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節
第 10 章節
他昨天不該帶他回來的。
誰知道他會不會只記仇不記恩。
“你衣服洗好了,在陽臺,現在應該幹的差不多了,手機也可以借你。”宋林居打破沉默。
衣服甩過水,現在已經是正午了,太陽烈得很,溫度又高,夏天的衣服就薄薄一層,現在應該幹透了。
李兆焯算是聽出來了,這是要……迫不及待地攆他走呢?
他大抵能猜出宋林居的擔憂。
其實于他而言,昨天宋林居的冷漠無可厚非,任誰被他那樣掐着脖子威脅,也不可能心甘情願地幫他。
更何況,宋林居他雖然反抗掙脫,表現得冷漠無情,可後來還不是回來救他了,還幫他包紮好了傷口。
他李兆焯還不至于恩仇不分。
最重要的是,他對他還蠻感興趣的。
“有吃的嗎?我餓了。”李兆焯笑着,誇張地揉了揉肚子,手掌擦過腹部包紮傷口的紗布,指尖是軟綿綿,腹部擦起輕微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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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李狠心能有什麽壞心思呢,只不過是想蹭頓飯罷了。
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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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明顯是要賴一會兒了。
宋林居不着痕跡地皺了皺眉,但好歹沒直接說出趕人的話,“外面有吃的。”
說完就轉身走出房間。
既然沒說拒絕那就是同意。
李兆焯也不在意他冷漠的态度,站起身來跟在他背後,頗不自在地扯了扯身上略小的短袖。
不合身的衣服束得他有些難受。
說他餓了這倒不是單純為留下來而找的借口。
他确實餓了。
他之前還不覺着,可聞到房外飄進來的飯菜香味,唾液止不住地分泌,空蕩蕩的胃也跟火燒似的,燎出股難耐的焦灼感。
走出房間,勾人的香味更加濃郁,白色餐桌上是色香味俱全的兩葷一素,李兆焯喉結上下滾動。
“自己盛飯。”
宋林居拉開椅子坐下,拿起碗筷繼續吃飯,剛才是聽見動靜才放下碗筷進房察探的。
李兆焯也不同他客氣,打開電飯煲盛了一大勺飯,拿起筷子就快速吃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他太餓的原因,明明是最普通的家常菜,卻被他吃出盛宴的味道。
李兆焯動作雖快,卻是不顯粗魯。
宋林居安靜地細嚼慢咽。
二人沒作聲,只是低頭幹飯,氣氛卻是意外和諧,像是一對相識多年的好友。
三盤菜很快就被二人吃了個精光,不過大部分都是落入了李兆焯的肚中。
吃了兩大碗飯的李兆焯打了個飽嗝,這才放下碗筷。
剛剛餓着,眼睛腦子都在飯菜上。
現在吃飽了,看着眼前三個空盤子,和電飯煲裏他吃了兩大碗還有剩的米飯,眼中閃過絲笑意。
他一醒來就迫不及待要趕他走,結果在他醒來之前卻多煮了他的飯。
就和昨天一樣,被他威脅後明明臉若冰霜,掙脫之後冷漠離開,結果最後還是折返來幫他了。
這人還真是口是心非,面冷心熱。
不過這些菜都是他炒的嗎?
李兆焯盯着他,勾着唇開口道,“你手藝真不錯。”
是試探也是誇贊。
宋林居淡淡嗯了聲,仿佛覺得沒什麽大不了。
學習好,打架兇,炒菜還好吃。
他很好奇,還有什麽是宋林居不會的?
被李兆焯莫名灼熱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宋林居抿着唇離開客廳,去陽臺把他的衣服收進來,遞給他。
無他,實在是他這一身着實滑稽。
不合身的衣服被他的肌肉撐得鼓鼓囊囊,短又緊,加上他那顆寸頭,雖不至于難看,但有點像精神小夥。
李兆焯樂得接過,這身衣服确實穿得不怎麽舒服。
他拿着衣服回剛才醒過來的房間。
被送去軍隊待了段時間,他其實沒那麽多講究。
他不介意在客廳換,當着宋林居的面。
前提是他現在不是挂空裆。
脫下衣服的瞬間有股好聞的香味掠過鼻尖,套上自己的衛衣,也有香味,不過只是單純的洗衣液的味道。
換好衣服,在模糊的流水和碗筷碰撞聲中,李兆焯目光落在床上被他脫下的衣服上。
鬼使神差地,他抓起棉質白色短袖,緩緩地,湊到鼻前,像只獸類試探輕嗅盯上的獵物合不合口味。
先沖進鼻腔的是藥味,而後絲絲縷縷的花香。
不夠。
味道太淡了。
李兆焯皺着眉,尋着這股氣息,頭下低。
再下低,精悍腰背拱起。
往下埋的動作直到被這股好聞的味道包裹才作罷。
他腦子空白着,卻詭異地感覺到舒适愉悅,鼻尖輕蹭着柔軟衣物,深吸緩呼,想要讓這股味道在身體中留久一些。
李兆焯忘乎所以,連什麽時候流水聲停了都沒注意到。
宋林居收拾完碗筷,沒見李兆焯,奇怪于他怎麽還沒換好衣服,走向房間。
走到門口猛然頓住。
他看見李兆焯拱着背,臉埋在他的衣服裏,胸膛上下起伏着。
“你在……幹什麽?”宋林居聲音帶着遲疑和詫異,難得不是一成不變的平靜。
陡然聽見宋林居的聲音,李兆焯心髒重重一跳,立馬從輕飄飄的雲端墜回現實。
李兆焯僵着身子沒立即擡頭,他怕自己露出什麽奇怪的表情。
草!
這特麽算什麽事兒啊?
他,一個正常人!為什麽要像個變态一樣去嗅別人的衣服?!
要是女孩子的還能說他是青春期的性沖動,可宋林居一個臭男人的衣服有什麽好聞的?!
看來他回去之後得立即做個全身檢查,昨天那藥怕不是簡單的迷藥,可能已經對他的神經有了損傷。
但凡他腦子稍微清醒一點,也不會做出這種惡心的事來。
“李兆焯?”
聽出了宋林居聲音中的冷意,李兆焯壓下尴尬,鎮定地擡起頭看向他。
宋林居淡色的唇微抿,一言不發,純黑的眸顯出質詢,顯然是在等他的解釋。
解釋什麽?
說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等他清醒過來,頭特麽的就埋他衣服裏了?
草,這是什麽危險發言?這豈不是更顯得他像變态了嗎?
“你衣服……蠻好聞的,用的什麽牌子的洗衣液?”
李兆焯扯着平直的唇,盡量自然地提問。
宋林居神色莫名地看他一眼。
李兆焯唇角抽了抽,扯出的弧度差點就沒能維持住。
受不了這詭異的氣氛,李兆焯趕緊轉移話題,“可以借一下你的手機嗎?我想打個電話。”
“嗯。”
宋林居解鎖,把手機遞給他之後就轉身離開。
“對了,這是哪?”
宋林居腳步沒停,“西文雅苑。”
門被關上,隔出了兩個世界。
李兆焯不着痕跡地吐出口氣。
真是尴尬它媽回家,尴尬到家了。
李兆焯煩躁地撸了把頭發,熟練地撥出一串號碼。
“來西文雅苑接我。”
李兆焯眼眸沉沉,壓抑的平靜下是隐隐的暴戾,“查查昨晚虹間酒吧是誰在搞鬼。”
他已經很久都沒被人整得這麽狼狽了,他倒要瞧瞧是何方神聖。
一通電話後李兆焯完全平靜下來了。
退出電話頁面,随手左右劃了劃,發覺宋林居手機和他的房間一樣幹淨整潔。
背景構圖簡單,白雲缱绻的天空,耀眼的太陽,和一望無際泛着波紋的海。
清朗天空的蔚藍,無邊靜海的深藍,乍一眼看過去就是片令人心曠神怡的藍。
app不多,除了一些手機必要的軟件,就是學習軟件。
李兆焯哼笑了聲,果然是書呆子。
晚9點左右,虹間酒吧。
402包廂,有個被五花大綁的男人蜷縮在地上,嘴被堵着,頭套黑布,他拼命掙紮着,嗚嗚嗚地試圖發出聲音。
被綁的尤其淳現在非常懵逼。
特麽剛才他還在會所摟着小鮮肉看賽車呢,一睜開眼就在這被綁得嚴嚴實實了。
兩眼一抹黑間,他聽見有輕微的腳步聲在他耳邊擦過,掙紮得更厲害了。
李兆焯身子陷進沙發,長腿交疊,看着地上東扭西歪,像蛆一樣的人,堅毅的下巴揚了揚,示意一旁的黑衣人拿走頭套和口塞。
包廂裏沒開照得人妖魔鬼怪的彩燈,只開了盞小白燈,光線昏暗,尤其淳好半天才把翹腿坐着少年的臉看明白。
“是你?”尤其淳在心底罵了千八百遍手下那夥人。
一群廢物!下了藥都沒把這小子逮住。
見他認出了自己,李兆焯單刀直入,“說說吧,怎麽想到對我出手的。”
尤其淳一臉倨傲,“你特麽敢綁我?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誰?!”
他的上半身都在怒氣下支騰了起來一瞬,不過腰腹力量不夠,很快又摔在地上。
李兆焯嗤笑一聲,不知是在笑他小醜般的動作還是在笑他的愚蠢。
“巨峰能源總裁尤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