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節
第 11 章節
凱?你大可放心,搞別人之前我一般都會好好查查他祖宗十八代。”
知道他爸是誰還敢這樣對他,他要不就是瘋,要不就是底氣特別足。
他對這臭小子動手前是沒怎麽查過他的背景,可一個暴發戶兒子的朋友能是什麽有權有勢的貴人。
尤其淳卸下去的氣又稍稍足了些,“知道就好,要是你敢動我一根頭發,我爸是不會放過你的。”
“是嗎?”李兆焯眼皮下搭,語氣不鹹不淡,動了動手指。
壯碩黑衣人拽住地上嚷嚷着人的頭發,對着他的臉就是一拳。
尤其淳滿口鐵鏽味,臉肉眼可見地腫了起來,腦子嗡嗡作響。
他完全沒想到還沒說幾句話呢就開始動手了。
還沒等尤其淳緩過來,又是幾個重拳落在他身上。
尤其淳家裏有錢,從小到大幾乎順風順水,哪受過這份罪,沒一會兒就疼得嗷嗷叫,眼淚鼻涕往外飛。
“嗚嗚別……打了,別打了,我說我說……”
聽見尤其淳的求饒,李兆焯沒說話,慢悠悠地點了根煙。
沒抽,就那麽夾在指尖,讓它自己燃。
白色煙霧在有力指尖緩緩上升,逸散,房中的殺豬般的慘叫不絕于耳。
等煙燃得差不多了,李兆焯才漫不經心擡手。
Advertisement
黑衣人立馬停下。
低沉嗓音慵懶,“說。”
尤其淳這回不敢橫了,氣都還沒喘勻就立刻開口,生怕回答慢了又遭一頓惡打。
“一開始我只是……”他不自然頓了頓,似乎是在想怎麽說。
--------------------
作者有話要說:
李兆焯:“你衣服……蠻好聞的,用的什麽牌子的洗衣液?”
宋林居:“……您有事兒嗎?”
戀愛了?
總不能直接說,“我!尤其淳,看上了你朋友,可他不鳥我,就只能抓你出出氣了。”
尤其淳沉默一會兒後又繼續艱澀道,“只是想和孫文昊做個朋友……結果被整了一頓,心裏不是很服氣,本來是想報複回來的,可孫文昊最近都不怎麽出來晃了,暫時沒找到機會,我知道您是他的朋友……”
李兆焯抖落長長的煙灰,似笑非笑搶過話頭,“所以昨晚在這看見我了,就想先抓我出出氣?”
鼻青眼腫的尤其淳咽了口口水,“……是。”
李兆焯玩味地重複尤其淳方才的話,一字一字,語速很慢,“只是想和昊子做朋友?”
被李兆焯鷹隼般銳利的目光盯得渾身冰涼的尤其淳喉間哽住了,腦袋空白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些什麽。
看着他臉上的不自在,李兆焯又繼續慢悠悠說了,“聽聞尤小少爺愛好有些特殊,水路不走走旱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尤其淳心裏咯噔一下,硬是忍着疼痛努力擠出抹笑,“哈哈……哈,怎麽會,別人亂說的,亂說的。”
不知道為什麽,他下意識覺得若是被這人知道他想搞他朋友,他不死也得半殘。
“亂說的?可我還聽說,我的人把尤小少爺請來時,尤小少爺懷裏還摟了個小鮮肉啊。”
尤其淳剛想說什麽來狡辯一二,就見李兆焯輕飄飄地擡擡下巴,“就你旁邊那位大兄弟說的,肯定也是他胡說八道污蔑咱尤小少爺吧?”
被提到的黑衣人向尤其淳逼近一步,壯碩的大塊頭給人極大的壓迫感。
他毫不懷疑要是他說謊,那兇神惡煞的大塊頭就會立刻拽住他的領子再狠狠揍他一頓。
尤其淳在他面無表情的盯視下嘴唇嗫嚅,聲音極小,“不……不是。”
李兆焯站起身來,緩緩走近,高大的身軀遮住了頭頂的光,影子打在地上人驚恐的臉上。
“又是否認又是肯定的,尤小少爺這是把我當傻子耍呢。”
尤其淳瘋狂搖頭,“不是的,不是的……”
“既然嘴裏沒句實話,看來會說話也沒什麽用。”
感覺到了危險,尤其淳拼命往後挪往後縮,“別別……求求您,下次不敢了,下次不敢了,求您放過我這回……”
也不知是在說不敢再觊觎他的朋友了,還是說不敢再騙他了。
李兆焯沒阻止他的“逃跑”,居高臨下神情冷漠地看着他。
等他扭得精疲力盡才蹲下,單手鉗住他的兩腮,将燒到煙屁股的煙頭抵在他的舌頭上,碾了碾,發出滋地一聲。
尤其淳慘叫着,像條被魚鈎勾住的魚,身子瘋狂撲騰,可依舊掙不脫魚鈎的束縛。
這時包廂門打開,進來幾個人。
李兆焯扔掉熄滅的煙頭,放開手站起身,從桌上扯了張濕巾擦了擦手。
孫文昊還沒進包廂呢,就聽見了殺豬般的叫聲,他瞥了眼蜷縮在地上嚎得他腦殼痛的人。
穿的花裏胡哨,鼻青臉腫,看上去有些眼熟。
定睛一看,喲,這不是尤其淳死變态嗎?
哈哈哈哈怎麽被打成大花豬了?
要不是現在氣氛不對,他都想拍巴掌大笑。
果然焯哥下手就是妙啊!
孫文昊走進包廂,路過尤其淳時“不小心”踩了他一腳。
地上的人因指骨傳來的痛,慘叫聲陡然增大。
“焯哥,尤其淳那孫子怎麽惹到你了?”
李兆焯低頭一根根細致地擦過手指,像是手上附了什麽髒污不堪的東西,沒說話。
走近才發覺焯哥手臂上好幾條淺淺的劃傷,多且細長,如同花瓶上延出的裂紋。
孫文昊瞪大了眼,有些不敢置信,“焯哥你這傷……該不會是尤其淳那傻逼弄的吧?”
“嗯。”
“嗬,這作死的龜孫兒。”孫文昊罵着,又在尤其淳身上踢了好幾腳,他早就想好好教訓這死變态了。
在尤其淳嗷嗷叫中,沒一個人阻止孫文昊的動作。
周衍淡淡掃了眼地上爛泥般的人,像是看路上的一團垃圾,“阿焯,有問出是什麽緣由嗎?
是他個人自作主張,還是受人指示?
李兆焯目光落在罵罵咧咧張牙舞爪的孫文昊身上。
周衍不明,謝旭堯卻臉色難看,倒像是突然想起什麽,“尤其淳找上焯哥是因為昊子?”
李兆焯将濕巾扔進垃圾桶,掀眼看向謝旭堯,“他纏着昊子,怎麽不同我說?”
這算是肯定了他之前的話。
可焯哥的問題讓謝旭堯有些難回答,他措了一下辭,剛想回答,就聽周衍溫和的聲音響起,“還不是因着你那臭毛病,讓昊子怎麽好和你說這些事。”
略帶調笑的話語很好地緩和了氣氛。
李兆焯一愣之後點點頭,“下次記得告訴我。
他既然沒有因為自己的原因而厭惡周衍,自然也不會因為自己的原因而厭惡他們。
這時打人打得歡快的孫文昊聽了兩嘴突然停住了,他沒想到尤其淳那死變态沒在他這讨到好,就去搞焯哥。
他耷拉着頭,表情有些尴尬愧疚,“焯哥,對不起……”
他也不知道倒了什麽血黴,莫名其妙就被尤其淳那龜孫兒看上了,死變态各種糾纏他,見他油鹽不進,還試圖威脅他。
謝狗發現後幫他教訓了一頓尤其淳,過了幾天清淨日子,他還以為尤其淳是慫了,沒想到這膿包居然對焯哥下手了。
李兆焯重重搓了把他蓬松微卷的發,“說什麽鬼話,這又不是你的錯。”
即使他的狗頭都要被焯哥搓掉了,但孫文昊還是很開心。
焯哥不但沒讨厭他,還安慰了他嘿嘿,他就知道焯哥看着兇,但絕對是個很好的人。
看着地上像蝦米一樣縮在一起的人,“好人”又懶懶散散開口了,“既然他走旱路,打斷腿灌了藥送藍色裏邊兒去,讓老板多照顧照顧他。”
藍色說好聽點是善解人意少爺們待的地方,說難聽點就是高級鴨館。
孫文昊見尤其淳嚎天嚎地被拖出去,有些唏噓。
尤其淳還真是人如其名,尤其蠢。
撞焯哥手裏也就算了,還偏偏是為着這種事撞上來,焯哥本就手段鐵,加上他還有點恐同,用周衍的話來說就是清朝大直男,他的下場不慘才怪。
回去時,坐在車上的李兆焯望向窗外,有眼鏡店掠過眼前,光影交疊下映出若有所思的臉龐。
過了個忙碌的周末,李兆焯難得地沒有踩點進教室。
孫文昊一進教室還以為自己沒睡醒,看了眼牆上的鐘,用力地揉了揉眼睛,睜眼後焯哥還是坐在位置上搗鼓手機。
“焯哥,今兒怎麽這麽早啊?”
焯哥能晚絕對不早,幾乎天天都是踩點。
為什麽說幾乎呢,因為還有那麽幾次,是遲到。
李兆焯鎖屏,避過孫文昊掃過來的視線,單手支颚懶懶散散地回答,“就……醒了呗。”
原本剛才孫文昊只是不經意看向放在桌上的手機,也沒真正想看焯哥在幹什麽。
結果焯哥立刻把屏給息了,神神