來,“姑娘起了沒有?已經正午了,我做了午膳。”
她說着正準備進內室,蘇淵倏地将床榻旁的帷幔放下,輕咳了一聲,“放着吧,等她醒了再吃。”
蘇淵是昨日半夜來的,小竹并不知情,這會聽見公子的聲音便曉得發生什麽,當下臉漲的通紅退了出去,臨走前還不忘把門關上。
沈青蘿長籲了一口氣,而後方才覺得不對,她在怕什麽?蘇淵見她這副模樣,低頭在她唇角親了親,“餓麽?”
昨夜被他折騰太過,怎麽可能不餓,只是眼下沒什麽力氣,她搖搖頭,“答應我的事,你別想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