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第一次窮胸惡極

第2章 ☆、友誼的開始也講究一見鐘情

沒有人會在乎家裏的泠伊人長成什麽樣，會不會穿着CalvinKlein白色運動套裝斜披着一頭精心打理的淩亂感長發只是為了出門扔個垃圾，時尚網站和雜志媒體極其贊賞她少見的時尚敏銳力及搭配功底，每天光明正大蹲在butress門口只因為她極少乖乖配合的坐在攝影棚任別人給她凹造型。實際上她不是不願意，而是不喜歡被人控制，她更喜歡控制別人，偶然成為除設計師、時尚造型師外的新銳攝影師不過只是因為她在美院時純粹的喜歡人物肖像。

她脫下了身上的純棉睡衣，換上自家的白色不規則白襯衫和黑色鉛筆褲，腳上蹬着c牌的雙色平底鞋，她常年不缺衣服，很多品牌會在秀後送她衣服鞋子，指望着她把品牌發布的新資訊盡快普羅大衆，而她卻常把品牌拉下神壇，Balenciaga內搭親民價黑色小短裙是常有的事，莫闌常常笑她不知天高地厚，老佛爺一頭的白發恐怕也有這種難纏的時尚人的一份功勞。

考慮到品牌的影響，手上還是拿了一件Burberry的駝色風衣，管他們怎麽拍，遠遠看到莫闌在butress門口向她招手，待她走進，上來一把挽住她的手，臉上是一臉春光，“我跟你說，齊芷蕊吃回頭草來了。”

泠伊人面無表情，說道：“我看她不像是吃素的。”齊芷蕊大清早就低調的出現在butress，前臺小姐吓得臉上的妝直掉，趕忙給莫闌去電。

泠伊人進辦公室的時候，齊芷蕊正一個人捧着粉餅在補妝，旁邊只有一個小助理，看到她進來，趕緊把東西塞包裏，站起來跟她打招呼，笑得熱情又不做作，“泠小姐，不好意思，之前我讓助理打電話過來預約了，你看我那禮服...”

敷衍的“嗯”了一聲，她從來不跟錢過不去。按原來的計劃給她幾套禮裙供其挑選，齊芷蕊有了前車之鑒，不敢太挑剔，但華象獎對她意義非凡，從試衣室出來，鼓起勇氣：“泠小姐，我穿白色是不是太樸素了？”

泠伊人看了她一眼，“太保守了，換個別的吧。”

哈？齊芷蕊低頭望了一眼自己深深的乳溝，胸前深v的設計還保守？泠伊人被齊芷蕊低頭的神情幽默到了，終于路出笑容：“你想什麽呢？影後大熱門在紅毯上還走綠茶婊路線？”

齊芷蕊愣了一下，瞬間紅了臉，她自從出道便被冠上綠茶婊這一頭銜，每次刷微博總能看到一群段子手發的諷刺綠茶婊的微博，然後在下面堂而皇之的貼上她用幾支白玫瑰遮住半張臉的大頭照，她縱有不爽也無能為力，“那我适合穿什麽？”

泠伊人讓她換了條紅色長裙，伸手把她身後的長發一把抓起，溫暖的鼻息掃在她耳後，“挽個頭發麽？”只聽到身後有什麽響聲，回頭一看什麽也沒有。

齊芷蕊的紅毯戰袍就此敲定。泠伊人正打算到設計組商讨細節，剛出辦公室，就看見莫闌走過來，“方老師怎麽了？剛剛看到她急急忙忙下樓，你們吵架了？”

泠伊人笑：“你見過我們吵架？她大概有急事。”中午她還是給方绮綠打了電話，“你早上找我什麽事？莫闌說你走得很急。”

方绮綠的語氣一如往常，“本來要找你吃飯，誰知道學校那邊催着開會，我就趕回去了，忘了跟你說一聲。”

“那我找別人去了。”

“好。”

挂了電話，方绮綠盯着桌上的畢業照出神。

那一年，伊人不過16歲吧，站在維修的電梯外氣定神閑。方绮綠趕着到六樓給學生上課，誰知道電梯維修，一咬牙正打算爬樓梯卻看到旁邊一個小姑娘抱着英語課本靠在牆上不知發什麽呆，她沒大在意，開講半小時後卻聽到一學生喊了聲“報告”，停下來不免有些生氣，卻看到是靠在電梯旁的女學生，被她的容貌吸引，半響說不出話來，那女學生默默走進來，有男生開玩笑：“伊人，電梯修好了吧？！”随即滿堂大笑。方绮綠總算明白，這學生敢情是等電梯修好才乘電梯到六樓上課的，她又好氣又好笑，慢慢開始注意她，尤其到期末這學生考了口語及筆試全級最高分時，她徹底震驚了，不得不注意起這個特別的女學生來。

伊人被一個陌生電話約到了公司樓下的咖啡廳，約她的人她有些印象，不外乎是宿昔裏的某次買單事件，此女張口就讓泠伊人接不上話：“我叫韓茉理，我想跟你做朋友。”句號，結束，注意不是疑問句也不是選擇題。

倆人一見如故。

泠伊人笑了，“我非得和你做朋友？”

韓茉理看她笑了，笑得好看，明眸皓齒，就如同欣賞一件藝術品，怎麽看都舒服，“我就覺得我們氣場合得來，沒別的意思。”

“聽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韓茉理笑道：“我爸是北京人，我媽是香港人，我自小在國外長大，你讓我說什麽都在後面加個兒化音我可做不到。”

“那我跟你說個事-兒-”泠伊人故意把尾音拉長，韓茉理被她滑稽的大舌頭逗樂了，笑個不停。

泠伊人淡笑，“我是南方人來着，跟你半斤八兩。”

韓茉理聽了驚訝道：“你是南方人？聽口音還以為你是北方人呢，難怪皮膚那麽好。”說完伸手就在泠伊人臉上掐了一把。

泠伊人也不躲閃，說道：“你做什麽工作的？還沒到周末呢這麽閑。”

韓茉理整了這整自己身上那件h牌的連衣裙領，正襟危坐，“我就是一個無業游民，家裏條件還行，可以供我揮霍幾年，幾年過後就不知道了，所以我得趕緊找個金主。”

“金主？”泠伊人不明覺厲，“我可沒有錢。”

韓茉理吃吃笑，“你一個著名美女設計師兼攝影師造型師還缺錢？”

泠伊人扶額，你還真把我打聽透了，舉起自己手上的h&m手包，“諾”

韓茉理幾乎要雜她幾塊金磚，“少給我裝窮，交個朋友又不會少你幾斤肉，我的金主怎麽說也要挖煤礦發家的。”

泠伊人樂了，“你還指望着人家從礦堆裏給你你挖出顆鴿子蛋？”

“真挖出來你給我孵？”

誰能想象一樁友誼的開始也講究一見鐘情？用莫闌的話說這叫強強聯合，倆人都是大美女，都一副臭脾氣，而泠伊人交新朋友，多半不過是因為人家長得好看，就如同她大一時第一次見到方绮綠時就覺得這老師年輕又好看，關鍵是身材有夠好！

這段時間韓茉理總是出現在泠伊人的工作室，泠伊人在畫設計稿的時候她在玩手機，泠伊人在工作間跟底下的設計師商量尺寸的時候她在玩手機，泠伊人在吃飯的時候，好吧，她在吃飯，因為這飯是她讓人送過來的“私人訂制”，她過日子一向潇灑，不缺時間不缺錢。

“你不是新交了個男朋友？”伊人喝了一口湯，問道。

“交了又沒說要跟他談戀愛！”這是什麽邏輯？這主說得倒雲淡風輕。

泠伊人笑着搖頭，這時韓茉理的手機響了起來，可韓大小姐卻果斷挂掉，不一會又想起來，又挂掉，反反複複，韓茉理忍無可忍，接起電話，“夠了沒有，你到底是有什麽天大的事非得在大中午的時候說？！！”

對方還說了什麽，韓茉理實在氣不過手機瞬間飛出幾米外。這下換伊人傻眼了，可韓茉理卻對她笑：“怎麽？吓到了？”

“我要跟你說我沒被吓到你信麽？我長這麽大還沒發過這麽大的火。”伊人的眼睛瞪得圓圓的，“你要不喜歡他分了便是，何必生氣。”

韓茉理一邊吃一邊笑：“說什麽呢，不是他，我跟男朋友從來不生氣，因為他們不值得。”

伊人放下筷子，不可思議的看着她，問道：“那誰值得？電話裏那個？”

韓茉理卻在瞬間變換臉色，語調降下來：“不提她..."

泠伊人也沒追問，繼續吃自己的小半碗飯，聽到外面莫闌的聲音，可推門進來的卻是方绮綠，方绮綠見房裏還有另外一個人，愣了幾秒，握着門把的手沒松開，只說：“我要去趟加拿大，特地來跟你說一聲。”

伊人沒反應過來，愣愣看着她，發覺她最近是瘦了，眼下還有淡淡的黑眼圈。心裏正疑惑着，門忽然關上了，韓茉理問：“誰啊？”

“老師啊。”伊人趕緊起身出去。

老濕？韓茉理在心裏偷笑。

泠伊人在電梯間外把方绮綠攔了下來，“你為什麽去加拿大？”

“有一個翻譯的工作。”方绮綠淡聲道。

“我最近有好好吃飯...”伊人的聲音小了下來，不明白他為什麽最近态度有點奇怪，也不常給自己打電話，連短信也沒有。

“是嗎？那我就放心了，記得照顧好自己。”方绮綠習慣性的幫她捋頭發，眼裏僅是溫柔。

泠伊人有話想問她，卻不知從何開口，只好說：“你什麽時候回來？這次我一定去接你。”

“下個月三號。”

“好。”

看着方绮綠離去的背影，伊人覺得心裏很不是滋味。

方绮綠不在的日子裏，韓茉理也消失了，泠伊人不擅長纏人，只覺得有些寂寞，只是這些寂寞又被一通電話打破。

餐桌那頭的盛凱旋依舊溫文儒雅，穿着整套西裝卻也不顯得古板，他放下手中的酒杯，笑道：“你最近似乎很忙？”

“有所忙有所不忙。”她頭也不擡，語氣顯得敷衍了事。

盛凱旋也不惱，“你不是喜歡看話劇？我讓秘書訂了兩張票，一會兒...”

“盛先生，我沒空。”泠伊人直截了當的拒絕，“我想我們之間實在不可能有什麽火花，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

盛凱旋卻當做沒聽到，“你要是沒空，那就下次好了。”

泠伊人只差吐血，放下刀叉，沉默了兩秒鐘，擡頭，“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了，盛先生的好意我心領了。”泠伊人拿起包包頭也不回的走了。

開門，上車。猶豫看向她：“盛凱旋回來了？不是說身體不好到國外修養去了麽？”

泠伊人不說話，只是雙手抱胸，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九點，沒在意猶豫是怎麽把她弄到床上的。她忽然想起已經是三號了，收拾了一下就往機場趕，她沒有車，只好打的，

在車上給莫闌打電話，想讓她派輛車過來，誰知莫闌一接通電話就炸毛了：“什麽？你去機場幹什麽？你知不知道十點有個視頻會議”

伊人無語，“方老師是中午到的，你把會議調到下午兩點？”

泠伊人這輩子最讨厭等人，但她還是耗盡心血堅強等到了晚上，她告訴自己只是飛機晚點了，直到莫闌把她從長椅中撈起來，她已經忘記饑餓了，只淡淡說了句，我要回去睡覺。

作者有話要說：韓小姐就是另一個泠伊人，不過韓小姐明顯開朗的多；盛先生在文中也是個重要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