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節
來瞧個究竟。”
直到從沈青蘿那聽到蘇淵的名字,蕭衍才明白假扮他的人是蘇淵。至于沈青蘿,看蘇淵方才的神情,大致猜測這一年發生的事牽扯到了沈相,否則她也不會出現在這。
蘇淵本是顧忌沈青蘿的情緒,見她沒意見,蕭衍的話也已說出口,才解釋道:“那次暗殺我們被沖散後,我曾找過你,卻發現了穿着你铠甲的屍體,那屍體與你身形相仿,血肉模糊,我以為那就是你,便叫人暗中埋了。後來又想起約定過的事,扮作你的模樣回了寧安城。”
約定?沈青蘿的目光在兩個人的身上掃過,“什麽約定?”
蕭衍拉過一把椅子坐下,瞧了蘇淵一眼,見他點點頭,重新看向沈青蘿道:“陸遷想取代我的位置不是一日兩日了,明面上他與我交好,實則是在趁機找我的不是,上次回城的路上暗殺我們的便是他的人,我與蘇淵早有約定,若我遭遇不幸,他可以我的身份回去替我守住這寧國,找到陸遷的把柄為我讨個公道。當日為了逃命,我用了金蟬脫殼之計,卻也損傷過重。”
沈青蘿不由地笑了,頗為諷刺道:“可惜這一年他都在忙別的事。”
聽了這話,蕭衍不解地看向蘇淵,蘇淵眼中一痛,她還在記仇,縱使他同她服軟,她仍恨他。
“怎麽回事?”蕭衍見這二人情形不對,竟來了興致。
“是我的錯。有一些舊事需要了結,陸遷不是個好對付的人,又與李钰親近,我還沒能找到他的把柄。”
沈青蘿單手捂住腹部,嗔笑道:“蘇公子做了不少的事呢,比如休了你的那位夫人,對了,我還有幸見過你那夫人一次,看她模樣可是傷心得很。”
提起自家夫人,蕭衍收起看熱鬧的模樣,擔憂道:“我夫人如何了?”
“我畢竟只是頂替了你的身份,夫人在身旁多有不便,只的以此方法将夫人送走,她現在很安全,有人看護,待我回去定當親自上門賠禮道歉。”為防止蕭衍誤會,蘇淵急于解釋。
沈青蘿還是第一次瞧見蘇淵這麽和顏悅色的樣子,要知道即便是對方是李钰,他也端了一副架子,并沒有好臉色。
蕭衍略一沉吟,覺得蘇淵說的還算在理,遂沒再追究,反看向沈青蘿,“我的這位侍妾又是怎麽回事?”
蘇淵面色一黑,起身過來坐到榻旁,隔開蕭衍的視線,護犢子似地将沈青蘿攬在自己的懷裏,“她是我的人,将來會是我的妻子。”
沈青蘿并未掙脫,反仰頭瞧了他一眼,“可我名義上是蕭将軍的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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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淵吃味,懲罰似地在她臉頰上捏了一下,“我們兩個的帳回頭再算。”
“沈姑娘可不像會給人做妾的人,沒記錯的話,她本該是寧國的皇後。”
“将軍見笑了,什麽皇後,什麽丞相之女,早就在我父親被蕭将軍一紙折子以貪污之罪處死之時就煙消雲散了,現在的我不過是一介煙花女子。”
蘇淵環抱着她的手微抖,他沒料到她竟然當着他的面自戳傷口,她當真恨極了他。
“蘇淵,你究竟頂着我的名義做了多少壞事?我與沈相盡管面上不合,卻不至于要人性命。”蕭衍臉色很不好看。
“既然你已經回來了,這将軍的身份便歸還于你,過去種種是我欠你的,想要什麽随時找我讨要。至于她,以後也不再是蕭将軍侍妾的身份,眼下她被敵營偷襲為我負傷,回頭就對外宣稱已死,也算是留了個好名聲。等她傷好一點,我會悄悄帶她離開。”
蘇淵環着她的手緊了幾分,沈青蘿深吸一口氣,他才意識到又碰到她的傷口,遂将手移到她的肩膀,她才剛醒,沒什麽力氣,便也由他去了。
蕭衍雖不明白眼前這兩個人究竟是什麽情況,但他畢竟是過來人,二人之間的氛圍微妙,蘇淵眼中的情愫是掩飾不住的,旁人之事他也不好追究,只是一想到回去要同夫人解釋,還有一堆爛攤子要收拾,不由地頭痛,蘇淵這厮真是害慘了他。
蘇淵還想同沈青蘿說些什麽,瞧見杵在一旁的蕭衍,不禁眉頭微皺,“敵方的首領在外面綁着,你若是無事可以出去審問,和談亦或是攻城略地你說了算,左右都是你的事,我就不再插手了。”
蕭衍正打算尋借口脫身,蘇淵剛好給他找了個借口,當即起身掀了簾子出去了。
待帳內只剩下蘇淵與沈青蘿兩個人,蘇淵瞥見她的小腹,眼中難掩傷痛,“我們的孩子沒了。”
不和解
孩子沒了,沈青蘿捂住腹部,久久沒能緩過神來,按理說她該慶幸,可卻心裏卻莫名覺得難過,就好像有什麽東西從體內抽離,心裏缺失了一塊。
蘇淵将她的一舉一動都收在眼裏,這句話是通知,亦是試探,從剛剛面對蕭衍時她的表現來看,她可能會放聲大笑,可她為何又擺出一副傷感的模樣,若是做戲,他定會看出來的。
這樣的神情,令他不忍,他在她的額頭上親了親安撫道:“以後還會有的。”
沈青蘿當即從他的懷裏掙脫出來,這一動作太急,又牽扯到她腹部的傷,她捂着傷口面向他,“我不會再準許你碰我。”
蘇淵手伸過來搭在她的肩上,壓制着她不讓她亂動,“說什麽胡話,我們是夫妻。”
“我們是哪門子的夫妻?蘇淵,你可曾明媒正娶過?我們之間可曾有婚書?自始至終我不過是你的玩物。”肩上的掌心有千斤重,她本就比不過他力道大,又因有傷在身不敢用力,只得以口頭功夫同他糾纏。
“蕭衍已經回來了,等你的傷好一些,我馬上帶你回綏城成親。”蘇淵是前所未有的真摯,這樣的神情不像是說謊。
“我不會嫁給你。”
“不嫁我還打算嫁誰給誰?誰敢娶你,我就殺了他把你搶回來!”
沈青蘿被他突如其來的威脅吓到,他的眸子裏都寫滿了勢在必得,她在他身側的時間盡管不長,卻也了解他是個什麽樣的人,他既然說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見她神情呆滞,一副受了驚吓的模樣,蘇淵掌心移到她的腦後,将她帶到懷裏,“你難道就不曾對我動過心?既然沒動心,又為何替我擋刀?別告訴我是因為不想要那個孩子刻意冒險。我不信。”
她埋在他的懷裏,能感受到他胸膛的熱度和左胸間如鼓點般的心跳。她的确不想要那個孩子,卻也沒想過用擋刀這樣的方式冒險,至于為何為他擋刀……是啊,她究竟為何?為了以主角身亡讓故事終結,可她心底卻隐隐覺得,并非完全是那樣。
眼下她唯一明白的就是盡快養好傷,在事情到一發不可收拾之前,全身而退。
小竹端着碗藥掀了簾子進來,瞧見有人抱着她們姑娘吓了一跳,正準備喊人過來,蘇淵已松開沈青蘿,側頭看過來。
她不由地吃驚道:“公子?可我明明瞧見蕭将軍出去了。”
“出去的是真的蕭将軍,他回來了。”
“姑娘喝藥吧。”小竹了然,将湯藥遞過來,蘇淵順手接過,“把藥給我,去拿些吃的。”
“是。”小竹領命,瞧見已坐起來的姑娘不禁将提着的心放下來,她終于是醒了,再醒不過來,公子就要瘋了。
蘇淵端着藥碗在床榻旁坐下,遞到沈青蘿面前,“把藥喝了,好的快一些。”
苦味充斥着鼻翼,沈青蘿不禁皺起了眉頭。
“不喝我只能按之前的方式喂你了。”
“什麽方式?”她不解地看向他。
蘇淵忽然扯出一抹微笑,沈青蘿忽覺不好,卻見他端起藥碗自己喝了一口,随即勾過她的脖頸吻了過來,她在驚愕中感覺藥被渡了過來,從喉嚨淌下,蘇淵卻沒有離開,也不嫌苦,趁機在她的口中攻城略地,搶占着她的呼吸,直至苦意散去,方才松開她。
沈青蘿半倚在他的懷中平複氣息,待氣息緩和些掐他的手臂,“你竟敢趁我昏迷之時占我便宜。”
蘇淵任她動作,将藥碗遞給她,“自己喝還是我繼續喂你?”
想到他方才荒誕的行徑,她已無法管它苦不苦,捏着鼻子将藥喝下去,蘇淵接過空碗,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方帕子幫她擦嘴,她不習慣,将他手中的帕子搶過來。
“公子,飯來了。”小竹再回來,端了個食盒,裏面有好幾樣小菜,還有清粥,“大夫囑咐飲食清淡些。”
蘇淵端起粥碗,舀出一勺遞到沈青蘿嘴邊。
她搶過粥碗,“我自己來。”粥入口,沖淡濃濃的苦意。
小竹在一旁忍不住輕笑道:“公子對姑娘疼愛的緊。”
沈青蘿手中的勺子頓在半空,僅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