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第一次窮胸惡極

第17章 ☆、我喜歡你我想吻你

“你知道什麽？”泠伊人停下手中的動作，定定看着他。

莫闌被她盯得發毛，傲嬌地揚起一根食指，一副了然在胸的樣子，“反正我就是知道。”

泠伊人不再理他，之前韓茉理給她來了電話，說趙沛沛已經明确地和她分手了，她為了報一箭之仇，決意搬回宅子，直面自己慘淡的人生，其實她沒提的是，陸筠已經停了她所有的銀行卡...

方绮綠接到泠伊人的電話時，她正在玄關挑鞋，準備出去和張卓看電影，泠伊人似乎心情不錯，跟她說：“我發現butress附近有一家甜品店味道超好的，甜而不膩。”

方绮綠笑着問：“你大冷天不會還吃冰吧？”

“楊枝甘露，西柚好酸...”她發出一個發酸的聲音，樂呵呵地用湯匙攪拌着素白的容器上的冰塊，發出輕快的聲音。

“你一個人？”方绮綠問。

泠伊人嚼了一塊冰塊，冰凍感在嘴裏亂竄，一時麻木了神經，“我一個人啊。”

方绮綠點點頭，也沒意識到泠伊人根本看不到，“今晚我有約會，你一個人沒問題？”

“沒問題！”

方绮綠的手心從張卓手裏悄然拿出來，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泠伊人在短信裏說：平安夜快樂。方绮綠露出微笑，回了一句：單身可悲呢，你也要快樂！

沒見泠伊人回過來，她以為她生氣了，趕緊又發了一條過去：怎麽？生氣了？

不一會兒泠伊人回複了，她看了短信哭笑不得，短信上說：原來雙皮奶不是豆腐花啊！！！

見方绮綠笑個不停，視線一直停留在手機屏幕上，張卓心上有些不滿，提醒道：“電影要結局了。”方绮綠才戀戀不舍地收了手機，将視線移到前方，電影的女主角一邊哭一邊表白：我愛你，沒了你我一刻也活不下去！

這樣瓊瑤式悲傷的時刻，方绮綠竟然禁不住笑出聲來，張卓無奈，“你呀你，現在是正常女人該哭的時候。”

從影院出來，張卓提出要去找家咖啡廳坐一坐，方绮綠思索了片刻，帶着歉意說道：“不好意思，我還有個課件沒完成，資料很難找，我得回去好好準備，不然明天就來不及了。”

張卓明顯有些不高興，卻無可奈何，看電影時覺得她興趣乏乏，注意力明顯不在他身上，心裏吃味，但不好明說，只得拿出紳士風度，“好，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平安夜的氣氛我在路上感受就好。”方绮綠拒絕得迅速，邁開腿就要走，回頭露出一個微笑：“聖誕快樂！”

路上都是聖誕節歡快的旋律，她的腳步放輕松，掏出手機，短信上說：你的十二點方向，一個美女吃西米露塞牙了...她噗嗤一下笑出來，見她起身開出了甜品店的門。

一條短信蹦了出來：轉身，過馬路。

她乖乖轉身，在等紅綠燈時總想着回頭看跟在她身後的女人，旁邊的一家服裝店玻璃窗上倒映出她清晰的身影，她下意識的側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一條短信又适時跳了出來：鞋上沾灰了，快擦一擦。她勾起嘴角，擡起腿原地跺了一腳。

走到馬路對面，面前又是一個十字路口，她不知往哪個方向走，只得求救手機，短信提示她：一直往前走，左拐，如果不想聽指示，請舉右手。方绮綠真想擰她的大腿，告訴她不帶這樣玩老師的，她走了幾步，舉起了左手，只聽到身後隐約響起一聲笑聲，手機屏幕亮了起來：抗議無效，駁回！

左拐進了另一條路，路上的商店依然播放着歡快的“鈴兒響叮當”，她聽到身後不遠處的人似乎在跟着唱，哼哼着曲調，如果不看到是個打扮人模狗樣的女孩，別人肯定以為是個吊兒郎當的小流氓。

往前走五十米，看到一個小公園，從右邊的側門進去。

方绮綠聽從指示，心裏卻在打退堂鼓，這小公園大晚上的連個路燈都不開，黑乎乎的伸手不見五指，她行進的腳步開始放慢，總想着回頭看後面的她有沒有跟上來，手機短信的到來讓她的恐懼消除了幾分：在你的三點鐘方向，有一個長椅，走過去，把長椅上的東西抱起來。

什麽東西？她心裏有恐懼起來，感覺不到身後有人跟上來的腳步，她的心都快蹦到嗓子眼了，走近一看，原來是一束百合花，她笑了出來，仿佛徜徉在幸福的海洋裏，連嗆進胃裏的海水都是甜的，打開手機看短信，上面說：現在，閉上眼睛，倒數十秒。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她是踩着節奏數的，最後一聲落下的時候，她的心跳開始加速，身體裏的所有細胞都亢奮起來，一同期待着。

一盞燈，兩盞燈，三盞燈陸續亮了起來，光線仍算不上亮，只見圍繞着她周圍的花圃上一大圈彩燈亮了起來，第一層是紅色，然後是橙、黃、綠、青、藍、紫色，一層一層的彩燈，由前到後依次亮起來，光亮擴散開，仿佛置身于仙境，七色彩燈組合在一起就像挂在天邊可望而不可及的彩虹。

她又驚又喜，抱着百合花，芬芳撲鼻而來，一陣悠揚的音樂響起來，她聽出來這是鋼琴曲《魂牽夢繞》，浪漫的旋律讓她沉浸其中，還沒徹底反應過來，

身前忽然燃起了一排一米多高的煙火，閃耀的焰火熱情地跳躍着，璀璨動人，她感動得潸然落淚，捂住嘴巴看着眼前這精心準備的一切。

背後的“始作俑者”慢騰騰從黑暗中走出來，她穿了一件駝色鬥篷，大長腿一邁站到她身前，在亮眼的燈光下，她清晰地觀察起她奪目的五官來，臉如白玉，顏如朝花，她曾經在本子上寫下這樣的話，如今看來這樣的形容真真是恰當。

星眼如波，看着她的眼神專注無比，眼光中滿滿都是憐惜，嘴角微向上彎着，泠伊人伸出手，白皙的手指在方绮綠細膩的臉頰上摩挲，“喜歡嗎？”

“喜歡，很喜歡。”方绮綠點頭，眼波盈盈，眼角閃着晶瑩的淚光。

煙火稍瞬即逝，閃亮的彩燈還在熱情地閃耀着，或許就如有的愛情能長久，有的只能昙花一現。

坐在長椅上，方绮綠問：“這麽煞費苦心，花了不少時間吧？”

泠伊人的腿長，走了許久的路，這麽坐在略矮的公園長椅上覺得累，伸長了腿憑空踢了幾下，轉過臉凝視着她，“我樂意！”

“我是關心你，你最近不是很忙嗎？”方绮綠看她的頭發有些亂，伸手将幾絲吹動的發絲別到她的耳後，順帶着擰了她白皙的耳朵一把。

泠伊人覺得癢，咯咯笑起來，雙手插進兜裏，調戲道：“為博美人一笑，花多少時間不行？”

方绮綠赧然，大着膽子将手伸進她的口袋裏，強行擠進她的手心取暖，低聲道：“什麽美人，都三十歲了。”

“三十歲挺好，有女人味。”泠伊人朗聲道。

“三十歲...”方绮綠頓了一下，擡頭看了看暗藍的天空，空闊的天上沒有一顆星，連烏雲都懶得聚集，“三十歲...還不結婚，等到了生孩子就是高齡産婦了。”

“那你要趕緊生一個小孩，一定要長得跟我一樣漂亮，”泠伊人大言不讒，“眼睛要大，跟我的一樣，嘴唇要像你，軟軟的，像棉花糖一樣。”

方绮綠噗嗤一下笑出聲，紅着臉戳了她一下，笑道：“我生的孩子怎麽可能繼承你的基因？”

“也對哦，讓你老公知道就不好了。”泠伊人皺着眉思考着，被方绮綠伸手戳了一下腦袋，她吃痛，“怎麽？”

方绮綠哭笑不得，“你的小腦袋都在想些什麽啊，我的孩子當然也要像爸爸才行。”

泠伊人抿着嘴唇想了一下，無辜地看着她，像個讨糖吃的小孩子，“那你生個女孩，以後跟我學畫畫。”

“這個我可不能決定，為什麽一定要女孩？男孩不行？”

“我就是喜歡女孩！”泠伊人不假思索道。

方绮綠沉默了，半饷，擡起頭看着她，素顏淡雅的臉帶着淡淡的微笑，眼睛彎的像月牙兒一樣，期待地看着她，唇瓣輕啓，溢出一個好聽的音調：“泠伊人，你喜歡我嗎？”

泠伊人并不意外她問出這個問題，本來輕松的面部表情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将手從口袋裏掏出來，本來的溫暖突然暴露在寒冷的空氣裏，全身的溫度驟降，過了一會兒忽然轉過頭對着方绮綠嫣然一笑，“吓到你了麽？”

方绮綠真想錘她，還以為這對于她來說是個絕世難題，緊張的心情放松下來，“回答我！”

“我一直都很喜歡你，你不是都知道麽？你見過我跟哪個老師這麽親近？”

方绮綠杏目瞪圓，怒道：“給我正經點說！”

泠伊人又是一副極其無辜無害的模樣，扯了扯她的衣角，眼帶笑意說道：“我想吻你。”

“什麽？”這小混蛋還讓不讓人活了，方绮綠羞得想找個地洞鑽進去，想極力抑制住自己內心的悸動與渴望，卻鬼使神差輕輕點了點頭。

泠伊人湊上去，貼在她微涼的唇上，可以感覺到她的唇瓣在微微地顫動，想必心裏很是緊張，她們的身體貼的很近，在燈光的照耀下，她甚至能看到她臉上細致柔弱的絨毛，感受到她灼熱的鼻息，她情不自禁含住那嬌嫩的雙唇，然後溫柔地纏繞住她并不安分的舌尖...

“我喜歡你。”她咬着方绮綠的耳廓，柔聲道。

方绮綠一直笑，從出了公園就笑個不停，笑都直不起來了，泠伊人無奈，“有這麽好笑麽？”

“真的好好笑，你的樣子好萌！”方绮綠真想掐一把她跟嬰兒皮膚一般滑嫩的臉頰，此時忍住。

泠伊人不滿，嘟囔道：“早知道我就找茉理玩去了，你還是陪你男朋友實際。”

方绮綠用指甲使勁在她的手背上掐了一下，罵道：“你這沒良心的，我為了見你可是撒了謊的。”

韓茉理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叫道：“周伯，我姑怎麽還不回來？”

管家周伯笑道：“小姐出去應酬了，這幾天回得都很晚。”

韓茉理嘟起嘴，不高興地在大廳裏背着手踱來踱去，走得累了就躺在沙發上發呆，看着牆上挂鐘的指針指向十二點，她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終于熬不住上樓睡覺去了。

半夢半醒間，隐約聽到開門的聲音，她警覺地跳了起來，一陣眩暈襲來，她身子一斜跌回床上。

她怕冷，披了件外套，耷拉着拖鞋就去敲陸筠的門，敲了好久，門終于開了，陸筠穿了件低胸的酒紅色睡裙，胸上的一抹雪白看得人目不轉睛，拿毛巾擦着濕漉漉的頭發，見了她倒是有些驚訝：“你怎麽回來了？”

韓茉理裹緊外套，從她身邊擠了進去，自顧自的倒在陸筠華麗舒服的床上，答非所問：“你喝酒了？”

“嗯，喝得有點多，洗了澡清醒多了。”陸筠任她在床上亂滾，走過去打開櫃子拿吹風筒打算吹頭發。

韓茉理見狀立馬跳起來，極其熱情得迎向前去，“我幫你！！”

作者有話要說：越寫越沒信心，今天就這樣吧，大概下一章，會有一頓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